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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极相斥(近代现代)——毛肚好吃

时间:2024-02-02 09:54:29  作者:毛肚好吃
  谁知道季岸点着烟后,很自然道:“你也喜欢抽BASA?”
  “……”沈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好,我什么都抽。”
  说完这句,两个人就各自抽烟,保持着礼貌的沉默。
  季岸本来就是话很少的人——和沈忱几乎是两个极端,沈忱是下个楼也能跟小区保洁阿姨闲唠几句的话痨。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忱有点受不住了:“……那什么,好久不见啊。”
  “嗯,”季岸说,“有十年了。”
  “哈,哈哈,”沈忱尬笑两声,“时间过挺快。”
  “你没怎么变。”
  对话不知道为什么就客套上了。
  ——这大概就是成年人吧。即便彼此之间曾经真情实感地讨厌过,十年都已过去,他们也从不谙世事的学生变成了成熟的社畜,理所应当地不该再计较以前的事。倒是还惦记着当年那点关系不好的自己,有点幼稚了。
  沈忱这么想着,竟觉得不好意思,下意识再客气了几分:“你也是,感觉……”“身高一点都没长。”季岸接着道。
  他叼着烟扭头看向男人。
  季岸垂着眼,自顾自继续说:“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挺惊讶。”
  烟随着男人的话语,从他唇缝间溢出来,在两个人中间变幻着往上飘散。男人嘴角下压着,一副似笑非笑要笑不笑的表情也看向沈忱:“你还用上班的?”
  “……”
  “家里破产了?”
  “……你他妈才破产了。”沈忱太阳穴突突地跳,“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为什么是你啊,跟你一起出差我感觉我要折寿。”
  季岸说:“你可以去沟通一下,让你们部门换个人。”
  “怎么不是你他妈去沟通?”
  “因为我不会折寿。”季岸说着,悠然自得灭了烟,推开玻璃门往外走,“先走了。”
 
 
第二章 宜出远门
  “阑尾炎,肠胃炎,过敏,晕机,”朋友盘着腿坐在他的纯手工羊毛地毯上玩PS5,“再不行你说你刚摘除了前〇腺,需要修养。”
  “爬。”
  沈忱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润着,躺在沙发上抽烟。
  他看着手机里和茶姐的聊天记录,打了行“茶姐,我还是不太想去出差”,又一个字一个字退格删掉。请假简单,不想去出差也简单,他实在不愿意去,公司也不可能勉强他。但——
  “我要真的不去,岂不是很没面子?”沈忱说,“像我怕他一样。”
  朋友正在和BOSS斗智斗勇:“……确实有点。”
  “烦死人了。”他把手机盖在胸口,伸长手掸了掸烟灰。
  “再怎么说都十年没见面了,我觉得也没什么吧,一起出差而已,又不是结伴出去旅游,专心工作就完事儿了。”朋友说,“至于这么烦吗?”
  “你不懂。”
  “我是不懂。”
  “他真的很讨厌。”
  “哦?展开说说。”
  沈忱回忆着道:“把我写班主任坏话的纸条夹我作业里。”
  “……”
  “还往我水壶里倒番茄蛋汤。”
  “……小学生吗你们?”
  “不是,初中的时候。”读书时候的事突然间像潮水似的一浪接着一浪地涌过来,沈忱把烟摁灭,没好气道:“想起来就冒火。”
  “那你到底去不去出差啊。”
  “不想去。”他又抓起手机,退出聊天界面,再打开他的赛博求签软件,闭着眼狠狠摇了几下手机。
  朋友战胜了BOSS,放下手柄端起旁边的奶茶喝了口:“不想去是去还是不去哦。”
  等手机连震几下,沈忱才睁开眼:
  【第二十一签,上吉签……宜出远门:能遇到和自己契合的机缘】
  “OK,决定去。”
  朋友扭过头:“怎么又去了?”
  “我可以忍,我是忍者。”沈忱倏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收拾东西去了。”
  *
  【9月1日 21:18】
  【季岸:三号早上八点半,机场服务台,不要迟到】
  人来人往的机场,沈忱再看了遍季岸给他发来的消息,又确认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已经九点过了,他站在服务台这儿等了半小时,连季岸的影子都没看到。
  茶姐给他们定的行程很温柔,九月三日早上十点半的飞机,出发飞N国;当天坐大巴到火车站,换乘火车到目标的边境城市纳内克。然后九月四日在纳内克考察,五日早上十点坐公司承包的渡船到荒岛UNBI-17号。第一期的开发计划只看周边17-26号的九个荒岛,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早上十点去岛上,下午四点就回城里休息,直到考察结束。
  按照行程,季岸叫他八点半到,刚刚好提前两小时,很符合对方谨慎的风格。
  但是人呢?
  沈忱垮着脸,忍无可忍地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听筒里等待接通的旋律响了几秒,接着“噔——”的一声,季岸直接挂断了。
  “…………”
  沈忱看着聊天里的“对方已挂断”,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咬着后槽牙,摁手机的力道活像要把屏幕都捏碎,立马再打了过去。
  【对方已挂断】
  【对方已挂断】
  【对方已挂断】
  “……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他气得骂出声,身后服务台的值班员担忧道:“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沈忱咬牙切齿道:“没事!我等人!”
  说完他再打了四次过去。这次对方没有再秒挂,沈忱气鼓鼓地等着,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辱骂,只等季岸接通。然而旋律响了一遍,接着响第二遍;季岸改变了策略,从“挂断”变成“无视”。
  正当他准备挂了重新打时,季岸的声音诡异地从他身后冒出来了。
  “……一直打干什么,”他倏地转过身,就看见季岸一脸神志不清地走来,“挂断的意思就是到了。”
  对方穿着件墨绿色的夹克,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插在夹克口袋里,还打了个呵欠。
  沈忱气势汹汹迎上去,“你让我八点半到,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季岸瞥了眼机场的电子屏:“九点二十三。”
  “你迟了快一个小时你知不知道?!”
  “哦,”季岸很淡然,“那是怕你迟到,所以跟你说的八点半。你准时到了?”
  “……不然呢?”
  “不错的,有长进。”“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故意整我是吧?故意让我站在这儿干等,你……”“办登机牌了,”男人直接无视他的连环质问,“还要过安检,快走。”
  看着对方往自动办理机走的背影,沈忱气得胃一阵一阵抽着疼。
  季岸走出去好几步,察觉他并没跟上来,回头道:“怎么了?”
  “……你他妈迟到了好不好!”
  “好,”季岸直白地敷衍道,“所以快点。”
  沈忱这才跟上去,不情不愿地走在男人旁边。
  他们的航班最终目的地是东南亚的某热门旅游城市,中途会在N国停靠;因此乘客很多,多到他们俩去办理登机牌时,自选座就剩两个邻座。
  要飞两个小时才能到N国,也就意味着他要和季岸要同座整整俩小时。
  “妈的,”一拿到登机牌,他就忍不住道,“没想到过了十年又要跟你坐一起,什么傻〇孽缘……”
  季岸沉默不语,径直往安检口走。
  他跟着一起过去排队,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扔进回收箱里:“你身上带打火机了吗,记得扔了。”
  季岸像是灵魂出窍了,仍然不语。
  “你死了吗?”沈忱愤愤道,“听不见我说话是吧?”
  “嗯?”男人这才懒洋洋地说,“你的行李箱……”
  “我行李箱怎么了?……”
  沈忱这才注意到对方的箱子:黑色的箱体,黄色的拉杆,侧面有暗纹。
  他再看看自己的行李箱:黑色的箱体,黄色的拉杆,侧面有暗纹。
  ——这不是一模一样?!
  沈忱:“……”
  季岸:“差点以为照着我的买的。”
  沈忱:“你爬。”
  这种事发生在他们俩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初中时候也有过这剧情,学校组织出去野炊郊游,他和季岸背了一模一样的单肩包,最后非常自然地拿错,他回到家才发现。那时候沈忱还只是一般讨厌季岸,但在拿回包以后,发现自己游戏机里舍不得通关的游戏被季岸打通了之后,就变成很讨厌了。
  除此之外,同款手表、同款外套,甚至同款的泳裤……他们俩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用同款。
  沈忱也曾怀疑过这个灾舅子是故意恶心他;但刚出两天的限量球鞋他们也能撞上,除了孽缘,沈忱找不出其他解释。
  一在飞机上坐下,沈忱就迫不及待地塞上耳机,全身心投入地假装旁边是不必理会的陌生人。
  “陌生人”在系好安全带后,只花了十秒就垂着脑袋睡着了。
  季岸的特技之一: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沈忱控制不住地想起很多学生时代的事,想着想着耳机里的歌也像应景似的随机到了以前的老歌。他悄悄打量了会儿睡着的季岸,试图找出点“青春回忆”“同桌的你”。
  ——对不起,做不到。
  他看见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脑子里记的仇打出来能比他这几年的银行流水单还长。
  “忍一忍就过去了,忍一忍就过去了”,沈忱在心里来回地念。
  忽地,飞机猛烈地一晃,随之机内广播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我们正遇到不稳定的气流,飞机有些颠簸,请您回到座位上并系好安全带……”
  广播还没念完,飞机又晃了两下。
  沈忱经常坐飞机,对此见怪不怪;但沉睡的“陌生人”被晃倒了。
  他只感觉肩膀上被什么东西一砸,接着对方半个身体顺势都靠在了他身上。
  即便颠簸成这样,也没能把季岸从他的高质量睡眠中唤醒。
  沈忱烦躁地耸了耸肩。
  ——没反应。
  他加了点力度,再耸了耸肩。
  ——还是没反应。
  “……醒醒啊。”
  飞机的颠簸很快停了,季岸的脑袋就已经在他肩上扎根;他耳机里刚好到上首完、下首还没开始的空档,对方均匀的呼吸声见缝插针钻进他耳朵。
  “你他妈别睡我身上!”沈忱用手肘狠狠地撞在对方侧胸,“季岸!”
  “……”这下季岸醒了,他缓缓支起脑袋,“到了?”
  “没到!”
  季岸半阖着眼:“没到叫我干什么。”
  “叫你别睡我身上,”沈忱说,“晦气!”
  男人直接往窗户那边倒:“是有点,但我不信这些,所以不会嫌弃你,你放心好了。”
  “……”
  *
  对季岸来说,两个小时很快,他从上飞机睡到飞机落地;对沈忱来说,这两个小时好煎熬。
  两个人平安抵达N国的首都机场,各自拖着行李箱顺着稀稀拉拉的人流往外走。沈忱无意识地到处看,这机场寒酸得连国际大牌的免税店都没几家,全球连锁的快餐厅也少得可怜。
  “你先出去吧,”走到一楼大厅时,沈忱道,“我去个洗手间。”
  他说完就拐向厕所,也没打算等季岸的回应。
  可他还没走出去几步,男人就跟了上来。
  沈忱:“干什么,我去厕所?”
  季岸微微皱眉,很费解似的看着他:“……我不能去厕所?”
  这下轮到沈忱费解了:“我去上厕所,你去干什么啊?”
  季岸:“去上厕所。”
  沈忱:“……”
  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问了很弱智的问题,沈忱尴尬地闭上嘴。
  这寒酸机场旅客没多少,男厕生意倒好。他们进去时,六个小便池被占了四个,还剩最靠里的两个便器空着。沈忱想也没想地走到最里面,开始解裤头。
  紧接着,季岸走到他身旁那个空位,也开始解裤头。
  沈忱心下一惊:“你干什么!”
  季岸:“……我上厕所。”
  男人上厕所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尽量隔开上。在厕所紧张的时候,偶尔一起上倒也没什么,只是会感觉很怪罢了。但沈忱对这方面很敏感——“你不能等会儿吗?”沈忱面露难色,“你在旁边我尿不出来。”
  回答沈忱的不是季岸,是畅快的水响。
  “啧,我服了……”沈忱只好又系上裤子,提起箱子转头走进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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