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二锅头(近代现代)——任不是

时间:2024-02-18 09:01:21  作者:任不是
  说完,他又虚的慌。
  眼前的这位客人气质文雅不凡,他总觉得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出现在某个高档茶楼中。
  宋时拎着手提袋,笑的温和:“我是来找人。”
  饶是见过形形色色的美女帅哥,赵明还是被宋时的笑晃了眼。
  “找、找人?您、您找谁?”
  宋时视线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定在最靠近墙的那排卡座上——
  廖远穿着白T、黑马甲正和卡座上的女客人说说笑笑。
  店里的光昏暗、暧昧,也能让宋时看清女客人看向廖远眼中的惊艳和欢喜。
  宋时眼睛一刺,长长的眼睫毛下垂,挡住眼前扎眼睛的画面,也挡住眼底晕染不开的墨块。
  服务行业面对客人,不论说什么、怎么说,脸上的笑不能缺。
  宋时知道也明白,只是上返的酸不随心。
  他很少在一些事情上失控,但只要遇到廖远,他的心、情绪就被廖远的一举一动牵引。
  人的心一窄,行为就会被情绪支配,人也会面目可憎。
  他不想这样。
  一直没听到客人说要找谁,赵明以为是店里的声音太吵,让他没有听到。
  所以他又问了一遍:“客人,你找谁?”
  宋时松开紧攥的手指,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他手中袋子的提手遍布细细密密的褶皱。
  “我找廖远。”
 
 
第9章 海明威的莫吉托在古巴,我的爱人在宁山的酒吧
  “远哥!有人找你!”
  赵明一嗓子,将廖远和女客人之间那点似有若无的暧昧喊的稀碎。
  宋时不着痕迹瞥一眼,记下赵明这张正直的脸。
  听到赵明喊他,廖远侧下头,看到站在门口,正看向他的宋时——
  褪下板正的衬衣和西装裤,换上纯白的棉长袖和卡其的薄开衫,柔软的布料让刻板、不亲近的群体差异消融。
  “宋老师!”廖远脸上带笑走过来,拍下赵明的肩膀,“我来招待他就行,你去招呼其他客人。”
  宋时笑的亲切温润,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廖远:“廖老板,你的衣服。”
  廖远左手接过,右手拽着宋时在吧台前坐下。
  “宋老师想喝什么?今天我请。”
  宋时:“我没点过,廖老板你看着来。”
  “行!”廖远很爽快的应下,“给宋老师来款我最擅长的!”
  廖远没解马甲的扣子,直接双手拽着下摆,从头将马甲扯下来。
  带起里面修身的白色短袖的一角,人鱼线的流畅隐约可见。
  吧台上方的顶灯斜着打下一束,透过单薄的布料照出他胸前肌肉紧实的轮廓。
  银色的雪克杯在灵活的五指间,抛转出金属质感的曲线。
  调酒这些年,廖远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招人,今天更是有意在宋时面前耍一把。
  廖远腰胯将将挨着吧台的边,手肘一撑,缩短他与宋时之间的距离。
  垂首间,廖远的嘴唇堪堪擦过宋时的右边脸颊。
  “宋老师,开车来的?”
  暧昧的光下,眼前人的耳朵红如玫瑰。
  廖远心里可惜的叹口气:以后店里该买点儿花备着。
  “远方”是廖远的地派。
  雄性生物在自己圈定的地派上,荷尔蒙气息嚣张、浓烈,肆无忌惮。
  宋时低垂眼皮,单手摘下染上水雾的眼镜,向着廖远低头的位置侧过脸。
  一瞬间,两人的距离近到一低头就能嘴碰上唇。
  “是。”
  廖远半边嘴角勾着,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宋时。
  “宋老师,回去的时候记着叫个代驾。”
  他在跟宋时耍心眼,抛下诱饵又迅速拿起,以退为进在逼宋时自己上钩。
  两个人处对象,哪能他自己一头热!
  大概是今日的情歌入了耳,空气中的酒香迷了智。
  血管中翻腾的血灼红了皮肉,也灼红了廖远的眼。
  他想看宋时失控,想看天上的仙儿落入凡间的地。
  聪明人之间打交道,脑子过个弯就能琢磨出对方的意思。
  宋时知道廖远打的什么主意,也知道他该现在退,让快要烧穿的理智冷却些。
  只是一想到刚刚廖远对着女客人的笑,宋时才恍然惊觉,他的理智在刚刚就已经烧穿了。
  宋时手肘在吧台上一撑,下巴轻轻搭在垂弯的手腕上,视线从下而上,直白热烈的仰望着廖远。
  “廖老板,今晚不收留我?”
  没了冰冷的镜片,宋时眼中的情欲浓烈、热切。
  烫的廖远倒吸口气:嘶!
  廖远嘬下牙花子:“留!”
  ***
  翠绿的薄荷和酸涩的青柠在廖远指尖旋转。
  清冽的朗姆酒和苏打水与碎冰一起在玻璃杯中碰撞。
  肌肉与机械的博弈,汗水与酒精的交织。
  “远方”是廖远的地盘,调酒是廖远的领域。
  小小的吧台后,廖远耀眼的如同加冕的王。
  宋时竟一时看痴了,直到廖远将插着吸管被薄荷叶点缀的玻璃杯放到宋时跟前,他才猛然回神。
  “宋老师,你的莫吉托。”
  “MymojitoinLaBodeguita,MydaiquiriinElFloridita.”
  宋时脱口而出的一句听不懂的话,让廖远一顿,低垂眼皮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拭溅上水的吧台。
  廖云没接茬。
  不是他不想接,他廖远在外面从来不是让人冷场的人。
  是他听不懂,就连用手机去查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该怎么查。
  他和宋时之间无法跨越的隔阂,不是他一头热上赶着就能填补的。
  就像是现在。
  宋时在喝着他亲手调的酒,可他又觉得这杯酒不该出现在宋时的手里。
  廉价,污了宋时的嘴和手。
  廖远的冷场让宋时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句廖远听不懂的话。
  宋时连忙放下手中喝空的玻璃杯,着急想要解释什么。
  “这句话是海明威在古巴生活的时候写下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写下了《老人与海》……”
  “宋老师你别嫌我俗。”
  廖远打断宋时的话,将抹布放到一边,双手撑在吧台边,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宋时。
  “你说的那个什么海明威我不知道,他写的什么《老人与海》我也没看过,就连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擅长莫吉托,是因为这个在店里最好卖。”
  廖远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活成这样的自己,还是笑让他活成这样的现实和生活。
  “我知道像宋老师你这样的文化人,喜欢给任何事都加点儿意义。但在我这,所有的事、所有的东西只要能让我赚钱,那它有没有意义都无所谓。”
  说到底,他和宋时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宋老师生在光明,美好有前途;他长在乡野,市井又好利。
  对于现实的磋磨,廖远从没怵过,但他现在切切实实有些泄气。
  不是因为宋时太好,而是因为自己太烂。
  “宋老师,你慢慢喝,我去招呼下其他客人。”
  廖远刚要走,垂在身侧的小手臂被宋时越过整个吧台的手一把抓住,挣脱不开。
  廖远脸一侧,看到的宋时面若桃花:“廖远,我从未觉得你俗,也没觉得我活的比你活的多有意义。”
  “刚刚你听不懂的那句话,只是我想告诉你:海明威最爱的莫吉托在古巴,我最爱的人——你,廖远就在宁山的酒吧。”
  宋时的情话说的直白利落,望向他的眼神热的不像话。
  廖远的脸被宋时的酒气扑个正着,廖远的心被宋时的情话烫的发软。
  但!
  这不是平时的宋老师能干出来的事儿!
  廖远觉得不对劲,视线往下一瞥——
  被宋时推开的玻璃杯,里面只剩下碎冰在慢慢融化。
  他的脑子快速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宋老师,你不会是……喝多了?”
  “没有。”
  宋时嘴上说的果决,没抓着廖远的另一只手撑着吧台,抬腿就要从吧台上越过的动作也做的果决。
  廖远:“……”
  艹!
  真喝多了!
 
 
第10章 在我廖远这,你宋时可劲儿撒欢,可劲儿闹!
  廖远被从吧台上一跃而过的宋时推到身后的柜子上,后腰在柜沿上浅浅磕了下,不疼。
  他小时候挨了不少打,什么家伙什儿都往身上招呼过,受的伤比这疼得多。
  他都一声不吭,咬着牙忍下来。
  这点儿小磕小碰,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
  只是宋时紧接着探过来揉着他被磕的那块儿的手,让他的后腰一直酥麻到尾巴骨。
  他竟忍不了,两侧腮帮子咬到鼓起,才憋住,没哼出声。
  宋时以为廖远磕疼了:“疼吗?”
  宋时说着话,鼻尖蹭在了廖远脖颈左侧的旧疤上。
  他嘴里的酒气热乎乎地喷在那块皮肉上,廖远只觉得火辣辣的。
  “不疼。”
  廖远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宋时的手还在諵继续揉着。
  后腰的位置说纯情也纯,说不纯情,得看揉和被揉的人心里存没存别的心思。
  宋时他现在不清楚,反正他心里是存的满满当当。
  廖远借着光扫了一圈店里,估计刚刚他磕的那一下声儿不大,客人们都自个儿在那说说笑笑。
  还有的搁那听歌流泪、喝酒痛哭……反正是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俩在吧台后面干什么。
  但廖远还是侧头,伸手将吧台斜上方的灯关上。
  照明的光线一没,眼睛看到的东西变少,其他的感觉就敏感到稍微一刺激,滚烫的血就往下涌。
  快要贴在一块的胸膛下,两颗三十多岁老男人的心脏,更是蹦的比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还欢实。
  廖远不敢看宋时,只能仰着脖子,往天花板上看。
  “宋老师,你喝多了。”
  他想要转移注意力,想要让自己在宋时这个文化人面前正正经经立一回人。
  宋时不这么想,揉着后腰的手按住那一截,带着廖远整个人一起按在他的怀里。
  “我没喝多,也没醉,我很清醒,我知道我现在怀里的人是你。”
  廖远在心里难得卖弄了回墨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喝多的宋时手劲很大,挣脱不开、也不想挣脱的廖远和宋时紧贴在一块儿,紧贴着的那处皮肉烫的快要融化黏在一块儿。
  宋时的鼻尖顺着旧疤的位置蹭到廖远脖颈与锁骨交接的窝,借着酒精的挥发,吐露出心中不敢宣泄的情意。
  “廖远,我说慢点,不是往外赶你,是我舍不得。你太好了,我是怕我把控不住自己伤了你。”
  喝醉的宋时,直白坦诚,把自己胸膛里那颗冒着热乎气的心剖出来,摊开放到廖远跟前。
  廖远的心,被撩的发颤。
  廖远喉结滚动着,脑子烧的发蒙,没法细琢磨宋时的话。
  这地儿也不适合继续待了。
  廖远的手顺着宋时后背凸起的脊骨抚着往下,停在宋时的后腰。
  “拿好眼镜,跟我走。”
  宋时的大脑已经被酒精麻痹,廖远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侧身拿眼镜时,余光瞥到玻璃杯杯底快要化成一滩水的碎冰。
  “廖老板,你不来一杯吗?”
  “我不喝这些,劲儿太小。”
  打从廖远决定入调酒这行开始,他喝的都是二锅头。
  度数高,劲儿大,能把酒量练出来。
  一口酒下去,从嘴烧到胃。
  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廖远拿了两个头盔,跟赵明交代几句,拽着宋时往外走。
  等廖远和宋时的身影双双消失在玻璃门前,原本喧杂的清吧安静的像是没有人在店里。
  台子上唱情歌的驻唱歌手停下演唱和弹奏,就连那几个已经哭到位的也停下来抽抽搭搭擦着眼泪和鼻涕。
  大家齐齐将目光顺着半敞的玻璃门向外望。
  “那位就是王浩说的嫂子?”
  “错不了!瞧那位的模样儿就知道,能让远哥动心的肯定不是凡人!”
  “合着我惦记远哥这么长时间,没成功,是我性别不对?”
  “瞧你们几个说的有板有眼的,那说破大天去,远哥的对象也是个男的,生不了孩子!远哥,这不就是上赶着绝后嘛!”
  “哎哎哎,闭嘴昂!远哥的事儿你少多嘴!”
  “就是!还有昂,谁都不许嚼远哥的舌根子!谁要是敢碎嘴子,我保证撕烂他的嘴!”
  ***
  初春的晚风还夹杂着冬天临走前没带干净的寒意。
  宋时刚一踏出店门,被冷风一激,脑子清醒几分,重新戴上眼镜,看清廖远递过来的头盔。
  “廖老板,要骑摩托车带我去哪?”
  “今儿不骑摩托车。”
  廖远回着话从店门口旁边不远处的小块空地上,推过来辆掉了漆的黄色电动车。
  “这一片儿都是老房子,隔音不好,这么晚骑摩托容易吵醒老人和孩子。”
  廖远长腿一迈,跨坐在电动车上,伸手拍拍后座。
  “走!宋老师,我带你去兜风。”
  宋时摘下眼镜:“我以为廖老板会骑摩托。”
  “以前骑。”
  廖远戴上头盔,没合上护目镜那小片玻璃,说话的声音隔着头盔的泡沫,像是从以前传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