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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速度就像是在水中滴入了一滴颜料，扩散速度极快，血液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地爬行蚕食着血肉墙的表面，一会儿的功夫，墙面就显然变薄了足有一指。
血肉墙怪物能够感受到自己正在被吞噬地恐惧，那些游走在血肉墙表面的散发着幽幽蓝紫光芒的血液如同硫酸一般正在将他腐蚀，但是很可惜的是，血肉墙没有长嘴巴这样的器官，即使是痛苦与惊恐，祂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血肉墙不得不在自己身上生生撕扯下来了那一块与艾德里安的手掌相连接的血肉，将艾德里安推出去，才得以从艾德里安掌心脱身。
艾德里安也因为手掌上莫名传来的推力颠簸后退了两步，此时他混沌收缩的双眸中渐渐张开了虹膜，慢慢有了自己的意识，然后就被面前的恶臭血腥味熏得连连后退。
伸手想要捂住鼻子，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掌上也满是鲜血肉沫。
“呕——”
艾德里安干呕了几声，连连后退，来到不远处的洗手间里拿洗手液狠狠搓洗了几遍手掌才缓过神来。
双手指节感受着冰冷的水流在自己掌心划过的触感，艾德里安终于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把那玩意吸收了吗？”
艾德里安感受着肚腹内异常的满足感，显然他刚才“饱餐”了一顿。
“所以，我的血真的可以克制那些怪物，我自己也能够吸收那些怪物的一部分去填补我的饥饿感……”
艾德里安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受着自己蚕食血肉墙的那种力量，感受着在吸收了那怪物之后身体里面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艾德里安脊背上汗毛猛地树立起来，他颤抖地捂住自己的脸颊，透过指节间的缝隙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那么……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31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一小扇窗户洒落在了这个狭小的房间里, 空旷的房间里摆设的两张单人床上渐渐传来了动静。
“哈啊——”
韦德伸了个懒腰，显然睡得很好：“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哥我从得了癌症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随后, 他转头看向隔壁床，艾德里安看起来似乎是被他惊醒了, 精神状态显然没有他这么好，反倒像是一整晚没有睡觉一样。
韦德挥挥手：“早安, 小艾德，昨晚睡得怎么样？”
艾德里安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还行。”
韦德走过去在艾德里安的床边弯腰好奇：“哦？可小艾德你看起来有些忧郁啊，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艾德里安握紧了被子下面的五指，抿唇摇摇头：“没有……只是没有睡好而已……”
“扣扣！”忽然, 门被敲响了，打断了还想要刨根问底的韦德。
艾德里安和韦德转头看向门口, 又转过来对视一眼，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
韦德摸不着头脑：“什么人这个时候会来被找我们两个孤立者的小团队？”
他们两个被当做怪物预备役隔离出来之后，显然靠近他们两个不是什么好做法,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
“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艾德里安掀开被子下了床。
开门后，没想到,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另一个被孤立的家伙——布鲁斯·韦恩。
不过艾德里安和韦德是被动孤立，布鲁斯这家伙是主动把自己和商场里的这群人孤立了起来。
虽然都同样住在商场里, 但是这家伙神出鬼没。艾德里安与布鲁斯除了那一次不太友好的对话之外，就再也没有面对面的交流过。
因此，这次这家伙的到来, 让艾德里安很是诧异。
‘来找你的？’艾德里安用手肘撞了撞韦德，眼神示意。
韦德无辜地耸耸肩：‘我还以为是来找你的呢。’
布鲁斯开口道：“不用猜了, 我是来找你们两个的。”
布鲁斯推门走了进来，然后非常自然地坐在了艾德里安的床脚，甚至还好心地帮艾德里安铺好了床上的被子。
布鲁斯对着两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坐在对面韦德的床上：“聊聊？”
韦德显然对布鲁斯的态度非常不满：“喂喂喂，这可是我们两个的地盘！”
艾德里安拉住了韦德试图对对方亮肌肉的胳膊，扯着他来到了床边，钳制着韦德挨着自己坐下。
再一次被艾德里安的巨力震惊到的韦德：我真这么弱了吗？
艾德里安抬眼看向布鲁斯：“所以，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布鲁斯看到艾德里安莫名的镇定，挑了挑眉，注意到一旁的韦德似乎被艾德里安有些超出常人的力气给惊讶到了，意识到，似乎他们两个人里，艾德里安才是那个更加有主见的人。
他掩盖去眼眸中的思绪，直接开口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古神复苏研究会的组织？”
“哈？”
“那是什么玩意？”
艾德里安和韦德发出了疑惑的问句。
布鲁斯注意着两人的表情，艾德里安眼中疑惑，眸光微皱，没有心虚的样子，韦德带着面罩，但是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来，他对这个组织并不熟悉，甚至有些嫌弃这个名称。
布鲁斯耸耸肩道：“那是一个常年在哥谭里世界游走的一个邪/教/组织。”
“并不怎么出名，也基本上没有犯过什么大案，最多就是一些诈骗勾当，一些愚蠢的富豪为了寻找‘神’的眷顾而慷慨解囊，最后被骗得底裤都不剩。”
“你这么熟悉，难道韦恩集团也是被骗的其中一员？”韦德突然举手问道。
布鲁斯摇摇头：“我倒是想和他们会会，可是他们的‘神’好像看不上我这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所以我只参与了他们的一次聚会之后，就被他们踢出了门外。”
“所以？”艾德里安皱眉问道：“现在这个世界状况显然也不是传教的好时机。遍地跑的不是手里有钱的冤大头，而是把人类当做快餐的怪物，你是想要和怪物传播“神”的福音？还不如去祈祷自己的肉质不合怪物的胃口。”
布鲁斯轻笑一声，显然被艾德里安的比喻幽默到了：“当然不是为了传教，我之所以在现在提起这个，是因为我想起来协会宗旨里面有一句话，那句话是这样说的：‘吾主来时，携着流星与泽被大地的恩惠，将赐福于人间。’”
听到这句话，艾德里安与韦德惊讶，他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在这个世界开始灾难前，那场全球性的流星雨灾难预警。
布鲁斯轻笑一声：“很耳熟，对吧？这听起来跟我们不久前所看到的流星雨一样。”
韦德：“你是说现在的世界状况和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邪/教有关？”
艾德里安谨慎道：“我想……一些邪/教为了笼络人心，应该都会搞些乱七八糟的话语当作教旨去对徒众进行洗脑，这可能只是个巧合？”
“那么，这一句呢？”布鲁斯继续道：“‘虔诚信奉吾主者，主将赐予福泽，以形补形，以愿补愿，背弃吾主者，将降下灾祸，使其五脏瀑血，神魂幻觉，目不可视，身不可行。’”
“据我所知，那些怪物在出现之前，都对某些东西有着难以割舍的欲望，而在异变产生后，他们发生的变化，正是与他们迫切祈求的东西有关，不是吗？”
艾德里安想到了邻居女士，她产生的异变正式因为寻求网络上来自外部的注视，因此在异变后，对于人类的视线也极为敏感。
而他们两个身上所产生的幻觉、吐血以及神盾局传来的那些可能发生异变的人的状况，正如那句话后面所说的一样。
艾德里安若有所思：“难道，我们现在这样，真的与那个协会有关……”
韦德依旧无所谓，倚靠在艾德里安身上像是没骨头一样：“就算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协会是真的与世界的异变有关，但是，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两个现在是被隔离等死的怪物预备役，根本无法离开这里，也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去玩什么解密游戏。”
布鲁斯仔细观察着他们两个的表情，见他们仍旧没有任何异样，便皱起了眉头。
——他用古神复苏研究会的这个信息来和他们交谈，目的是想要从他们两个身上试探出哪个人是造成自己被结界困住的原因，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两个对这一切都毫无所知？
难道，他们真的和这件事无关？
关于古神复苏研究会，布鲁斯也是在到达商场稳定下来之后，才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挖掘出来了关于这个协会的一些信息。
那大概是三年前，他第一次接触了这个协会。
据说这个协会刚刚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仪式，正在招募徒众以铺就主降临人间的道路。韦恩集团的一个友商，正是这个协会的会员之一，便邀请了布鲁斯去参加协会的聚会。
聚会上，那群白痴一样的阔佬们被据说是神的信使的家伙玩弄得团团转，纷纷慷慨解囊，想要沾一沾来自神的福泽。布鲁斯则是以不小心喝醉了为由，对宴会上一位据说是圣女的美貌小姐做出了语气挑逗的行为，顺势被那个协会委婉送客。
那次参加宴会布鲁斯主要是去探查一下哥谭新生的地下组织的活动情况，在后来得知他们主要工作就是骗哥谭阔佬的钱后，就没有过多关注过。
毕竟韦恩集团已经被古神复苏研究会排除在外，骗骗其他老伙计的钱，促进哥谭市场繁荣，降低通货膨胀，让那些家伙没钱去资助□□搞事，这不是挺有利于社会稳定嘛~
但是在流星雨降世，人类异变之后，布鲁斯这才将现在的一切将那个狗屁协会的教义联系起来。
虽然他们的教义看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是世界上的一切却又正在循着教义所言发生着，这让布鲁斯不得不警惕起来。
“好吧，既然你们对此没有头绪的话，可能是我想多了，有可能的话我们下次再聊。”
试探没有得到答案，布鲁斯起身便离开。
推开门的时候，布鲁斯看到了不远处的那堵肉墙，微微眯眼。
这几天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些怪物的情况，并且记录了肉墙怪物的移动轨迹测算出了它的蔓延速度，按照这个家伙本来的移动速度来看，现在那家伙应该已经移动到了这一间的隔壁墙面上，但是现在看来，这家伙似乎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再往前推进过？而且血肉墙似乎比前几天更加薄了一些？
布鲁斯暗自垂眸，看来，这里还有他所不知道的内情啊。
布鲁斯转身面色如常地对着两人道别：“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期待你们能够随时来跟我分享。毕竟我们都是想要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不是吗？”
韦德挥挥手：“慢走不送。”
韦德毫不客气地送走了布鲁斯之后，就扯着艾德里安躺回了床上：“大早上地神神叨叨扰人好梦，哎哎哎，世界乱套了也不能影响哥睡大觉！”
艾德里安挣脱韦德的臂膀，从床上爬起来，沉思：“我总觉得这人来找我们，别有用心……”
“咚咚咚。”
艾德里安的思绪被打断，送走了第一个来客，很快就来了第二个。
正是在商场内的另外一位阔佬，托尼·斯塔克。
托尼急匆匆推开门，直接开门见山道：“韦德，我找小艾德有事，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
随后不等艾德里安说话，直接扯着艾德里安的胳膊离开。
徒留身后的韦德挠了挠头：“啊哦，小艾德看起来没有拒绝，我应该不用阻止吧？”
第32章
托尼不由分说地把艾德里安带到了五层天台。
在四面通风的环境下, 周围怪物的嚎叫和不知来源的血腥味让人心烦意乱。
“你找我有什么事？”
艾德里安谨慎地站在距离托尼三四米远的位置，皱眉问道。
虽然对于和斯塔克合作这件事艾德里安还是有些抵触，但是艾德里安看在这家伙确实是非常焦急来找他, 所以没有拒绝他带走自己的做法。
但是来到这里以后这家伙就突然变了一副表情，看起来非常地……心虚。
这让艾德里安有些怀疑他的动机。
托尼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发, 然后左顾右盼地看向天空和周围，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我需要你的血。”
艾德里安蹙眉：“什么？”
托尼叹了口气, 开门见山道：“既然已经开口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我观察到附近的怪物正在蠢蠢欲动，很有可能我们这里聚集的大量人类血肉已经吸引到了怪物的窥视，现在急需增强武装力量, 才能避免怪物潮把活着的人类全部吞噬。
尤其是我的战甲，作为驱逐怪物的第一战力, 它们必须得到强化，才能够击退怪物，维持到神盾局找到这里。但是, 现在这里没有强化设备，需要到斯塔克集团那里才能实现升级，而现在战甲内的能源不足以支撑我到达斯塔克集团, 所以我需要你的血液补充能源。”
托尼最后搬出来了直戳艾德里安心口的致命一击：“虽然利用你的血肉这件事非常无耻，但是为了彼得的安全, 我希望你能帮忙。”
艾德里安听着托尼的长篇大论，目光开始恍惚，尤其是在听到斯塔克集团的时候, 顿时他感觉自己的神志差一点就要再次被强烈的杀人欲/望所吞噬。
“杀死他！就是他！害死了你的父亲！”
“杀了面前这个人！”
“把他从天台推下去！小果冻会帮你把他毁尸灭迹！”
“杀了斯塔克！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艾德里安反手抓住自己的掌心，试图用疼痛唤回自己的神志, 但是没有用，似乎那个呓语已经对这样的疼痛产生了免疫。
于是艾德里安只能把自己的手掌塞到自己的嘴巴里，“咯吱”！牙齿直接撞上指骨，发出了渗人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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