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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近代现代)——零下八度

时间:2024-02-17 14:24:08  作者:零下八度
  季楠视线凉凉地投过去,白以南于是有点尴尬地缓缓收声,哈哈道:“说不定呢,毕竟是你亲妈,顺手的忙而已。”
  确实是顺手的忙,对于徐月来说。
  要调查和收集那家私人医院被压下去的丑闻,于徐月而言,的确易如反掌。她甚至都不需要亲力亲为,一句话下去就能有人替她办好。寻找媒体和召开发布会,在绝对的地位面前,这些都太过轻易。
  但季楠从没想过让她帮忙,也从未冒出过她插手的念头。
  见季楠的脸色不太对劲,神情也凝重起来,白以南随即噤声,闭上了嘴。
  他咬了下牙,又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问:“杨重镜还不知道吧?我看他那样。”
  听到杨重镜的名字,原本发呆的季楠如同被摁下了什么开关,回过神来,摇了下头,说:“应该不知道。”
  “那…那,”白以南顿了顿,纠结地挠了下头,“啧”了一声,拉开凳子坐下去,翘个二郎腿抖了两下,说:“他不会怪你吧…?”
  “杨白舒不算,他爸总是他亲爸,你把人弄进去蹲大牢了——”
  “不是我。”季楠抬眸,面上的惊疑和猜测尽数褪去,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指腹,轻声说:“我没时间弄那些。”
  他说着,从白以南手上顺过手机,滑开新闻的界面,看着报道视频里被打码的男人声泪俱下,控诉着杨氏药企非人的操作,声声泪下,边说边脱下上衣展示身后难看的疤痕。
  那都是在医院进行所谓治疗时留下的。
  季楠被那丑陋刺痛,他不自觉抿紧唇,忽然有些恨恨地笑出声凉薄来:“坐牢也是活该,本来也是他罪有应得吧?”
  光是想到杨重镜身上那些疤痕,季楠就不止一次想要让那些人双倍偿还。每一个人,在对待杨重镜所经受的痛苦上,都不是完全无辜的吧。
  就连他自己,都难辞其咎。他从来认为,自己的存在,就是杨重镜感到痛苦的本源。
  他甚至想要同样尝尝那份痛,感受一下杨重镜曾经受过的经历。
  手机上的视频很快播完,再一次重播,男人粗糙嘶哑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哭腔,季楠莫名听的有些烦,干脆关上了电源键。
  压下去的每一个爆料,单拿出来,不论哪一个,都是格外严重的社会新闻。
  引起来的反响如同深潭惊石,溅起哗然大波,几乎霸占前十条热搜榜。其中不缺有人背后的推流,季楠食指捏紧,指节泛出凛然的白。
  只是大概看了一眼,他心头那阵不适就隐隐泛起,无厘头地生出心慌。
  很难说的一种感觉,大概是这些年训练出来的第六感。没过多久,电话铃声就如他所料想的一般响起,环绕在有些静的书房里。
  白以南叭叭到一半的话头止住,循着声源看去,见季楠的神色难言,不动声色地闭了下眼,默默住了嘴。
  照他对季楠的了解,只要对方摆出这副死人脸,八九不离十,就是徐月拨来的电话。
  预想也果不其然,季楠摁下接通键,单手撑在身后的桌面,轻声喊:“妈。”
  他握住机身的手指稍稍攥紧,口吻平淡:“有什么事吗?”
  徐月头有些疼,涂得鲜红的指甲不太耐烦地敲了下手机后壁,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下次我给你打电话还需要预约吗?”
  她背脊笔直,说话时情绪没太多起伏,只是从她那张嘴里吐出来,就带上莫名的祈使:“是我最近太放任你——?”
  “……”季楠无声地喘了口气,刚刚理好的领口又因为不自觉的烦躁而不太耐烦地扯开。他抓了一下,银牙咬了下舌尖,妥协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因为杨家的新闻吗?”季楠顿了顿,主动切入正题:“我刚刚看到。”
  “很抱歉,麻烦你了。”季楠张开唇,声音带着低沉的哑,被电磁波压缩之后,有点变调:“我没有想到我会临时出国。”
  也没有想到徐月会闲到去管这件事。
  后面的话季楠并没有说出口,但是话语中的疏离实在太明显,听的徐月没忍住,蹙了下眉头。
  偏偏又挑不出刺,徐月笑了一声,反问道:“觉得我多管闲事?徐风遥。”
  她念季楠的名字,分明眼神和语气都淡,却轻而易举的,让人听出不虞。
  季楠不说话,半晌才缓慢闭了下眼,缓解干涩的眼球。他捏了下山根,没让自己的不耐透出分毫:“我很感谢您。”
  他撑着后桌,缓缓说:“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我后天就可以回国。”
 
 
第106章 “小苦瓜。”
  他把这当成一笔交易。
  说起来,一对母子能变的这般生疏,也算的上新奇。分明有着世界上最原始的亲密关系,却甚至比不上普通朋友。
  季楠总是想着还,一分一厘,都是要算得清楚。他讨厌亏欠,更讨厌亏欠的对象是徐月。这种感觉阴魂不散,像是被一旦被黏上,就再也无法摆脱开。
  “……”徐月沉吟片刻,一声不吭地呼出口气,没给出回应,什么都没说,反手挂了电话。
  “嘟嘟”声从这通跨洋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声响在空气里,一时之间,显出几分死寂。
  白以南听着被挂断之后的机械音,大气不敢喘的,喉结滚了滚,半晌不尴不尬地开口安慰:“你也别想太多了,至少结果是好的。”
  “你妈出手,杨白舒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这话倒是真的。不得不说,绝对的势力面前,为了自保,献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完全是杨天德能做出来的事。
  杨重镜不怎么看手机,对这些消息眼不见心不烦,压根不算去关注。既然是谈事,他也不至于没有眼力见到去打扰,索性盘腿坐在沙发,将水果切好搁置在茶几,等着书房里的人出来。
  电视机播着声音,放着杨重镜没看过的电影,色彩浓郁,是古世纪城堡里卷头发的女人,穿着墨绿色的长裙,在草地上野营。
  看着看着,竟也逐渐入了迷,连里面人出来的动静都没察觉。
  季楠靠着墙角,从后面注视窝着身子看电影的杨重镜。他停下步子,默不作声凝了少时,方才周身的阴郁也随之一扫而空,眉眼柔和些许,喊:“哥哥,”
  待到人闻声回头,他才勾起平直的唇角,问:“在看什么?”
  “嗯?”杨重镜扭过头,随即笑了一下,说:“聊完了?”
  问完才回答季楠的上一个问题,说:“不知道是什么,随便调的台。吃点水果吗,我刚切的。”
  很简单的两句对话,眼神对视间却像是能拉丝,白以南是受不了这种含情带怯的氛围,浑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都叫嚣着逃离小情侣的恶臭。
  他很假地朝杨重镜笑,客套道:“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不上来的心情,看杨重镜。一方面觉得他惨的跟季楠不相上下,尤其在看见新闻报道之后。白以南觉得他们现在还能甜甜蜜蜜,真是稀奇的事,要不说自己谈不了恋爱呢,也就这俩恋爱脑死了都要爱。
  “哥哥不问我们聊了什么吗?”季楠还是窝在人怀里,安静了少时,视线从电视屏幕挪到杨重镜脸上,仰面问。
  他干脆又直接,像是一开始就想好。季楠做好了杨重镜追问到底的打算,却没想到,对方压根不问。
  杨重镜反应慢了半拍,他低下头,指尖触了下季楠的侧脸,老老实实回答:“不问。”
  “为什么不问?”季楠贴近杨重镜的掌心,假发穿过他的指缝,根根条条,一如主人乱糟糟的心绪:“你不好奇吗?我刚刚看你在门口,好像不想让白以南进来。”
  “我只是觉得你太累了,”杨重镜顿了顿,说:“公事上,我不是什么都要知道。还是说,跟我有关系?”
  他脑子转得快,见季楠抿唇不说话,稍加思索,就得出来结论:“不是公事,是不是?”
  季楠“哼”了一声,发出无实意的响。
  杨重镜抽回手,拨弄了一下季楠有点乱的刘海,用指腹很轻地将对方的眉心抚平,淡声说:“都能夹死苍蝇了,这么苦大仇深的。是什么很为难的事吗,愁成这样。”
  季楠喘了口气,身上的浴袍宽大松散,精致的锁骨全然裸露在空气中,偏偏他没半点意识,大腿屈起来,赤脚踩着沙发,怎么舒服怎么往杨重镜怀里躺。
  他撇了下嘴,说:“你很疼,哥哥。我觉得我做错了好多事,我都不知道你有多疼。”
  “…什么疼?”
  杨重镜都做好听重磅新闻的准备,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脑子快的要死,下意识就联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频道上去。他不太自在地挪了下身子,刚刚还淡定的话音打了个磕巴:“不,还好吧。”
  季楠见他这个表情,自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好笑地把玩杨重镜的手指,被逗得笑起来,眼眸微微玩下去,拉长语调道:“哥哥想什么呢?”
  不过精神实在累,连这样浅的笑意都很快垂下去,逐渐消弭于唇角。
  他想到随手点开的采访和评论区铺天盖地的亲身经历,心情微妙地透着沮丧。
  没等到杨重镜的回话,季楠垂了下眼,重新接上自己刚刚被转移的话头,说:“我刚刚看到,和你待在一家医院的人,到现在都还走不出来。他说还是会怕黑,那你呢,你也怕黑吗?”
  人的情绪在低落时,即便是笑,也是不及眼底的,显得勉强。
  杨重镜这时候懂了,他一时词穷,眨了好几次眼,才开口说话:“还好,很少会想起来。我都当是个噩梦,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怎么突然问这个?”
  “有人和你说什么了?”杨重镜停了几秒,没等到季楠否认的答案,于是默认自己的猜测正确,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要纠结那么多,楠楠。”
  季楠盯着杨重镜的双眸,缓慢地眨了下眼。他欲言又止,最后抿了下唇,露出个笑来:“知道了,哥哥。”
  “你说和我一家医院的人……你是怎么认识的?”杨重镜微微躬身,食指摩挲着挠了下季楠的下巴,若有所思道:“你是去查了吗?”
  季楠张了张唇,随后才抬手,碰了下杨重镜的耳垂。
  他轻声说:“哥哥,你是不是没看手机?”
  “啊?”杨重镜惊异了一下,否认道:“关机了,我没带充电器,就没管过。怎么了?你给我发消息了?”
  “没看就别看了,估计很多人这会儿满世界找你呢。”
  季楠从沙发上直起身,离开杨重镜的怀抱,长发散下,落在腰间:“省得看了心烦。”
  杨重镜被这哑谜打的一头雾水,有点茫然:“谁找我?”
  疑问很快得到解决,因为季楠拿过放在一旁的遥控器,转手调了国内的新闻频道。
  电视屏幕播放着关于杨氏药企停业整顿,警方开展深入调查的新闻,投射的画面是杨重镜被迫熟悉的,他此生不愿再靠近的那家医院。
  医院门口堵满了愤怒的围观群众,有脾气暴躁的人愤怒地朝里扔东西,围墙上被喷上难听的字眼,字体颜色鲜明又刺眼,无一不在昭示着杨氏的变天。
  杨重镜说不上来什么心情,他心跳短暂地漏了一拍,随即又恢复正常心率,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仿佛这只是一则普通性质恶劣的社会新闻。
  灯光悠悠地照映着面庞,不知是不是杨重镜的错觉,他觉得季楠的面色有些白。好像遭遇这些痛苦的是他,而非自己。
  他无声地叹口气,不知该怎么缓解季楠这股心结,只能徒劳地揽过对方的肩,故作轻松地逗季楠笑:“好了,跟个小苦瓜一样。”
  杨重镜夺过季楠手上的遥控器,重新换回刚刚的电影,稍稍扭过身,和他额头相对,两只手将季楠的唇角扯起来,让对方露出笑容:“笑一个。”
  季楠没想到杨重镜的反应会这样平淡,他思绪缓慢地卡了个壳,拨开了杨重镜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的手指,微微歪了下头,表示自己的疑惑。
  一般的正常人,面对和自己有关的,闹的这么大的新闻,大概都会有上点情绪起伏。毕竟是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地方和人,偏偏关系亲密,所以爱恨都复杂。
  连作为旁观者的白以南都或多或少有着感慨,身为当事人的杨重镜却像是局外人,压根透露不出丝毫在乎。
  如果不是季楠表示疑惑,杨重镜兴许都不会提到这个话题。他的确没什么感觉,于他而言,大抵算作无关紧要的风,除了短短几秒的尘埃落定,再也带不来新的波动。
  “杨白舒应该会入狱,判几年还不知道。”季楠摩挲了下指腹,停顿几秒,说:“杨天德也一样,可能量刑会轻一点。”
  “嗯,”杨重镜点点头,而后轻笑出声,亲了下季楠柔软的面颊。
  他倒是美人在怀,无心听闻季楠口中的大事,仿佛自己父亲和哥哥即将双双入狱这件事,还不如季楠干裂的嘴唇更能引他注意:“本来就是违法的事情,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杨重镜淡淡评价,神色间的不在乎并非作假:“总归是自己的造化,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恨他们吗?”季楠问。
  “没什么感觉,”杨重镜摇摇头,说:“我跟他们没太多交集。恨也谈不上,因为没必要。”
  他是真的释怀,没有赌气,也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得意,情绪波澜不惊,连多的一个侧眼都懒得分出去。
  季楠心有余悸,忽然觉得自己幸运。
  如果杨重镜对待自己也是这样的态度,或许他再也无法回到对方的身边。
  他点点头,没再和杨重镜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抬手指了下茶几上的水果切盘,说:“想吃。”
  杨重镜心领神会,用叉子喂到季楠嘴里。
  季楠比杨重镜小心眼,杨重镜不恨不在意,那他就替对方去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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