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乖。”
伴随着顾英的夸奖,沈容栖重新趴回床榻上。
第一百二十章 醉玉颓山
彻夜的放纵让沈容栖在第二天晌午才悠悠转醒 ,他望着窗外的天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
起来的太猛了,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沈容栖闷哼一声,被顾英眼疾手快捞进怀里。
“先别动。”
沈容栖不明所以,直到看见顾英就着从后面抱着他的姿势要将药膏涂抹上去的时候,沈容栖才反应过来,随即剧烈挣扎起来。
沈容栖根本没什么力气,浑身难受,轻松被顾英按在床榻上,涂抹了药膏的指也跟着探了进来,沈容栖呜咽一声,小声道:“轻一些,里面怕是——受伤了。”
这句话说到最后是带着几分娇嗔的,顾英从来都没听过沈容栖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活,几乎心都要化了,那里也跟着反应了起来,他忍着给沈容栖涂完药,然后拉着沈容栖的手轻轻覆盖在自己上面。
感受到顾英的变化后,沈容栖按捺住心里的不适感,主动伸出胳膊搂住了顾英的脖子,“我跟你走,但从今往后,你不许强行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你能做到吗顾英,如果你能,等这个冬日过去我就和你回西畴,如果你不能——”
“床上除外,”顾英笑眯眯的,大掌十分不老实的在沈容栖腰间游走,沈容栖愣了一下,明白过来顾英话里话外的意思后,瞬间别开脸:“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我在和你说正经的。”
“为夫很认真的,”顾英说完这句话,几乎整个人都将沈容栖笼罩住了,沈容栖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就发觉刚刚才上完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沈容栖神色慌张,想拿出来却被顾英制止,顾英笑道:“温养的药块罢了,这么放着的确有些不舒服,但等他融化掉就好了。”“顾英!”沈容栖瞪着顾英,接下来的话都被一个吻堵住。
磨蹭了大半天,被顾英放开的时候,沈容栖身上就剩下一条腰带了,还是专门用来绑住他的。
沈容栖站在地上一件一件的往自己身上套衣物,忽然被顾英从后面抱住,“容栖,我好爱你,我无法接受没有你,如果你不是我的,是属于别人的,那样的话,我无法想象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沈容栖一颗心怦怦跳,他不明白顾英为何忽然和自己说这种话,是看出来他又想跑了吗,可刚刚分明演的挺好的。
“好了,快松开我,再不回府阿姊就要来找我了。”
挣脱开顾英的双臂后,沈容栖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
次日清晨,沈丞相早朝的时候,带上了沈容栖。
沈容栖很少穿这种正式的衣服,感觉走起路来哪里都不舒服,再加上那地方的疼痛,宽敞的官道愣是让他走的歪歪扭扭,他别扭的姿势引来了其他文臣的目光,沈丞相轻咳一声,解释道:“北疆和蛮族对战,犬子想上战场保卫家国,因第一次面见新帝,昨夜紧张的没休息好。”
其他文臣立即笑道:“沈世子不必紧张,陛下待人亲和。”
“世子年轻气盛,不惧外敌。当真少年英雄啊。”
一句又一句的阿谀奉承之话砸下来,砸的沈容栖晕乎乎的,等诸位大臣进殿之后,沈容栖一个人在外面百无聊赖的等着,昨日归家就听北疆和蛮族打了起来,裴南策任大将军。
沈容栖正好在绞尽脑汁想法子离开云岫都城,于是顺水推舟向沈丞相说明了自己也要去北疆抗敌的心意。
沈丞相仅仅低头沉思了一秒,就点头答应了,沈夫人知道了以后,和沈丞相大吵了一架。
不过最后还是沈丞相更胜一筹,一口一个有国才有家给沈夫人说的痛心疾首,但也忍痛答应了。
云岫冬日气候干燥,沈容栖冻得不得不在原地蹦跶着取暖,他蹦跶一会儿,在转身的时候忽然看见了小成子。
小成子匆匆赶过来,手里还抱着貂裘大衣,给沈容栖行礼之后道:“世子爷,圣上说外面天冷,请世子爷到书房一叙。”说完将手里的貂裘大衣递给沈容栖,沈容栖接过来之后下意识往大殿那边瞅了一眼,状似不经意问道:“还没下早朝吗?”
“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奉圣上之命前来带世子爷去殿内。”
从小成子这里是套不出话的,沈容栖便识趣闭上了嘴,跟着小成子去了御书房。
书房内香雾缭绕,沈容栖没忍住轻咳几声,余光瞥见一抹明黄之后,立刻行礼。
“臣沈容栖拜见陛下。”
“起来吧。”
沈容栖这才起身,手里还拿着大衣,姜祈道:“怎么不穿。”“回陛下的话,御赐之物,臣应当好好收起来,”沈容栖皱皱眉,他被书房里的熏香弄的浑身不舒服,同时也疑惑起来,姜祈什么时候喜欢点如此浓烈的香了。
容不得沈容栖细想,姜祈已经开始问话:“沈爱卿在刚刚的朝堂上说你主动要去北疆,可否有此事。”
“确有此事,大敌当前,臣又自幼习武,也想着尽一份力。”
“准了,”姜祈目光幽幽,起身走到案桌前倒了两杯酒,“南策有些时候做事容易莽撞,你在他身边也好,什么时候出发,朕就不为你践行了。”
说着,示意沈容栖坐下喝酒。
沈容栖上前接过酒杯,当着姜祈的面一饮而尽,“陛下,臣明日启程,臣……告退了。”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似的,沈容栖放下酒杯离开后,姜祈苦笑道:“多待一会儿,你也不愿了。”
他一个人几乎喝光了整壶酒,起身准备去处理奏折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燥热,姜祈立刻扭头狠狠盯着桌上的酒壶看,下一秒抬手将酒壶砸个稀巴烂。
门外侯着的小成子急忙进来查看,“陛下,陛下这……”
姜祈怒气冲冲的指着那壶酒,“谁准备的?”
“贵妃娘娘送来的……”
话音刚落,姜祈直接将案桌踢翻,“好一个妇人心啊,都给朕滚出去,滚出去。”
“是,是。”
小成子一头雾水,但还是带着其他宫女太监退了出去,退到台阶处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窜了出来,小成子吓了一跳,急忙拦住那人。
“这谁啊,大庭广众之下冒冒失失的,惊扰了陛下可怎么办。”
定睛一看,刚才的冒失鬼居然是个唇白齿红的小公子,小公子对着小成子抱拳笑道:“啊原来是成公公,在下许呈雍,贵妃娘娘的胞弟,阿姊她用了早膳之后不知怎么,突然腹痛难忍,劳烦公公通报一声,望陛下可以去看望阿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海棠醉日
听完许呈雍的话,小成子嘴角抽了抽,回想了一下陛下刚才为何突然发怒,小成子给了许呈雍一个难以琢磨的眼神。
“许公子还是请回吧,陛下刚刚吩咐了,在处理折子的时候,谁也不许进去打扰。”
“可我阿姊如今很难受,我必须进去见一见陛下。”
“公子,您就别为难咱家了……”
小成子话还没说完,许呈雍就绕过小成子大步往御书房里走,旁边的太监想阻拦,被小成子抬胳膊给拦住了。
“别动,让他进去,咱们啊,就祝这位许公子自求多福吧。”
书房内烛火摇曳,姜祈褪下了明黄色的龙袍,正侧卧在软塌上大喘着气,那壶酒被人动了手脚,他太沉浸在沈容栖主动上战场的悲哀中,这才没发觉酒水的不对劲。
想到这里,姜祈就气的咬牙切齿,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在御书房里被人算计。
但姜祈实在是无心去想如何处置幕后凶手,他如今满脑子都是沈容栖也喝了酒他该怎么办,转念一想,凭沈容栖的自制力,他只喝了一小杯应当没什么事。
抱着这种侥幸心态,姜祈闭了闭眼,穿着纯白色里衣往门口走,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姜祈口干舌燥,下意识开口吩咐:“给朕倒杯茶来,再拿来一套新衣服,随朕到后面的池子这里。”
书房内原本是没有池子的,但架不住姜祈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故而修葺了这么一个池子。
池水是暖的,姜祈直接穿着里衣进了水中,身后脚步声传来,却迟迟不见人伺候他沐浴,姜祈因为被人阴了心里本就来气,见状更窝火了,边转身边开口:“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声音戛然而止,水中的姜祈和半跪在池水边缘的许呈雍对视上。
许呈雍生的唇红齿白,那双眼睛更是澄澈,眸底仿佛荡漾着一汪水色,身形紧窄瘦高和沈容栖像极了,姜祈仅仅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许呈雍从来没被人这么盯着看过,更何况盯着的人还是皇帝,他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将手中茶递过去,动作牵动衣服领子,从姜祈的方位看过去,刚好能瞧见少年白皙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陛下,茶……唔……”
姜祈几乎是瞬间就将许呈雍扯到了池水中,许呈雍没反应过来,手中茶水全撒了,他惊慌失措的给姜祈赔不是,“陛,陛,陛下,臣,臣再去给您倒一杯。”
“跑哪儿去……”
大掌覆上他的后颈。
许呈雍起初对于姜祈的动作不明所以,直到衣物都被扯下,姜祈将他按在池水边缘从他身后开始欺负的时候,许呈雍感觉到疼痛才开始挣扎反抗。
“陛下!陛下!”
许呈雍惊恐万分,挣扎时拍打的水花溅到了姜祈脸上和眼睛里,姜祈这才稍微清明一些,他从背后压制住许呈雍,捏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才幽幽开口:“什么人。”
他已经在里面了。
没有用任何东西,只用了水。
许呈雍痛的嘴唇都发白,双手扶着池水边缘哆嗦着表明来意:“臣许呈雍是贵妃娘娘胞弟,来宫中看望阿姊,阿姊今日用完早膳腹痛难忍,臣求……求陛下去看看阿姊……”
姜祈眯起眼睛,“贵妃的胞弟?呵呵,那你可知,你阿姊刚刚惹了我。”
许呈雍一愣,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发愣的功夫,姜祈的动作开始大幅度,许呈雍完全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他努力想爬出水池,一边爬一边断断续续的喊救命。
十七岁的少年哪里承受过这种痛苦,更何况身后人几乎是带着恨意和不甘在欺负他,许呈雍喊破了嗓子,烛火燃尽,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变成了压抑的泣声。
池水荡漾,姜祈把许呈雍捞上来丢在软塌上,瞧着软塌上的人还在低声说着救命,姜祈发了疯似的,完全不顾许呈雍的死活,无意间低头才发现软塌上的血。
他看见血,瞬间红了双眼,从后掐住许呈雍的脖子,沉声开口:“外面就那么好么,为什么不能做朕的人……”
另一边,沈容栖回到府里才后知后觉身体为何不舒服,他坐在床上将领口扯松,满脸的不可置信。
“姜祈怎么会这样对我,可酒是他递给我的,我不能不喝,但我喝了,又为什么轻松放我离开?”
沈容栖满头雾水,一边褪去繁复的衣袍一边往屏风后的浴桶那里走,走出两步,一把抽出腰间软剑指向身后:“什么人!”
顾英笑着看着沈容栖,将手中的糖炒栗子递给他:“是我。”
“顾英?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丞相府!”
“我想见你,就会有无数办法来见你,丞相府又算什么,对不过这府中守卫不足啊,最好在每个长廊拐角处都吩咐人把守,”顾英张开双臂希望能抱一下沈容栖,却在真正抱住之后迅速松开,扶着沈容栖的双肩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如此烫。”
“我……”
“谁给你下的。”
额头被碰来碰去,后颈和背部也被碰来碰去,沈容栖感觉原本不太明显的燥热感一下子变得强烈了,他抬手推了一下顾英,后退一步解释道:“谁能给我下啊,我从小就开始学习如何分辨那些药了。”
“那就是别人喂给你的?”顾英上前一步追问道:“你别躲我,你让我看看你容栖。”
“顾英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先别碰我,我试着能不能自己压一压,”沈容栖不住的后退,一路退到了浴桶旁边,他扭头看了一眼浴桶内的水和花瓣,又扭回来瞟了一眼乖乖站在原地的顾英,觉得煎熬极了。
他不说话,立在原地的顾英也不说话,只是一小步一小步挪到了沈容栖面前,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半跪在地上。
沈容栖觉得自己快要热疯了。
他抬手按住顾英的肩膀,沙哑道:“你做什么。”
顾英那双眼睛仿佛能勾人,每眨一下都能勾的沈容栖心如乱麻,他掀开沈容栖的衣服,在上面浅浅吻了一下,魅惑道:“如你所见,帮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海棠醉日
第二日一早,沈容栖高高束发,穿着两年前的红色劲装立在床边看熟睡的顾英,轻叹一口气。
“要想算计你可真难,若不是昨夜弄得狠了,恐怕迷香都迷不倒你。”
沈容栖自嘲一般的笑了笑,随后转身往外走,沈灵抱着包袱小步跟在沈容栖身后,沈容栖无奈道:“小沈灵,你就别跟着我了,北疆太冷,又在打仗,你这娇弱的小身板挺不住的,听我的,好好在都城待着。”
沈灵固执的跟在沈容栖身后,沈容栖走哪里她就走哪里,两人路过门口送别的沈容安时,沈容栖道:“阿姊,沈灵听你的话,你赶紧把她留下,她如何跟我去北疆。”
沈容安道将一袋子银两交到沈容栖手里,抬手给他整理衣服领子。道:“我也劝不动,沈灵跟我说她医术很好,跟着你的话可以随时照顾你,再加上你身边也没个人,阿姊便随她去了,容栖,此次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务必,务必万事小心为妙,无论发生什么事,切莫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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