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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会搞权谋啊(古代架空)——一林修竹

时间:2024-02-05 10:11:12  作者:一林修竹
  “外头太冷,进来暖暖吧。”陆景又道。
  陆屏只好掀帘走进来,褪去斗篷,在陆景床前坐下。陆景穿着厚绒里衣抱着手炉,见陆屏双手冻得通红,便叹息道:“出门也不带件手炉,这么大了,怎么不懂爱惜自己?”
  说着他握起陆屏的双手按在自己手炉壁上,帮他取暖,道:“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
  陆屏急忙点头。
  陆景莞尔一笑:“别急,一句一句来。”
  屏风隔绝了两个人与其他宫人的视线,陆屏白日里紧绷的情绪终于松弛下来。他坐到床前的脚凳上,仰头看着陆屏,犹豫片刻后才吞吞吐吐开口:“……哥,为什么是傅家?”
  陆景仿佛早已知道他要问这个,却沉默着垂眼,而后轻声回答:“我娶傅家表妹,是母后的愿望。”
  他的声音如此温柔,却仍然令陆屏不解。
  “可是,父皇不是从来都与母后……”皇帝一直都是威严肃穆独断专行的,不可能只因为皇后想同傅家联姻,便如她所愿。
  只听陆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母后过得一点都不开心,她年少时听从天家旨意进宫,因而与父皇只是止步于相敬如宾,远算不上恩爱。”
  陆景的目光落在茶案的博山香炉上,随袅袅的烟雾变得幽深。
  “这些年,父皇为了制衡世家与寒门的矛盾,后宫中专宠肖贵妃而冷落母后,前朝又批过傅家的大臣不少次。小时候我还能见到母后笑,如今却发觉她越来越不爱笑了,直至今日我去她宫里,她才久违地看着我笑出了眼泪。”
  陆景的声音永远犹如珠玉般温润和缓,在烛光摇曳的夜里更显得轻柔。陆屏却不关心什么皇帝皇后,只心口揪得疼痛,压着一股酸涩的气。
  他道:“所以当寒门开始凌驾于世家头上时,他就反过来……”
  陆景轻轻握着他放在炉壁上的手,道:“后苑恩宠与前廷息息相关,他对母后好得过了,便引起寒门对世家的大张挞伐;他对母后过于冷淡,便会使朝中世家对皇家离心。”
  陆屏低头咬牙:“这次赐婚也是他的制衡之术,士党势力一度猖獗,拥护废除荫封的气焰久不休止,他想压一压,重新抬高世家的地位。”
  仿佛静默良久,陆景忽然道:“我更愿意相信不是。”
  陆屏看着他道:“为什么?”
  “我猜,他并不是不喜欢母后吧。”陆景叹了口气,回忆道,“前段时间母后同我说,父皇去她寝宫里的次数比往日多了许多,父皇还说要给她一个补偿。母后认为这只是父皇的话术而已,她早已不信这些,但我总觉得父皇看母后时的眼神与看其他妃子时不同。”
  陆屏静静等他说完。
  陆景继续道:“母后在这世上唯一相信的、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傅氏了。”他脸上重新浮现起释怀且满足的笑意,“傅家表妹能在宫里多陪她解闷,她应当很高兴。”
  陆屏只感觉眼睛极其干涩。他问:“那你呢?哥。”
  “我?”陆景微微瞪大眼睛。
  他一直在说皇帝和皇后的感情,一直在心疼皇后深宫多年的孤独与无助,却只字未提自己的感受。他不心疼自己么?
  他极力忍住自己的难过,问:“你喜欢傅三姑娘么?”
  ——————
  远山文几:
  雪覆蓬瓦,寒梅相赠。自文验终,心中郁郁,困顿不已,尔来数日,盖腹藏久有一惑也。借裕之词,情为何物?情抵几何?王侯世族,多难言情爱,尝无主婚配,苟岁当结发而从高堂之命,心如古井,默默相背,何以共守一生?至彼之时,何以避患走险?投笔伤情,临书惘惘,君尝思及,望解答一二。
  留安谨拜。
  【📢作者有话说】
  来啦,下章在周日更!
 
 
第19章 19 我女装后碰见了死对头
  陆景的眼里露出不合时宜的迷茫,被陆屏准确抓住。
  他略有迟疑道:“傅家表妹气质如兰,才华比仙,待人极其和善文雅。她确实是最好的太子妃人选。”
  他还是没有说自己喜不喜欢傅妤。
  陆屏不禁追问:“那如果是别人呢?如果今日父皇为你赐婚的姑娘不是她呢?”
  陆景又微微蹙眉,最后微笑道:“无论谁是太子妃,我都会好好待她的。”
  陆屏低下头来。
  皇兄似乎永远如此博爱,对谁都特别好,又好像并不对谁最为特殊。身为太子,他的使命大概便是做个贤德圣仁的储君,将来治理江山社稷,儿女之事便是国家之事,不会掺杂私欲。
  他也似乎没有私欲。
  他会变成和皇帝一样的人么?
  回苍篴院的路上,陆屏仓皇地想着。
  达生在前面提着灯笼带路,灯笼光晕的轮廓在他眼里渐渐放大,越来越模糊,周围的黑暗仿佛更加黑暗。
  他会被赐婚么?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两个人,怎么相处一辈子?这样真的会快乐么?
  陆屏深吸一口气。
  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希望过,希望皇帝彻底忘了有他这个儿子,在死之前都不要记起来给他赐婚。
  他脚下一滑,不小心踩进路边的泥土中,达生立马回身拉住他。
  “白日下了雪,路上滑,殿下小心点看路。”
  接近苍篴院,陆屏看了看四周,确保没人了才压低声音道:“达生,从明日开始你多留意陆放那边的行踪,他若一出宫,你马上告诉我。”
  达生顿了顿:“殿下想知道六殿下到底有没有勾结礼部?”
  陆屏道:“不用想肯定是,我想找的是陆执勾结礼部的证据。”
  如果直接盯着小心谨慎的陆执的行踪,很可能被发现,从陆放那头撬动会更容易一些。回到屋里,陆屏一边脱掉斗篷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达生问:“找到之后呢?”
  陆屏想了想:“找几个世家的大臣,想办法把消息和证据透给他们,诱他们上书弹劾陆执。”
  “这太危险了,我们以前都没有做过……”达生有些慌乱,眼睛都直了,又讷讷道,“殿下以前不是不管他们做的那些事么?怎么如今开始上心了?”
  陆屏摇摇头,叹了口气:“以前他们如何对我都无所谓,但这次已经触及到皇兄的根本利益了。他居然动手脚在校验这么大的事情上作弊,摆明了要和皇兄争储君之位,长此姑息,日后若真做出构陷诬害皇兄的事情来,便来不及了。”
  一想到要从与世无争的状态转变为开始谋划这种秘密之事,陆屏更觉异常痛苦,但又不得不做。
  他苦笑道:“我也没做过,不知道怎么做,总之万事小心,一步一步来。”
  文武校验结束之后,白虎殿恢复了日常上课。陆执在文验上拿了第二名,愈加倍受其党羽陆放等人的吹捧,陆景则如同往日一般坐怀不乱,丝毫不受影响。陆屏也依旧表现得如同扶不上墙的烂泥,整日遭受陆蔷的嘲笑。
  不过几日的时间,陆屏便收到了陆放出宫的消息。
  当时正是休沐日的前一个晚上,平康坊的灯火如同往常一样亮如白昼,丝毫并未因为冬日的严寒而变得冷清。陆屏跟着陆放的马车到了玉人楼。
  与此同时,礼部司张晌的长子的马车也停在了玉人楼门前。
  陆屏的马车紧随其后。还未下车,他便掀帘看到陆放进了楼里。进楼之后,陆屏再找不到他往哪个厢房去了,却迎面碰见了玉人楼的徐娘子。
  徐娘子风姿绰约,朝陆屏笑:“公子还记得奴家吧?咱们七夕可是见过的!”
  陆屏曾烦请她递过鹤牌求见严仞,因此有所印象。他笑了笑,和善道:“娘子别来无恙,我是来寻人的,有位穿着青色衣服、戴着坠珠头冠、和我一般高的男子,请问他在哪间厢房?”
  徐娘子恍然大悟,接着又耐人寻味地“哦”了一声,令陆屏心里发毛。
  徐娘子道:“我知道在哪一间,他的厢房里还有另外两位公子呢!”
  那其中肯定是有张晌的儿子了!
  陆屏笑道:“那太好了,我正是来寻他们的。”
  徐娘子便道:“我带你去。”
  陆屏赶紧拉住她:“不不不,谢娘子好意,劳烦给我一间在他隔壁的厢房,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来寻他。”
  徐娘子“啧”了一声:“在隔壁能听到什么?你不是想见他么?我有一个法子,让公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厢房,无人察觉。”
  她说得神秘兮兮,又信心十足,陆屏心念一动:“什么法子?”
  徐娘子笑而不语。
  陆屏立刻心领神会,示意达生拿出一锭银子,双手奉与徐娘子:“烦请娘子了!”
  徐娘子收起银子后身形一转朝楼上走去:“跟我来。”
  陆屏和达生跟着徐娘子上楼,又七拐八弯的,最后终于进了一间厢房,厢房里摆着成排的妆案和妆奁,架子上又安置着不少各式各样的头包和发片。
  陆屏心中疑虑,直到被徐娘子领着来到一位坐在案前的男子面前。徐娘子道:“这位先生人称变面圣手,最能梳妆易容的,我们这儿的姑娘一经他手,便是佛头果一样的脸也能变成天仙,只要不卸下脂粉,那些爷们一点也瞧不出原本的面目。”
  陆屏才从她的话里明白过来,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让我扮成姑娘?”
  徐娘子缓缓环视陆屏一周,又是感慨又是安慰:“公子生得这样好看,若是姑娘身,连我也要怜惜三分的,怎么就不能扮成姑娘了?”
  身旁的达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子,万万不可呀!”
  那肯定是万万不可的,这是什么荒唐的事情!陆屏被吓得心乱如麻。
  徐娘子叹了一声,凑近陆屏凨諵道:“我说那几个男人呀就是一根筋,只在红颜姝丽之间寻温柔乡。你要想撬动他的心意,无异于登天,必须先让他们尝到点甜头,知道这男子更有别样的滋味,便会开始对你念念不忘。”
  陆屏一僵,顿时明白过来——徐娘子这是……误会成自己喜欢陆放了?
  不是吧,到底是什么让她误会了?难道他身上有什么断袖龙阳的气质而自己全然不知道么?怎么一个个都误会他喜欢男子啊!!
  陆屏内心咆哮着,面上又不好露色,只飞快想着如何应对送娘子说的话,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说自己并不喜欢陆放吧……对方便会起疑,揣测他窃听陆放等人的真正目的。
  说自己喜欢陆放吧……虽然难以启齿,且有失颜面,但确实能让对方完全打消疑虑。
  他胡乱想着,面上只仓促一笑:“多谢娘子提点,但……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并不打算……”
  徐娘子立刻接道:“这还不简单,到时几位姑娘一同进去,你便在旁拨琴便可,其他一概不做,一句话也不用说。我既收了你的钱,一定帮你把事情办妥的。”
  这一切听起来似乎还算稳妥,陆屏沉默下来细细思虑,却忽地被达生一把拉住。
  达生拉着他出了厢房,哀求他:“主子,这太危险了,要是被六殿下看穿可怎么办?奴才声音细,六殿下又对奴才没什么印象,就让奴才去吧!”
  陆屏瞅着他,不忍心地道:“达生,说实话,你的模样去扮姑娘,更容易被看穿。我姑且一试吧,若是上完妆太容易被看出来,咱们便不去了。”
  他意已决,不再听达生的劝告,回身进入厢房朝徐娘子拱手:“如此,那便拜托娘子了。”
  时间紧迫,上妆先生开始忙活起来。陆屏换上徐娘子准备好的衣服,那是一套颜色颇为清秀典雅的袄裙,上袄外面搭了保暖的短比甲。
  长袄的扣子将脖颈处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到喉结,冬日里的衣服也看不出胸前隆起还是平整,再加上陆屏原本身量不高,总的看上去倒也不违和。
  上妆先生在他脸上细细花了好长一番时间,弄得他早已没有了耐心,好不容易才弄完脸,接着又弄头发,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夜已逐渐变深,陆屏担心陆放快要回宫里了,便抬手制止上妆先生继续往他头上插各种各样的花簪,立刻起身道:“我好了,请娘子带我过去吧!”
  袄裙过于繁重,他不小心踩到裙角,被达生扶住。达生看着他的眼睛都直了,久久无法移开。
  陆屏问:“怎么了?很容易被看穿么?”
  徐娘子惊喜地打量着陆屏,失语了片刻才如痴如醉道:“真是美人胚子,若是姑娘的话,必定是我玉人楼高捧的头牌呀……”
  陆屏心道哪有那么夸张,又见达生终于开口,期期艾艾道:“主、主子像换了个人一样,真是天、天仙一样,奴才不仔细看也瞧不出来了。”
  陆屏提着裙子走到镜子前俯身一看,也愣了愣,镜子里那姑娘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他的,眼神也还是以前的眼神,但整张脸却与自己大不一样了。这张脸放到大街上,恐怕任何人都看不出他是个男的。
  他心中感激,连连向徐娘子和上妆先生道谢,并催着徐娘子赶紧带他去找陆放。
  也许是玉人楼内到处熏着火炉,比外头凛冽的寒风不知温暖多少,越到夜深,楼内更是纸醉金迷。一层正中间的歌舞台上跳着永不停歇的胡旋舞,长长的帷幔从最顶楼飘到最低层,在空中摇曳生姿,如同舞姬的腰肢,晃荡无所依无所止。
  楼层越往上,歌舞器乐之类杂乱的声音越少,陆屏抱着箜篌跟着一排琴女,被徐娘子引到一间厢房前。
  陆屏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像是要挣脱袄子蹦出来一样。
  他便坐在最后一排,绝不抬头,也绝不开口,只静静听着陆放和礼部的人说话,若是能听出要紧的讯息出来,那他今夜的冒险便不会白费。
  门吱呀一声开了,琴女门鱼贯而入,往房里珠帘后头走去。
  透过前面姑娘的背景,陆屏看到里面的圆桌前围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身着青色衣裳,头戴坠珠发冠,是今日陆放出宫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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