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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感动物(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4-02-06 17:10:17  作者:笼中月
  本以为谭承会狡辩两句,没想到不出十秒他就回了句:「钥匙插你家门口花坛里了,回头自己取。」
  ……
  看着这句话,李识宜不知该做何反应。
  下午六七点钟,其他人都走了,店里就剩下他跟陈涛两个人。陈涛点了几个菜,顺道还叫了四瓶啤酒。
  店里到处都是机油味,卫生环境堪忧。陈涛提议道:“去门口吃吧,凉快,桌子搬出去就行,你拿两个小板凳。”
  天刚刚擦黑,蚊子还不算猖獗,露天吃饭正合适。
  李识宜没说什么,依言将板凳搬了出去。余光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谭承在宁波固定开的那辆,不知道停多久了,想干什么。
  陈涛拉开易拉罐递给他:“来,碰一个。”
  李识宜沉默接过。
  啤酒很凉,沁人心脾的那种凉,顺着喉咙慢慢滑到胃里,很提神也很爽口。陈涛灌下一大口:“怎么样,本地老牌子,还不错吧。”
  “嗯。”
  “你啊,觉得好也是这张脸,觉得不好也是这张脸。跟你交朋友耳朵是清静了,心里老觉得不踏实,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
  李识宜双目的确很平静,把所有情绪都藏在眼眸之下。
  陈涛眯了眯眼,定定地看着他,以一种闲聊的口气问:“有没有想过在宁波定下来?”
  李识宜沉默了一会儿,问:“怎么算定下来。”
  “找个伴,成个家,一个人变成两个人,那就算是定下来了。”
  “没想过。”
  “没想过可以慢慢想啊,宁波适合长居。”
  马路对面,车里有双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李识宜,见他微微低着头,手里握着一罐啤酒,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就像是一株含蓄的植物,内敛而沉默,自有其吸引人之处。
  “我不知道。”李识宜轻声道,“以前试过跟一个人在一起,最后发现并不合适。”
  以后应该也不会了。
  以前他还想过有一天结婚生子,现在觉得那都不切实际,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怎么保证一个家庭的幸福?
  况且,连他自己都很难想象,除了谭承他还能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也许就连谭承都是个意外。如果不是谭承恰好闯进他的生活,又一直态度强硬地逼他,以他的性格或许不会跟任何人产生羁绊。
  以前一心只想报仇,现在他漫无目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更谈不上什么长远规划。所谓的幸福,或许永远只是少数人的奢侈品。
  陈涛哗然:“难道你就没有想做的事?”
  李识宜想了想:“有。”
  “什么?”
  “想回老家给我父母迁个坟。以前没钱给他们买块好墓地,就把他们葬在垃圾站旁边了。”李识宜顿了下,“还有,想体验体验在大学上课的感觉,应该很不错吧,有食堂,有图书馆,就是传说中的象牙塔。”
  陈涛皱紧眉头深深地看着他,“你以前……”
  “至于其他的,暂时没想法。”李识宜说,“离我太遥远了。”
  这顿饭吃得陈涛揪心无比,但李识宜却觉得有些痛快,毕竟他很少一次性跟人说这么多话,还是涉及内心感受和人生打算的。可能陈涛的确是个不错的聆听对象,也可能是他压抑太久了,需要找到一个出口。
  没等他们吃完饭对面的车就开走了。
  那天晚上李识宜果然没有见到谭承。对方把配的钥匙、几万块现金、和一大堆营养品留给了他,还在门口停了辆两手本田。
  李识宜皱起眉头打过去,响了好多声,直到第二遍谭承才接。
  李识宜态度很差:“给我现金跟车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需要?”
  那头明显愣了一下。
  “说话啊。”他低喝。
  打电话前其实他就想好了,以谭承的火爆性格,两人必定会在电话里大吵一架。但他实在烦透了谭承这样自以为是,不断搅乱自己的生活,还觉得是对他好,看似关心实则无耻。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手机。”那边隐约是空姐的提醒。
  “知道了。”
  又空白好几秒,电话里才传来不冷不热的回应:“现金算我借你的,不用就存起来,车是我买的,爱开不开,大不了下回去宁波我开。”说完啪地就把电话挂了。
  李识宜瞪着眼,心想这人还有理了,刚把手机放下又一顿——
  谭承竟然还杀了个回马枪。
  电话接起,只听他咬牙道:“老子是给你钱给你车了,怎么,又碍你眼了是吧。行,从今天开始我消失,你他妈看谁顺眼就跟谁好去,老子保证再也不干涉你!”
  简直莫名其妙。
  李识宜一口气上不来,脸皮发热,头皮微扯:“……你喊什么,别跟条疯狗似的行不行。”
  “我他妈乐意!李识宜你听好了,以后再求你一个字我不姓谭!”
  嘟——嘟——
  再度挂断。
  李识宜紧皱眉心,板着脸转身坐下,胃里像胀了气一样鼓囊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半晌气促不匀。
  全世界、全人类、上下五千年加起来,也就谭承有这个本事,能几句话把他气成这样。
  谭承他凭什么?
  李识宜撑着额头,越想想觉得窝火,偏偏又不想再打去跟他胡搅蛮缠,只能忍耐下来,自行消化这股无名火。
  接下来好几天,每回经过门口李识宜都会一阵糟心。那辆本田就像个炸弹一样扎在路边,上面刻着谭承两个字,让人想上去踹两脚。
  周末小徐又来了,这回倒是住在酒店,不过早上九点准时来他家打卡。
  “宜哥早!”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识宜没法赶她走,只能打开门,“请进。”
  “吃早饭了吗,我从酒店带了好多吃的,要不要一起尝尝。”
  “不用了,你吃吧。”
  在她来之前李识宜在玩单机游戏,还是原来的那款。她来以后李识宜就靠墙而坐,给祝炀炀发消息了解近况。
  对于他待人的冷淡,小徐多多少少也有所体会了,不会像最开始那么不适应。她边喝粥边问:“这周没什么可疑的人接近你吧宜哥。”
  “没有。”
  “那电话呢,有人打电话骚扰你吗。”
  李识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手机不是在你们谭总的监控之下么,有没有人给我打电话他应该很清楚。”
  “咳咳,”小徐一脸尴尬,“这个我不是很了解。”
  李识宜顿了顿,平声问:“那他呢。”
  “什么?”
  “他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你的意思是……”
  李识宜撇开脸:“我是说邢天羽。”
  小徐愣了下,变得有些严肃:“听说快了,谭总有他的部署。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有证据谭总都是亲自经手,没有假手他人。”
  “提醒他当心。”
  “这不是他当心就有用的。这事我们董事长强烈反对,让他别赶尽杀绝,否则很可能招来对方穷凶极恶的报复。但谭总也很坚持,父子俩正较着劲儿呢。”
  李识宜听完沉默良久。
  他不认为谭承有必要做到这一步,之前他也没有深想这件事的代价,只是想当然地认为,一切都是邢天羽罪有应得。就算邢天羽要实施穷凶极恶的报复,那也应该是冲他来,而不是冲谭承。
  他拿起手机拨给谭承,结果一直是忙线。
  小徐在一旁抓耳挠腮,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说:“不应该啊,来之前我们还通过电话呢。”
  “借用一下你手机。”
  小徐递给他,这回果然没有再占线。他脸微微一沉,起身走到屋外。
  几声以后电话通了。
  “什么事,说。”谭承嗓音极不耐烦。
  李识宜深吸一口气:“你幼不幼稚?”
  谭承霍地顿住。
  李识宜转身看向开阔的马路,心里却还是跟塞了棉絮一样。他冷声道:“打电话给你没别的,就想提醒你一句,别轻举妄动。我不想再欠你一丁点人情,因为仇我已经自己报了。”
  “……”
  “还有,以后别再派人来我这,不欢迎。”
  “……等等。”
  挂电话的前一秒谭承喊出了声。
  “那天,”谭承嗓音沙沙的,带着从来没有过的犹豫,“那天是我不好,脾气没控制住。拉黑你也是我不对。”
  李识宜沉默下来。
  这样的谭承是他没接触过的,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喔,我把你号码也给删了。”谭承苦笑了一下,尾音听上去竟然很无奈,“可惜删了也没用,记得比我自己的都清楚,这种感觉太操蛋了……”
  李识宜转开目光,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谭承说:“老子就想试试,到底能不能忘了你……真够怂的,还他妈让你给知道了,操……”
  一贯跋扈自信、嚣张专制的他听上去有些束手无策,仿佛这是件比生意棘手百倍千倍的事。这样的他反倒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李识宜觉得该说点儿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就在这时,谭承忽然低声问他:“李识宜……你希望我忘了你吗?”
  李识宜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一个音节,就被谭承高声打断:“别说!你别说话!”
  “……”李识宜眼皮直跳。
  谭承喉咙里像含着水一样骨碌骨碌地响,让人怀疑他的确是头野兽,高兴了也是这种动静难受了也是这种动静。
  “那我挂了。”李识宜说。
  他干净利落地撂了电话。
  等他转过身,偷听半晌的小徐看到了他此时的正脸。
  眉头紧蹙,皮肤发红,跟之前的冷淡简直判若两人。
  “我出去透口气,你自便吧。”
  手机以一个抛物线回到小徐手里,她险险接住,抬头一看,李识宜已经走出去十几米了,而且还越走越快,半步都不带停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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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三年已过,专栏今天正式突破了三百万字。是件不容易的事啊…(毕竟是一写不出来就想扯头发、反响不尽如人意就想撞墙的月某…)不过也是件很酷的事,能够咬紧牙关、认认真真地坚持。时间还早,愿我们一直酷下去。】
 
 
第62章 念旧
  如今这种形势,谭承一没工厂二无人马,说他开的是皮包公司都不为过。
  敢贷款给他的银行几乎没有,更不可能有什么天使投资人愿意给他砸钱。但其实就差一两个亿的缺口,一旦启动资金到位,凭借他的人脉想找个代工厂简直轻而易举,再把以前由他带领技术团队做下来的几项关键技术从他爸手里一赎,公司立刻就能运转起来。
  抵达北京后他开始风风火火地变卖个人资产,这回也压根儿没藏着掖着,那些好车谁出价高谁就开走,一时间全京城都知道他谭承被家里赶出来了,目前穷得咣当山响。
  有人乐得看笑话,也有人雪中送炭,给他借个几十上百万的。他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还按固定价折算成持股比例,让对方做自己公司的原始股东。
  不过有辆车他一直没卖,就是那辆被李识宜扔在高速出口的库里南。
  周五那天有人来找他买supra,他过去交钥匙,结果是谭曦。
  “哥,好久不见啊。”
  “怎么是你。”谭承脸垮下来。
  谭曦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怎么不能是我,我早就看上你这辆车了,忘了?当初借给朋友充面子,没曾想还被你给撞破了。幸亏啊,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名正言顺开它了,对吧哥。”
  谭承冷笑:“你开价多少。”
  “80万,如何。”
  “挺敢想啊。”这是限量款,当初为买它还加了价,落地接近两百万。
  “有什么不敢想的。”谭曦摸了把车顶的灰,嫌弃地啧啧两声,“这车现在说句有价无市也不为过。这样吧,看在你是我哥的面子上,再给你加5万。”
  谭承指了指他:“滚。”
  两兄弟在闹市差点儿打起来,倒是白白让路人看了笑话。
  回到公司,谭承越想越堵,恨不能当场把电脑给砸了。想不到他谭承也有今天,为了一两个亿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甚至到了变卖资产的地步。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些人生意失败会选择跳楼,不是不相信自己能东山再起,而是承受不了那种心理上的落差。
  不一会儿,他手机响了,是串010开头的固定电话。
  “还记得我是谁吗小谭。”
  嗓音很老成。谭承愣了下,紧接着一个激灵,“成叔。”
  “好耳力。”成部长慈祥地笑了笑,“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您不也没休息。”
  “听说你现在出来自立门户了,怎么,这是觉得蛋糕太大,想从你爸碗里抢吃的?”
  在长辈面前谭承不敢夸口,实事求是道:“还谈不上。公司现在才刚刚起步,困难从四面八方扑过来,正压得我喘不过气。”
  “什么困难?说来听听。”
  以对方的身份,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个电话过来关心小辈,当然更不可能是来奚落自己的。谭承抖擞精神,把近期遇到的难处一一讲明,最后重点落在了融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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