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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受为攻(近代现代)——池鱼竹

时间:2024-02-17 14:11:28  作者:池鱼竹
  六年前被江秩抒按在地上打的耻辱如今依旧没能洗刷。江秩抒和当年的状态如出一辙甚至更为疯狂,发了疯似的将他们踩在脚下落了一拳又一拳,指节染上鲜红的血,看上去单薄的身躯却异常勇猛。
  陆景看得怔愣,连呼吸都紧了,刘弈那番看似荒谬的话如今被亲眼证实,江秩抒打架的确生猛。
  “学长,别打了,再打下去他们就残了。”陆景将他拉开,江秩抒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冰寒刺骨。
  柴傲缓过来后不服气,打电话摇人:“你们等着,特别是你江秩抒,咱们的账又添一笔。”
  江秩抒俯在陆景耳边:“偷偷报警,我手机摔坏了。”
  陆景倒是一副尽早掌握的样子:“没事,我们也有援兵。”
  话音刚落,昏暗的深巷涌进几道强光,陈笑他们及时赶到,刘弈还带了十几个高大的体院朋友。
  “我们来了。”
  陆景来之前就在群里通知了,柴傲见寡不敌众又害怕事情闹大就撂下狠话逃之夭夭了。
  “小景景,怎么样?”陈笑拉着陆景检查伤势,脸上担忧尽显。
  陆景额头磕破了点皮,好在不是很严重,江秩抒让他们先回校,他带陆景去医院。
  走出巷子陆景却阻了江秩抒打车的动作:“就磕破点皮,到附近的药店买点药就好了。”
  伤到头部江秩抒哪会理会他的话,硬是将他拉到医院检查一遍才安心。
  “都说了不严重,到医院还不是只擦点药。”陆景走在江秩抒身后嘟囔。
  江秩抒突然停下脚步,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很紧,眼眶微微发红,吐出的声音带着因后怕而生出的颤抖:“万一呢,万一有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办?”
  陆景见他情绪不对,识趣地闭上嘴乖乖跟在他身后走出医院,上车。
  在车上两人延续着沉默,江秩抒的大半身子都掩于黑色的阴影中,凭借微弱的光线无法看清他的面容,更辨不出他眼中的情绪。直到下车后陆景才小声询问:“江秩抒,咱们走错了吧?”
  他们竟到了学校隔壁的小区。陆景的发小不喜欢住校,他父母就在这给他买了房子,陆景来过几次。
  江秩抒却拉着他往前走:“没走错。”
  带人上了楼,江秩抒娴熟地开锁,进门,从鞋架上拿了双拖鞋,俯身帮他换上。
  “这个点宿舍楼也关门了,今晚就住这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宝子的投喂[鞠躬][抓起来薅一把呆毛再放回去]
  下章周天(14号)更
 
 
第59章 炙热蛊惑
  屋内整洁干净,家具风格符合江秩抒一贯的喜好,简约大方。只是整体装璜色调偏暗,深黑色的厚重窗帘仿若一道屏障,隔绝了外面的景色与光线,让人不由生出些许压抑。
  陆景没多想,接过江秩抒手里的瓶装水坐到沙发上:“这是?”
  江秩抒在陆景身侧落座,仰头抿了一口水才缓缓解释:“因为平时经常外出写生或研学看展便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回得晚就住这,比较方便。”
  对于这个说辞陆景半信半疑,他点点头:“有换洗衣物吗?”
  江秩抒带他进了卧室,打开衣柜:“还是你自己挑,内裤在抽屉里。”
  原以为这只是江秩抒偶尔的落脚之地,没想到这里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且带着更多的生活痕迹。
  江秩抒出去后陆景在房内四处翻找,翻出床头柜抽屉里的方形小盒子时确认了他的想法。
  “死渣男,这房子果然是用来藏娇的。”陆景气愤地洗澡完后砰一声把江秩抒关在房门外。
  江秩抒不明所以,站在门口轻哄:“小乖,真的不放我进去吗?”
  陆景坚决:“不放!”
  江秩抒敲了几下门后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陆景听到他很轻地说“好疼”,下一秒门外便没了动静。
  陆景想起他的指节也破皮了,抿紧的唇线逐渐松动。
  江秩抒躺在沙发上,嘴角含笑,默念倒数:“三、二、一。”
  同一时间房门打开,陆景抱手站立,没好气地看着江秩抒:“进不进来?”
  江秩抒没有立即起身,拉了拉盖在腰上的薄毯:“没事,我在沙发上对付一宿也行,冷点罢了,冻不死人。”
  “不进拉倒。”陆景二话没说关上门。
  江秩抒悠然靠着抱枕胜券在握的样子,没有丝毫慌乱。
  显然他足够了解陆景,几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陆景一言不发走到沙发前,利落抱起江秩抒,进门后抬起脚往后一推,门发出撞击声响的同时江秩抒也被扔到床上。
  这才是他设想中猛1该有的样子,强劲的猛男荷尔蒙,在弱受面前展现出该有的男友力,让对方产生依赖和爱慕,就像此刻的江秩抒。
  他半跪在被褥上,含情脉脉地望着陆景,手攀上他的胸膛,发出低沉的邀约:“要来吗?”
  陆景被江秩抒的动作和神情撩拨得脸红心跳,为了时刻占据主导地位,他反扣住江秩抒的手腕:“你先告诉我那混混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江秩抒拍拍床头的靠枕,示意陆景躺过去。陆景乖乖躺下后揽着江秩抒,江秩抒懒懒地靠在他肩头,半眯着眼:“他叫柴傲,忘了什么专业。大一时班上有个男生知道了我的性向便跟我表白,这个消息传开后就有人隔三差五来找我麻烦,他是其中一个。”
  “当时的观念和现在不同,同性会遭到众多偏激的歧视。他们的话我不爱听便动手了,柴傲因此对我怀恨在心,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江秩抒的语气云淡风轻,陆景却生出隐隐的心疼:“他们肯定说了很难听的话,也很难缠吧。”
  “还好,听习惯了,况且我练过,他们也打不过我。”江秩抒的语气似乎还有点得意的骄傲。
  陆景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还嬉皮笑脸的,手都破皮了还不知道停,打起架来命都不要了?”
  江秩抒翻身压在陆景胸膛,抬起的眸子闪着柔光,微微俯身贴在陆景耳郭:“更想要你。”低沉温和的声音勾得陆景心头发烫,这次怕是逃不掉了。
  “等等。”
  陆景把江秩抒按在肩头,抽出一只手够床头柜上的手机,之前的资料不好意思看,如今燃眉之际他得搜一搜过程和必要的准备。
  刚在搜索框输入一行字,手机就被江秩抒抢了去,瞥了一眼不由轻笑:“小乖,这个就别查了,我可以亲自教学。”
  下一秒房间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耳边响起硬物撞击地板的声音,可怜的手机被江秩抒随意丢弃,微弱的屏幕光亮成为房间的唯一光源。
  那丝微弱的光线不足以映照出江秩抒的面庞,但光线落进眸中却映射出明显的光亮,他看到黑暗中江秩抒的眸子闪动微光,像紧盯猎物的鹰隼。
  他贴近陆景的唇瓣耐心厮磨,低语撞进耳朵里字句清晰,他问:“小乖,你喜欢我了吗?”
  凭借脑中不走心的答案,陆景回答:“喜欢。”
  自己是猛1的意识根深蒂固,哪怕此刻意识有些游离陆景还是用力翻身转换位置。江秩抒没有不满挣扎,反而给予鼓励:“很好,别紧张,可以先亲吻。”
  陆景臊得耳根发烫,但还是跟随江秩抒的步骤,衔住他的唇瓣,唇舌交缠,主动撬开他的牙关,不讲章法地横冲直撞。
  迷迷糊糊间一股腥甜味充斥口腔,陆景脑子发懵,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自己未察觉到丝毫痛感,他从江秩抒唇上退却:“弄伤你了?”
  江秩抒勾着他的脖子不愿放开:“没关系,一点小磕碰。该往下了。”江秩抒带着陆景的手放到透着些许冰凉的皮带上:“解开。”步步指引。
  上衣在动情深吻时已不知不觉褪了去,陆景按住江秩抒裤腰的皮带,指尖有些发颤,手忙脚乱将其尽数解下后仅剩最后一层单薄布料的阻隔。
  陆景的手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碰到,江秩抒却故意将他的手按在上面,贴近陆景耳畔:“我知道你现在也跟我一样,我感受到了。不必压抑克制,可以尽数释放出来。”
  一声声地低语将陆景仅存的理智逐步击碎,脑子有些发懵地喃喃:“我该怎么办?”
  江秩抒没继续指引他,从被动为主动:“你什么都不用做。”江秩抒仰头吻住他的唇,手上动作未停,起初陆景还有些退却,几下后不得已在江秩抒手上缴械投降。
  理智在起伏的海上漂流,时而随着浪潮上升,时而又被海浪席卷下沉。
  陆景双手紧攥,拉住那仅存的细若游丝的理智。
  恍惚中,江秩抒好像压了上来,陆景听到悉悉索索的扯开塑料包装的声音,意识有些回笼,他用手抵在江秩抒胸口企图拒绝:“你这个骗子,准备那么齐全,想必骗了不少人吧。”
  江秩抒低头在他手背落下密密麻麻的亲吻,湿润的舌尖一寸一寸拂过肌肤,带着浓重的讨好意味:“我没有,从来没有,只有你。”陆景被亲得失了力气,手悄然垂落,江秩抒趁机贴上,再一次攻占唇瓣:“可以吗,小乖?”
  陆景凭借一丝仅有的理智推拒:“不……不可以。”
  江秩抒的唇一点点碾过他的面颊,近乎祈求的语调:“小乖,别拒绝我好吗?”柔声细语的牵引,是昭之若揭的诱哄,是极具致命吸引力的蛊惑。
  半推半就间,两人不知何时调转了位置,陆景脑子发懵被对方牵引神智,后背仿佛被炙热滚烫的胸膛烫出了一个洞,陆景挣扎扭动着身子。江秩抒钳住他的手腕,又是温声轻哄:“小乖别动,会是一次不错的体验,相信我。”
  啪一声,唯一攥在手里的弦断了。
  察觉到江秩抒手上的动作陆景惊慌失措:“你要干嘛?”
  “别怕,得做些必要的准备才能避免弄疼你。”江秩抒吐出的每句话都像缠绕心头的钩子,带着足够分量的诱哄因素,使乖巧的小兔轻易放下警惕,听之任之。
  再次加码时陆景有些疼了,身子发出战栗,嘴边泄出的话磕磕绊绊:“别……手上……手上有戒指。”
  江秩抒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嘴唇从陆景耳垂离开,残留在上面的水渍因冷风的吹拂生出一层凉寒,将烫人的炙热卷走些许。
  “放心,不是戴戒指的手。”江秩抒下咬住那枚被陆景蒙着眼轻吻的素圈戒指,捏在指尖:“小乖,把手伸出来。”
  陆景攥着被褥的手稍稍松开,江秩抒摸索过去,将那枚惗过千万遍的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接受我吧,小乖。”
  戒指套上去的同时,陆景的身子也更严重的战栗,额头的汗滴进眼睛里,刺痛的感觉刺激大脑皮层,疼感蔓延全身却不想停止想要更多。耳边是旖旎的声响,嘴边抑制不住泄出的低吟浅唱和江秩抒勾得耳根发烫的话语撞在一处,脸被他掰过来与之接吻,搅动的水声裹挟意识潜入深海,昏暗的房间里揽入五感的所有东西都是关于缠倦的浪潮。
  江秩抒是个惯会蛊惑人心的骗子,但不可否认有一点他没撒谎,他确实把陆景服务得很舒心。
  因为准备做得好,极大程度减轻了痛感。结束后江秩抒将抱他到浴室时,陆景已经疲惫得睁不开眼。
  江秩抒为其清洗干净抱回床上,又小心翼翼给他涂了点药,处理好一切才回到浴室洗漱。
 
 
第60章 及时行乐
  翌日,一束从厚重窗帘小缝间透进来的光洒在陆景手背,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晨曦中折射出耀眼的光斑。小臂往上遍布密密麻麻的红痕,稍一动作全身上下就蔓延出锥心的疼痛,四肢百骸仿佛车祸后再次拼接起来,兴奋的刺激过后麻痹感消散,清醒的神志激起欢愉后的细密痛感。仅仅只是翻个身的动作,陆景便疼得拧紧眉头。
  “嘶~臭江秩抒,等等……”本想咒骂几句,突然想起致命的关键点。
  我不是攻吗?为什么不是我压他?
  昨晚种种在脑中一闪而过,陆景得出一个错愕又难以接受的结论,他被江秩抒攻了!
  “江秩抒你大爷的。”陆景一脚踹在身后抱着自己的人的腹部,江秩抒吃痛皱眉,不情不愿地从梦中醒来。
  被子里的手顺势覆上陆景的脚,略带无辜的口吻:“怎么了?”
  陆景怒气上涌,脚下使力将他推出被窝:“你是受我是攻,但昨晚怎么回事?咱们反了吧!你想造反?”
  江秩抒死皮赖脸缠上去,脸埋在陆景颈间解释:“我哪敢造反,只是我们都没经验,但我汲取的知识比你多,所以先以身教学,学会之后你想什么时候攻我都依你。”
  江秩抒的手不安分地沿着小腿往上,陆景才惊觉自己身上无衣物遮挡,气愤扯住被褥盖过江秩抒头顶,凶狠警告:“我进卫生间之前不准掀开被子。”
  说完急匆匆跳下床。脚踩到地板的瞬间,一阵酥麻的痛感从双腿向上蔓延,陆景忍着陌生的不适感拿起衣物跑进浴室。
  镜中,脖颈处的痕迹远比手臂的多,锁骨往下的肌肤落满刺眼的缤纷,甚至找不到一处面积较大的光洁皮肤。
  锁骨往下被仔细研磨的地方还有些红肿,衬衣的布料接触摩擦带起细密的刺痛。
  陆景不禁低声怒骂:“江秩抒属狗的吧?怎么哪都啃。”
  从卫生间走出来,江秩抒已经做好早餐整齐摆在餐桌上。
  “坐这。”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陆景坐过去。
  陆景上前几步,看到他嘴角遮掩不住的笑意,觉得是对自己的哂笑,瞬间闹了脾气。脚步一转走到江秩抒对面,也不拿椅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桌上的三明治闷声吃起来。
  知道江秩抒有点小洁癖,穿着他的衣服坐地上,故意膈应他呢。
  江秩抒倒没任何不悦,只是调侃了句:“小孩子气性。”
  江秩抒洗漱穿戴好陆景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仰头盯着江秩抒,撇嘴:“你最好不是骗我的,你个渣男。”
  伪装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直白地在江秩抒面前吐出“渣男”这个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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