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功夫便不知道人去哪了,容珵倒也没在意,只是兴致缺缺地和身旁朋友聊着天,而后又去了三楼棋牌室打牌喝酒。
只是一整晚都不见刘磬,众人这才觉察到不对劲,容珵忙叫安保找人,可是宴会厅上上下下都找了个遍也寻不到人,查了监控也只看到他上了二楼,之后便再也没下来过。
一个好端端的人竟在宴会里凭空消失,当真是匪夷所思。
容珵刚打算联系警察,徐葛芳却忽然出现,她询问了情况,而后完全不当回事笑盈盈道:“也许是他从后门自己回家了呢?不必这么紧张。”
后门那的监控刚好坏了拍不到什么,徐葛芳的猜测倒也合理
其中一个叫珍珍的女孩反驳道:“不可能,他每次都是玩到最后的那一个,叫都叫不走的。”
“或许是他家里有急事?总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宴会上出事吧。”又一个人劝慰,“别多想了,那小子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指不定明天他自己就出来了。”
可珍珍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行,我打个电话和他家里人确认一下。”
刘家那边的人回复,少爷确实打过电话说要提前回来,但现在并没有到家。
倒是有可能真的离开了宴会,就是不知道又跑哪混去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时间不早了也各自都散了。然而第二天,刘家那边又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刘磬一整晚都没回去,打电话也联系不上。
容珵又开始不安了起来,报了警后,警察和刘家人将办宴会的地方都搜寻了个遍也没找到刘磬的踪迹。查监控也毫无收获,只看到他晃悠着上了二楼,路过走廊而后消失在了监控死角,外面的监控也没有拍到过他出来的身影。
巡逻的保镖都还看见过他,只是当时二楼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没那么在意罢了。之后所有线索都断了,他就这么在容珵的生日宴会上凭空失踪了。
第27章 发生转折
林予卿还痛苦地做着复健,就听说了刘家小少爷在宴会上失踪的事,他料想这事和主办人徐葛芳脱不了干系,便吩咐小柠去打探打探消息。
小柠是容济年调过来照顾林予卿的,小姑娘机灵能干事,还是容济年的人,林予卿用着放心。
他正想着,腿上忽然有了股强烈的疼痛感,被电流刺激竟踢蹬了几下,曲介见状惊喜地瞪大眼睛:“先生!这电疗果然有用!”
林予卿倒显得淡定许多,麻疼感依旧,他难得失了情态,龇牙咧嘴道:“几年前我也是这样会有点反应,只是后面就再也没有别的进展了。”
曲介表情落寞了一瞬,大狗狗似的垂了耳朵,“一定会好起来的。”
林予卿本就不报太大希望,但他不忍多说让曲介难过,便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做完治疗后林予卿就想吃水果,别人送来的曲介怕不新鲜或是动过手脚的就总是亲自去挑选。
他刚拿着篮子出门,就看见容济年进了林予卿的院子,他神情黯淡一瞬,捏紧了手里的篮子。
“怎么你主人最近不宠着你了让你难过了?”一道讥讽的声线响起,徐葛芳饶有兴致地看着曲介。
曲介吓了一跳,忙退开一大步,警惕道:“你来这做什么?离先生远些!”
“这是容宅,我想在哪就在哪。”徐葛芳穿着黑色高领长裙,衬托得她容貌艳丽阴狠,宛若蛇蝎。“你和林予卿不最是亲近,怎么你一走他就忙着和容济年私会?”
曲介听出了徐葛芳这是在挑拨离间,冷哼一声:“你想做什么?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挑拨我和他的关系?”
“我哪是挑拨,我是在提醒你。”
“什么?”
“小心你最爱的先生有了更好的选择当真不要你了。”
这话说中了曲介的心思,这是他最怕的事情,他仍旧抗拒徐葛芳,但声音却带着点不确定:“他不会。”
“他当然会,你觉得容济年会容得下你?他那么小心眼,林予卿为了留下他当然会抛弃你,和容济年相比……不,你和他没有可比性,其实你心里一直清楚吧?”
曲介不说话了,他咬紧牙关,眼神像是凶狠暴戾的野狼,似是要将面前的女人撕碎。
无视了对方的敌意,徐葛芳慢悠悠踱步走到曲介身前,涂着红色豆蔻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如果你想要一直在他身边,就必须让他只能依赖你。”
这话像是点醒了曲介一般,他眼神骤然放松迟疑了一瞬,旋即他又恢复警惕同徐葛芳拉开距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向来都想置先生于死地。”
徐葛芳嘲讽地笑笑:“当他被容济年舍弃,变成一个毫无威胁的废物时,我就不会在乎他了。”
“不可理喻。”曲介转身就走,不再多和徐葛芳废一句话。
容瑜从假山后走出:“曲介一直都忠心,怕不会被您轻易策反。”
徐葛芳看着曲介离去的方向,眼里仍旧噙着阴损的笑意:“他当然不会被我策反,但他一定会想要得到林予卿。没有男人会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向别人投怀送抱,占有欲可是男人的天性。”
徐葛芳料定曲介一定还会来找她。容瑜对此一句话都没多说,眼镜片反射出了冷冽的寒光。
容济年很自然地将林予卿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腿,“听说你最近有些懈怠了?”
小柠说林予卿每天坚持理疗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林予卿兴致缺缺:“没有效果,还疼。”
案几上摆放了些龙井茶糕,这糕点是龙井茶粉和绿豆做的,山茶花的形状,外皮洁白如玉,内陷莹莹绿意。林予卿以为容济年想吃便拿了一块喂到对方嘴边,容济年浅浅尝了一口,入口清爽,唇齿茶香,但他不喜甜食,剩下的都进了林予卿肚子里。
见林予卿吃了好几块,难得有胃口,容济年又道:“你喜欢我就让他们多做些送过来。”
林予卿这些天可没少吃,他揉揉自己长了些肉的肚子,露出几分少见的天真娇憨:“你没觉得我都胖了吗?”
真是越发漂亮灵动了,比之前那虚弱病态的模样更讨人心喜。容济年忍不住捧着林予卿的脸蛋亲了又亲,他最喜欢亲林予卿的脸颊,像是嫩豆腐似的,黏糊地亲了一阵后,容济年才道:“我明天要去趟C市,你乖乖做复健,回来我要查的。”
林予卿亲昵地抱着容济年的脖子,“那我要是没好好做呢?”
容济年轻轻捏捏他的鼻子:“听话。”
这一幕恰巧被刚刚回来的曲介看到了,他浑身肌肉绷紧,脸色阴沉,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容济年前脚刚出差,后脚便出了事,容老爷子在医院待得好好的,忽然就病危了,这次比之前凶险得多,怕是当真要挺不过来了。
林予卿赶去医院的时候被徐葛芳带人拦在了病房门口,她故意大声吩咐身边的人,“可得看好了,别什么人都往里放,晦气的东西可是会冲撞病人的。”
林予卿急得眼角有些红:“他究竟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徐葛芳轻蔑一笑,抬手就想叫保镖将林予卿赶出去,若不是曲介护着,那些不知轻重的人还真会伤到林予卿。
容瑜不好多说什么,他在母亲面前向来无能,只好俯下身子小声对林予卿道:“予卿你先回去,等过两天我找机会放你进去。”
也只能这样,林予卿被曲介推着离开,还不忘回头忧心忡忡地看了眼病房。
回去后林予卿便联系了容济年将情况都同对方说了,容济年手上的事推脱不开,只好柔声安慰林予卿放宽心,等他回来再做处理。
小柠那边也查了刘磬失踪的事,刘家几乎动用了所有社会关系找人,但还是一无所获。林予卿总觉得这刘磬已经凶多吉少,他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毕竟他和母亲出车祸前,他也是这般,只是他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每次午夜梦回,他都懊恼不已,要是当初他没有求着妈妈带自己去游乐园或许就不会发生那场车祸,妈妈也不会离开他。
妈妈离开了他,现在就连容老爷也要离开自己了,他总是一个人。心脏竟在这时候开始疼了,他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曲介察觉到了林予卿情绪不对,蹲下身子想要安抚,却被林予卿轻轻推开:“抱歉,让我安静地待一会儿吧。”
曲介目光沉了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出房间关好了门。
第28章 必须狠心
林予卿心事重,厨师做了再精致华贵的餐食他也吃不下,容济年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不消几日就又憔悴瘦弱下去。
曲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端着盘葡萄半跪在林予卿面前,几乎是在渴求:“先生,吃点吧,你昨晚就没吃饭了……”
林予卿只是懒懒看他一眼,而后摇头。现在他只要一想到容启年就什么都吃不下,或许他连去见容启年最后一面都做不到。
林予卿握着手里的佛珠,心中愈发焦躁,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心窝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体遭不住他如此殚精竭虑,然而他就是无法压抑情绪,他总得做些什么,但此刻他只能忍,忍着等容济年回来。
这时候脚步声响了起来,林予卿缓缓回头看去,竟看见了容珵。对方看见他时显然也愣了一下,而后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容叔叔让我来的。”
林予卿沉默不言,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那双淡色的眼瞳里不见一丝光亮,看得让人心慌,令人不安。
“他让我带你出去逛逛,顺便……和你说些事情。”
在曲介的陪同下,容珵推着林予卿来到容宅最深处的那个花园里闲逛。这里平日几乎没什么人来,但还是会有园丁照看,花草侍弄得倒是不错。
林予卿靠坐着,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略过的花花草草,一言不发。
容珵沉默片刻,而后道:“叔叔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他说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但过两天会想办法让你去医院见那人一面。”
说完他便有些紧张地低头看着林予卿,等待对方的反应。他看不见林予卿的表情,只注意到他半截从衣领里露出来的雪白的后脖颈,白得有些晃眼。
林予卿微微点头:“谢谢。”
“没事的,我也……没做什么。叔叔还叫你好好吃饭,你这样虚弱,他回来又该担心了。”
这些话容济年早就在电话里说过,只是他知道林予卿不会听话,便又叫容珵来传了遍话,全当是安抚林予卿的情绪。
林予卿看着眼前一片开得尤为茂盛的野蔷薇,忽然让容珵他们停了下来,他直接无视了容珵刚刚的话,转而道:“这野蔷薇竟然开的比旁边的花茂盛许多。”
曲介道:“可能是这块土壤比较肥沃。”
林予卿低头看了眼那明显被翻过的松软的土壤,微微点点头,像是思忖着什么。而后几人便继续往前走,独留那几捧旺盛的野蔷薇在风中微微颤动。
才逛了没多久,林予卿就有些乏了,他靠在轮椅上昏昏欲睡,这是他要生病的前兆,曲介忙把一直拿着的毛毯盖在他腿上,“该回去了,先生累了。”
容珵没多说什么,将轮椅的控制权给了曲介,而后一直默默跟在旁边。看着如此虚弱无力的林予卿,容珵总觉得不安。
林予卿虚弱得像是要碎了般,自己曾经是如何对待他的,竟然还将他踹倒在地上,他皮肤这么细嫩,身子骨如此差,摔在地上又爬起来该是多么难受。
想到此处,容珵心里既愧疚又心疼,他想说些什么,曲介却早已推着林予卿往回走了。
他没有再继续跟上去,而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
要是他早些有点良心,早些醒悟该多好啊,这样林予卿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讨厌疏远自己了。
曲介推着林予卿还没走到院子,便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在林予卿院子附近徘徊,而后便消失不见了。
林予卿微微眯起眼睛,而后侧过头继续假寐,全当作没有看见。
看来他们是已经按捺不住要再次对自己出手了。
曲介当然也看见了,他迟疑地叫了林予卿一声,林予卿只是微微点头:“鱼上钩了。”
回到房间后曲介将林予卿抱在榻上,有些委屈地望着林予卿,林予卿知道他在委屈什么,只是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耳垂,“乖,这次过后就不会再让你演这样的戏了。”
曲介将脑袋靠在林予卿肚子上,林予卿抱着他的头,摸狗似的来回抚弄:“之后受委屈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矫情什么?”
曲介闷闷地说:“我……舍不得。”
林予卿眼睛像狐狸似的眯了起来,笑着摇头:“你必须舍得,必须狠得下心来,不然……他们不会信的。”
第29章 过往真相
天气愈发炎热,梨树倒是枝叶越来越茂密了,树底下形成了一大片阴凉区域,林予卿就喜欢坐在下面乘凉。
曲介端来了刚洗好的新鲜水果,林予卿看都不想看一眼,他实在是没胃口吃不下去,容启年好不起来,他心里总是不安的。
曲介也不大好多劝他,只是抬起头看了看这颗梨树,感叹道:“再过不久该结果了吧。”
林予卿无奈笑笑:“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看见它结过果?”
这倒说得也是,不过曲介觉得,总有结果的一天,只是还没到时候。
院里又来了位不速之客,容珵这些时日总喜欢往林予卿院子里跑,而且带了不少新奇玩意儿,有吃的,有玩的,跟逗弄小朋友似的。
林予卿靠在椅子上,兴致缺缺地摆弄着手里的鲁班锁,不一会儿就给解开了。容珵十分惊喜,看着林予卿的眼里多了层喜爱钦佩。
“予卿你好厉害,这玩意儿我从来都弄不明白。”
林予卿懒洋洋地将东西扔回给容珵,摇摇头不愿意说话,像个蔫了的黄花菜似的。容珵再傻也看出了他的心事,凑上前小声道:“叔叔昨天给我消息,他都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就能带你去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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