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安无力反抗陆期,自己在房中哭得惊天动地。
边城虽心疼唯安,也偶尔会觉得他碍事,于是抬手设了结界隔去噪音,开开心心抱着老婆回自己卧房中睡觉。
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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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颠沛流离,陆期已记不清有多久没如此这般踏踏实实地与边城躺在一起,身后既无追兵侵扰,梦中也无鬼怪索命。
月光如水,他竟有些睡不着。
边城倒是很早便合了眼,规规矩矩地躺在自己那边。
陆期从耳边挑起一缕发丝,拿它去拨弄边城的脸。
“就这么睡了?”
“嗯。”
“你看清那怪鱼长什么样了?”
“嗯...那鱼身形怪异且伴随噬人大雾而生,明显来者不善。苏梦许久不见踪迹,黑气来源未明,起初我以为是妖族卷土重来,便使了全力将其击杀。死后鱼尸落在礁石,我才发现他们并非透明,只是周身皮肤可以反射万般光芒,才会好似流淌着的柔软琉璃一般,跃出水面时若无边霞光,入水便化为通透宝石模样。”边城答得很认真,手中比比划划描出鱼身的形状,“它们与人身等长,憨态可掬,眼睛圆且明亮,如果不是有吃人陋习,说不定会被人们视为仙界神物下凡。”
陆期听得无趣,忍不住打了哈欠。
边城立马不讲了,关切道:“困了?那先睡吧,我明天再跟你讲。”
“吃人怎么能是陋习?顶多算得上大家食谱不同。”
“好。”边城的语气宠溺,恍然有种不合年纪的沉稳感。
陆期拉开被子,牵着边城的手去摸他身下若隐若现的鳞片。他并没有完全化出龙尾,借着月光才能瞧见胯骨处现出一小片银色的鱼鳞花纹,掩在瓷白的皮肤下,显得既凌厉又美丽非常。
边城轻吻那处,低声道:“要小心一点,不可以再被别人看到了。”
陆期气得牙痒,却无可奈何
边城帮小白龙理好衣衫,盖好薄被,又翻身躺了回去。整个人绷得笔直,双手交握搭在小腹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而后任凭小白龙如何撩拨,他都始终温柔以对,却不接招。
陆期折腾累了,觉得没意思,报复地咬了边城硬挺的耳骨,留下两个尖尖的小坑。
边城没忍住,动了动耳朵,那两个小米粒大小的印子很快便由红变紫,连带着耳廓都有些发青。
陆期这才解气,又仰头亲了亲边城的脸,便也安心睡下了。
睡到半夜。
边城忽然醒了,翻个身,抱着小白龙胡乱地磨蹭,呼吸愈发粗重。
热意灼人,陆期颈间蒙上一层薄汗,幽幽转醒。
“做噩梦了?”
“不是。”
“那是?”
边城将小白龙清瘦单薄的身子箍进怀里,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硬了。”
磨砺了上千年的脸皮还是没抗住醉人的情话,由内而外地泛起了红。
“我想…可以吗?”含糊的词句从边城的嗓子里挤出来,带着些暧昧的沙哑尾音。
陆期没怎么醒透,性欲低迷,不免懒倦,便偏头躲开了炙热的呼吸,又拱着边城的身子将他往外推。
但就这是一推一搡,算是彻底将边城点燃了。
边城翻到小白龙身上,单手抓着他两个细白无骨的腕子压在枕头上,急急忙忙地去扒那碍事的衣衫。
夏日衣衫清凉,陆期又不喜束缚,睡觉时只随意搭了件宽松的布衣,系带都没绑好,轻轻拨弄便全开了。
边城却还是觉得他今日穿得有些太多,仅是脱个衣服竟将他逼出了满头汗。
好在夜间海风阵阵,能稍微疏解些燥意。
细长的腿懂事地勾上了边城的腰,两只脚交叠着挂在一起,把两个人拉得极近。
小白龙困得没精神,穴里也软乎乎的,边城一下便进得很深。
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如猛虎出笼,一下接一下,又快又深。
陆期被刺激清醒了,指甲抠进边城结实的膀肉,吐出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字。
边城没听清,弯下脖颈凑到小白龙面前:“对不起,吵醒你了。”
陆期一只手松开了边城的肩膀,扣在边城咽喉处。白玉似的五指猛然收紧,他说:“不然你以为,本座留你在身边,是当储备粮嘛?”
窒息的紧迫感让边城的性器涨得更大,把充满弹性的穴道撑到极致,再不留一丝缝隙。让每一次插入,都能完美得照顾到两处敏感点。
快意上头,陆期手都抓不稳了。他问边城:“怎么不装矜持了?”
“从来到清源起,我就有种不真切感,好像一切都是假的,轻轻触碰就会碎成齑粉,所以我有点不敢碰你…”
“现在呢?”
“现在...你里面又热有紧,好像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永恒真实。”
“什么破比喻?”陆期虽觉得肉麻,其实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他嘴上骂着,却与边城贴得更近。
边城拂过小白龙光洁的后背,那处曾以为永远好不了的疤,不知何时竟已消失无影。他想,从此以后,陆期是小白龙,是他边城的妻子,亦是唯安的娘琴。与天道之上那个爱看话本的母狐狸再无瓜葛!
所以他说:“陆期,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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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深夜的小甜车,送给还在熬夜的宝贝们!
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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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不通外镜,金银细软在此地换不来半袋米粮,更何况边城身上早已身无分文。
素娥为感谢边城的救命之恩,倒是送来了许多粮食鱼肉,吃上个三两月也足够。但坐吃山空,终不是长久之计。好在边城还有一身力气,即使不用法术,也能养活自己和家人。
海岛平坦,有些许田地可供耕种,即使因忌惮浓雾怪鱼而无法出海捕鱼,断了新鲜海货,也不至于受饥困之苦。
在清源正式安顿下来的第二天,鸡鸣过后,边城便拎着锄头随其他岛民一起去了岛西面的平原开荒。
海玉划给的土地虽只有三亩一分大,却十分肥沃,只要好好耕种,以后定能不愁吃喝。
但这农活看着简单,真做起来却是不易。
经验丰富的岛民们,皆穿着精干的短衣短裤,轻薄又透气。
只有边城穿了件整齐的武袍,连遮阳的斗笠都没带一顶。还不到正午,他便被晒得皮肤发红,汗珠如雨水一般落下。后来热昏了头,他只好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干活。
农具笨重,有时还不比人手便捷。
边城做不到如庄汉般娴熟,少不了要气得扔掉锄头,以双手犁地。一天忙下来,直弄得甲缝中泥泞不堪,掌心掌背更是被碎石划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口子。
他拖着满身疲惫回家,才走到街口,竟惊讶地发现自家炊烟袅袅。又走了两步,便瞧见等在门口的唯安。
没草高的小人坐在跟他一样小的板凳上,正拿着碎石在地上摆画。瞧见边城的身影从太阳那头来,他便扔了手中玩具,飞奔过来,一把将边城的腿抱了个满怀:“娘亲,安安好想你。”
“我也好想安安。”边城弯下身子,摸了摸唯安的头。
“爹爹...”许是年纪小的缘故,唯安一心急便会磕巴,卡在某个词上,想不到接下来要如何表达。
边城安慰道:“不着急,慢慢说。”
“爹爹到厨房里,冒了好多黑烟。安安想进去帮忙,爹爹吼我,让我...让...让我一边玩去!”唯安手指还未散尽的浓烟,瘪着嘴朝边城告状。
小白龙这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仙人,怕是生熟都分不明白,何谈下厨做饭?
边城心道不好,也顾不得衣衫上的污泥,扔了锄头,便赶紧将唯安举到自己一边臂膀里抱着,而后快步朝家中走去。
瀚海广阔,海风醉人,日子忽然变得很长,长到连陆期都开始学着做饭。
岛上的妇人们很热情,看陆期整日不出屋,以为他是害羞怕生,便一道来屋里寻他,围在他床边做些针线活。
以陆期以往的脾气来说,若是有人敢这般三番五次地来烦他,定要大发雷霆,再将其折磨个半死不活。但他最近实在太闲了。小岛安逸,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若不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连睡觉都变得难熬。
日头西斜,妇人们纷纷离开回家做饭,热闹的屋子里一下空了。
陆期终于起床,披上那黄纱衣,准备给边城一个惊喜。
他不爱多麻烦,若上了心,必是要尽善尽美才罢休,为此他还特地去请教了素娥。
素娥外出农忙顾不上家,除了早饭剩下两餐都是由海礁操持。
海礁听闻了陆期的来意,十分热情地起锅烧油,踮着脚站在与自己胸膛齐高的灶台边,忙活了一下午,终于把几样简单的家常菜都展示了个遍。
陆期看得仔细,又上手比划了两下,觉得好像也无甚难处,便壮志满筹地回了家。
入得自家厨房,实际操作一番,陆期光点火就废了大半个时辰,后来他逆反了,直接用灵火烧锅。切菜倒油的功夫,耗费的灵气,已经能剿灭半个山头的小妖怪了。
边城抱着唯安赶回家时,陆期正端着菜从黑烟滚滚的房子里出来。
“愣着干嘛?快来开饭了。”
边城与唯安对视一眼,不顾他抗拒后退的小动作,硬是将他放到了餐桌旁坐好。
一盘杂菌荟萃,色泽明艳。
一盘土豆蔬菜饼,虽有些焦黑到还能辨出原型。
还有一盆绿油油的浑浊不清的汤,隐约能发现其中絮状的鸡蛋液,却再难认出其他配菜。
唯安指着那汤问:“爹爹,这个鸡蛋是变异了嘛?”
陆期一个眼刀飞去,边城赶紧夹了张土豆饼塞进唯安嘴里,堵住他说出些更危险的话。
土豆饼里掺了太多的淀粉,外面已经焦糊,内里却还没熟透。
唯安嚼了半天,没咬烂,却被面团糊住了上牙膛。他顿时觉得整个口腔都被堵满了,就想着先赶紧咽下去好腾点地方出来继续嚼,喉头用力,直接被噎得翻白眼。
陆期见状赶紧递了白水过去,问:“没事吧?”
唯安大受感动,勉强顺过去气来,甜甜地答:“爹爹,我没事!”
陆期又给唯安续了杯水,笑盈盈道:“既然没事,就继续吃吧。”
唯安垮着一张脸,吃得要死不活,吃一口都缓半天。
边城却是肠胃好的,百毒不侵,对着焦黑无味的饭食,也能吃出玉盘珍馐般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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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Gi123的提醒,刚醒有点迷糊,贴错章了!
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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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入寝,边城正和小白龙腻在一起,聊白日耕出的水田。
唯安忽然跑来,拼命拍门,喊:“爹爹,娘亲!你们快出来看看,月亮怎么变成粉色了?”
起初都以为这又是小崽子为了蹭床想来哄人的鬼话,对视一眼后,两人默契地选择了装聋作哑。
但拍门声一下接一下,急促紧迫。
边城还是放心不下,披衣起床走到外间。
唯安抱着自己的小花被子站在那,脸上脏兮兮的,不知从哪蹭了许多黑灰。
边城过去帮他擦干脸,便抱起他要去楼下的院子里,却还没出,就看到了窗外反常的月色
甚至不只月亮,目及之处的一切物体都蒙上了怪异的颜色。
碧蓝的草,翠绿的门,还有紫色的小白龙...
边城大惊失色,一手夹一个,抱起小白龙和唯安就往院外跑。路过素娥家墙边,还不忘招呼上一起。只不过他将开口,就被小白龙捂了嘴。
陆期挣开边城的怀抱,满脸疑惑地瞧着父子俩问:“哪有什么粉色的月亮?唯安不懂事也就算了,边城你跟着胡闹什么?”
恰巧这时小之也从外面野回来了,拿着根柳树枝条,晃晃悠悠地进了门。见众人都没睡,他开心的分享道:“后山的榆树妹妹,真真有趣。”
边城冲过去,一把抓住它,问:“小之你怎么变得这么大?”
小之退不开,便挥动手中柳枝,将边城隔得远些。边挥还边嚷道:“榆树妹妹说折了隔壁柳树大哥最油亮的一簇头发送我,说是能驱邪。今夜正赶巧,我这就先帮你除除身上的煞气。”
陆期总算寻见个正常的,如遇救星般抢了小之另半个肩膀过来,问它:“你可发现任何异常嘛?”
“异常?你突然疯癫了的相公算吗?”
“比如天是绿的,草是蓝的?”
“没有啊...”小之转眼瞧见石桌上剩下的碗盘,一拍脑门,好像明白问题是出在了哪里,“你们吃什么了?”
家丑不可外扬。
虽然小之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家养宠物,但陆期绝不会允许再多个人笑话他。于是他松开那纸片,面色不悦地反问:“问这干嘛?”
小之道:“我觉得他们像是蘑菇中毒了。”
几句话的功夫,边城已经松开小之,开始牵着唯安在树下跳舞了。
小之有些奇怪:“不对啊,家里的食材都是素娥姑娘送来的,不应该会有毒?”
陆期多少扭捏了下,解释道:“就是看几个菜卖相都比较一般,我正巧瞧见后院的树下有几朵蘑菇,颜色鲜亮,很是漂亮,就采了些来。”
小之跑到桌边,扒拉过吃剩的菜肴,深深叹了口气。
陆期赶忙强调:“为防蘑菇变色,我可是特意用了灵力烹调,保证美味好吸收!”
小之看了一眼痴笑的两人,无奈道:“若是没上界仙力加持,他们俩一个半神一个混沌宿主,应该不也至于吸收得这么好。”
“你知道混沌之力的事?”
“我瞎猜的。”,小之随意马虎过,便往厨房去烧水,“咱们快烧点水喂给他们,等毒都排出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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