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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头(近代现代)——任不是

时间:2024-02-18 09:01:21  作者:任不是
  想着闺女今早上出门前跟她念叨的话,胡梅擦门的动作顿了顿,装作闲聊似的开口。
  “远哥,最近是不是跟宋老师闹别扭了?”
  廖远刚想说没有,胡梅难得强硬的开口打断:“远哥,你就别蒙我了,你的眼里啊都不笑了。”
  女人的心思要比男人的细,廖远张张嘴,也没找借口,只是问了句:“胡姐,你为什么会跟胡老四这样的人在一块儿?”
  廖远不声不吭闷头忙了好几天,现在愿意跟她聊聊,胡梅心里是松口气的。
  “胡老四他现在混是真的,当初对我好也是真的。说实话,有时候我还挺感谢他的,不是我天生贱,是他让我生下颖颖这么个好闺女。”
  “我没啥本事,也没上几天学,现在的日子是难过了些,但看到闺女我觉得我还能再坚持坚持,像咱这样的人,日子不就是这样一天天熬出来的吗?”
  廖远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胡梅隔着半个人的位置坐在廖远旁边:“远哥,宋老师是真喜欢你,我们都能看出来。”
  廖远嘴里叼着的烟动了下,眼睛看着脚下的那小块儿地面,没注意到胡梅侧过身从口袋里掏出张纸。
  这张纸是昨天她下班的时候,赵阳青着人中塞给她的,说一定一定要把上面的字念给远哥听。
  “你不在宁山的这几天,宋老师只要有空就来店里,有的时候能从店开门坐到店关门,说就想在第一时间能见到你。”
  哗的一声,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猝不及防盖了廖远满脸。
  廖远仰头看着,雨水顺着脸滑进领子里,在皮肉上滚着、落着烫了心。
  胡梅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吓了一跳:“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啊?”
  她急忙站起身往店里赶,才发现廖远一直坐在原地不动弹。
  “远哥,赶紧回店里躲躲雨!”
  胡梅惊呼着连扯带拽把前半边身子已经湿透的廖远拉进了店里,又从休息室里找出条干毛巾给站在门口还在往外看雨的廖远递过去。
  “远哥,擦擦,别着凉了。”
  廖远道了声谢,接过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隔着毛巾胡梅说的话传过来,清楚又不清楚。
  “远哥,我不知道你和宋老师闹啥矛盾了,但我觉得有啥矛盾都能说开。要是你做错啥,跟宋老师道个歉,要是宋老师做错啥,你也说出来别一直憋在心里头,好多关系都是你不说我不说给憋坏的。”
  廖远擦头的手一顿,视线透过毛巾的缝隙看到店外的雨幕中,雨水砸在地上带着枯枝、泥石奔向排水口。
  看着看着,廖远蒙上层雾的眼睛绽开一丝光亮。
  廖远一把扯下头上的毛巾,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导航:“胡姐,我今天就不来店里了,你跟赵阳说一声。”
  撂下这句话,廖远一头扎进势头减小的雨中,开上车扬长而去。
  胡梅刚刚看的真真的!
  廖远导航的目的地就定在宁山大学!
  胡梅连忙掏出手机,给闺女发去消息。
  [胡梅:颖颖,远哥开车去宁山大学了。]
  胡梅刚收到闺女的回复,就被手机屏幕上反的光晃了下眼。
  胡梅顺着光走到店外,滴滴答答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这片天,好几天没见的日头在天上露出一片金色的光。
 
 
第18章 他承认自己卑劣、有心机
  大门刚一关上,宋时的房间门就打开。
  穿戴整齐的宋时从房间里走出来,冰凉镜片后的一双眼睛没有一丝刚醒的惺忪睡意。
  廖远醒的时候,他就醒了,站在房门后听着廖远在房门外一举一动发出的细小声音。
  细小的声音穿透门板,只剩下细微的轻,轻的好像阿努比斯审理之秤上的羽毛,而另一端放的是他还在跳动的心。
  宋时很清醒地路过廖远大开着门的房间,坐在饭桌前,将还带着热乎气的包子就着小米粥一口一口吃干净。
  他知道廖远在躲着他,也知道廖远对他有所图,甚至是图什么他心里都有数。
  他巴不得!
  他一步一算在宁山扎稳脚跟,豁出了一切就为了让廖远对他有所图。
  只是廖远的脾性他又太清楚,逼的太紧,廖远会被他逼走。
  但两人一直不见面,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想要的长久,从来都是廖远在他眼前、陪在他身旁的长久。
  宋时将碗筷洗干净放在碗柜里后,擦干净手,拿出手机,打出一通电话。
  电话嘟了许久,那头才响起一道被岁月浸透的干练女声,是宋时读研、读博时的导师王丽珍。
  “小时,怎么早打电话来是遇着什么事了?”
  “老师,这么早打扰您了,我最近我申请的课题项目遇到些问题,想去请教一下您,而且我也想念老师您做的点心了。”
  宋时说的话带着歉意的笑,嘴角却紧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视线也一直定在早已关闭的大门,和廖远放在大门口处那双散乱的拖鞋。
  电话那头的王丽珍不仅没有因为宋时大清早的打扰而生气,反而因为他语气中鲜明可听的亲昵而笑的开怀。
  “行啊,正好我今早上要烤饼干,你来就多吃点。”
  宋时拿上公文包,下了楼开上车,开出老四街驶进宁山大学,一路开到教师公寓里最有年代感的一栋矮楼前停下车。
  宋时顺着蜿蜒的木质楼梯往上,一直走到三楼才停下,抬手敲了敲东边户的防盗门。
  没多久,一个带着方形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打开门,是王丽珍的丈夫于文。
  瞧着门口站着的宋时,于文一边笑着往里迎,一边冲着厨房的方向扬声喊。
  “丽珍,小时来了!这人啊,就是不禁念叨,你老师刚刚还念叨着你怎么还没来,这不,现在就来了!”
  “老师早。”
  宋时笑着打完招呼,就从公文包中悄悄拿出本发黄的旧书递过去,说话的声音也刻意压低许多。
  “这是我从旧书局淘来的诗集,老师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特意来找您掌掌眼。”
  于文一听眼睛就亮了,将眼镜摘下揣进裤兜里,双手捧着宋时递过来的旧书,一路小跑进了书房。
  王丽珍端着凉好的饼干走出厨房,瞥到丈夫待在书房里如获至宝的捧着本书,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朝着宋时翻了个白眼。
  “你以后少给他带这些东西!”
  宋时也不在意,双手接过王丽珍端着的饼干放在了桌子上,笑着说:“于老师喜欢这些,我也没花多少钱。”
  说完宋时不敢再去看老师那张和廖远有七八成像的脸。
  王丽珍以为宋时是心虚不敢看她,一时气结,说话的声儿也大了些。
  “现在也就你还惯他这个毛病。你是不知道,上周他神秘兮兮拿回张画说是唐伯虎画的,结果真是个叫唐伯虎画的,但这个唐伯虎啊是90年出生的!”
  宋时听出了老师埋怨中的亲昵,所以没搭话,只是专注地吃掉小半盘饼干,又将剩下的大半盘装在一个刷干净的保鲜盒里。
  王丽珍看着宋时一块块将饼干装好,才开口问宋时。
  “你不是个愿意麻烦别人的孩子,你今天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肯定是遇到难事了,说说吧,看我能不能帮得上你。”
  宋时将保鲜盒装进袋子里,才笑着回答老师的话,只是嘴角的笑意没有直达眼底。
  他笑,并不是因为要讲出来的事情多么令人开心,而是觉得丧着脸回答老师的话并不礼貌。
  “最近我向学校申请了个课题,需要三个学生助理,其中一个名额我已经定下给个家庭困难的孩子,再就剩下两个名额。”
  “这两个名额我是打算在本专业的学生里找,所以就让有意向的学生交一下申请表,也收上来不少,不过其中有几个并不是这个专业的学生,我就给拒了。”
  “主任就找我说这事,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我把这几个学生收下,不然我的课题项目会卡研究经费。”
  大学教授这个名号说出去受人尊敬,但还是脱离不了职场的那套生存法则。
  只要涉及到职场,就算你再受人尊敬,被穿小鞋也是没法避免。
  宋时一外地来宁山的更甚,在宁山本地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帮衬,孤只单影的,最容易被当靶子。
  宋时是王丽珍最喜欢的学生,当老师这些年宋时是唯一一个她手把手亲自带出来的学生。
  王丽珍一听自己的得意门生受欺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一拍大腿,就揽下这事儿。
  “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去找主任好好说道说道。”
  王丽珍在宁山大学老一辈的老师和学生中是个挺传奇的人物。
  她将近四十岁的年纪考上的宁山大学,一路读研、读博成功留校。
  耀眼光下找不到的角落必定滋生扭曲的阴暗,再加上没多久她以一二婚的身份嫁给头婚还小她五岁的于文后,闲话直接从办公室传到了课堂上。
  很长一段时间,学校是直接停掉了她所有的课。
  王丽珍也没惯着这些人毛病,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说她闲话的每一个人,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还是她的顶头领导……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扯到校长面前对峙。
  之后再也没人敢在宁山大学里主动去招惹王丽珍,甚至到现在宁山大学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惹到校长你还能活,惹到王教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
  正事聊完,家话也得摆上桌来唠唠。
  王丽珍关切地问宋时:“你怎么好好的从教师公寓搬出去住了?是不是因为主任欺负你的事?现在来学校能方便吗?”
  “不是。”宋时笑答,“我开车,还是挺方便的。”
  “那也不比在学校里住着方便啊!”王丽珍并不不认同。
  还没等宋时说什么,于文支持宋时的话就从书房里飘出来。
  “小时也老大不小的,老待在学校里干什么?多出去看看才对嘛!”
  王丽珍朝着书房里的丈夫翻了个大白眼:“看你的书吧!就你会说话!”
  宋时陪着老师又闲聊几句,直到收到胡颖颖发来的微信,宋时才起身离开。
  [胡颖颖:宋老师,我妈说远哥开车来学校了。]
  [宋时:麻烦了。]
  [胡颖颖:没有没有,宋老师您太客气了!]
  宋时从教师公寓一路走到校外的停车场,躲在角落里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开进停车场的每一辆车。
  直到熟悉的车牌号和车型开进来,宋时才整整衣衫,装作偶遇一般向着那辆车走过去。
  弯下身敲敲车窗,他看到车窗降下去后廖远的那张惊讶的脸。
  宋时这一次的笑直达了眼底和心:“廖老板,好巧。”
  他看出了廖远脸上躲闪的神情,索性一把揭开自己手中廖远无法拒绝的最大底牌——
  正是廖远满心要图的那一张。
  宋时笑着拎起手中装着保鲜盒的袋子,在廖远面前晃了晃。
  “我刚刚去找上学时带我的导师聊了些事情,她给我捎了些亲手做的饼干。廖老板现在有空吗?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一起尝尝我导师的手艺?”
  他承认自己卑劣、有心机。
  只要能把廖远拴在身边,他可以献祭自己的灵魂来与魔鬼作交易!
 
 
第19章 没舍得
  宋时的话让廖远的躲避和胆怯成了老四街那场雨过天晴的雨。
  被晃眼的日头一照,连丁点儿的水汽都散了。
  廖远盯着车窗外宋时手中的那个塑料袋,就像饿了许久的鱼,明知一旦咬上钩就没了退路。
  但他抗拒不了,也没法儿抗拒——
  这是人的天性和本能。
  廖远喉结滑动,嗓子因迫切哑了声儿:“好。”
  他刚一下车,还没走到宋时跟前,宋时一把将他拽过去。
  “你衣服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太久没正八经儿的和宋老师见一面。
  廖远觉得宋老师现在对着他皱眉的样子很好看,好看的让他牙花子直发麻。
  廖远正看的入神,一阵吹过的凉风,让他前半边身子冻的一激灵。
  廖远没忍住打个喷嚏,才反应过来宋时这话问的事什么意思。
  “我刚淋了点儿雨,又走得急,衣服没来得及换。”
  他今早出门就穿了件半截短袖,被雨浇透后,着急往宁大这赶,犯不着为换衣服这事儿专门回趟住的地方。
  原本他是想着路上开暖气烘烘衣服,但一路上他都一门心思的开车,脑子还被“宋时”两字搅和的快成浆糊,压根就没想起来还要开暖气烘衣服这茬。
  现在短袖半湿不干的黏在廖远身上,还是白的。
  胸肌腹肌、线条纹理一览无余,被风一吹战栗的小肉更是明显。
  宋时的脸红了一瞬,又迅速黑下去,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还带着温度的手帕,隔着湿乎乎的两块布,用手将小肉拢在掌心下盖好。
  方形手帕不大,勉勉强强盖住胸前那一小块。
  清冷的檀香沾了雨水和体温,烫的廖远的心失了控。
  在没见到宋时面之前,廖远心是慌的,头是蒙的。
  在见到后,心踏实了,但之前被他忽视而压下去的想,像反扑到礁石上的大浪,凶猛的让他快要窒息而亡!
  廖远按住宋时捂在他胸前的手背上,另一只罩住宋时的后脖颈,两人的距离在急促的喘息声中不断缩进。
  廖远盯着宋时的唇想说点撩人的话再有氛围的亲一下,结果一张嘴打了个喷嚏,结结实实盖了宋时满脸。
  甚至因为喷嚏太过响亮,寂静的停车场里塞满不断重复的“嚏”的回声儿。
  廖远:“……”
  艹!
  这他妈的还亲个屁啊!
  活了三十多年,廖远做过的每一件事他都没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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