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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程(近代现代)——宁喧

时间:2024-01-29 09:07:11  作者:宁喧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背后分毫资本和势力没有,星途却走得比绝大多数人要顺。
  毕业前遇上了刚从国外回来的宁策,出演的第一部短片就投了国际新锐导演大赛,还拿了奖。
  宁策把他捧红之后,他又搭上了赵屏的线,凭着赵导拍的某部冲奖的片子成功封神,拿下了人生第一个影帝,之后更是顺风顺水。
  秦奂闲得没事翻他履历看的时候,都要暗自咋舌,这人上辈子是缪斯諵凨的亲儿子么——凭什么大家混的都是娱乐圈,岑景池活像在绿江当男主,他就像在起点当路人甲了。
  说绿江当然是因为岑景池有老婆,而他连赛道都没找到。
  个中对比之惨烈,大概只有秦奂自己能咂摸,只是他还没酸,对照组本人就不怀好意找上门来了。
  还相当好心好意地问他,给你个在隔壁无cp板块飞黄腾达的机会,你要不要?
  说实话,秦奂的第一反应就是荒谬。
  这话听着就像翻开葵花宝典第一页看到的那行字——飞黄不飞黄、腾达不腾达的另说,正常人会怎么选?
  秦奂捏了下眉心,说:“我不需要。”
  岑景池笑了笑,也不意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回答。
  “不用急着下决定。”他说,很笃定的样子,“发给你的剧本你先看看吧,这本子挺有意思的,赵导也是犹豫了好几年才决定拍。”
  “他私底下跟我透露了,说男二想要个新人,我看角色定位和你挺像,才想起来卖个顺水人情。”
  说着,他按了按秦奂的肩膀,表情十分坦诚:“我也没别的意思,就觉得你俩这样耗着,看着都挺累的。你觉得呢?”
  秦奂神色微动,眸底荡起一丝波澜,但抿着唇,没有说什么。
  “况且。”岑景池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这个圈子里的权势,有时候还是有一点用的。”
  想起先前在休息室里的一幕,他眼中也泛起了几分冷意:“比如刚才的事情……我想今天之后,那位王总一定会把嘴闭得牢牢的,一步都不敢再迈进剧组了。”
  “噢,顺带一提。”最后,岑景池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提醒了一句,“这事你最好自己藏好了,别跟你老师提一个字。”
  “宁策和赵屏关系不好很多年了,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懂我意思吧?”
  岑景池深谙点到为止的道理。
  该说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时候绝不多说一句。
  想表达的意思,提点一两句就够了,再多的东西,有心人自然会去深想。
  临走之前,岑景池向秦奂晃了晃手上的手机,绅士又虚伪地说,可以随时联系。
  他没有看见,门关上之后,休息室里的人攥着手上的纸杯,握出了一条条用力的弯折。
 
 
第26章 讲个故事
  接下来的几天,宁策一直没有出现。
  没有留言,没有消息,深更半夜隔壁的房间也没有亮过灯。
  好像断了一切消息,凭空人间蒸发了一样。
  自那一次跟岑景池的谈话之后,秦奂神魂不宁了好几天,下了戏也做不进别的事,一直无意识地对着手机发呆。
  剧组倒是还在正常运转,大概是宁策走之前交代过工作,总体而言进度还算顺利。
  拍戏的时候忙归忙,一闲下来,秦奂就忍不住打开置顶的那个头像,指尖在空白的聊天框里停留半晌,一个字都敲不下来。
  对话框里的光标稳定地闪烁着,想说的话打一句删一句,这句太直白了,那句太客套,删删改改想不出个结果——最后烦躁得不行,干脆把手机扔在一边。
  过了半天,他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又心灰意懒地想。
  宁策这人,是真的狠心。
  他自以为机关算尽,已经在宁导那颗固若金汤的心上凿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至少对方已经开始正眼看他,甚至有意无意地,给予他一点反馈。
  可是现在算什么。
  兔子发觉不对,又警惕地躲进洞了吗。
  他以为这段时间,两人已经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已经越过了刚开始那条泾渭分明的线,让谁退回去一步都不合适。宁策要时间适应,他也要时间去追赶对方的脚步。
  宁策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好像不是这样,他又开始变得若即若离,重新缩回到他们最开始对于彼此关系的边界上,故步自封起来。甚至想用一纸白纸黑字的合同,将两人越界的感情掰回所谓的“正轨”。
  可是为什么呢。秦奂想不明白。又不是对我没有感觉,干嘛要在一开始,就把未见结果的事情提前否定掉呢。
  而且,在一段平等的,双向的关系里,没有谁是会一直向前的。
  他愿意为拉近距离付诸努力,只是也会希望,对方能主动一点,向他张开手,往前哪怕一步也好。
  余下的路途,无论再难再险,他也会因此充满勇气。
  时钟过了十一点。
  投影仪放的电影已经播到了尾声,黑底的演职员名单在屏幕上无声滚动。
  秦奂怔怔地看着最顶上那一个滑过的名字,直到它消失不见。
  最后翻个身,叹了口气。
  —
  第二天傍晚。
  秦奂下了戏从剧组回来,刚走到酒店大厅里,就被身后一个挂着工作牌的小姑娘叫住了。
  “秦老师,刚下班吗。”对方客气地问。
  秦奂看到她先愣了一下,之后才想起来,这是宁策工作室的助理。
  前两天他还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宁策的消息,但对方显然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宁导临时遇上了一点急事,要亲自回B市处理。
  他并不清楚对方的来意,只好先挂上礼貌的笑容,回复道:“对,今天结束得比较早。”
  “哦,这样啊。”助理踌躇了一下,不自觉地放轻了一点声音,“就是,之前您问我的事……宁导今天早上回来了。”
  秦奂一怔,莫名其妙地,心底涌起了一阵五味杂陈的情绪,说不上什么滋味来。
  但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念头,只有清晰的一个。
  ——想见他。
  不论再怨怼、再意难平,思念在无形中好像织成了一张密密匝匝的网,将他笼于其中,束缚手脚,不得脱身之法。
  秦奂痛恨自己灵魂的不忠,但也不得不困宥于此,不情不愿地交托那一点所剩无几的理性。
  “他在哪儿。”他问。垂在身侧的指节无声息地蜷紧了。
  “其他人还不知道。”对方说,“但宁导说了,如果您问起的话——他在影院等您。”
  —
  宁策躺在观影座的沙发上,掌心虚拢着打火机一簇微小的火光。
  周围静谧而黑暗,空阔的放映厅只坐了他一个人。荧屏上背井离乡的蒋宇第三次坐在雨幕里,雨水瓢泼而下,街边放着一支肖邦的小夜曲。
  这部片子他太熟悉了。
  他曾经打磨过剧情里的每一处转折回环,钻研过主角每一句台词和语气——甚至闭着眼睛,就能回想出接下来的每一帧画面。
  宁策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摸了支烟,打算就着跃动的火光把烟点了,只是手掌还未靠近,身边就伸出一只手,不客气地把他嘴里咬着的烟抽走了。
  “熏死了。”对方说。
  宁策怔了一下。
  秦奂环顾周围一圈,果然在沙发边的扶手上看到一只带水的一次性杯,里面按熄了大大小小数个烟头。
  不管哪个影院都会禁止吸烟,宁策大抵是把这一整家私人影院都包了一天,所以现在还没人来管他。
  “真行。”
  他没收了宁导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干脆地隔空扔进门边的垃圾桶里,发出沉闷的“嘭”一声。
  “拿烟当饭吃……我不来,你就打算在这地方醉生梦死一辈子吗。”
  宁策躺在靠枕上,仰着头看他,那些烦躁和意难平似乎在逐渐消失,此刻竟然出奇的心平气和。
  半晌,他笑了一下,也不生气对方扔了自己昂贵的一盒烟。
  两人其实都有一点烟瘾。
  宁策身为在圈子里混了多年的人精,不抽烟才说不过去。只是他平时瘾头不大,抽得也很克制,只有在心情烦躁的时候会点,往往一支烟燃不到一半就会被他扔掉。
  秦奂沾上这玩意,纯粹是因为在影视城跑龙套那会儿压力太大,跟周围人耳濡目染学会的。后来跟了宁策,逐渐就戒了。
  原因无他,宁导本人坚持贯彻中国驰名双标,他自己抽可以,但如果在秦奂身上闻到一丁点烟味儿,当晚一定毫不留情地踹他下床,让他利索地把自己洗干净了再回来。
  这会儿难得的轮到秦奂来管他,宁导意外之余,还感到几分罕见的新鲜。
  秦奂心里压着火,抬头一扫荧屏上播的内容,那点火好像就被什么堵住了,沉闷得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沉默片刻,在宁策身旁坐下了:“等了我多久?”
  宁策支着下巴,有点出神地看着他:“三部电影?我没仔细算。”
  “怎么不打电话?”秦奂问。
  宁策笑了一下:“偶尔偷个懒,不想去剧组。”
  他指的是今天早上回来的事情,但秦奂停顿了一秒,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怎么不打电话?”
  大概是察觉了这一个问句底下的另一层深意,宁策歪了下头,不笑了。
  秦奂熟悉他这个表情,侧颊隐晦的笑涡收敛起来,唇角拉得平直,眼尾挑起,下一秒约莫是无声的沉默,或者带着讥笑的反讽。
  这一次,出乎意料的。
  宁策没有反问,也没有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仿佛拿对方无可奈何似的,叹了口气:“遇上一点麻烦事,事发比较突然,就没有跟你说。”
  “这两天也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从剧组出来我就飞了B市,回来路上转去了S市,今天早上才落地。”
  秦奂不动声色攥紧了扶手的一角,好像接受了这个回答。
  他点了下头,继续盯着面前的荧幕,语气很淡:“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想告诉我吗?”
  宁策就不说话了。
  两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电影。久到秦奂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开了口。
  “作为你的老师,或者别的什么身份。”他垂下眼,语气有一点不明显的艰涩,像是在做某种心理建设,“我其实很难,也不太愿意跟你说起那些事情,秦奂。”
  他叫了秦奂的名字,大概是为了表示态度的慎重。
  秦奂侧过头去,眼含复杂地看着他。
  “如果我想知道呢。”
  他低声问,语调放的很轻,但是很坚定。好像再少许重一点,就会惊跑努力鼓起勇气,凑上来蹭一下他的猫咪。
  说完顿了一顿,又喊他:“阿策?”
  这一次,宁策静默了很久。
  然后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第27章 过往
  这段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像消弭了。
  秦奂打了个电话,就近订了一箱啤酒,又亲自跑下楼扛上来。
  宁策放松地陷在软座里,支着下巴看他忙活,唇角散漫地勾着点笑。
  “就喝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罕见地带点嘲笑的意思,“这一箱喝完,我照样能去导夜戏你信不信。”
  秦奂没回话,拇指稍一用力,咔嚓一声顶开了拉环,气泡哗啦啦涌上来,打湿了他半边手掌。
  他仰头狠灌了一口,喉结滚动两下,顺手把啤酒递给宁策。
  宁策挑了下眉毛,倒是没多说什么,顺从地接过那剩下一半重量的易拉罐,干脆地对着嘴倒了。
  秦奂见惯了他端着高脚杯,慢条斯理地品红酒的样子,此刻看他跟所有平凡人一样,翘着腿,坐没坐相地倚在沙发上,捏扁了喝空的啤酒瓶,漫不经心地瞥过来一眼。
  他难得觉得有些口渴,好像刚才灌下去的半听啤酒都在食管里沸成了火,一路滚烫地烧进胃里,燥得不行。
  宁策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不以为意地嗤了声,把易拉罐精准地抛进垃圾筒,懒洋洋地冲他一抬下颌:“解决一下?”
  秦奂眼底的情绪变幻了下,动了动腿,换了个姿势,说:“不用。”
  宁策于是就没管他。
  应当说,从出差了三四天回来之后,他就始终处于一种若有若无的游离态中,对什么都钝感,对什么都不上心。
  秦奂往常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每次都要搞出点动静来,吸引他老师的注意力,把遥不可及的人拽回凡间烟火气里来。
  可是他今天自己思绪也乱,心里藏着事,脑子里乱糟糟的,顾不上对方。
  宁策想了想,手支着下颌,懒洋洋地说,那就这么讲吧。
  —
  该怎么提起那段旧事呢。
  实在闲得无聊的时候,宁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要把他贫瘠无趣且乏善可陈的前半生拍成一部电影,他会采用怎样的叙事手法。
  顺叙太平淡,一眼望得到结局,倒叙又未免自满,毕竟他现在才勉强活得算个人样。
  思来想去,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适合作为切入口的片段,竟然是十年前,他师兄臭着脸色,亲自把他从某个三流低俗导演的片场里拎出来的场景。
  具体的情景如何,他早已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会儿B市刚入夏,气温三十多度,他师兄从Q市拍完戏回来,一身衬衫长裤,挽着袖子和裤腿,众目睽睽之下走进片场,把他从一堆场务里拽走。
  “宁策。”
  日头刚落不久,外头哪里都热,师兄单手提着他的领子,叫他在路边站直了,严肃地喊了他的名字。
  然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劝,只一双鹰隼般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羞惭的脸庞,没头没尾地问了他一句:“你告诉我,你喜欢拍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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