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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会搞权谋啊(古代架空)——一林修竹

时间:2024-02-05 10:11:12  作者:一林修竹
  是梁瀚松,这个表面看上去和蔼可亲又殚精竭虑的肱骨老臣,丞相之首,在朝三代,万人之上,几乎已经到达了文臣的最高点。而居然,他也是陆执的人。
  陆屏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恨意与哀痛混杂汹涌。
  严仞示意许岩站起来:“宗昀,给许大人一张椅子。”
  许岩才终于撑着手臂站起来,咳了几声,坐到傅轶对面的椅子上。
  宗昀又给他倒了水,他喝过几口,才开口道:“我们士党有一张庞大的关系网,这是先帝在时就慢慢形成的,陛下应该能猜到。”
  陆屏凝重点头。
  许岩道:“士党以匡扶皇室、肃清世家和宦官专权为己任,针砭时弊,抨击权官,我们本就对陛下忠心耿耿,我们对付的只是世家而已。”
  陆屏甚觉荒唐,冷笑道:“继续说。”
  许岩道:“在启安朝堂,凡是能得梁瀚松赏识的,都会以各种合适的理由加快升迁,不被先帝和陛下察觉。在各地州县,凡事能入士党官员之眼的,也同样如此。我们在中央有人,在地方也有。”
  周遭沉默下来。
  严仞冷冷道:“调往北疆的粮草,就是这样被一关关克扣的。”
  “是。”许岩点头,看向严仞,“严将军,不瞒你说,梁瀚松和不少士党巴不得你们严家父子都死在北疆。”
  陆屏气得牙齿打颤,严仞则讥诮地笑了笑,反握住陆屏的手无声安慰他。
  “不止严家,上四家的其他三家,傅、何、宋,士党都要一一肃清。所以梁瀚松不可能推举陆景登基,而在给何新桓贪污案定罪时,我也绝不会手软。”许岩继续道,“先帝权衡世家与士党,陆执想要对抗陆景,就必须攀附以梁瀚松为首的士党,只要梁瀚松点头,下面的士党官员甘愿做任何事情。包括我。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陆屏不寒而栗。
  原来让陆执当皇帝也是梁瀚松的意思。只是他没想到出现差池,导致陆执也死了,只剩下一个九皇子。
  估计对于梁瀚松来说,陆屏比陆执更好拿捏吧,毕竟他既没有世家的母家,又比起先帝和陆执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这叫无意冒犯皇权?对皇室忠心耿耿?陆屏心中只觉恶心。
  他又听见一直没开口的傅轶道:“你是不是被梁瀚松逼的?”
  傅轶这话问的是许岩。
  许岩浅浅一笑,摇头:“没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愿意为老师卖命,要是没有他,我不知还能读几年书,遑论进国子监、参加科考。”
  傅轶不说话了。
  严仞嘲讽道:“我还以为许大人这么坚忍的人,不会如此听梁瀚松的话呢。”
  许岩目光黯沉,拾起边上的热水喝了几口,忽然道:“陛下可知道,我的父亲也曾是一位孝廉?”
  陆屏一愣。
  许岩道:“我父亲十四岁中秀才,十七岁中举人,年少成名,才华横溢,一篇诗赋被争相传颂,在华亭乡里之间何等风光。然而那时候的华亭门阀大家盛行,平民书生即便考中了举人,也要通过花钱来谋得一个九品的县乡小官。
  “我父亲为人正直,不舍得也不愿意花那个钱,只好重新寒窗苦读,立志到启安考进士。我母亲为人浆洗缝补,磨破了双手都要供他去往启安一路食宿的盘缠。”
  陆屏从未注意过许岩的身世和家人,他也很少向外人提及,到底是在京中赡养还是在故乡养老不得而知,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许岩道:“但是父亲两年又两年地考,考了十年,还是没考上进士。他呕心沥血将那些书背烂了,将家里的钱都拿来买书和纸笔,直到母亲病死了,他还是考不上进士。”
  陆屏皱起眉头,严仞和傅轶也没有说话。
  “父亲告诉我,熬了几个十年才考上的大有人在,这很正常。他决心继续考取进士,我被他带来启安。这里有全国一半的人口,声色犬马,我们却连下一顿吃什么都不知道。”许岩道,“父亲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患上了咳疾,每次不如意之时就喝酒发疯,也不喝药。他很快衰老下去,心神渐渐失常。那一次,他喝醉了在江边乱走,嘴里念念有词,别人说他读经学读疯了,可我却从他的嘴里听出了一句诗。”
  “什么诗?”陆屏下意识问。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许岩回答。
  陆屏一时无言,心上泛起酸涩。
  许岩道:“他在江边吟唱自己以前写的一篇大赋,然后跌入江里,死了。”
  屋里陷入沉默。
  许岩道:“从那以后,我便希望天下所有的世家都消失。只要世家不再,华亭那些卖官的人就没有了,朝中进士的名额也能翻倍,我父亲不至于连个官都没得做,我母亲也不会死了。”
  说完这番话,他神情却毫无变化,只是在陈述一段无关痛痒的往事。
  严仞点头:“所以你和梁瀚松的目的是一样的,若不是他要杀你,你也不可能供出他来。”
  许岩如实点头。
  严仞道:“行了。在扳倒梁瀚松之前,你和你那个手下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
  许岩点头,站起来正要弯腰道谢。
  却听严仞又道:“不对,我这里也并不完全安全。”说着让看向傅轶,含笑道,“流尘啊。”
  流尘是傅轶的表字。
  傅轶不解地看着严仞。
  严仞道:“你不是有套京郊的小院儿嘛?借你的地方一用,帮陛下关个人,我的人负责看守就好了。”
  傅轶站起来,向陆屏行礼,又对严仞道:“你忘了我也是有兵的人,不需要你看守。”
  严仞一笑:“我这不是怕你又把人弄丢了嘛。”
  傅轶轻哼,道:“放心,这次不会了。”
  宗昀叫了几个人进来押解许岩,傅轶转身率先走出房门。
  “等等。”严仞忽然道。
  傅轶和许岩同时停下脚步。
  严仞看了看傅轶,又对着许岩道:“陆执兵变当晚,刑部侍郎李闻邺找到永兴坊,求傅轶带兵进宫平叛。李闻邺是你通风报信叫来的吧,许岩?”
  傅轶的瞳孔蓦地紧缩。
  许岩犹豫片刻,点头:“是。”
  ◇ 第72章 71 朕赶将军下床
  过了午后,镇北侯府的日头从柳梢上渐渐向西斜。
  陆屏还是没胃口吃东西,中午只又吃了点清淡的小粥,一夜折腾的疲劳以及今早和许岩的一番对话雪上加霜,令他身心俱疲。
  “怎么了?自从许岩走后,你就一直不怎么说话。”严仞道。
  两人正坐在海棠园里的小竹榻上,春风垂落簌簌的海棠花,有些许掉入茶盘中,被严仞挑开。
  陆屏叹了口气:“我实在没想到会是梁瀚松。你说是吴纮元、是陈晙、或者是其他人都好,怎么会是梁瀚松呢。”
  严仞道:“你以前一直挺尊重他的是么?”
  陆屏迟疑着点头:“我刚登基那年,他确实教了我许多东西,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师了。”他皱起眉头,咬牙道,“然而,他居然也是害死我哥的凶手之一。不仅如此,他还打算害你,许岩方才还留了最后一句话给我们,说自从你回来后,梁瀚松就一直在设法离间我们,如今他知道计划无用,无论如何,他也会让你坐实谋反这个罪名。”
  “嗯。”严仞伸手拂去陆屏肩膀上的花瓣。
  陆屏道:“他再怎么德高望重,我也不能留他了。”
  严仞点头:“好。你打算怎么做?”
  陆屏锁眉思虑,道:“他在朝中根深蒂固,又名声太好,倒是十分难扳。”
  严仞把煮好的毛尖茶递给他,等他喝了一口,才道:“镇北军在南边搜寻许岩的时候,在潭州有另外的发现,与许岩和梁瀚松有关。”
  “什么?”
  严仞勾勾手,示意陆屏靠过来。
  陆屏以为他要对自己耳语,倾身靠近他。严仞低头凑近,却掠过陆屏的耳朵,往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
  唇齿边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清甜回甘,一时分不清是谁的。
  陆屏手里的茶也洒了大半。
  他正要生气,严仞却轻笑:“真有发现,别急。”
  于是,严仞才转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让他震惊良久的话。
  .
  在达生的催促下,直到未时,陆屏才回到宫里,去两仪殿处理政务。
  太阳快落山时,陆屏回到千秋殿,见膳食局准备了两个人的晚餐,于是道:“撤掉一些吧,今夜严仞不来了。”
  往常按照习惯,严仞大约是两三日来一趟,算上昨晚陆屏出宫,今日已经是第三日,膳食局拿不定主意,只能保险做多一些。
  达生吩咐人撤菜,道:“也对,下午才分开,晚上就没必要来了。”
  陆屏知道,自己和严仞好得如此明目张胆,千秋殿里几个贴身照料的宫女内侍都心知肚明,更别提与自己三步不离的达生了。他倒不在意他们知道,只是……
  陆屏放下筷子,道:“达生,我和严仞的事情,你们嘴巴放严点,也交代她们别往外说。”
  “是。”达生垂首道,顿了顿又补充,“奴才斗胆,陛下自己也得注意分寸,别太明显了。”
  陆屏:“……”
  好吧。
  他看着满桌的饭菜,又觉得吃不下去。不知为何,从今早起床开始,他便一直觉得肚子胀胀的,怎么都无法顺通。
  不会是给严仞搞坏了吧?
  陆屏心中一慌。不行,明日得找个太医来看看才是。
  “陛下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陆屏吓了一跳,抬头见严仞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别来了吗!”陆屏以为自己看错了,起身上前又看了几眼。
  严仞双手负在背后,勾着嘴角道:“几个时辰不见,实在想陛下想得紧。不过,臣是从丹凤门进东苑和西内苑而来,又从后门进来的,并没有经过皇城,知道的人很少。”
  达生识趣地退下。
  于是,严仞还是留下来在殿中夜宿,照常洗浴漱口之后,爬上陆屏的龙床,将床帐拉了下来。
  “怎么样,身体还不舒服么?”
  陆屏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严仞掏出一罐小盒子,道:“这是专门擦那里的膏药,我特意带来的,我给你抹上。”
  于是他将陆屏的身体翻过来,脱掉他的中裤,小心翼翼给他擦药。
  完事之后,严仞又上来抱着陆屏,陆屏推开他:“你别睡这里了,去外面睡。”
  “没事,就抱抱而已,跟以前一样,不做别的。”严仞哄他,钻进被子里抱他。
  抱了一会儿之后,严仞又开始不安分,亲他的头发和后颈。
  陆屏闭着眼睛挣扎:“睡觉了。”
  “好好好,就亲一下,以前不也是亲过才睡的么?”严仞在他耳后道。
  陆屏想想也是,于是不再理他。
  又亲了一会儿之后,陆屏终于察觉到严仞身体的异样。他刚要转身推开严仞,严仞却先一步贴上来,嘴里道:“放心,你刚擦了药还没好,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
  陆屏忍无可忍,回身蹬他:“去外头睡!”
  “好好好,等会儿就去。”严仞环着他的腰道。
  严仞还是懂得一些分寸,知道他需要歇一歇,没有动真格。
  达生在殿廊的窗边,正和秋水与至乐谈话。
  “嘴巴放严点,咱们都是从小跟在陛下身边长大的,陛下没把咱们当外人,才没有顾及。但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往外面说。”达生道。
  秋水点头。
  “知道了。”至乐回想起了什么不堪的画面,心有余悸道,“我吓都吓得不轻,怎么会说出去呢。”
  秋水视线一转,看向菱格窗内的身影,道:“你们看,严将军搬出来外边睡了。”
  三个人往里一瞧,只见严仞抱着枕头从内殿走出来,脚步虚浮,优哉游哉地转进外面屏风后的床榻。
  秋水猜测道:“这是吵架了?陛下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好,达生,陛下在严家怎么了?”
  达生想了想,道:“没什么事啊。”
  至乐道:“要不我过去问问。”
  她刚要走,秋水立刻拉住她,无奈道:“不该问的事别问。”
  “总之,咱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管,若有那等外臣问起,只说严将军是来校书的。”达生道。
  秋水和至乐点头:“好。”
  翌日需上朝,陆屏早早便醒了,他叫了声“达生”,帘子微动,进来的却是严仞。
  严仞拿下衣架上的交领袍,掸了掸后为陆屏穿上,边道:“我待会儿得从后门走才行。”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偷情……
  陆屏“唔”了一声,问:“在外面睡得怎么样?”
  严仞闷笑:“硌得慌,没在陛下床上舒服。陛下心疼心疼臣吧,让臣今后回里面睡。”
  说完,还未等陆屏应话,他便低头要亲他的嘴。
  帘子处有异动,达生掀帘进来,见到这副场景又骤然停住脚步,踌躇不定。
  陆屏推开严仞,问:“怎么了?”
  达生才上前,急声道:“龙武军虞候权光在外头等着,看样子很紧张,说是有急事求见陛下和将军。”
  陆屏记得权光,便是之前同自己和陆蔷等人一起打马球的一个禁军侍卫。他道:“让他进来。”
  等权光进来后,陆屏已经衣着整齐坐在膳桌前,权光跪下行礼后道:“宗昀昨夜来找微臣,托微臣在进宫当值时给将军带句话,让将军赶紧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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