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秩抒自知理亏,温声哄着:“不骗你。”他将陆景拉起来,勾着他的小指软声软语:“我才不想反攻,你知道的我身子孱弱,卖力的事我自然不会去争,卖力流汗的事还得你这个猛1来。”他又倾身靠近些,像昨晚那样贴着耳朵:“昨晚,你学会了吗?让我舒心的方式。”
昨晚光线昏暗,如今不仅有悬日的光亮,连同江秩抒灼热的目光也将他神色的微妙变化尽数捕捉,陆景脸上的滚烫羞臊无处藏匿,只好用怒语掩盖绯红:“别叨叨了,赶紧走。”陆景几乎是夺门而出。
他做的约会攻略是看电影,昨晚折腾得太久,电影院光线昏暗,还能趁机补个觉。
江秩抒的车停在学校,两人回去的路上恰巧离上次陆景买花的地方不远,陆景找了个借口开溜。
花店老板对陆景这个帅小伙印象深刻,见到他立马打招呼:“小伙子,又来买花啊?上次的花朋友还满意吗?”
虽然江秩抒没收到,但想来还是很满意的,陆景点头:“他很喜欢。”
老板打趣:“这次还是送那位男朋友吗?”无意漏掉的一个字却勾起陆景耳根地温度,他含糊嗯了声略显局促地转身挑花,这次他想自己选。
热烈盛放的玫瑰和爱情的悸动相得映彰,这次的花束以玫瑰为主花,搭配几枝淡雅洁白的洋桔梗。洋桔梗是送江秩抒本身,玫瑰是献给转变的关系,朋友到恋人的转变。
陆景从花店出来迎面碰上背着吉他经过的李卓,陆景认出他后忙不迭别过脸,待走近李卓才发现是他:“陆景同学。”
陆景停下脚步木讷地挥手打招呼:“好巧。”
李卓上前一步围着他打量,有些担忧地问:“昨晚没伤太重吧?”
提起昨晚,陆景首先想到的是随着浪潮起伏时的擦伤,而后才骤然回神:“昨晚的事你也知道?”
李卓微微垂眸,面露羞怯:“昨晚刘弈带过去的几人,我男朋友也在其中。”
陆景有些诧异地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两个字:“恭喜。”
李卓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同喜,我知道你和江学长也在一起了。”
俩人虽没刻意宣扬,但在校园里同进同出,消息早就传开了。
“没什么好恭喜的,江秩抒不过渣男一个。”陆景的小声嘀咕被李卓听了去,他出言为江秩抒辩解:“不会吧,或许那些只是流言。”
第一次有人为江秩抒说话,陆景一时语塞,想来和他周旋那么久也从未真正看到他做出不耻的行径。
李卓赶时间因此没有聊很久,告别后走了小段路又折回来:“对了,见江学长的第一面我就觉得有些熟悉,后来想了很久才想起他也是球场观众席的常客。”他上前一步搭上陆景肩膀:“或许,我是说或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爱意早已疯狂生长。”
此时陆景还不明白李卓话里的意思,离开后便抛之脑后。
江秩抒已经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打翻的醋坛子在陆景将身后的花递上时又暂且封存。
“这是给我的?”已经接到手里了却还明知故问。
陆景别过脸,刚系好安全带江秩抒便欺身靠近,在他脸颊落下一吻,眼尾的笑意晕染开来:“谢谢,我真的好喜欢。”
陆景总能被江秩抒的主动打得异常局促,和他的拉锯战中,江秩抒逐渐占据主导地位。
昏暗的影院里,陆景靠在江秩抒肩头睡了两个小时,走出影院时精神抖擞。江秩抒手上一直拿着花束,引得路人频频侧目,陆景觉得太招摇忍不住嗔怪:“干嘛要一直拿着,放车上不行?”
“你送的我当然得时刻拿着。”江秩抒理直气壮,到了餐厅才舍得放下。
江秩抒压低声音:“小乖,第一次约会我什么都没准备,为了补偿,我今晚把自己洗干净送你吧。”
陆景刚入口的茶水险些喷出,呛得连咳了小半分钟,平复后剜了江秩抒一眼:“胡说八道什么?还在外面呢。”
江秩抒不再挑逗:“那我们回家再说。”停下言语后又拨弄手边的花束,看他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陆景觉得他在装纯情:“至于这么稀罕吗?你收到的花应该不少吧。”
“那你可猜错了,第一次收到花是我们正式在一起那晚,第二次就是今天。”江秩抒满眼真诚,不像撒谎的样子。
“那恋爱总谈了好几段吧?”陆景趁机打探恋爱史,江秩抒笑而不语,等菜上好后才缓缓开口:“如果我说这是谈的第一段,你信吗?”
陆景自然是不信的,不为别的,就论他床上蛊惑人心的手段和熟练的操作,肯定是多次经验积累下来的。
看出陆景的想法,江秩抒补充道:“也从未有过暧昧对象,除了你。另外,昨晚也是第一次。”
陆景不置可否,下意识捻动无名指上的戒指,昨晚江秩抒为他戴上的,自从温泉山庄的那一枚轻吻后,江秩抒好像真的再没将它摘下。其他指上或有新的戒指替换,叠戴,但那枚却始终牢牢套在食指上。
渐渐地陆景开始分不清这些显著的爱意是渣男的惯用手段还是真切涌现的情愫,装久了陆景自己都有些模糊,许多瞬间恍惚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江秩抒。
理智告诉他,两厢演绎的游戏里,陷进去的那个必败无疑。
泊好车,江秩抒把陆景拉到昏暗的树影底下,从这边经过的人很少,江秩抒也就肆无忌惮地揽着陆景,垂首在他额头轻啄:“有几张画稿落在校外的公寓了,等会我得过去拿,”别有深意地顿了几秒,贴着他的耳朵:“宿舍的床板太硬,跟我一起出去?”
陆景惊慌失措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回宿舍。
陈笑知道他伤得不重,但在外面浪了一天,这么晚才回来不免念叨几句:“小景景,你也太不让我省心了,知不知道昨晚我都要吓死了,你倒好不及时赶回来还跑去约会。”
陆景额角的伤涂了药,已没了痛感,他出言辩解:“前天就约好了,如果鸽了怕江秩抒太矫情不好哄。你现在看到了,就一点擦伤,真没事。”
陈笑围着他审视几圈,摸着下巴轻啧几声:“景,你现在完全是一副坠入爱河的样子,该不会假戏真做爱上江秩抒了吧?”
提起江秩抒,陆景眸子都亮了几分,嘴角高高挂起的笑陈笑看得真切。
“你别急着否认,身为你最好的兄弟,第一次见你热恋的样子,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陆景嫌弃打断:“说重点,不会形容咱可以不形容的。”
陈笑也不再磨蹭:“我想说要不你跟着自己的心走呢?其实和江秩抒接触下来你也觉得他和网上那些流言有所出入吧,不能从别人嘴里认识一个人,得靠心。”好不容易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陈笑忍不住惊叹:“靠,不愧是我,说出的话都那么有智慧。”
今天的人怎么都不约而同地帮江秩抒说话?陆景心下困惑,但陈笑的话也都听进去了。
无可否认,和江秩抒在一起后确实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情愫悸动和恋爱的甘甜,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只是还不想承认也不敢审视心中所想。
思绪缠绕成团,找不到清理的头绪,很乱。
陆景拍案而起:“索性不想那么多,自己爽才要紧。”
交织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触及的领域,新世界的大门一旦打开,就有了继续探寻的渴望。
二十分钟后,陆景按响公寓的门铃:“快开门,今晚轮到我睡你了。”
作者有话说:
周三有事更不了就挪到今天更啦
各位宝子可以关注作者wb查看更新时间,总之入股不亏
第61章 反攻
江秩抒刚出浴,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袍,倚在门框做了个请的手势:“进来吧,我已经洗干净了。”
陆景一鼓作气冲进卧室。趁他洗漱的间隙,江秩抒已自觉到床上躺好,看陆景出来立即掀开被褥一角:“来。”
掀起的一角露出江秩抒隐约的绰影,打眼瞥去,目光所及之处是白皙光洁的肌肤,再往下便没入被褥中有了遮挡。
江秩抒半撑着身子侧躺,双目含情地勾勾看着陆景,视线从眉眼顺着脸颊一路往下,噙着笑温声牵引:“看到了,现在要上来?”
他捏着被角的手使力一扯,深灰色被褥遮挡的上半身躯昭然显露,江秩抒拍了拍身侧宽敞的空位:“来。”
熊熊燃烧的烈火急速上涌,面颊连同耳根都被烧得发烫,眼尾染上理智失控前夕的猩红。
陆景拉起被子将两人身躯盖住的同时也关了房间的灯。
四下一片漆黑,耳边是身旁人轻浅的呼吸和鼻腔发出的低笑,贴近江秩抒的瞬间本就滚烫的肌肤还在持续升温,少时便渗出一层薄汗。
陆景心如擂鼓,捏着江秩抒的手腕迟迟未有下一步动作。江秩抒温声安抚,步步引导:“别紧张,我教过你的宝贝,慢慢来。”
江秩抒仰着头贴到陆景耳边,一点一点拂过他烫人的耳垂,那处诚实映射少年情绪的地方,多少次让江秩抒了然他嘴硬之下的羞赧,仿佛奖励一般,衔着发烫的耳垂耐心轻啄。
“江秩抒……别这样。”撑着身子的手被亲昵的撩拨抽走仅剩的力气,卸力贴上江秩抒的胸膛,原本双手撑起的可怜距离急速归零。
江秩抒的话在脑中一帧帧循环放映,耳边响起对方一字一句的诱导。心脏跳动的频率愈发迅速,陆景只能局促地覆上他的唇瓣,学着江秩抒的样子,轻巧勾住对方一起,一步一舞。
江秩抒的唇不像他这个人一样有凌冽的棱角,反而柔软得一塌糊涂,包含忍受陆景所有的鲁莽和横冲直撞。触及昨晚冲撞下嘴唇破皮留下的结痂,陆景意识稍稍回笼,动作也不由放轻了几分。
“没关系的宝贝,不需要有任何顾忌。”他的所有细微迟疑或忧虑都没能逃过江秩抒的眼睛,整个过程江秩抒都时刻照顾陆景的情绪。
第一次听到江秩抒喊宝贝,一个比小乖更隐秘的称呼,只有在缠绻时才能听到的称呼。陆景心底隐秘的窃喜油然而生,深切体会到真正拥有一个人是何其满足的感受。
两个原本独立的个体因为一种密切的关系,形成独属于两人的契约也拥有了彼此的专属权,心甘情愿交出全部的自己,展示仅对方可见的柔情,说别人永远无法从他嘴里听到的动人情话。
清冷素雅的助教学长如今轻偎低傍地喊他宝贝,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裹挟理智。
无与伦比的美妙体验。
“江秩抒,你再多叫几声。”
陆景趴在江秩抒胸口短暂休息,微张着嘴换气。
江秩抒被褥下的手在搭在陆景腰间懒洋洋轻抚,低头问吻了吻飘着淡淡洗发水清香的头发,应他的要求温声喊了几声,也说:“你也换个称呼唤我好吗?”
陆景脑子昏昏沉沉,手沿着江秩抒胸口往下抚,在腰间停留徘徊,不敢继续往下。
江秩抒捏着他的下巴夺回主动权,和上次一样陆景掌心仿若被烫出了一个洞,他急速将手抽回,像只受惊的兔子。
“这就不好意思了可进行不下去哦。”江秩抒继续拉着他的手,这次却怎么都牵不动。江秩抒哑然失笑:“那你乖乖不动,让我来好吗?”
陆景脑子变得迟钝,没有立即拒绝,等他回过神来想推拒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秩抒揽着他的腰,理智再次处于下风,任由江秩抒步步牵引。
可恶,又被骗了,江秩抒这个大骗子。
翌日清晨,江秩抒是被陆景踹下床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陆景气鼓鼓的脸:“你又骗我!”
江秩抒握住陆景的脚踝,语气柔软带着央求:“小乖,让我先回到床上好吗?地上太凉了。”
陆景羞愤抵着他的胸口又踢了一脚:“想得美,你乖乖躺地上吧。”
江秩抒捂着胸口佯装委屈,连咳了好几下:“我错了,可昨晚我征询了你的意见,你同意。”
这话倒不假,陆景恼羞成怒:“我当时脑子晕晕乎乎才被你趁虚而入,你还有理了?”
江秩抒曲起双腿瑟瑟发抖,再次勾上陆景的脚踝:“我知错了,昨晚我也是意乱情迷,昏了头。下次一定把持住,让你来行吗?”
陆景将被子一把掀到床下盖住江秩抒,起身前还在他身上踩了几脚:“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上午两人都没课,吃了早餐索性窝回床上。
陆景依旧满腹怒气,江秩抒靠在陆景肩头哄着:“别不理我,如果实在生气现在就让你睡回去好吗?”
陆景的腰还隐隐作痛,他瞪了江秩抒一眼,义正言辞数落:“整天不干正事,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江秩抒贴近:“想你再叫我哥哥。”
唰一下,陆景瞬间泄气,脸颊被染得通红,他抬起手肘将江秩抒推远些,垂头埋进手机里,瓮声翁气转移话题:“带你玩游戏,快上号。”
大厅里陈笑和何涛已经候着了,进入游戏后江秩抒照旧跟在陆景身后做条小尾巴,一切行动都听从陆景指挥。
淘汰一队后陆景喊还在房区角落蹲着的江秩抒:“来舔包。”
江秩抒突然放下手机,挨到陆景近前,在他面颊上舔了舔。
三月渐入暖春,房间不知何时飞进了蚊子,在陆景脸上留下一个显眼的红包。
陆景石化僵住,怔愣半天才呆呆道:“……江秩抒,你干嘛?”
江秩抒退开后理所当然:“舔包啊,”佯装无辜:“不是你叫我舔的吗?”
他似笑非笑地紧盯陆景,陆景不由往侧边挪动些许距离,耳根在江秩抒那束灼热的目光下急速升温,他低低嚷了句:“神经病。”
作者有话说:
反是反不了的
第62章 对零谈一
下午的课堂上,陆景扶着腰走向陈笑身侧的位置落座。陈笑嘴角是克制不住的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景:“这是你爽到了,还是被人爽了?”
43/52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