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丁一,刘波,曹阳三个人在一个方向搭伴往回走,刘波年纪最小,围着曹阳问个不停,要不是刘波的爹叫住他,估计还要跟着曹阳回去看清哥儿。
见刘波不在,于丁一赶紧凑上去,吓的曹阳赶紧摆手:“我和清哥儿什么没干过,他还是我弟弟呢,你怎么也这么好信儿啊。”
“什么啊,我就是问你,这个清哥儿,是不是呈哥儿的堂弟啊?”
曹阳松了一口气:“是,但是李老四家光姑娘就两个,根本不管清哥儿,小儿子生病了就要把清哥儿卖了换钱。”说着说着曹阳就生气了。
“你都不知道,那清哥儿的弟弟就是个混世魔王,天天欺负几个姐姐哥哥,抢饭抢菜,那小子根本就没病,就是嫌吃不饱,他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没少受大哥接济,可是对呈哥儿就是问都不问。”
“不过还好他们没养呈哥儿,不然第一个就把呈哥儿卖了。”曹阳看起来还挺气愤,看起来就是好说话的汉子,背地里这么疼媳妇。
“那你给他们家多少钱啊?”于丁一赶紧了解情况,清哥儿亲生的都这样,呈哥儿现在都处境只能更不好啊,本来想慢慢来的,现在还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30斤粮,一个镀银镯子,五百文。本来还有一块腊肉,看他们对清哥儿那么不好,我娘就说,不如留下以后给清哥儿吃。”这些东西不多也不少,但是这仅仅是白给人家的,以后养一个人才是粮食的大头。
毕竟就算很快安顿下来,开始开荒,也错过了最好的时节种粮。秋天也收获不了什么,还有一个冬天要过呢,现在把人接过来,不知道得吃多少粮,何况,能不能安定下来,谁也说不准。
于丁一拍着曹阳的肩膀,:“以后我们说不定也算连襟了。”不等人回话,就赶紧跑到前面去找呈哥儿了。
在路上翻找自已的超市,他没有这里的钱,银子应该没有,除非妈当年结婚时候买的五金没带走,好像生意没做起来之前,一家人都住在这里来着。
这个在镇里的门脸他不值多少钱,妈还每年都回来。仔细翻找一通,果然什么都没有,于丁一有点泄气。
但是在后身住的房子里,有几个奶奶的嫁妆,半米多高的实木箱子,打开里面是花花绿绿的被单,还有各种老式的布,奶奶都留着。
还有一个箱子里,竟然全是奶奶给一家人做的衣服,棉衣棉裤。甚至还有鞋,每人都有不少,装了满满当当一箱子,还有奶奶买的不少棉布。
老人家做的,现在都不怎么穿了,嫌弃粗糙,嫌弃土,记得自已小时候还因为这个吵过架。现在却正好派上用场,希望奶奶和爸妈哥,都好好的,这些东西我就用来娶夫郎了。
村长刚说完避暑热,原地休息,于丁一就背着东西去找李亮,李老三了。
五十斤粮食,半肉干,半斤肠,素色的布也拿了一块,还拿了二十斤的精米,去掉包装的冰糖和盐。于丁一其实可以拿出来更多,但是他不想太惹人怀疑。
李老三一家在一棵树底下休息呢,只有汉子在休息,要过一会儿才生火做饭,其他人都去找野菜了,吃饭时好少用些粮食。
呈哥儿和四丫跟在三婶身后,三婶频频回头看呈哥儿,欲言又止的。呈哥儿说:“三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呈哥儿啊,你确定和于丁一了?”三婶也知道找个现在愿意娶媳妇的多难,都要活不下去,谁还惦记娶媳妇啊。
第8章 我傻
“呈哥儿,他是从哪来的啊,家里还有人吗?是做什么的?……”
呈哥儿能听出来三婶是希望他嫁给于丁一的,毕竟只要他还在,就随时会影响四丫。
但是他也觉得自已可能真的是个傻哥儿,竟然什么都没问,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他。
三婶见人沉默了,说:“你也是三婶带大的,两年前你爹把你托付给你三叔,当时虽然收成不好,但还是有余粮的,你一个小哥儿,肯定是吃不了的吃。就连你四叔家也见天的打秋风。”
“但是土匪来了,咱们几家都挨着,没谁家的粮食有剩余,都靠着给你堂哥娶媳妇攒的那点积蓄活着。要不是你三叔动了要卖了四丫的想法,三婶绝对不会想要撵你走的。”
“但是,呈哥儿啊,但凡你找个村里人,在跟前长大的,啥样咱都知道的,三叔和你三婶连一点彩礼都不要,当白养你两年,只要他对你好就行。可是这个于丁一长的也俊儿,人也高高大大的,出手就是肉干,香肠,好吃的糕点。确实看起来不太把握。”
“三婶是真的怕你被骗,就非他不可吗?”
呈哥儿看着语重心长的三婶,心底酸酸涩涩的,小的时候,他真的是把三婶当亲娘看的,只是,三婶有自已的亲生孩子。可惜他不是,虽然感觉委屈,可是对三婶没有什么埋怨。
“三婶,我就是看上他了,就他一个,如果他以后骗我,负我,都是我的命。”哪怕像三叔说的哪怕进大狱,也不后悔。但是于丁一他要是敢骗我,移情他人,我一定让他后悔。
三婶的表情很复杂,摆摆手:“这些菜就够了,回去吧。”四丫乖巧的跟在她身后,回头看着呈哥儿,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
几个人往回走,没人说话,一阵沉默。
三叔让几个儿子去别的地方休息,自已和于丁一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了很久,大抵知道了他家的情况,父母是南北跑货的,他从小就跟着,跑货路上走散了,身上没有一点银子。倒是有点货品,但是也不多。
“好小子,聊了这半天儿,我这人看人很准。你是个好样的。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可是你和呈哥儿不合适。你现在是和家人走散了,要是家人找来了,你走还是不走,留下呈哥儿一个人怎么办?”
“听你说话,不像没读过书的,呈哥儿虽然乖巧懂事,可他确实没上过几天学堂。而且你现在确实身无分文,哪怕读过书也没用。你现在就只有那点东西,两个人喝西北风啊?”
于丁一打开背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在三叔面前。诚恳的说:
“三叔,你放心,我既然想娶呈哥儿当夫郎,我就没想过离开,退一万步说,即使我父母找来了,我也绝对不会放弃呈哥儿。我确实读过几年书,也是为了认字,方便跑货。我虽然没钱,但是我有的货不少,可以养我们两个人。”
“没货了,我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还可以出去挣,虽然现在没法跑货了,可我一定养的起呈哥儿。”
三叔看着于丁一拿出来的东西有些吃惊。:“你跑的货都这么贵的吗?不是肉就是糖。”
于丁一笑着解释,:“就是这种贵的,才有跑的价值啊。您尽管相信我,我和呈哥儿一定把日子过好。。”
三叔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呈哥儿一行人回来了。叹了口气对三婶说:“多做点饭,今天来客儿一起吃。把这些肉和肠也切了,吃一顿好的。”
又转头对呈哥儿说:“你们小孩子的事,我不管了,想怎样就怎样。”
呈哥儿听见三叔这么说,有点怀疑自已的耳朵,这还是昨天让他把东西还回去,还骂他蠢的三叔吗?
于丁一轻拍呈哥儿的肩,眼神示意他去外面,呈哥儿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看周围没人了,于丁一回头,轻轻拥了一下呈哥儿。
说:“这下没跑了,你以后就是我夫郎了。”
呈哥儿红了脸,问他:“你怎么和三叔说的啊,他昨天一点都不同意的。”
于丁一逗他:“只不过解释了一下自已不是逃兵就行了。”
呈哥儿顾不上害羞,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你不是逃兵啊?”
于丁一见他不开窍,笑个没完,低头和呈哥儿很近的对视,彼此呼出的热气交缠。:“以为我是逃兵也要和我在一起啊?”
不等人就自顾自的说:“你三叔应该是怕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是骗子吧,我跟他解释明白,而且保证自已的真心就可以了。”
“老一辈人看人很准的,而且我长的也很招人喜欢吧。”
呈哥儿笑着回他:“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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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的热气腾腾而上,三婶团着纯粮的团子边问三叔,:“怎么就收下东西了。”
三叔说:“是一个有本事的汉子,他说起呈哥儿的眼神,和大哥提起他妻子一模一样。有本事,真心对呈哥儿,就够了,难道还能真的把我自已姑娘卖了吗?那可是咱家唯一的姑娘。”
“咱家没有什么招待他,一会儿吃完饭,就把东西给他拿回吧,知道心意就行了,于丁一没父母帮扶,根本没多少粮食。他还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手松的人,成天跟个散财童子似的。”
三婶还想说什么:“不要就不要吧。咱们满打满算也就养了呈哥儿一年罢了。”
自从逃荒以来,三叔家就没吃的这么好过,要等日头再落点,才会出发,所以这顿饭吃的还算从容,可是不管是堂哥还是四丫,只捧着窝窝头吃个没完,不动筷。
三叔见状,把那点好东西给挨个人分,对着于丁一说:“呈哥儿看中你。你们好好过日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要是对呈哥儿不好,我和他两个堂哥都都会给呈哥儿做主的。”
呈哥儿两个堂哥见呈哥儿嫁出去了,也终于有了点笑模样,跟着给了保证:“呈哥儿,你放心,要是于丁一敢欺负你,我们以后给你做主。”
娘家人的存在,就是要给小哥儿足够的底气,给小哥儿撑腰。
“三叔三婶,堂哥放心。”话是对着他们说的,眼神却温温柔柔的看向了呈哥儿。
第9章 童养媳
这时候天还完全黑下来了,但是村长打板决定在这条河边休整,因为这条河里应该有不少鱼,最大的也不过巴掌大小,虽然难抓,但是数日不见荤腥,这也是很好的油水啊。
性子急的人,行李都不管了,撸起袖子直接就下水了,那老一辈的就放下包袱,用布拦着水抓鱼,比那毛毛躁躁的收获多了不少。
新婚的汉子夫郎,俩个人手挽着手甜蜜蜜的在岸边,说是抓鱼,眼睛就没没离开过眼前人。
呈哥儿也放下了从三叔家带来的小包袱,于丁一带去的东西还是硬给三叔留下了。
走的时候四丫泪眼婆娑的拉着他,不说话,就是哭,呈哥儿劝了半天,再三的强调,嫁给于丁一没有一点不情愿,才安慰住。
四丫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有几天心情不好,半夜就哭。可能也是知道亲爹可能要把她嫁人了,可小丫头却什么也没和呈哥儿说。
饭桌上,两个堂哥和四丫都不吃东西,估计也是看于丁一带来的东西太多,以为把呈哥儿给卖了。他们一起长大,情分还是不浅的。只是呈哥儿不是最亲的那个罢了。
于丁一低头看着收拾东西的呈哥儿,心底像冒起小泡泡,咕噜咕噜的,一刻也不停,直白的目光把呈哥儿盯的收拾不好东西。
忍无可忍的拉了一下,于丁一的袖子。:“要不你也和他们去抓点鱼吧,不要在这里看个没完。”呈哥儿的脸又开始热了起来。
于丁一听完就拉起呈哥儿的手,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啊,咱们去抓鱼吧。”
拉起手就跑,一直跑到河上游的小林子里,见周围没人,小声和呈哥儿说起小秘密,尽可能用呈哥儿不会害怕的话,解释自已可以隔空取物的能力。
可呈哥儿不仅不害怕,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展示过几次之后,忽然一把捂住了于丁一的嘴,惯性让呈哥儿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
“以后这个能力你还是不要和别人展示了,”呈哥儿严肃的跟于丁一叮嘱道,他那种小动物般天生的直觉又出现了,这让他意识这个能力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于丁一严肃的点头,看着呈哥儿,情不自禁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除了你,谁也不知道。”
呈哥儿脸色爆红,急匆匆的爬起身,就要回帐篷里收拾东西,于丁一赶紧把人拦着。:“先去抓点鱼,我们也改善一下伙食。”
这河水位不高,流速也慢,鱼却没有几条,于丁一摸了半天也只抓到了几只河虾,还小的可怜。笨手笨脚的把水都弄浑了,也没抓到什么能吃的。
湿哒哒的上岸,把头靠在呈哥儿肩上,委屈屈的样子看的呈哥儿心疼,当即就下河给自家汉子抓鱼吃,两个人又往下走了一点,那里的河还是清的。
呈哥儿在河里摸索了一会儿,举着一块大石头就对着河底扔了下去,两个人翻开大石板,底下果然有四五只巴掌大的鱼被砸晕了。
呈哥儿抬手让于丁一去抓,说:“都归你了。”
骄傲的小模样看的于丁一眼热,听话的抓着鱼,和夫郎高高兴兴的做饭去了。河里的鱼不多,呈哥儿打晕的这些已经算丰收了。
两个人没有回休息的地方,于丁一又拉着呈哥儿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俩人找枯枝生火,他要亲自下厨给呈哥儿做一顿好吃的。
呈哥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乖乖的坐在一边,帮忙把鱼清理好。
在这里,家家户户做饭都不炒,而且很少用油,甚至有铁锅的人家都很少,基本上都是炖,所以当呈哥儿看见于丁一拿出那么多东西做饭的时候。
有一点点的肉疼,真是败家啊,怪不得三叔说看着点于丁一呢,随后就开始了满满的期待。
热锅下油,再用葱姜蒜爆香,香气瞬间就出来了,呈哥儿明白为什么要跑这么远了,这可太香了,真不能让别人闻到。
加入洗好的酸菜煸炒,倒入清水,水开,加入清理好的鱼块,好吃又开胃的酸菜鱼就出锅啦。就着二米饭,呈哥儿吃了两碗,笑弯了眼睛。
“真的太好吃了。我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于丁一拍着呈哥儿的头,说:“以后天天做。”看呈哥儿吃饭的样子真的特别治愈。
呈哥儿想了想说:“那还是不要了,谁家的汉子天天围着灶台啊,我的手艺也不错的,如果你教我的话。我也可以做的很好。”
于丁一拉着呈哥儿的手,一起去河边洗碗,想把呈哥儿这种想法改变一点。
“其实,做饭这种事,不分汉子还是小哥儿的,我给你做饭,很开心,就够了,而且你不也在旁边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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