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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狼(古代架空)——这里是言清欢/白心逸

时间:2024-02-09 09:03:07  作者:这里是言清欢/白心逸
  “其实只是些小伤。”
  “对你来说是小伤,对我来说却是心疼不已。”
  “……”听小九这么说,燕琼心里更愧疚。他看着小九认认真真给他的左肩缠纱布的样子,心间随着对方的动作荡起一片涟漪。梁玉璟是帝王家的孩子,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在边关历练的这几年,却是洗去了一身娇贵,变得越发刚毅。他还记得梁玉璟刚到满城的时候才十七岁,还比他矮着半头,每次和他争论的时候总是扬起下巴,一身傲气。如今他却是比自己要高出许多,无论是外貌仪态还是为人处世都成熟起来。在帝京之时,他怕小九初涉官场,又是年轻,会遭人为难,便派人暗中盯着。可回报的消息皆是说秦王殿下胆识过人行事果断。再加上在邕州的作为,他不禁感叹,他的小九终于是长大了,能独挡一面了。可每次这样想,心中便是空空荡荡,而这片空荡须臾之间又被对方的温情脉脉填补,甚至溢出心田。他自诩在疆场见多了生死,个性刚毅,不会多愁善感,可梁玉璟却是能将他的一颗心融化。
  小九,若是你知道我将你推上这条路,你会不会责怪我?
  “好了!”满意地欣赏了一下自己搁燕琼肩膀上系的结,梁玉璟抬起头,却见燕琼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梁玉璟一愣,心想莫不是自己这埋怨的话说的重了?“小琼儿,我不是责备你,我……”
  “我知道的。”燕琼把衣服的系带系好,然后看向梁玉璟,笑着说到:“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九郎你的小心思?”
  “那你为何郁郁寡欢的样子?”梁玉璟笑着问他。
  “……三日后我便要回京了。”
  此话一出,梁玉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想想也是,燕琼这次来岭南本就是得了官家的命令帮忙开凿盐井,如今盐帮已经剿灭,盐井的工程也几乎完成,燕琼是该回京复命了。
  大半年的没见着面,这才相处了月余,心上人就又要与自己分别,梁玉璟这心里可是不好受。他问了句:“多留两天不行吗?”
  “不行。”
  “那……”梁玉璟犹豫了片刻,然后长叹了口气。“那这两日我多陪陪你。”
  燕琼笑着应了声“好”。
  虽说盐帮有部分人跟着聂馥归顺朝廷了,可要想把这帮土匪出身的人训练成纪律严明的军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虽说封狼军的将士大都豪气没那么多讲究,可在燕琼的带领之下好歹是讲礼仪的。可盐帮这群人就不同了,说话糙就算了,行为做事也糙,一点规矩都没有。连萧文宇这个平日里性子冷峻的人,也被这帮人磨的几乎暴怒,还是阿檀好声劝了他许久,才让他稍微消了点气。
  宁沉溪看着不远处阿檀给萧副将顺气,又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叼着一根草的聂馥,犹豫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聂娘子,你不去劝劝萧副将啊?”
  “我劝他干啥啊?那天在凫山村他追着我打,今儿好不容易看着他吃瘪了,我可不劝!”
  “这……唉。”宁沉溪有些无语——他和聂馥也算是旧识。当初他在冀州任佐治户曹,听闻当时的冀州刺史祝沣意欲谋害聂家,他上书官家检举,却是叫祝沣发现,最终他不仅没能救下聂家上下,还被诬陷私放难民入城,最后贬谪满城。没想到数年之后,再见聂馥,对方却是当了土匪。好在这丫头良心未泯,悬崖勒马,总算是走上了正途。只是这性子却不是当初大家闺秀那般温文尔雅,这一身江湖气息,当真是不好管束。
  唉,萧副将可是要辛苦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聂馥就上前对萧文宇傲声说到:“萧副将,我看你这一味地说教也管不住我这帮弟兄,不如我给你出个招?”
  萧文宇闻言,皱起眉头看着聂馥。这丫头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现下能好心帮自己?
  “嘿,您别用这么怀疑的眼神看我啊,我改邪归正了,绝不做坏事!”
  “……敢问聂娘子有什么法子?”
  “简单!”聂馥笑道,“你跟我打一架,只要你能赢了我,我就叫他们听你的!”
  “哟,我可一次见着上赶着找人打架的。”林邵正好来了,他听聂馥要和萧文宇比试,劝到:“聂娘子啊,这军中不准私斗,你就别招惹萧副将了。”
  聂馥轻哼了一声,说:“这又不是在军营,哪有那么多规矩!”
  “萧副将他是军人啊。”
  “那你不是军人,你跟我打?”
  “不不不不不!”林邵可不想招惹聂馥,这丫头的倔脾气他是看在眼里的,打赢的不是打输了更不是,可他嘴上喜欢耍弄人,“你是个女子,好男不跟女斗啊!”
  “你说什么!!!”聂馥最见不得看不起女人的人,听林邵这么说,手中双刀一出,立刻冲向林邵。林邵退后,只防不攻,叫喊着:“哎哟喂,姑奶奶,我赤手空拳招呼不住你这双刀诶!萧副将,你再不救我,我就得被切成三段了!”
  看着眼前打起来的两人,萧文宇无奈叹了口气。他对阿檀说到:“去叫将军过来吧。”
  阿檀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萧文宇,萧文宇却只是摇摇头。
  唉,行吧。
  等阿檀一走,萧文宇站起身来,他紧了紧袖口,然后拿起剑来,对着聂馥喊道:“聂娘子,萧某应战!”
  “他们打起来了?”
  “是啊,萧副将拦不住聂娘子,只能应战了。”
  “哎呦,这丫头性子倒是倔强,非要跟萧文宇比出个高低不可,有意思。”
  “殿下还有心思笑!”比起“幸灾乐祸”的梁玉璟,燕琼可是有些怒了。军人有军人的纪律,不分缘由就打架斗殴有悖军法军纪。聂馥不懂也就算了,怎么萧文宇也跟着她胡闹!
  梁玉璟一看燕琼那紧锁的眉头,就知道他是真生气了——燕琼待人是宽厚和善的,对着军士和其他人也极少摆将军的架子。可一旦遇到有关军纪军令的事,他就极为苛刻严格,狠起来连他自己都敢打。
  等到了地方,萧文宇和聂馥早打完了。梁玉璟见聂馥那气鼓鼓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萧文宇赢了,于是调笑道:“聂娘子,胜负已分,不知道你服不服气啊?”
  “服气,当然服气!”聂馥倒也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子,她收起长刀,拱手对着萧文宇行了个礼,而后道:“愿赌服输,我这就去跟兄弟们说,以后全听萧副将的命令。”
  萧文宇却说:“不是听我的命令,而是听将军的命令,遵军令军纪。”说罢他走到燕琼面前,一下子跪在地上,道:“属下无辜斗殴,触犯军中纪律,请将军责罚。”
  “你还记得自己军人的身份!”
  听着燕琼声音严厉,聂馥愣了神。她犹豫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便紧着到燕琼面前跪下,说:“是我逼着萧副将跟我比试的,将军要罚便罚我吧!”
  听聂馥这般说辞,燕琼反而是更气,“你现在知道自己逼迫战友与自己斗殴是错事了?”
  “我……”
  “聂馥,我是见你正义尚存,又有一身好武功,怜惜你是个人才,才让你加入封狼军的。可身为军人便要有军人的样子,就算你是个女子,我也不会对你放松半分。如今你还拿一身匪头做派来对待自己的战友,必定受罚!”燕琼又看向萧文宇,“萧文宇,你当了多少年兵了,她不懂规矩你不懂吗?!!如此胡闹,怎么练兵!”
  “属下知错!”
  “我……属下也知错!”
  见两人认错,燕琼这气才稍微消了点。梁玉璟见此,也紧着劝了两句:“哎,军中斗殴是大罪,这不是不在军中嘛。你全当他俩是比试切磋,莫要生气了。”
  宁沉溪和阿檀也跟着劝。
  燕琼看这他俩,厉声道:“你们两个无故斗殴,虽说不在军中,不予军法处置,却依旧要罚。一会儿去邕州的胡家马场,绕着场子跑二十圈!”
  “是!”
  “你倒也不必这么生气,这不是两人都没事吗?”
  “现在敢私下斗殴,不加管教以后定要出乱子。这将士作战战友之间定要同心同力。他们这般,还想打敌人,迟早自己先散了!”
  这一番说教真是让梁玉璟想笑,他都好久没见着燕琼如此严厉认真的样子了,现下看来倒是有新意。只是燕琼身上的伤才刚好差不多,他惜着燕琼的身子,不想让他动气,便好声说到:“好了,你这不是罚他俩去跑圈了。聂馥是个好孩子,只是缺磨砺,你这么磨她的性子,她迟早都得规矩了。”
  燕琼看向他,问到:“殿下是觉得我太严厉了?”
  “没啊,燕将军刚正不阿,不容置疑,本王欣赏得很啊!”
  “哼。”燕琼却是瞥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了。梁玉璟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便听林邵在身后笑道:“啧,没想到哄人第一好手的秦王殿下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你个滑头就知道看热闹!”白了对方一眼,梁玉璟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旁边煽风点火了,你就不能拦着点聂馥?”
  林邵耸耸肩膀,“就聂小娘子那脾气,比我家小路还倔,我能拦得住?”
  “听你嘴贫!今儿晚上你去守盐井。”
  “诶,昨晚上就是我今儿晚上怎么又是我啊!”
  “一旁看着两人斗殴不阻拦,你也该罚!”
  “这……”林邵瘪了瘪嘴,心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假公济私,想多和燕将军呆一起所以才让我去守盐井的吗?!!
  不过他也没办法,他家小路在帝京,要不然他也能双宿双栖。
  罢咯,谁叫我是你的好兄弟呢。
  夜来有虫鸣,给这宁静添了一丝俏皮。南方的夏季比北方来的早也来的更甚,白日里流金铄石,晚上山谷里起了风,带来一丝清凉。燕琼上午生了一通气,梁玉璟就想着晚上邀他出来好好游玩一下——之前错过了两人的生日,七夕的时候又忙着处理盐帮的事情,眼看着燕琼就要回帝京了,他总是想多与他有些两人快乐的时光。
  可到了大街上,梁玉璟才发现街上并无多少人。虽说官府设有宵禁,可这才刚落夜幕,怎么就见不着人了?
  “殿下忘了,今儿是七月十五,鬼节的晚上,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谁敢在街上溜达?”
  听燕琼这么说,梁玉璟才想起来今儿是鬼节。这可不是啥值得出门庆祝的节日,他顿生窘迫,支支吾吾道:“哎呀,鬼节怎么了,你我都不信鬼神,不过是出来赏月色。”
  难得见到秦王殿下语塞的模样,燕琼有些想笑。他这么说倒也不是故意让梁玉璟难堪。生死沉浮这么多年,他早就不信天命鬼谋之说。只是人心最是难测,能让他难过的,是那些温柔敦厚之下的残忍凶恶。情之一字,最是伤人,笑里藏刀,最是难防。
  不过此时,他还是要遵循那些“鬼神”习俗的——街坊有一家店专卖供奉用的香火纸钱,他便卖了一些。梁玉璟见此,心中一动,下一刻便听燕琼说:“我想祭奠一下故人。”
  “……好。”
  他们便到了河岸边,燕琼用石头围了一圈,然后取出火折子,吹燃之后点燃几张纸钱,放在其中。黑夜之中迸溅出的火星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明明极其轻微,却是在空旷寂静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沉重。梁玉璟跟着燕琼把几张纸钱放进去,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到:“愿大哥在天上一切安好。”
  手上的动作一滞,燕琼缓了片刻,才又拿起一枚纸钱。
  见燕琼不说话,梁玉璟接着说到:“我记得我刚到满城的时候,便见你夜里祭奠故人。现在想来,那时便是在祭奠大哥吧。”
  “……是我亏欠先太子殿下。”燕琼的声音轻轻缓缓,却仍旧带着深深的愧疚自责,“若是我能早发现父亲的谋划,便也不会让他惨死。人心叵测,我有眼无珠,是为感情蒙蔽双眼,害死待我如亲弟的兄长,如今家破人亡,孤苦伶仃,也是罪有应得。”
  这几年,燕琼已经很少说出这样悔恨的话了。他这人对自己总是要严苛许多,自是自责悔恨,也要咒骂自己下地狱。梁玉璟不愿看他如此,便也极少提及先太子的事情。今日见燕琼面露愁容,心想着宽慰他,却是让他更难受了。
  “说来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不称职,记忆之中居然没有大哥的模样。不过听你之言,大哥是个豁达善良之人。他在天有灵,定不会责怪于你。”
  燕琼却说:“无论责怪与否,事错在我,我便无法释怀。”他看向梁玉璟,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小九,你恨杀死自己亲大哥的人吗?”
  “诶?”这一问却是让梁玉璟有些怔住——大哥离世之时他年纪尚小,又养在太后宫中,对此事并不多有印象。唯一记得便是祖母哭泣了好些日子,他见祖母难过,心中也难过,便应着祖母说自己一定好好长大,陪着祖母。而后皇帝顾及太后心情,怕老人家伤心过度,便下令,宫中禁止谈论先太子的事情,他就更少听说大哥的事情了。他得知是燕氏害死先太子时,虽然震惊悲痛,却也没想着要把仇恨归咎在燕琼身上。
  或许在他看来,燕琼也是个可怜人。而这可怜人更成了他的心上人,他便只能学着对方,对先太子之事自责起来——他这个弟弟,着实不称职。
  见梁玉璟沉下脸色,燕琼无奈叹气。“是我苛求殿下了,先太子去世之时殿下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童,我怎么能把这些恩怨强加于一个孩童身上。”
  听他这么说,梁玉璟心情更不好受了。他从燕琼手里拿过纸钱,一股脑的扔进火里,说话也带上怒气。“先太子已然归天,若是他见着你如此折磨自己,会是开心还是愧疚?你总说大哥待你如亲兄弟,你就让他看着你这弟弟天天自怨自艾?”
  “我……”
  “我是与大哥感情不深,却仍旧是记着血缘至亲的。他身死,我心中悲痛,可燕氏也付出了代价。大哥性善,定是希望我这个弟弟能继承他的意志,善待百姓,守护疆土。我希望你也能念着他的好,为大凉更建功业。你现下让我记着恩怨,难道你非要逼着我把老燕国公的牌位扔了这火堆里,还是要我拿着刀砍死你,你才觉得自己是恕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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