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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二十年(推理悬疑)——此间了

时间:2024-02-17 14:23:05  作者:此间了
  他那时哭到被子全湿。
  早上醒来,生病了。
  摔玉那天好不容易遇着了个机会,要去给林震南跳舞,却因为林中鹤的生病给耽搁了。
  她不愿,但又看到林中鹤脸通红的可怜样子,最终还是留下了。
  没多久,在她喂不进小林中鹤汤药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她将勺子狠狠地抵在林中鹤的嘴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总挡我的路?你要是爱娘,就不该生病,让我心软。你要真挺不过去,你就到地下,挑个嘴甜的弟弟给我,也算不枉我怀胎十月生下你。”
  小林中鹤虽然昏沉,但还有点意识,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将一整碗药都倒在了地上。
  他的母亲想要他死。
  虽然他后来还是被救活了。
  也许是他母亲后悔了,想要留他一命;也许是他自己命大,熬过来了。
  他现在做梦时还偶尔还会梦见那个场景,但他最后梦见的,永远都是他母亲摔玉后悔了,想要留他一命的结尾。
  或许那时连蜡烛影子都怕的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忍受十几年的黑暗。
  林中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头被自己蒙在被子里,眼前一片黑暗,他感到窒息和恐惧。
  外面却再度响起了脚步声。
  他能听出来是谁。
  林中鹤只觉得喉头一哽。
  卢照水捧着那张画纸回来了。
  他不说话,只是蹲下来,用温热的手将林中鹤冰冷的手放到画纸上,这才说了句话:“墨迹已经吹干了,你摸摸,我画的怎么样?像吗?”
  卢照水是有点小脾气的。
  林中鹤竟然一句话也没和他说。
  窗外万籁俱寂,他画完画,才发现,自己在林中鹤的房里已经待了很久了。
  卢照水想要吹干画纸上的墨迹。
  他靠近,自己用嘴吹了吹,发现不行。
  于是他出去,把画放在冷风里吹吹。
  吹干后,他进了屋子,看到林中鹤一个人,还是坐在他画画时坐的那个椅子上,他忽然心一抽。
  林中鹤的手没有动,是卢照水拿着林中鹤的手,一点一点地讲解:“这是眼睛,这是鼻子,这是嘴巴……”
  林中鹤的手依旧是僵的,他还陷在过去中,卢照水开始以为是太冷,后来他又觉得,大概是桃娘的画触动了林中鹤。
  他怎么能拿桃娘的画来给林中鹤摸呢?!
  这对于林中鹤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桃娘与林中鹤感情甚好,他竟然拿桃娘来刺激他。
  所幸,林中鹤并没有说些什么。
  半夜醒来,卢照水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没脑子!
  第二天,他自然又起晚了。
  他拿着簪子,找到了叫念凡的丫鬟。
  连哄带骗,终于把那姑娘引到了城西。
  念凡不同于云裳,卢照水与她相处得十分不舒服。
  她喜欢打听卢照水的事。
  什么私事都打听。
  卢照水屡次都想训斥她,但到底还是忍住。
  她果然是个大嘴巴。
  “卢大侠,你真的有七十二个老婆吗?”
  “你是怎么打败凌清秋的?”
  “凌清秋是个彪形大汉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还是只要漂亮都喜欢?”
  “卢大侠,你真是因为被一个人所伤,所以才在外浪荡的吗?”
  ……
  前几个问题,卢照水一笑了之。
  最后一个问题,倒真的叫他沉思了一下。
  确实,他昨晚被一人所伤了。
  他扁扁嘴。
  念凡见他一直不回自己的话,也觉得没意思,她于是也不说了。
  到了个巷子中,她停了下来,指着巷子道:“就是这。我和老爷就是在这看到的。”
  卢照水四面环视了下,这里离草木茶馆确实近,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必经之路。
  正当卢照水提步要进去时,他听见了后面的动静。
  并没有杀气。
  他故意不动。
  直到那只手轻轻柔柔地缠到他的肩上。
  “公子。”
  很娇媚的一声,却不是个女子的声音。
  是个男子。
  念凡却忽然大叫了了一声:“就是他!”
  卢照水微微一笑,送到家门口来了。
  他很轻易地就拿下了这个男子。
  那男子吓的吱哇乱叫。
  他本来是看卢照水一派轻薄风流模样,实在投他眼缘,想去勾搭一下,图个露水情缘,再赚点小钱。
  哪想到,这男子竟然如此粗暴。
  “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我就是……想……哥!哥!有话好好说,我就是,想同你交个朋友。”
  卢照水笑的如春风抚芽,动作却如狂风过境,“哦?交个朋友,好啊,那就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他原以为高庭安相好的,是个安分的佳公子,哪晓得竟然是个风流的浪荡儿。
  他威逼着人和他走时,回头,却意外地撞见了林中鹤、阿九,同一个女子,正站在远处,阿九正扭着头小声同林中鹤耳语着什么,眼睛却盯着卢照水这里。
  他皱了皱眉。
  他让念凡姑娘回去了,自己隔着衣袖,握住那人的手腕,拉着人走了过去。
  阿九对他刚才“辣手摧花”的模样很满意,但对他如今牵着人走过来这一行为很不满意。
  他问道:“你还不松手?干嘛,还打出感情来了?”
  卢照水于是把人交给了阿九,“给我把人看好了。”
  林中鹤站在一旁,先开口:“这个姑娘,便是来找我询问琴音之人。”
  潜台词很明显,这个姑娘,便是高庭安的心上人。
  “找老板确定了吗?”
  林中鹤点点头:
  “是。”
  这个姑娘是高庭安的心上人,那这个男子又是谁?
  他看向那个长相还算秀气的男子,那男子此刻被阿九捏着胳膊,疼的龇牙咧嘴的。
  他又看向那个姑娘,个子颇高,眼中似乎有红血丝,脸色也并不太好。
  林中鹤接着又道:“这位姑娘…便是郭家长女,郭劝文。”
  卢照水更是愣住了。
  郭劝文不就是高庭安的未婚妻吗?
  这场巧合。
  真是……
 
 
第78章 哭悲情堂审曹武
  那男子说自己叫伯单,就是隋城本地人,家就住甜水巷。
  他原本家境不错,但好男色,又爱赌,所以家产就给耗干了。
  后来没法,就凭着自己的姿色,也靠男色赚钱。
  正当他感叹好男色者也终成男色时,那天晚上,他听见敲门声,开门,只见地面上一小袋子钱。
  他本着有钱不捡是傻蛋的原则,捡了起来,打开看了看,一共十两,还有张信纸。
  信纸上让他在十二日的申时拖住一个男子——高家的那位公子。
  还必须要叫他爹看到。
  事办成,他能再得银子三十两。
  于是他又本着有钱不赚是傻蛋的原则,偷偷在心里琢磨这事了。
  他开始时还有些犹豫,直到他去到高府打探着高公子长什么样,高老爷长什么样,他见到了儒雅的高公子,果断接下了这桩事。
  “我想着…那高公子,人长得俊俏,脾气看着…也不错,自己总归不吃亏的。”
  “信还在吗?”
  他摇摇头,“我丢了。”
  他说完话,抬起头,将面前人扫视了一圈,他先是看林中鹤,长得是好看,但不是自己的菜。
  又看了还死死握着自己胳膊的阿九,五官不错,但看着年纪太小了。
  最后他还是将眼定在卢照水身上,长得是俊中有俏,活色生香,此刻那双桃花眼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轻薄面相与威吓神色的反差叫他看着,心都颤了下。他富裕时也算遍历男色,他自然知道,这样的,床上最带感了。
  但他还算是记性好,知道现在自己是被威逼着的,还惦记着自己的命,“我…我能走了吧?”
  卢照水刚要说话,却被阿九抢了先,“别拿你那眼直勾勾盯着人,往哪看呢!”
  阿九扯着他胳膊,可比卢照水方才的劲大多了,他本就不满,见阿九又是个毛头小子,他便小声嘀咕道:“怎么还看不得了,和你又没关系……”
  阿九闻言大怒,先是看了林中鹤一眼,见林中鹤表情无异,才放下心来,怒斥道:“你这个…这个流氓!和我没关系和你就有关系了?不许看!”
  卢照水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称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为流氓,他挑了挑眉。
  该问的话问完了,他们按问话前的约定,将伯单放了回去。
  这个案子到眼下,真是诸多疑点了。
  真假心上人这一环算是已破,但却又引出了更多的疑点。
  郭劝文是高庭安的心上人没错。
  他们的初次相遇是在草木茶馆,那时郭劝文是男装,弹了一曲《碧落黄泉》,引起了高庭安的共鸣。
  二人相见,相谈甚欢。
  后来逐渐成为挚友,每周都在草木茶馆见面,谈琴论道。
  二人因着身份,皆是用假名。
  “我甚至与他,从未表明过心意。”
  “后来我要大婚,被困在府中,辗转反侧时,曾写过信,表明身份与心意,托人在草木茶馆外等他,他却再没出现。”
  “我以为他只是病了或是有事耽搁了,我从未想过,他会再没出现……”
  满眼泪水的姑娘抬眸问林中鹤:“你确定,他就是高庭安吗?”
  林中鹤瞧不见那双含泪的双眸,但他还是感受到了那份阴差阳错的悲戚——他们本该是最琴瑟和鸣的眷侣。
  他知道这话另外的意思。
  她爱的那个人是否真的已经死了?
  多幸运,她爱的人也爱她;多可悲,他爱她的前提是他已死去。
  林中鹤只道:“我弹的这首曲子,便是自他房中找出的谱。”
  郭劝文捂嘴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许久才连成那简短的两句话,“是……我…我吗?是我害了他?”
  林中鹤递给她一张帕子,温和却又坚定地摇头,“不是。高公子死于阴谋,与你无关。”
  郭劝文接过他的帕子,他才起身,将帘子放下,为这个强忍哭声的姑娘弹了首《破阵子》。
  激昂的乐声盖住了许许多多的声音。
  “我总喻自己与他,是伯牙与子期,岂料,我们最终的结局,也是如伯牙子期一般。朱弦断,佳人长绝!”
  卢照水听完道:“这本就不怪郭姑娘。”
  阿九却很似老沉地叹口气:“两情相悦的人,竟然也会互相错过。”
  林中鹤默然片刻,开口:“这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歇。”
  卢照水看向林中鹤。
  阳光照着他的侧脸,暖光难入冷玉。
  曹武收到消息,已经忙着在家收拾东西了。
  从不理外事的高夫人忽然叫他拿着自己的账本去见她。
  向来乖觉的他察觉到了危险。
  高夫人与高维鸿是夫妻,自然是一体的,高夫人知道,那不就是高维鸿知道?按高维鸿那个视财如命的性子,他不得被扒掉一层皮?
  没有性情良善又好说话的高公子,他是万不敢进高府。
  他已经提前安排走自己的妻子儿女,眼下,他只要去到商行,将他自己的钱取出来就能走了。
  他取出钱财,马车已经侯在后门,城门处也打点好,只等夜黑风高出城去。
  他为自己斟壶酒,喝了壮胆子。
  有些晕乎之时,他便不敢再喝。
  喝酒误事。
  家里这院子没了人,夜里秋风又烈,吹的窗框直晃。
  他闭了眼,在心中偷偷算计着时间。
  “呼——”
  他被吓得睁开眼。
  “谁?!谁!”
  环视一周,原来是风吹开了窗户。
  正当他走上前关窗户时,一个倒挂着的人头吓了他一跳。
  “啊!”
  那人头笑嘻嘻的,月色在他脸上晃动,一颗眼下痣也明显。
  “曹老板,去哪呀?”
  曹武夺门要逃,却被卢照水轻轻松松抓住衣领子扔回房间的地上。
  曹武吓的跌坐在地,还以为卢照水是个江洋大盗,他咬咬牙,颤巍巍递出自己的包袱,“这……大侠,这是我全部家当了,还请大侠绕我一命!我还上有老下有小!”
  他疯狂磕头。
  却在听到一个声音时顿住。
  “曹武。”
  他抬头,一个细细高高的中年人。
  果然是李管家。
  他脑子一下子转过来,膝行上前,抱住高管家的腿,“李管家!李管家!你可要救我!我们可是……”
  卢照水靠在墙上,曹武的身形完全被李管家挡住,他也看不见。
  “高家对你这么好!你却做出如此的事!当真是恩将仇报,你妻儿的马车已经在城外被拦下了。”
  听他提及自己的妻儿,曹武再没说话,跌坐在地。
  卢照水看了一眼这位一定要同他一起来的李管家。
  李管家转过头,笑着对他说话,“卢大侠!这次真得感谢您了。”
  卢照水摆摆手,“没有没有,李管家言重了。”
  李管家将曹武带走。
  这动静闹得颇为大,李管家甚至将高家人都聚在一起,要审这桩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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