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为什么会失踪?他究竟去了哪里?他在哪里!回答我啊!”
玉珍珍随女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她下手是用了死力,没有丝毫留情,只见青年的脸慢慢变得紫红,眼珠也滑稽地鼓了起来,人为了求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可玉珍珍一动未动。
他没有任何挣扎,空洞地看着虚空,好像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千日红猝然放手,紧接着她扑过去,抱住了猛烈呛咳着的青年。
“我没有,我不会杀他的……他是你儿子……我会保护他,我会保护好孩子……”她语气极度狂乱,手指不断在玉珍珍后脑勺摸索,玉珍珍由她搂抱,只闭着酸热的眼睛,胸腔一下一下闷闷震咳着。
千日红抱得那样用力,密不可分,谁也无法将玉珍珍从她怀里拆解出来,这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玉珍珍听见她道:“我真的很讨厌你,我当初第一次在楼外月身边看见你,就在想,往后我生的孩子,一定比你更能讨楼外月欢心。”
“我迟早会给楼外月生一个孩子,我会生很多很多个,我是他们的娘亲,不是你的!”
她疯得实在可笑,玉珍珍咧开唇角,哑声嘲讽道:“我也没说你是我娘啊。”
“……”千日红安静下来。
“他只有我一个孩子。”玉珍珍眼睛越发的亮,嗓子受损,他发出的声音如来自炼狱里受难的修罗,他一手艰难撑起上身,道,“你别再妄想了!楼外月只有我!从来都只有我一个!”
到最后,他的喉咙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刺耳的气声。可他还是讲这句话说完了。
千日红不作声地听着,玉珍珍刚要继续讽刺下去,却蓦然停了下来。
女人灼热的眼泪流进他的颈窝里,最爱出风头的人哭起来却无声无息,若非玉珍珍感受到泪水的温度,都不会知道近在咫尺的人正在哭泣。
“……连你,连你也认为,他死了吗……”千日红哆嗦着道,“连你也认为,楼外月已经死了是吗……”
玉珍珍沉默。
“他没有死!楼外月没有死!”
她捂着脸,喘息了片刻,尖声叫起来:“他不会死的!”
她一边这么哭着骂着,一边发着抖爬到玉珍珍腰胯间,解开方才那正是被她亲手系上的腰带,千日红不管不顾,玉珍珍的性器没有一点勃起的迹象,她硬是要往自己的穴里塞,粗暴地撸了好几下,见玉珍珍不为所动,始终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千日红伸手重重地就在玉珍珍脸上扇了一巴掌!
“装什么!你就是被人肏的婊子!别人用得,我用不得吗?!”她泪水满面,嘶声吼道,“很想肏女人吧?这里只有我一个女人,他们都把你当淫具,把你当婊子,你这些年吃了多少精液——只有在我面前你才是男人!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凭什么不要我!”
每逢宴会,玉珍珍就会提前被人灌下苦涩的药汁,既能让他敏感多情,由人践踏,又能要他虚弱无力,插翅难飞。
千日红到底将他的性器吃了进去,她的穴道里起初亦是干涩的,多进出了几回才得出些润滑的液体,灵肉总是分离,心里有多悲伤,肉体该获得的快乐还是半点不会减少。
她调整角度,让青年去反复鞭笞自己体内最不经碰的软肉,哭得快要崩溃,还是咬牙要往肉棒上坐,千日红扶着玉珍珍的肩膀,指甲深深掐进血肉里,她目眦欲裂。
千日红道:“看着我!跟你上床的人是我!是我千日红!”
“楼外月不要庄皎,但你不能不要千日红!”
“我一定会有孩子的!楼外月的孩子!只属于我们的孩子!”
玉珍珍恨所有参加宴会的人,唯独不恨千日红。
他没办法去恨一个自己由衷可怜的人
玉珍珍不记得那夜是如何结束的,翌日等他睁开眼,就已经在去往薛府的马车上了。
接下来的两年,他再也没有见到千日红。
--------------------
本章雷点众多,可以看文可以弃文,唯独不准骂我。
第77章 72
千日红到时,万欣正在客栈的后院里练剑。
如今她清晨早起扎马步,白日赶路,入夜后也不嫌着,找块儿能施展开拳脚的地方,便按照楼外月教她的剑法开始练习了。
楼外月身份未曝光前,她在客栈附近这般习武还会遭来一批自诩老手江湖客的嘲笑,笑她这个年龄了才入门是否太晚,笑她身为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实在不像样。
万欣起初还会恶狠狠挨个儿骂回去,后来就根本懒得搭理了,将这些声音当做耳边风,她心想,你们就等着瞧吧。
我会走得比谁都远,站得比谁都高。
我比你们都要强。
而今离美人榜公布已有三日,江湖上稍微有些门路的人都清楚,本该死去多年的楼外月,再次重现人间了。
百晓生向来不会弄虚作假,更何况一去打听,近来是有风言风语,说不知打哪里出现了一位武功格外高强,长得又格外貌美的神秘人。
只要敢去招惹他,他就能一票全带走,走到哪里,抢劫到哪里,作态之霸道,行事之猖狂,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以至于那段时间连武林盟主都拜托剑神前去调查。
后来许是上门招惹的喽啰太多,神秘人挨个儿收拾也觉得乏了,便戴上一张无脸面具,有关他的传言很快就消失了。
回想起来,这位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楼外月。
一旦有了这样的猜测,这些江湖客的目光便放在了疑似有楼外月出现的客栈,至天涯阁这一段的路程中。
他们再来看待万欣,那态度就不一样了。
这哪里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分明是那个楼外月唯一收下的徒弟,不出意外,铁板钉钉会成为又一代拨弄风云的灭绝师太!
头两日,万欣哼哼哈哈比划的时候,就老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一抬头,好家伙,四面八方都是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每个人都没说话,但仿佛每个人都说尽了千言万语。
——“继续啊,让我也学两招,毕竟是楼外月传授的剑法,哪怕是入门级别我也不能放过。”
——“啧,楼外月从来不收徒,怎么一出手就收个黄毛丫头,选我不是更强吗,我还会端茶送水洗衣做饭什么的……”
——“你有人家小姑娘可爱吗?你有人家小姑娘嘴甜吗?你有人家小姑娘这般的好运气吗?”
——“你住脑。”
住脑可以,闭嘴不行。
许是仗着万欣不搭理他们,量来好欺负,这些人翘起脚丫子点评起来,从头到脚,将万欣说了个一无是处,最后得出结论,小姑娘趁你还年轻,老老实实回家生孩子吧,何必来江湖跟大家抢饭吃。
万欣擦了把下颔挂的汗珠,木然地搁下剑,她转身进了客栈。
一群人还在遗憾叹息,纷纷暗骂这姑娘也太怠惰太不像样了些,到底是女子,得了楼外月的指导也翻不出风浪……结果就看见万欣又出来了。
身后跟着一个懒洋洋的楼外月。
万欣手臂朝藏人最多的灌木丛里一指,超大声告状:“他们打扰到我了!”
楼外月说:“只是盯着你看而已,这点胆量都没有,还不如回家绣花。”
话是这么讲,他把剑重新递给万欣,随口指点了她几句,便径直向着灌木丛过去了。
江湖客们:“……”
楼外月笑道:“我家姑娘胆子太小,上不得台面,诸位别吓着她哦。”
“太耽误她的话……我这个当前辈的,会很苦恼的。”
万欣便可安安静静,独自练习了。
没成想才安静了不到一晚上,翌日,又有人来找茬儿了。
这次来找茬儿的格外胆大,上来就是一句:“傍晚你们刚到时我看见你了,你好漂亮!”
万欣竖起耳朵:……咦,不是找茬儿的?
对方接着道:“这么漂亮,何必去练武,身段都不好看了!”
万欣垮下表情:……哦,还是来找茬儿的。
“回家做我的媳妇儿吧!我不会嫌弃你出身草莽,只要你肯给我生四个……不,给我生五个大胖小子,我就——啊!!”
后面的话在一声痛呼中归于平静,万欣惊讶地看去,只见一个女人站在后院院门边,脚边正倒着方才口出妄言的男子。
入夜,后院借着楼上厢房的烛光方能视物,万欣难以辨别女子形貌,然对方甫一开口,万欣便知当是美人。
“小姑娘,对付这种货色呢,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一味沉默可不行。”那女子说着,就用脚尖轻巧地将晕倒男人的身体拨到门背后,“不然他们看你好欺负,会更不知收敛。”
万欣道:“多谢,以后我会这样做。”
“不谢不谢,你我同为女子,互相帮助是应当的。”
女子走近来,万欣短暂往人脸上一瞥,便收了剑静静立在原地,那女子见状又花枝乱颤笑起来,那涂了赤色口脂的嘴唇弯着,女子戏谑道:“我不漂亮吗,你怎么都不多看看我?”
“你很漂亮,但初次见面不应失礼。”
“哎哟,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真是甜心,你叫什么?师承何门?”
“……”
“瞧我,又害得你警惕了,我不会害人呀!你看,我马上要做娘亲了!有哪个做娘亲的会害人呢?”
女子腹部微微隆起,怀孕约摸有三四月,她扶着后腰,向万欣微笑,尽管通身气质极其妖娆,可那动作里又自然而然透着慈爱,时不时抚摸自己的腹部,她看起来对即将出生的孩子满怀期待。
万欣稍微放下戒备,过去在家乡她也见过孕妇,都与这女子一般满脸的幸福,想来怀孕一事应不是作伪。
“小姑娘,你有情郎么?”
此言突兀一出,万欣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疯狂摇头,女子指尖蔻丹艳丽不可方物,她捂着唇,咯咯笑起来:“真的吗?我在你这么大时就有喜欢的人了,不到双十年华,正是知慕少艾……小姑娘,没有情郎,喜欢的人也没有么?”
“……”万欣脸烧得通红,好半晌才小声说,“有喜欢的人,但,但不是那种喜欢!”
“不是那种喜欢又是哪种喜欢?”
“我只是想保护他,只要他过得幸福,我就会觉得很满足。”
女子立刻变了脸色,柳眉倒竖,她吓唬万欣道:“那可不行,只是呆在原地守候,永远没有结果,你要主动出击才行,听过一句话吗,女追男隔层纱,你不主动,就眼巴巴等着别人来施舍你么?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去!”
她话说得泼辣直接,也全是好意,可万欣的兴致却于瞬息淡了下去,少女挠挠头,道:“我现在不太去考虑这些,我只想着怎么变强。”
女子便默了片刻,随后轻笑道:“你这话也有道理。”
“这位——”
“唤我千日红便好。”
“这位千前辈……”
“花名是千日红!我又不姓千!硬要说的话,你可称我一声庄前辈。”
万欣苦笑着点头:“庄前辈,我要继续练剑了,您请自便。”
千日红讶异道:“哎哟,我打扰到你了,那你继续吧,继续继续,要变得很厉害,在江湖上才不会被臭男人欺负。”
可等万欣开始练剑后,千日红也没有离开,护着肚子,施施然在石磨边坐下,就这般扶着下颔,看看客栈楼上的烛光,又看看万欣的进度。
她冷不丁又道:“小姑娘,我看得出来,你对我那句女追男隔层纱不大喜欢,可事实就是如此,有时候比起一颗虔诚爱慕的心,用点强制手段,更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过去也如你一般,不服气,不认输,对周遭男人不屑一顾,最美的时节我不去打扮,反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一门心思都在学武上……直到我遇见我的情郎,看见他的第一眼,我便自惭形秽。”
“我变得再厉害又能如何,总归永远都追不上那个人,还不如将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好去搏一搏机会,我那时也害羞,足足犹豫了三个月,才敢带着嫁妆去找那个人……”
万欣没有理睬她,千日红撑着脸,裙摆散在脚边,她望着楼上一盏烛火。
女子轻声道:“只是虔诚爱慕,不会有任何回报,我再漂亮,再厉害,换不来他……又有何意义。”
但变得漂亮,变得厉害,本来就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啊。
万欣眼观鼻鼻观心,抛除杂念,默念着楼外月教自己的口诀,直到听见那石磨边的女子在夜风里呜呜咽咽哭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边哭边骂,骂命运,骂老天爷,骂贱男人,万欣听不下去了,摸出自己的手帕,走过去递给对方,女子也不接。
千日红淌着满脸的泪水,美艳容貌湿淋淋的,显出几分令人心怜的脆弱,万欣叹口气,到底心软,说:“不要哭啦,娘亲太伤心,孩子也会跟着伤心的……你情郎呢?怎么怀着孕还一个人出来?”
“我是来找他的……”千日红闭目,一串泪珠顺势滚落,“他消失了很久……”
万欣登时火气就起来了:“你怀孕了,他把你一个人丢下?!什么垃圾玩……”她咬了咬牙,把更难听的话吞下去避免刺激孕妇,“他人在这客栈吗?!”
千日红点头,半晌,泣道:“小姑娘,我不敢去见他……”
43/78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