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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入魔后对我情有独钟(玄幻灵异)——归远少爷

时间:2024-01-31 08:46:46  作者:归远少爷
  栾青词回过神,哪怕早已想过千万遍要如何面对眼前的师尊,但他此刻还是难以从容。
  沉默片刻后,栾青词说:“我离宫的那年,就是你出现的时候吧?”
  玉奚生微怔,随即笑了:“不是。”
  栾青词瞧着他,哪怕内心如何不平静,都还是面无表情,淡淡道:“你不是真正的他,即使占据躯壳,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他只是暂时沉睡,早晚会醒来。”
  玉奚生的笑依旧,只是眼神却显得有些危险,“那又如何?”
  不等栾青词说话,玉奚生便自顾自地笑说:“小鸾,贪嗔痴妄皆是欲,一旦出现,便再难回去,当年的一道念想,成就了如今的我。我因何而生?又能如何消亡?你可有认真想过?”
  “你既然不知,又如何能断言,我之于你的情意,会因他的苏醒而消失?”
  “爱你的是玉奚生,生出妄念的是玉奚生,是我也是他,事到如今,你还想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吗?”
  栾青词一句一句诘问堵得说不出话,分明玉奚生只是站在他面前,可他却觉得那只节骨分明的手掌已经扼制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脑中空白一片。
  “小鸾。”玉奚生垂首,是一个几乎要与他额心相抵的距离,但又差了那么一丁点,暧昧又克制,他说:“你知道,我是心魔,是恶,我不会忍。”
  栾青词几乎要颤栗,哪怕是作为心魔的玉奚生,他也半分胜算都没有。
  “可师尊疼惜你。”玉奚生的嗓音压抑到喑哑,显得沉冷,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好生思量吧,小鸾。”
  栾青词哑口无言,喃喃道:“可……”
  “嘘。”
  栾青词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唇上覆着温热干燥的指腹,从来不与人亲近的栾青词耳朵蓦地红了个彻彻底底,这下是真说不出话来了。
  “师尊还不想欺负你。”玉奚生退了一步,笑吟吟地说:“小鸾,休惹为师不高兴。”
  他一口一个为师,自居师长,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放肆,哪里有师长的模样。
  分明是退了一步,可栾青词却觉得他步步紧逼,自己才是那个被逼到退无可退的人。
  栾青词又气又恼,他得知心魔不过是执念,本想劝心魔休要执着,放从前的师尊回来,哪里想到自己话没说两句,反倒被一阵威胁。
  如此还有什么好谈的,不欢而散,栾青词转头就走,将门摔得震天响。
  玉奚生失笑,知道小鸟脾气大,也就随他去了。
  .
  三重雪宫不仅在玄都重新稳住脚跟,而且在祛尘的授意下,玄都变动早已传遍各个宗门世家,西陵郡的仙门当初敢追杀栾青词,那是因为栾青词独来独往,又有个以天下为先的师尊。
  都以为玉奚生这种性子的人,必定会铁面无私,甚至亲手清理门户也未可知,谁能想到如今三重雪宫竟然在为栾青词撑腰,如此一来,便不是随便一盆脏水就能定栾青词死罪的了。
  祛尘也放出话去给西陵郡愤愤不平的世家门派们,想要我们少主的命,可以啊,你得证明人确实是他杀的,人证物证俱全再来说这话,否则就是挑衅三重雪宫上下!
  如此一来,西陵郡要掂量的可就多了,比如能否与三重雪宫一战。
  祛尘将这些告知玉奚生时,始终没个好脸色的宫主总算是点了点头,说:“嗯,这次做得还不错。”
  祛尘再一根筋,也晓得玉奚生说的是之前对栾青词的防备,但玉奚生没说明,他自然也只能就这么听着。
  “九幽谷余孽也已肃清。依宫主所说,内门弟子杀,外门弟子放,九幽谷存的功法典籍法器等也需轻点,不过他们世代传承的神火想来因嫡系一脉尽死,已然失传。”
  “无妨,他那火本座也瞧不上。”玉奚生摆摆手,他可是听说了,小鸾那一把火烧了三天三夜,直接烧了整个西檎岭,烧得那叫一个干干净净,方圆十里连个鸟毛树叶都没剩下。
  这才叫焚天毁地,就九幽谷那萤火,何敢争辉?
  “处理干净就好,日后玄都以三重雪宫为尊,从前本座过于纵容这些个世家门派。”玉溪生神情倏尔凌厉,语气也是不容置喙的强硬与狠戾,低低沉沉的,“竟将他们纵容出了踩到三重雪宫宫门上放肆的心思!”
  祛尘掀了掀眼皮,倒是并未多说什么,从前他就觉得宫主太过于苛责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君子作态,看似冷淡不好相处,可实际上心存仁慈,甚至有些悲悯众生的意味。
  而今一场变故,宫主的悲悯终于带上了锋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俯身道:“宫主放心,如今玄都之内,无人再敢污蔑少主声誉。”
  唯有提及栾青词时,玉奚生的锋利才会褪下去些许,轻轻点头以示满意。
  流言蜚语亦能伤人,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哪怕是栾青词也在西陵郡的疯狂追杀下险些丢了性命,玉奚生绝不能容忍这种事再发生。
  他不想看见小鸾再露出那副死气沉沉的孱弱模样了。
 
 
第013章 .止杀
  三重雪宫弟子亡故后,尸身多会送回本家,但楚朔风这样无父无母的,便会由三重雪宫操办后事。三重雪宫的祠堂内挂着一枚枚玉牌,墨玉牌上刻着弟子姓名,背面则是弟子在那座峰中何人门下修行等信息,但自三重雪宫立足以来,还从未如此损失惨重过,祠堂内的玉牌密集了许多,还供奉上了一柄水蓝色剑鞘的长剑。
  那是楚朔风的佩剑,名为岁暮寒。
  栾青词站在祠堂门口,他那天亲眼看见血流成河的玄都山,到处都是尸首,有同门的,也有敌人的,断肢残骸遍地,血流入了玄都山下的清玄河,生生将河水都染红了。
  那些残酷的景象最终都成为了这里一个个干净冰冷的玉牌。
  栾青词有些出神。
  他其实一直不明白师尊,为何要将自己禁锢在三重雪宫,又为何要为苍生殚精竭虑,而现在看着这些毫无生息的玉牌,栾青词便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每一次想到那场杀戮,心尖都会隐隐作痛的感觉,羞惭与愧疚近乎将他淹没。
  过往他觉着自己通透,看淡生死,旁人死活与他毫无干系,可那是因为那些人本身与他就没什么关系。
  于是也就有些明白师尊了。
  当一个人同这个世界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联系时,牵绊就无法再割裂。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栾青词闻声回身,瞧见谢庭兰正站在门口,手里提着黄油纸包,脸上神情错愕,正瞧着他。
  “来看看他们。”栾青词轻声说。
  谢庭兰沉默了一会儿,才笑说:“挺好,朔风嘴馋,从前还许什么豪言壮志。管遍天下不平之事,吃遍天下珍馐美食。我这不带了他从前爱吃的糖糕,也来瞧瞧其他同门,还是他们好啊。”
  最后一句叹息带着怅然。
  栾青词不明白,便问:“什么?”
  “他们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往这儿一挂,剩下的,都得活人承担。”谢庭兰叹了口气,眼神分明是悲伤的。
  栾青词又接不上话了。
  谢庭兰也很快收拾好心情,将那包糖糕供奉在岁暮寒前面,便算是祭拜了,随即与栾青词一起走出祠堂,很识趣地话锋一转,“对了,师兄,早上我听说路家出事了,还发了召仙令。”
  栾青词想了想,说:“哦,禹城路家,嫡系不是没了吗?”
  禹城在玄都偏东,世家姓路,当日跟九幽谷一起攻上玄都山,也有他们一份,之后栾青词独身一人灭了路家嫡系一脉,杀得一个不留。
  “如今家主是个旁系的,好像叫路松。”谢庭兰说,“应当是出了大事,否则不会发召仙令。”
  召仙令意为辖地有妖邪,凭我一家难以降伏,故广开城门,诸仙门尽可出手,路氏备下酬金,直至此事妥善解决,所得宝物仙草等由所有出手之人去分。
  若非万不得已,没人愿意这么打自家的脸。
  仙门之中必定有不少人会去,栾青词不爱凑这个热闹,谢庭兰没深说,他也就没当回事,比起这个,玉奚生才更让栾青词头疼。
  恰好谢庭兰嘀咕了一句:“就是师尊最近不太对劲,三重雪宫从前都是不参与世家宗门之争的,可最近师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栾青词想起心魔那个张扬桀骜的性子,头更疼了。
  .
  “你要去禹城?”
  栾青词找来霜梧峰时,玉奚生正围着灶台做糕点,地上还装着一箩筐仙草。
  玉奚生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哪怕在做着这种俗事,但瞧上去依旧纤尘不染,不似那些故作仙风道骨常年白衣覆身的人,玉奚生的衣着多数都刺绣精致,虽以素色为主,但绝无纯白之类的袍子,可瞧上去就是出尘脱俗,像个仙人。
  这场景让栾青词不免恍惚了片刻,多年前他还是个稚儿时,师尊便常常将他带来灶房,亲自做那些可爱精致的糕点,幼时记忆中的景象与此刻渐渐融合,好似一切度不曾变过。
  “嗯。”玉奚生应一声后,将精心雕琢的小鸟形状糕点一一装盘,转过身来,露出独属于他的、肆意风流的笑。
  栾青词蓦地清醒过来,分清了今夕何夕,于是神色也冷下来,“我在与你说正事,你这些日子在玄都闹得满城风雨不说,为何要去插手路家的事?”
  玉奚生归来月余的时间,如今山上的柳枝都发了新芽,从石神山回来以后,隔三差五玉奚生便派人去各个宗门世家斗山门,也就是比试切磋,倒是不拘于彩头,只不过是宗门世家之间不大动干戈却暗自较劲的招数。
  但三重雪宫从不参与宗门之争,从前都是因弟子在外行走,加上宫主玉奚生的名望,用这些被仙门熟知且震慑他们,像这么高调还是头一回,而且三重雪宫的弟子术法诡谲多变,到处挑衅下来也没输过,光是谢庭兰就战绩累累。
  玉奚生神色如旧,将摆着小鸟糕点的白瓷盘往前送了送,语速慢条斯理:“这也是正事,先吃了再说旁的。”
  “你!”
  栾青词皱眉,话还没说出口,玉溪生就眼疾手快地捏起一块送到栾青词嘴里,刹那浓郁的灵气与香甜在口中蔓延开来,那是灵草碧枯荣的味道,比不上七叶云禾,但也是栾青词幼时很喜欢吃的糕点。
  而且与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栾青词的神色缓和了些许,细嚼慢咽地将糕点咽了下去。
  心魔因玉奚生而存在,他是玉奚生斩断的念,而这道念爱自己。
  多么荒谬。
  栾青词心尖都在疼,但半点也不显露出来,吃完以后才说:“为何这么做?三重雪宫因我,已经被推上仙门的风口浪尖,你为何还要推一把?”
  “风口浪尖?”玉奚生玩味挑眉,将那盘精致小糕点塞到栾青词手里,无所谓地笑了笑,“仙门之中都满口仁义道德,念着匡扶正义的号子,小鸾,你分明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货色。”
  栾青词轻蹙眉,“所以?”
  “想在仙门中立足,要有名声,也要有权。”玉奚生的声音微微一沉,像是在讥诮,“若早早震慑住了他们,怎会有九幽谷等人围攻三重雪宫?如九幽谷之辈,更是该早早处置,斩草除根。”
  冷酷森然的话玉奚生说得却很从容。
  一开口,他与原本师尊的区别就更加明显,同一张脸,同一个灵魂,但性情却南辕北辙,栾青词愈发烦躁,反驳道:“若是肆意妄为,真攻上三重雪宫的恐怕就不止是玄都那几个小世家宗门了,万事过犹不及。”
  “这副口吻。”玉溪生眉梢一挑,似笑非笑,“他教你的?”
  栾青词哽住。
  玉奚生慢条斯理地问:“这不是还没过么?你以为他这个三重雪宫宫主,就当真是世外高人不理俗事了?”
  “师尊自然不会对世间事袖手旁观。”栾青词总觉得玉奚生说不出什么好话,脸色绷紧,端着糕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光滑白瓷。
  “不止吧。”玉奚生点了点自己心口,“我也是玉奚生,小鸾,我了解我自己,他绝不会只单纯地做个什么三重雪宫宫主,巫塔内的古籍,三重雪宫的术法,还有……巫塔下面那两块东西,你有没有想过,三重雪宫,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栾青词从小就在师尊身边长大,在三重雪宫长大,如今被玉奚生这么一说,脸色微微一变,一时间没接的上话。
  他行走仙门这些年,见过不少修士,他们多要靠各式符篆、法宝才能施展本事,真要赤手空拳,也就只能灵气对轰,像三重雪宫这等徒手施法、催生花草、调动水火的绝对没有,哪怕是从前的九幽谷,所谓的火法,也是要靠他们那个传承的神火,应当也能算作法宝,其他弟子就要靠符与分火了。
  “想明白了吧。”玉奚生笑了笑,极其熟稔地抚了下栾青词的头发,“可惜我被压制太久,他始终不肯与我融魂,如今我记得的事情不多,但三重雪宫想立足,不仅要让仙门敬,更要让他们畏,正如你报仇时一般,手段不狠,便不会有人真正恐惧。”
  栾青词偏开脸躲避,一时缄默。
  他报仇就是真的报仇,没想太多,杀人偿命这事儿天经地义,哪怕这些人嚷嚷着他栾青词是妖孽,义正言辞地为自己找借口,但该死的还是逃不了。
  这也是栾青词与生俱来的天性,他自有一套观念。
  “他教你仁慈悲悯,倒也无错,可是不够。”玉奚生布不满足于这样浅浅的接触,手摸了个空后搭在栾青词的肩上,就这么倾身过去,顷刻间便亲昵地凑到他耳边,低低地说:“为师教你,遵从本心,以杀止杀。”
  栾青词完全无法与心魔和师尊联系起来,猛地退后一步,抿着唇垂眸,良久才说:“随你吧。”
  随即转身就走。
  师尊温和,心魔是他的另一面,但栾青词没想到这个另一面竟然会完全相反。
  ……可他说的有理,或许三重雪宫不该这么一直沉寂下去。
  玉奚生望着那道清瘦文弱的背影,唇边的笑却蓦地加深,轻飘飘地低声自语。
  “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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