这下狸花猫高兴了,先跳到桌上照镜子臭美一番,又跑回床上,前爪搭上陆首秋的肩膀,抬头亲昵的跟她蹭蹭,能守护首秋大人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失去点自由又算得了什么,首秋大人愿意遵守,管理处的条约才有用,要不愿意了,都不用首秋大人动手,它就能一爪子把那些人掀飞。
陆首秋抱着狸花滑进被窝,没有回傅静的那条微信,这小孩对她有点心思的,早之前就看出来了,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对方放弃了,没曾想死心眼到现在。
“阿落知道了会不会吃醋啊,”她抓抓狸花肚子的肥肉,自言自语,“我接傅静的电话她都黑脸,在那边嘀嘀咕咕,哈哈哈,挺好玩的,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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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阮鲸落最想做的就是捶死自己,她做了好离谱的春/梦!
“啊啊啊啊———”她蒙住头,崩溃,想死。
春/梦对象是陆首秋,梦里她还把陆首秋给……
让她死吧,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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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首秋没怎么睡,中午还去了趟大门那边,看门、守铺子,一直忙活到傍晚,回来的路上还去菜地摘了把豌豆尖,头茬儿的,很嫩,晚上就简单点吃个砂锅米线,配点豌豆尖。
“阿落你醒了啊。”
阮鲸落有点做贼心虚,不敢看她,“嗯……”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生病啦?还是没睡好啊?”说着就要伸手过去探额头。
阮鲸落跟被蛰了一样猛地跳开,“我没事!挺好的!”然后就跑了。
第23章
嘴上说着挺好的那个人由于跑太快差点被凳子腿绊倒。
陆首秋:“你见鬼了啊,”这话哪里不对,自己现在可不就是鬼么,“我摘了豌豆尖,今晚上吃米线,你煮还是我煮啊。”还知道问一下,没全让阮鲸落包揽完所有活。
阮鲸落现在根本没法面对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她躲到外面,隔着窗户,“你煮吧,我要喂鸡。”说着就拎起食桶去鸡窝。
临时搭建的鸡窝很简陋,几块木板,几张树皮,几个竹篾编织的圆篮里面铺了厚厚一层干稻草,还垫了松针,旁边靠墙的地方放了喝水的碗和吃饭的长槽,白天母鸡领着小鸡仔去树底下、草丛找虫子吃,到饭点了就自觉回来。
早上没来看,鸡窝里又有五个蛋,捡了揣在怀里,把拌了菜叶子、谷糠、玉米碎粒、糙米饭的鸡食倒进长槽,母鸡们立刻咯咯叫着招呼小鸡仔过去吃,她蹲在旁边看它们低头狂啄,发出咄咄的声音,觉得有趣,想着再多买点回来养着,以后光鸡蛋都能捡几篮子。
看了会儿她就提着空桶回去了,陆首秋正在厨房煮米线,她爱吃,所以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也很齐全,从柜子下方找出两个陶制带柄的小砂锅,先烧热加点油把切好的腌菜炒一炒,再倒入早就熬好的高汤,放洗好的菌菇,这是在山上采的,入秋了能采的菌菇不多,到春天漫山遍野都是,那才过瘾。
木耳也是提前泡发好的,干巴巴的时候看不出来大小,泡胀了撑开都能把人脸盖住,切成细细的丝,和笋丝一起丢进去煮。
做砂锅米线没有太多讲究,爱吃什么就放什么,鹌鹑蛋、蟹棒、肉丸、豆芽、豆腐皮、韭菜、豌豆尖、番茄都可以,米线的粗线也可以根据个人口味来,陆首秋喜欢吃粗米线,自己那份就放粗的,阮鲸落除了折耳根不碰,其他也都能吃,不是自己动手做饭她也不会挑三拣四,这点上还是挺乖挺好养的。
吃的时候陆首秋狐疑的看对面的人,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跟她斗嘴了,也不说她靠折耳根续命了。
“这蟹棒吃着还行吧?”陆首秋找了个话题。
她吃饭就不喜欢安静,热热闹闹的才好,以前的守门人要么不敢跟她一个桌吃饭,要么就是战战兢兢捧着碗数米粒,很拘谨,也就傅静和秦鸯稍微好点,阿落突然不说话了她还真不习惯。
蟹棒是仙民送来的,用的正宗雪蟹腿肉,可不是外面卖的那种用深海鱼肉,这还算好的了,有些纯粹是科技与狠活,全是淀粉,一点鱼肉都没有,更别说蟹腿肉了。
这么实打实的蟹棒味道自然没得说,泡了酸辣的汤汁,吃起来又辣又鲜,还有肉丸,也不知道用什么肉做的,很弹牙,一口咬下去都爆汁。
阮鲸落小心咬着,点点头,可能觉得这样太冷漠了,不太好,所以又加一句,“很好吃,是后村的鱼嬢嬢做的吧。”
她现在也把农场的仙民鬼怪认的差不多了,猪大姐就是养黑毛猪,也有果园,黄桃婆婆有一大片黄桃林,牧民有牛羊和两条牧羊犬,鱼嬢嬢主要是养鱼虾蟹,她家门前有个淡水湖,听陆首秋说湖底和深处的大海是连通的,淡水湖只是用来迷惑生人的障眼法。
农场新鲜的鱼虾蟹基本都靠鱼嬢嬢提供,她也做的一手好的加工品,蟹棒只是其中一种,还有虾丸、鱼丸、鱼饼、鱼糕等等,很适合下火锅,现在天转凉,市场需求量也大。
“对啊,我还跟嬢嬢预定了虾滑,等回头我们做酸汤虾滑米线吃怎么样,你还想吃什么,一起定了让人送过来。”有些食材在家做比较麻烦,她就喜欢买现成的,或者让仙民帮忙做好了送来,这不算供品,但给钱仙民也不收。
快秋收了,家家户户都很忙,阮鲸落也不好意思老麻烦人家,她又不像陆首秋这么嘴馋,天天换花样祭奠自己的五脏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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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过后农场的生活又恢复原样,不同的是比夏季更忙碌了些,掰秋玉米、收豆子、摘老南瓜、剪橘子、拔花生,不仅外围的仙民在忙,深处的仙民也在丰收,每年到这个适合神仙集市都会被挤得水泄不通,前来扫货的生人多到没处给他们下脚。
尤其粮油店,排队的生人尤其多,都知道这段时间有新鲜榨出来的花生油、大豆油和菜籽油,但凡来买过的生人就只认集市的粮油铺,其他的不行,别管什么牌,是不是进口,都比不上这的好,等再过一段时间晚稻收成,还有高粱、小米,排队的人只会更多。
要问为什么其他时间不来排队?当然是粮油店一年只开两次门,一次是夏收,一次是秋收。
阮鲸落这段时间也挺忙的,总有买不上东西的生人吵嚷,闹事,她也要过来调停,除这个外,还有个事儿也让她头疼。
重阳节那天收到后代给自己烧的纸钱的先祖们,有些是生活在鬼寨的,即使不是,鬼寨和神仙集市流通的也是人间货币,他们从深处或者地府出来采买东西、跟外围的生人做生意,也要换算,她不知情前这事是陆首秋管,现在落到她头上,天天有鬼来找她换钱,她都快忙死了。
她就纳闷了,不是有天地银行吗,那些鬼干嘛不去那换,直到有次谢必安引渡亡魂来鼓楼,听到她嘀咕,才告诉她说在天地银行换算会收手续费,陆首秋这不用,她才恍然大悟,靠,天地银行也太坑了吧。
谢必安非常赞同,何止是坑,换一百块RBM收15%的手续费,简直是黑到没边,他也跟十殿阎罗提过,不带这么坑鬼的,每年那么高的税收已经让鬼界哀声怨道了,换个钱还收手续费,真不让鬼活啊。
“看来阎罗王没有采纳你这个下属的建议。”刚给一个鬼换完钱,阮鲸落把随身背的包拉上链条甩到后面,每天都背一大袋现金来守大门,她压力也很大。
谢必安这两天像个无业游民,常在白天来农场找陆首秋玩,不过陆首秋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什么,连阮鲸落都找不见她人。
章尾去见朋友也没有回来,两头麋鹿还在鼓楼那边养着,怕它们无聊,阮鲸落还拜托牧民帮忙牵去草场溜达,它们也喜欢,每天都是太阳快下山了才回来,那只雄鹰就不知道自己跑哪了,除晚上看见它在屋顶站着,其他时间都没影。
桌上有碗大的金黄脆柿,很甜,一点涩味都没有,谢必安顺手拿起一个削皮,先递给阮鲸落,然后再给自己削一个,“我职位才多大点啊,能提上意见就不错了,还指望领导能听,想什么呢,你怎么比我还天真。”
脆柿比软柿要早成熟,临东也有很多人种柿子,阮鲸落小时候吃过那种用生石灰泡水捂熟的,外面一层白霜,农场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在树上成熟,摘下来就能吃,还有一种火晶柿子,小小的,像鸡蛋,等熟透了就是橙红橙红的挂在枝头,皮很薄,剥开一个口一吸就能把里头软甜的果肉吸出来。
这篮脆柿是早上陆首秋拿回来的,也没说上几句话,吃完饭那人又不知道上哪了,狸花也不在,弄得阮鲸落有些小郁闷,前两天她老回忆那个春/梦,每次看到陆首秋都觉得尴尬,就没怎么跟人搭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陆首秋也不怎么跟她说话了。
领导能不能听自己话,不知道,但她知道谢必安很闲,“你没事干么,老往这边跑。”
“适当的放松有益身心健康。”每天超负荷运转谁受得了。
午后的秋阳暖洋洋的,晒得阮鲸落有些犯懒,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想睡觉,今天她也是难得能空闲一会,眼睛慢慢瞌上就要睡,冷不丁路那头窜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银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晃得她眼花。
“阿落!”是陆首秋。
阮鲸落立马坐直身体,瞌睡虫一下子全跑没了。
嗯?看见陆首秋后面那一串东西,她懵了。
“后面那串圆滚滚的是什么。”谢必安问出了跟阮鲸落同样的疑惑。
陆首秋是从南面的山林回来的,身后一头花皮毛、圆肚子、大耳朵的母猪带十二头小花猪,有黑白花、也有咖色和褐色,看体型应该是同一窝的,但就是这个花色吧,有点杂,估计母猪是个花心大萝卜,小猪崽有很多爸爸。
这一串圆墩墩的猪崽实在引人注目,几个路过的生人啊啊尖叫,拿出手机狂拍,边拍边说好可爱,如果不是怕母猪突然发狂冲上来,她们还想上去摸两把猪崽,真的好可爱啊,没见过这么圆的猪崽子,跟球似的。
“阿落,快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昆昆猪,哈哈哈,可爱吧?”陆首秋献宝一样将猪带到铺门口。
阮鲸落已经走过来了,没办法,她也抵挡不住猪猪球的魅力,伸手想摸。
“可以摸么?”她眼睛亮晶晶的,很惊喜,又有点犹豫,怕母猪伤人。
陆首秋鼓励道:“没事,能摸,猪妈妈脾气很好的。”
第24章
见她这两天不怎么说话,郁闷都写在脸上,以为她还在为老家那边的事不开心,这窝昆昆猪是买来哄人高兴的。
陆首秋想起那天去猪大姐家买熏腊肉,这人嘀咕了句养几头猪好像也不错,年底了可以杀年猪,说小时候最喜欢看村里杀年猪,因为有杀猪菜吃,那是一年里头为数不多能敞开肚皮吃肉的机会,她每次都拼命往嘴里塞,就算被呵斥没有家教,饿死鬼托生,也没停下动作,她最喜欢吃跟酸菜一块炖的大骨头、五花肉还有血肠。
上回在临东有去吃过杀猪菜,在露天的早市摊位支起一口大锅,酸菜、大块的骨头和肉放一起咕嘟咕嘟炖着,上面还铺了一圈血肠,价格也不贵,小份20,大份30,用老大的海碗装,肉和菜都给的很多,配上米饭,热乎乎的,天冷的早上来上这样一碗是最幸福不过的事,老板还会送一大碗酸菜汤。
农场本来就是圈来养牲畜的,以前陆首秋不搞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没意思,现在阮鲸落有这份心,她当然乐意配合,所以去别的地方弄了这一窝昆昆猪,连猪妈妈带猪崽一块送给阮鲸落。
昆昆猪长得可爱又好养活,不需要建猪舍,它们的习性有点像野猪,散养在林子、草地就行,正好挨着菜地的那座山头也被陆首秋圈了进来,可以让猪妈妈带小猪在那边生活,离鼓楼也近,这样有什么情况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阮鲸落对这窝小猪崽喜欢得很,都抱不过来。
猪崽又圆又胖,肚子鼓鼓的,猪妈妈大点儿吧,躯体也是圆的,鼻子往上翘,嘴巴也比一般的家猪要短很多,体毛比较长,这点像野猪,不过它们比野猪要温顺很多,安安静静让人摸,还会往人的手心蹭,毛绒绒圆墩墩的萌态把阮鲸落在内的一众生人都给可爱到了,围在那不舍得走,这个摸完那个又上来摸。
陆首秋一直在旁边看着,小猪崽没事,那么小一点,伤不着人,主要怕猪妈妈突然发脾气,有她在边上的话这些生灵就很乖。
“好可爱,你从哪里弄回来的?”因为这一串小猪猪,阮鲸落终于忘了那晚让人脸红心跳的春/梦,主动跟陆首秋搭话。
陆首秋颇为得意,刚想吹嘘一番,看到周围都是生人,说话不方便,“等回家再告诉你。”
这一两个月她露脸频繁,不少常来农场的生人都脸熟她,倒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谁家的女儿而已,至于鼓楼的主人和农场主,生人都猜是外面哪个大公司的老板,有钱人嘛,喜欢追求原生态、搞搞有机园什么的。
有人跟阮鲸落打听,她也没说,其他鬼怪仙民更不会乱说了,所以没人会联想到是陆首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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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陆首秋是农场主,但她也没有养猪经验,阮鲸落小时候帮家里喂过猪,也仅此而已,说经验也谈不上。
把昆昆猪带回鼓楼后两人大眼瞪小眼,没搞清楚要给它们喂什么,陆首秋还记不清小猪崽多大,现在到底是喝奶还是喂食,两人面对面挠腮,最后还是猪大姐听到消息赶来指导。
“先圈在鼓楼养几天,等它们适应了再放出去,”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这不是秋收了,荒山的野猪总下来糟蹋还没来得及收走的粮食,这几天后村正合计着选几个身强体壮的组队进山打野猪。”
农场的荒山指的是还没有仙民租的山头,表面看不出来什么,里面却是生人不知道的原始森林,常有野人、野兽出没。
陆首秋设了结界,它们是没有办法穿过结界出来伤人的,但野猪不在此列,这群长毛獠牙的家伙年年都下山糟践庄稼,仙民恨得牙痒痒,经常组队进山,每次都有大收获,几百斤重的成年野猪一头接一头往山下拖,家家户户都能分到一份野猪肉,剩下的就拿到集市卖,得来的钱就是狩猎队分。
陆首秋觉得猪大姐说的有道理,现在把昆昆猪放过去,多半会跟下山的野猪撞上,两者的战斗力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她可不想大老远弄回来的昆昆猪还没稀罕几天就让野猪给刨了,所以决定先养在鼓楼,跟鸡群待一块。
听说仙民要去打野猪,阮鲸落也跃跃欲试,那么危险的事陆首秋当然不同意。
“快把你那点心思给我掐灭,老实在家看顾昆昆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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