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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宿敌仙尊后我掉马了(玄幻灵异)——舟人弈语

时间:2024-02-06 17:22:03  作者:舟人弈语
  话语止于长夜,此后每分每秒的沉默都无比煎熬,他宛如虔诚的信徒,跋涉千里唯独想听对方说一句话。
  什么话都可以。
  只要能打破这无声的沉默。
  楚问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收紧,他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生涩到喑哑。
  他该如何回应。
  他要如何解释。
  他为对方做的那些事,远远超出了师兄对于师弟应尽的职责范畴,他并非迟钝,心知肚明。
  出于多少偏心、私心,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明知那句“把自己送给你”不过是少年不经事的无心之言。
  可在那之后,总有人在他历练上山后远远坐在屋顶向他招手,然后跳下去,向他跑来。
  总有人在夜里偷偷溜进他的房间,愁眉苦脸说自己怕黑怕冷,然后十分不要脸地蹭到他的床榻上。
  虽然每次都会被他无情赶走。
  从此每一次见面都有了温度,从此那一向不准人碰的干净床榻,渐渐染上别人的气息。
  明明是对方主动招惹,是他一向克制。
  可转眼间那人已然长大,紧握着他的手,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该如何回应。
  没有言语能形容此刻复杂的心情,单纯的应许或拒绝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闭了闭眼,无声叹道:“只要你能活下去……”
  感受到少年紧握的手再次用力,几乎要将他手骨折断。
  “我就答应你。”
  几字从楚问口中轻声吐出,却震声落地。
  宿回渊感觉自己仿佛被天上的大馅饼狠狠砸了一下,头脑晕乎乎的,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
  “当然能活下去。”他紧忙说道,“你在我身边,我怎么舍得死。”
  楚问只说“只要你能活下去”。
  然而什么时候算是“能活下去”,如何算是“答应”,并没有讲。
  宿回渊自然懂得,但没有问,他宁愿把这当成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景,甚至是一颗哄人的蜜糖,他都甘之如饴。
  他从身侧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双手递出送到楚问面前:“之前的短剑,做好了。”
  又倏地想缩回来。
  毕竟这短剑并不算精致,也并不是一个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只是之前答应了楚问,如今做好了便要送给他。
  可万万没想到,是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场景下,他无端想到了“定情信物”这个词语。
  这把短剑若是有这样的意味,便显得尤为寒酸了。
  但在他缩回手之前,楚问已经伸手接过来,打开木盒子。
  宿回渊囧声道:“其实这个礼物……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我没有其他的……”
  “没关系。”他听见楚问含笑道,“我很喜欢,谢谢你。”
  他极其快速地抬头,试图用眼神捕捉到对方眼中尚未消散的笑意。
  只揪到了一点尾巴。
  他撞见了他微弯的眼角,像是天边湿漉漉的下弦月。
  他却妄想,把对方这副模样永远刻在心里。
  要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好,他心里想。
  那时的他未曾料到,仅在数年之后,清衍宗事变,他亲手杀了师尊松山真人。从此两人一夜间从亲密无间变成了分道扬镳的宿敌。
  从此人间鬼界,山河路远,再无交集。
 
 
第21章 
  时过境迁,纵然回首,他当时别无选择。
  之前,他问楚问能否把这把剑送给他,楚问说“不可以”。
  他又问:“为何不可?你有尘霜,有这一屋子的名贵兵器,能用上这种东西?”
  留着也是无用。
  楚问答:“这短剑为故人所赠,没有转赠之理。”
  好一个所谓的故人,宿回渊嘲道:“既已是故人,就更没必要在意。或许师尊那位‘故人’本人都忘了这茬事情,你又何必纠结许久之前的恩怨。”
  这话单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但唯有局中人才懂得,有时候要求对方放下,比恳求对方坚持更为残忍。
  藕断丝连的温柔刀未尝不是一种凌迟。
  “这样吗……”楚问轻声叹道。
  清衍山极高,至寒之处四季覆雪,楚问居室便在这附近,尤其是潮湿阴冷的暗室中,每当楚问开口说话的时候,便有丝丝缕缕的热气飘出来,在渺远的漆黑中凝聚成水。
  他转过身,垂眸看着宿回渊,问道:“你觉得,他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淡色的眸子流转着他看不透的情绪,他不想去看,也不想跟楚问对视。
  每次眼神碰撞,那汹涌而来的记忆都叫他喘不过气来。
  “师尊故人如何想,我又怎会知道,只是劝师尊取舍。”宿回渊摇了摇头,“若是不能送,我便也不夺人所好。”
  他转身便欲向外走。
  一.股巨大的力气忽从背后窜起,直直抓起他后`颈处的布`料,向后按在了兵器架边。
  宿回渊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后脑磕碰金属的痛感让他眼前很短暂地倏然一黑。他潜意识里多少是心疼那些名贵兵器,因此并未凭借潜意识第一时间还手。
  尤其是不忍碰碎那把黑色短剑,话再怎么说,那也是他没日没夜数个月才做出来的,不心疼是假的。
  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轰隆。
  木柜倒塌的巨响炸在耳边、随即兵器散落一地的稀稀拉拉声音纷然响起,散落一地,遍地狼藉。
  而他甚至连扶额的动作都做不到。
  因为这个姿势下,他背抵在木柜上,而楚问封住了他面前所有的空间、所有的退路。
  面前的氧气变得稀薄,甚至连伸展开手臂都如此艰难。
  暗室中,楚问近在咫尺的眸子神色不明,却依稀见到一抹血色,像是情绪压抑到极致,却依旧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宣`泄。
  “不知道?”他手上力气重了几分,咬牙道,“你既然不知道,为何非点名要那把显然不能用的短剑?你告诉我,你又为何……要来招惹我?”
  领口被楚问攥得太紧,喉咙处的束`缚感便显得尤为强烈,他竭力抬头,去争取上方的气息。
  只是四面八方都被那檀木雪香所尽数侵`占,无孔不入。
  那气息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温和,而是带着极其强烈的情绪和侵`略感。
  “你……”宿回渊面色由于缺氧变得薄红,艰难道,“放开。”
  “不放。”楚问手上力气进一步加大,一字一顿道,“所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全然没了再与楚问周旋下去的念头,他手中现在并无兵器,与楚问打架无疑是最不理智的选择。
  他偏过头,用尽全力在楚问腕上咬了一下。
  尖锐犬齿刺没皮肉,直到血`腥气味充斥口腔,那微甜的味道与记忆中相重合。在混`乱与彷徨中,不知今夕何夕。
  在这种情景下,说不上什么是清醒,什么是癫`狂,就连夹杂着清雪的寒气都似乎沁了酒香。
  楚问手上力道终于松了几分。
  宿回渊一把扯开楚问的手,俯身咳了起来。
  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有清脆的水滴声打在地上,是鲜血顺着楚问的腕口淌了下来。
  宿回渊无端想到了在骨灰新娘的密道中,楚问将他护在身.下的时候,也是类似的场景,有腐蚀性的水滴打在那人身上,留下透出白骨的伤痕。
  有相似的缄默,相似的血迹,相似的黑暗与密不透风,令人几近窒息。
  宿回渊越来越觉得,楚问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有毫不掩饰的偏爱,毫不犹豫的庇护,以及忽晴忽阴的态度。
  说实话,这些年来,楚问堪称“失控”的时候并不多,刚刚算得上是其中之一。
  关于楚问是否认出他的事情,他并非没有怀疑,只是他着实想不通自己究竟在哪漏出马脚。而且若是楚问当真有疑,对他也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而若是自己的易容恰巧与楚问熟识的某人十分相像,也未免过于巧合。
  最大的可能,大概是楚问看到黑色短剑,对之前的事情有所回忆,又因自己索要短剑,所以一时情绪激烈,动作过激,也不难理解。
  自己也确实不当如此冲动的。
  以后与曾经的自己相关的事情,还是少碰为好。
  楚问下手不知轻重,宿回渊缓了好久才感觉自己喉咙稍微好些,他喑哑道:“楚问你这是要在这里杀人灭口……咳。”
  “如你所见,这里封锁严固,密不透风。”楚问轻叹道,“所以就算我真的想杀人灭口,你如何喊叫,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虽然感觉楚问此话不真,但还是有一.股冷气从脊梁骨径直窜上。
  宿回渊干笑道:“师尊可真会开玩笑。”
  又凑上前去抬起楚问的腕,“如今没有宁云志的乾坤袋,师尊莫嫌弃,先随便包扎凑合一下吧。”
  他下意识想撕一道袖口的布料,又觉得过于粗鲁,便解下自己的腰带,覆在楚问尚在流血的伤口处,然后一圈一圈包裹缠绕了起来。
  两人都默契地没提刚刚的事情。
  宿回渊腰带为藏蓝色,配上楚问周身素白长袍,竟莫名有种画龙点睛之感。
  “师尊还是穿着些颜色比较好看。”宿回渊感慨道。
  楚问并未答话,盯着宿回渊从头到脚看了一会,然后从一旁取过一根捆长剑的绳子来递给他。
  “把腰束起来。”
  松松垮垮,像什么样子。
  宿回渊极不情愿地用绳子当腰带用了一会,“我这如今算是越来越简陋,连个像样的腰带都不曾有。”
  “上去吧。”楚问淡声说,并未再去看他,“他们该把师尊的尸身送过来了。”
  两人顺着台阶走上去,到了上面,宿回渊只觉得顿时视野透亮,脑清目明。
  松山真人的尸体果真已经摆放在了屋子正中央,放置在冰棺之中,被一道白色长布盖着。
  楚问微阖了眸子,多种复杂的情绪集于一身,反倒显得不见喜怒。
  他缓步走上前去,先深深朝尸体行了一拜,随即慢慢掀开棺盖。
  十余年间一直被保存在冰面中,因此尸体保存尚且完好,胸前心口处有一穿透的血洞,这便是当时的致命伤。
  宿回渊站在楚问身后,不解问道:“师尊对尸体可还有何疑点?”
  当初他杀了松山真人,这是他自己都承认的事实,楚问究竟想要在尸体上找到什么?
  楚问的手按在松山真人的脖颈上,沉声说:“你看此处。”
  宿回渊凑上去,只见尸体右侧后颈的位置,有一处形状微小,几乎难以辨认出来的针孔。
  他瞳孔倏然放大。
  若是细看,针孔四周还有些许青紫色痕迹,尸体后领处沾染着些许绿色粉末。
  “这是……”
  “我不能确定。”楚问蹙眉道,“针孔像是在死前刺上去的,从这个角度和深浅来看,并不致死,但首先需要探明这粉末是什么东西。”
  楚问取了小瓷瓶,将粉末仔细取进去。
  “这粉末并不常见,恐怕要下山之后慢慢询问了。”楚问转头看向他,“正好此行要下山找薛方,不如一并去办。”
  宿回渊心不在焉地回了声好。
  却是心中巨震。
  如今的证据表明,十年前,在他动手之前,已经有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松山真人后颈刺了一针。
  若他心中隐隐猜测为真,至少证明在当时,他并不是唯一一个想杀松山真人的人。
  也就是说,除了他还有别人知晓当年真相,这才可能对松山真人动了杀意。
  又会是谁呢。
  他仔细回想十余年前那个清晨,他手中握着剑,战战兢兢走到松山真人屋内,然后从背后猛地一剑穿心,一击毙命。
  鲜血喷薄而出。
  但是现在若是想要推敲,又确实有不合理之处。
  松山真人当时境界已近大成,即将成功飞升,他纵使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子,如何能够在对方毫无察觉,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将其一剑穿心。
  未免容易得有些反常。
  他当时走进去的时候,松山真人是什么状态,坐着,斜靠着,侧躺着?
  是活着,晕着,还是已经死了?
  头痛欲裂,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一点
  ,当时他太紧张,太害怕,没注意到任何东西。
  他想不起来了。
  宿回渊一手撑在冰棺之上,痛苦地捏着眉心。不断嘶吼着的回忆一遍遍冲破他的理智,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整件事情的真实性。
  多年以来,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确信是他杀了松山真人。
  但亦有一种可能,松山真人已经死于他人之手,他不过是在众目睽睽面前,朝着尸体刺了一剑。
  到底是怎么回事——
  理智即将破堤的边缘,忽然有一只手抚上他的背,刹那间那不知何处起的暴躁戾气竟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满息清雪。
  楚问并没说话。
  却尽在不言之中。
 
 
第22章 
  楚问先出门一步,宿回渊被勒令换一身衣服,配一条成套的腰带,因此晚出去片刻。
  在他即将向外走的时候,目光又不禁飘到楚问的桌案附近。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注意到这里,却从未接近。
  如今楚问不在,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好奇的心情,偷偷往那边瞥了几眼。
  他有点想看看,楚问平时在桌案上都在做什么,是否还在抄那些无聊的功法招式和心经,画那些无聊的山水花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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