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送给他吧。◎
泪水像是积攒多日的雨, 薄薄得眼眶存不下,像散落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往外冒。
梁颂晟的严肃没超过三秒, 把余念抱到腿上,“怎么了这是?”
余念往他肩膀上趴, “梁先生好凶, 好吓人!”
这么一哭,梁颂晟心都软了, 除了安抚, 多一句狠话都说不出。
余念挤他怀里, 啜啜泣泣的。
梁颂晟拍拍他,“你知道今天多危险
么?再晚来一步,你想过后果么?”
“如果你有意外,我怎么办?”梁颂晟箍紧他的腰,鼻息触在耳垂,“答应过不再瞒我,这么快就食言?”
“我错了。”可余念越想越委屈,“但都怪你, 全都怪你。”
梁颂晟耐心哄,“你告诉我, 是我哪里不对,我都改, 好不好?”
余念想守住防线,但梁颂晟的温柔他拒绝不了, “我过去, 是想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梁颂晟怔住。
他很多年没有过生日了。
“我想送你一个有特别意义的礼物, 可我好笨, 想了好久又实在想不出来。”余念吸吸鼻子,“后来好不容易想出来了,我就是想给你……”
梁颂晟的鼻息还在喷,“什么?”
余念耳朵和身体都痒痒的,“嗯……我想给你亲手刻个章,所以需要一块玉石,被抓的那个高个子男人是卖玉石的。”
余念的泪水沾湿了梁颂晟的衣领,“都怪我,实在太笨了,分不清好人还是坏人,让自己入险,还让梁先生担心。”
梁颂晟抱紧他,“不怪你,是我没有照顾好。”
“不是不是。”余念有点后悔,“可这一下子,惊喜都没了。”
还要重新想,好难。
“你给我准备礼物,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梁颂晟裹紧人,亲吻他的耳垂,“但下次,如果去这么远的地方,要和我说好吗?”
余念点头,乖乖的。
毫无预兆的,梁颂晟托起余念,把人往楼上送。
余念勾着梁颂晟的脖子,使劲往下看,“手,手!不行,还伤着呢!不行不行。”
“不碍事。”
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胸口和另一只手,受伤的区域没有受力。
“你这么瘦,怎么都抱得动。”
人被放到了床上,余念的手还环在梁颂晟肩膀,“我才不瘦,最近还胖了呢。”
梁颂晟:“可以再胖点。”
余念:“再胖会被老师骂的。”
梁颂晟捏捏他的鼻梁,“睡吧,晚安。”
随后,余念的眉心得到了一个吻。
*
手意外受伤,梁颂晟难得获得了短暂的假期。
余念最近课不多,放学就急忙往家跑,名正言顺做起了梁颂晟的私人小助理。
吃饭喝水,打字翻书,任何事情都面面俱到。
虽说是休息,梁颂晟依旧有忙不完的工作,看不完的病例,还有做不完的手术指导。
以前梁颂晟忙,余念都不好意思打扰,但这次,他可是官方认可的助理。
午饭过后,他大摇大摆跟去书房,梁颂晟工作,他就咬饼干看漫画,或是含着棒棒糖,抱着奶茶杯呼呼睡。
梁颂晟合上笔记本电脑,把软趴趴的余念从桌上抱起。刚抽出嘴里的棒棒糖,余念醒了。
他舔了舔舌头,“梁先生,你忙完啦?”
“嗯。”梁颂晟把杯子递到嘴边,“漱漱口,回去睡觉。”
余念揉揉眼,他还想陪,“不睡不睡了,不困。”
梁颂晟:“真不困?”
余念打了个哈欠,“真的。”
刚才眯了一会儿,现在精神了。
“那走,带你去个地方。”
余念往他手上瞟,“可是伤不行。”
梁颂晟拉起他,“没事,不影响。”
余念没问目的地,跟着梁颂晟上车。
没多久,车停在了古玩市场门口。
“要来买东西吗?”余念向外张望,“这里好热闹呀!”
“嗯。”梁颂晟解开安全带,“下车。”
这个时间段,古玩巷子里的人很多,男女老少都可以用穿梭在狭长的石板路上。
梁颂晟受伤的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余念特意站在那侧,轻轻勾着他的胳膊,防止与旁人产生摩擦。
梁颂晟带着他转了几家店,涨了不少见识,最后把人带到了今天的最后一站。
余念看着头顶的门牌。
【阿三玉石】
梁颂晟:“这家店种类齐全,老板人很实在,货真价实。”
余念点头,“是近期有想刻的东西吗?但是手还没好耶。”
梁颂晟:“不是我买,是给你。”
余念明白过来,兴奋了一秒,脸又耷拉下来,“可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惊喜。”
“玉石的种类很多,你可以在这上面制造惊喜,还有,我并不知道你具体怎么刻,现在很好奇,也很期待。”
“对呀!”余念跳起来,“还有好多惊喜呢!”
梁颂晟拉上他,“走吧。”
“哎不行。”余念按住他的胸口,又指着对面的饮品店,“你去那边喝奶茶,我要自己买。”
“好。”梁颂晟打开钱包,抽出张银行卡,“喜欢的就……”
余念把卡推回去,“小看谁呢,我有钱!”
梁颂晟收回钱包,刮了他的鼻梁,“嗯,念念比我有钱。”
余念插着腰,“那是,以后你退休了,我养你!”
“好。”梁颂晟对着他笑,“我去那边等你。”
饮品店和玉石店隔着扇玻璃窗,可以清晰看到余念的背影。
他低着头看玉石,认真听老板的介绍,频频点头或者提问。
过程有点漫长,余念挑得很仔细。
将近一个小时,余念接过包严实的袋子,蹦蹦跳跳,像个小兔子。
他转身,和玻璃窗内的梁颂晟对视,半分钟后,又跳到了他面前,眼睛圆溜溜的,“梁先生久等啦!”
梁颂晟把插好吸管的芋圆奶茶递到他嘴边,“选好了?”
“嗯!”余念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咽干净才说:“好啦好啦。”
梁颂晟:“看来很满意。”
“当然满意,但你不许看。”余念把袋子抱进怀里,“这是秘密。”
梁颂晟又给他喂了口奶茶,“不看,走吧。”
到了家,余念拉着梁颂晟来到他雕刻的工作台,找他要来刻章的刀具设备。
梁颂晟终究不放心,“念念,不如我帮你……”
“不用,不需要!”余念合上工具箱抱进怀里,“我自己可以,别小看我。”
说罢,余念上了楼,把门关得死死的。
虽然只是刻章,但这种东西对外行来说实在太难了,光是写出镜像的名字,就成为了余念的大难题。
梁颂晟这三个字,实在是复杂。
余念泄了气,拿着块橡皮章准备向梁颂晟求助。
他跑去书房,找了露台,又逛了厨房,最后在卧室找到了人。
男人背对着他,正在解纽扣。
深色衬衫顺肩膀滑落,紧实的肌肉覆盖在肩胛骨。
余念扒着门框,咽了咽。
哇哦,好、好棒啊!
这个肌肉,如果捅捅捅上去,应该是那种硬硬韧韧的感觉吧,没准还滑溜溜的。
肩胛骨看到了一半,稍微出现了点问题。梁颂晟左手受伤,解右侧的纽扣就变得困难。
余念敲敲门,蹿了进来,“梁先生,我帮你。”
走到正面,余念心里就跟中了彩票似的,梁颂晟本就高出大一大截,稍稍垂目,视野开阔,角度极佳,想看哪看哪。
他抬着梁颂晟的左手,眼神却在胸前和小腹。
那些画的胸肌,P的腹肌真是烦透了,这个才是真的哇!
救命啊,怎么会这么棒呀!
我家先生才是真真正正的撕漫男,漫展上的那些都弱爆了。
好急好害羞,可是好想摸摸。
“念念,你在想什么?”
“嗯?”余念抬头,“没有呀,什么都没想!”
“但你偷笑很久了。”
“没有,我才没有!”余念脱下衬衫,故作镇定,“是要换家居服吗?”
梁颂晟:“洗完澡再换。”
余念:“不可以,手不能碰水。”
梁颂晟已经在缠防水膜了,“没关系。”
“这样也不行吧,一只手怎么洗,太危险了。”余念跟着梁颂晟进入浴室,“要不,我帮您洗吧!”
雾气腾腾的浴室,只有浴缸边开着一盏橘色的壁灯。
余念站在梁颂晟身后,膝盖贴着浴缸壁,看着掌心中那团奶白色的沐浴乳。
看到了,全都看到了。
好厉害,怎么会那么大。
简直和小漫画里的一模一样。
不对!
坏坏小漫画还是那啥以后的,但这个为什么还没那啥以后就那么厉害。
啊啊啊啊!害羞,好害羞!
虽然有一丢丢害怕,但是好兴奋怎么办呜呜呜呜!害羞的手心这坨白白的东西也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啊啊啊我好坏,我不该看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坏坏漫画的!
余念的脸热得发烧 ,脑袋兴奋的嗡嗡直响。
“念念,又再想什么?”
“啊?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余念翻过手,把一大坨沐浴乳按进浴花,再搓揉起泡,往梁颂晟的后背和肩膀上揉。
身后的位置弄干净,余念冲干净的水,又挤了点沐浴乳,“梁先生,我要开始搓前……”
浴花被人接走。
梁颂晟:“剩下的我自己来。”
余念:“我可以的,还是我帮你吧。”
“不用,我……”梁颂晟抬头,下一秒,从水中站起。
余念是坐在浴缸后面的,那个东西突然暴露在眼前,不到半米。
大大的,坏坏的。
啊啊啊啊啊好刺激!
紧接着,余念的后颈被梁颂晟按住,下巴跟着抬起。
余念慌慌张张,“干、干嘛?”
“抬着,流鼻血了。”
余念:“……”
呜呜呜我不是我没有,请相信我!
接下来的几分钟,余念经历了简单的身体检查,生理盐水洗鼻,还喝了梁颂晟递来的不甜也不苦的东西,最后塞着棉花躺回床上。
非常拘谨,特别尴尬。
梁颂晟坐在他身边,给他听了心跳,又拿着手电筒再次检查了鼻腔,“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余念拼了命地摇头,他很想解释,但有口难辨。感觉怎么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在他的裸体前流鼻血。
好在梁颂晟并未在意这个点,“应该是最近天气干燥,外加发生太多事,体内火气过旺,造成的毛细血管破裂。”
“最近不要熬夜,少吃油腻辛辣的食物,多喝水,如果还不舒服,我们去检查一下。”
对方这么正经,余念反倒觉得自己有点邪恶了,“嗯,我知道了。”
“好了,早点睡,晚安。”
余念团进被窝里,就露半个脑袋,“嗯,梁先生晚安。”
“对了。”梁颂晟返回来,“几号放暑假?”
“应该最晚不超过六月二十五号。”
余念早算好了,梁颂晟六月三十号的生日,他提前放假,还能多点时间准备。
“嗯。”梁颂晟若有所思。
余念:“怎么啦?是有什么事吗?”
“七月初医院有个旅行项目,可以带家属,你想去吗?”
余念:“徐医生去吗?他带不带家属呀?”
梁颂晟:“应该去。”
余念掀开被子跳起来,“好呀好呀,我也去!”
这样又能见到清沨大大了!上次走得好着急,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梁颂晟皱眉,“鼻血还留呢,注意点。”
“哦,知道了。”余念乖乖躺回床上。
梁颂晟前脚关上门,后脚杨枝棋就打来了视频电话。
杨枝棋近期去了美国,那边正在办漫展。
她出的是国产游戏当中的角色,近些年国潮大火,汉服、旗袍还有各种襦裙,在国外的漫展成为了不少COSER推崇的服饰。
杨枝棋很兴奋,在纷纷扰扰的会场对着他喊:“念念,明年你一定要跟我来!这里实在太爽了!”
“好呀好呀!”
如果梁先生有机会和他一起来就更好了。
杨枝棋发现了余念鼻腔里的棉花,“啥情况,怎么流鼻血了?”
余念抱着熊,蹭了蹭,没说话。
杨枝棋来到安静的地方,“咦,你不会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吧?”
“才没有!”
杨枝棋眯着眼睛,“难道,是看到你老公的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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