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陆冬青和乔瑞丰在头桨又率先冲过了终点!
拔得头筹!
“赢了!”
乔穗满激动不已,几人都欢呼起来,这可是下河村第一次拿第一!回去可有的说了!
名次既定,接下来就是分发奖赏,挤在岸边围栏外的人也陆陆续续走了,看完比赛过过瘾就
行了,又不是自个的奖赏,不必留下看着眼热。
想起陆冬青说的话,乔穗满扯扯秦雨的衣袖,说:“秦雨哥,我们就在这等大哥吧。”
秦雨眯眯眼,哪里不晓得他在想什么,“知道了。”
秦雨被周水芬悄悄喊道一旁,“雨哥儿,满哥儿和陆家那小子......”
秦雨轻笑一声,“俩小傻蛋,窗户纸还没捅破呢。”
“这么说来是有那意思了?”
“该是能成!”
“那敢情好啊,陆家那个不说别的,光是那个体格,就不怕别人欺负。”
乔穗满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些什么,满脑子都是一会要和陆冬青说什么,他掰掰手指,帮忙的事要谢谢他,以后合作的事情要说服他,帕子得要洗干净还给他.......
“你想娶我?!”
在树荫后,乔穗满满脸惊讶,他没想过嫁给他啊!
“嗯!”陆冬青坚定的点点头。
小满其实是直球选手~
第34章 “你是小福星,满哥儿。”
“我我、我。”
乔穗满舌头打结,愣是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很好,所以我想求娶你,林大娘从前说的都是无稽之谈,”陆冬青想了想,语气温和又认真,“你是小福星。”
“手帕是专给你的,留着用便是,”陆冬青从怀里掏出来什么,双手拿着递给乔穗满,“还有这个,我瞧你头上簪子旧了,就刻了一个,你放心,和我赶集卖的不一样,别人不会知道的。”
他打开绢布袋系口,拿出刻了许久的那支竹簪,“这个很衬你,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就像山里的竹子一样,顽强又坚韧。”
簪子被磨成了一节一节的竹状,簪尾用丝线绕过缠上了几片打磨的栩栩如生的竹叶,明明只是一支簪子,却好像能从其中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和汹涌的情感。
乔穗满像被施了定身术,看着陆冬青手上的簪子,心好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太贵了,我不能要的。”
乔穗满摇摇头,乍一听见如此直白的话语,又高兴又紧张,不知该如何响应陆冬青,本能的拒绝了。
陆冬青不像表面一般轻松,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滑动,被拒也不气馁,“这个,就是想做给你的,你不要,它便没用了。我不是求你答应什么,只是、只是想把我的心意告知你,你这么好,肯定有很多人想求亲,我只是想,你到时候可不可以先、先考虑我?”
乔穗满几次微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他突然移了目光,直直看着陆冬青眼睛:“你真觉得我好?他们都说我克亲,丧家,命坏会连累人,你、都不怕吗?”
“你是小福星,满哥儿。”
陆冬青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他的问话,他之前就感觉乔穗满多多少少还是介意那些话语,现在看来果然是的。
“你很好,我很心悦你。”
乔穗满忽然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在意的!
他在意那些话,许多时候连累大哥挨饿受冻,他都会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命不好,才害得娘亲早死,大哥早早没了娘还要带着他过不了好日子。
秦雨哥进门好几年无所出,他也担心是因为自己,所以越发想要报答大哥和秦雨哥。
哪怕他们再三说过和他没关系,他也没办法从那样的想法里脱身,后来强迫着自己不去在意,慢慢的连自己都快骗过去了。
可现在突然有人和他说,这些事和他没关系,他不是丧门星,是福星,是讨人喜欢的福星,他便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雨下。
有人动作轻柔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乔穗满吸吸鼻子,好一阵才缓过来,幸好他们说话前特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又有大树挡着,不怕被人看见。
乔穗满忍者抽噎说:“我、你让我想想,我有点乱。”
“好。”陆冬青得到这样的回复已经很开心了,拿着竹簪又往乔穗满这边递了递,“想送你用才做的,不费多少时间,你收下吧。”
乔穗满脑袋嗡嗡响,连陆冬青在说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能看见他略微羞涩又真诚的神情,以及他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于是,乔穗满不去想别的,什么界限什么有别,他循着自己心意,收下陆冬青送的簪子,珍而重之地放进怀里,“谢谢你。”
陆冬青眼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笑得一脸憨傻,哪里还有半分凶悍的样子,他连连摇头,“你喜欢就好。你说也有话和我说,是什么?”
他们刚到这边树荫下时齐齐开口都是“我有话和你说。”
乔穗满让陆冬青先说了,却没想到他一说就是如此直白牵动人心的话,倒让乔穗满一下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经他提醒,乔穗满才慢慢说来:“我想找你再做些竹筒,好些人都想要,不过要别的样式,就照饮子的名字刻。”
他打了个哭嗝,然后明显看见陆冬青眼里笑意加深,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明天去完县衙,再过三天去东市,紫苏叶、桃花、桃子和青梅,一样十个,能成吗?”
“能。”陆冬青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乔穗满嘴角上翘,眼睛跟月牙儿似的,“好,那明天我拿定金给你。”
“嗯,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集市,在你旁边摆摊吗?”
乔穗满重重点头。
回下河村的路上。
乔穗满满脑子都是陆冬青说的那些话,突然他头发被人揪了揪,陈雪生揶揄道:“回回神啦。”
“他同你说什么了?这总可以告诉我吧,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乔穗满露出个看穿一切的笑容,“别的我都信你,这个我不信。”
要是告诉了他,不出一天,周水芬和秦雨乔瑞丰保管就知道了。
“你说,我保证不说,真的,不然我就永远缝不完衣裳!”
乔穗满哈哈笑两声,陈雪生这是认真了,其实告诉他也无妨,“他说,如果我要说亲,先考虑一下他。”
乔穗满说完兀自觉得不好意思,转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前方。
“哟哟哟,这就不好意思啦,我还当说什么了呢,什么时候提亲都没说啊。”
“你说到哪里去了。”乔穗满羞得跺跺脚,不管陈雪生再怎么追问,都不再回答了。
水青镇陆响家。
“真有这事?!”苗莲花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气愤道。
陆冬青点点头,苗莲花和陆雪松没去河西村看赛事,而是到镇上陆响家里做客,现下正一块坐着说话。
而说起这话的由头,则是陆华清——陆响的儿子,也是陆冬青这一辈的老大哥,看见了陆冬青打人,还被叫去县令跟前了。
比完赛后两人没碰上面,分了两路到的陆家,陆华清先到,告诉了几人这件事儿,于是陆冬青刚坐下就被火急火燎催着解释。
“丧尽天良!”陆夫人和陆华清的娘子孟言也听的恼火,林家人这般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那个卖饮子的双儿...”陆华清试探的开口。
“害,他啊,相中人家了!不然眼巴巴帮人打架吶。”苗莲花没有隐瞒,再说了,哪里瞒得住呢。
“哎哟,这倒是奇事,冬青什么时候开窍了?以前对着姑娘双儿可是一句话都没有的。”陆响打趣道,“预备提亲了?”
“还没呢,响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冬青颇有些不好意思,手不知该往哪放,于是局促地摸了摸自个后脑勺,“想把房子建起来,存点钱,再提亲。”
“差多少?”陆响问。
陆冬青一听这话就知道,陆响是又想着拿银子给他周转,但他觉得不必,建房的钱足够了,再攒攒聘礼,应当不成问题。
“响叔,我能筹够。”
“你这孩子,我又不是外人,总是说这些话,你爹当年和我,那是一个被窝长大的,我不帮衬着你们些,以后哪有脸.......”
“爹!”陆华清打断他,“冬小子也不小了,想自己闯闯咱该高兴才是!。”
“那双儿用的竹筒是你刻的吧,我瞧着手艺眼熟的很。”
陆华清接着说,“我这有个差事,听人闲聊提起的。柳县令家双儿说了人家,是个举人,过不久也要到这边上任,正在整修宅子。据说柳家双儿夏天受不住热,因此要专门修个竹屋好乘凉,正在找匠人,我看你能去,工钱高,要是主家喜欢,指不定能再赏一些。”
“这差事是极好的,劳烦华清哥替我引荐!”
陆冬青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虽然这样的活计累人,但他不怕,只要工钱高就行,早点攒够钱,就能早点上乔家说亲了!
“你小子,急成这样,”陆响大笑,散了些愁绪,“行,你们年轻人愿意拼,比什么都强!”
陆冬青心算着手里的余钱,之前卖药材菌子竹刻等攒下了四两七钱,加上今日赢得的二两银子,共六两七钱。
抽出五两建一间屋加卧房,就余下不到二两,离五两聘还远着,且还得预备点银钱以后使用,因此,怎么着也得再挣八两,才能有底气去提亲。
他不能让乔穗满久等。
第35章 新簪子,喜欢。
“真痛快!”
从县衙回家的路上,乔穗满忿忿道。
今儿早早他们就到县衙上,不仅是他们,好多昨天在场的、不在场但听说了这事儿的下河村乡亲,都赶着一块看热闹。
林山华黄杏和王玲儿蛇鼠一窝,都被狠狠打了二十板子,被打时还破口大骂柳县令,最后嘴里被塞上了破布,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方老板也到了现场,当场拿了卖身契将受伤的王玲儿卖去了邻县,任凭林秀华怎么哭闹都没有改变主意,这样的祸害,决不能再留在身边。
而林秀华也没落个好,王庆直接把她休回家了,既然心里只想着娘家,那就回去好好伺候他们吧,这下三个废的伤的,有她好服侍的了。
昨晚回到村里,乔瑞丰和余平说了自个被李达支走的事儿,去李家也闹了个天翻地覆,即便李达说只是听他娘说的支开人就行,不晓得后面会发生那些事情,乔瑞丰也没轻易放过他们。
就连余平和村里其他人,都不齿李家这行径,哪有帮外村人骗自个村里人的?还是这种断子绝孙的下贱事!竟敢强撸了人回家去!指不定那次就背刺到自己身上了!
因此下河村的人对王庆家和李家,是没有多少好脸了。而对乔家这几个,止不住的感叹,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些祸害,眼看着日子要过好了,还遇上这档子事儿。
刘添还当着众人的面,扬言以后李达不可再参加村里的龙舟赛,他也是气狠了,还好乔穗满没出事,不然,他这老脸都不知怎么面对乔瑞丰了。
总之,在县令这一通责罚下,下河村里爱挑事的都不蹦跶了,余平乐得自在,再一次后悔当初怎么就领了那祸害回来,连累的他白白挨了县令一通说。
回到家,乔穗满心情畅快的不行,午饭时都多吃了一个馒头。
“秦雨哥,你瞧,这些都是昨天赚的!”乔穗满掏出藏在被褥里的大钱袋,昨晚回来的晚,又去了趟李家,睡下时天已经黑透了,没来得及数铜板。
铜板哗啦啦落在桌上,竟有小一堆!
乔穗满笑得见牙不见眼,和秦雨一人拿了一小条红绳一点点串起来,一百枚做一串。
秦雨数着铜板嘴上也没闲着,放下一串,试探道:“今天倒没见着陆家那小子。”
乔穗满动作一顿,装作不经意的回答,“可能有事吧。”
“什么事?”
“我哪里知道嘛。”
秦雨漏出几声笑,也不暗戳戳问了,直言道:“他没告诉你?昨儿同你说什么了。”
乔穗满知道躲不过这关,正好他心里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照实道:“他说我好,他想娶我,让我说亲时先考虑他。”
说完又兀自不好意思,“秦雨哥,你说,嫁人好吗?我听见他说那些话时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但是我怕,要是真同他成亲了,他发现我没那么好怎么办?”
“傻孩子,怎么就没那么好了,他喜欢你,觉着你好,还有什么怕的。”秦雨揽住乔穗满,把人往怀里带,“再说了,咱小满又俊俏又能干,他呀,只会觉得你越来越好!”
乔穗满在秦雨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秦雨心都要化了,“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这倒是真的,乔穗满埋头蹭了蹭,心思荡漾,满脑子都是陆冬青。
他觉得这样不行,哪有双儿整天想着别人的,冷静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把陆冬青送他的东西从枕头边拿出来,摆在桌上。
“秦雨哥,这是他昨天送我的,他、他手艺真好。”
“光是手艺好?”秦雨被乔穗满故作淡定的样儿逗笑,“他有心,这簪子做的像新竹一般,定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别白费人家心意,来,我给你簪上。”
秦雨说完拿过簪子,还是忍不住惊奇,打磨得这么好,也不知道那小子花了多少时间。他走到乔穗满身后,先把乔穗满头上的旧簪取下,一头乌亮的头发顺势而下,秦雨抓在手里,另一只手用簪子绕过再斜插入头发中,就只剩下簪尾露出来。
“真好看,陆冬青手艺没得挑,眼光也好,瞧咱满哥儿,多俊俏!”绿色的簪子衬得乔穗满清丽可人,秦雨拿来他屋里的旧铜镜,让乔穗满也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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