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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后成为恶鬼的笼中雀(玄幻灵异)——止疏

时间:2024-02-18 09:02:27  作者:止疏
  项昆小小年纪就开始替村长家里放牛做饭,而村长管着他和他妈妈不被饿死。
  村里的小孩又找到了欺负他的时机,先是辱骂,在察觉到周围大人对这种行为并不制止甚至不在意后,顺理成章地升级为动手打。
  挨了很多打,项昆也会在心里质问,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他,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白天挨打,晚上回到那个狭小的房间,挨着妈妈睡觉,他泛着毒液的心才稍稍平静。
  然而有时候晚上妈妈犯疯病,又会打他。整个少年期,都伴随着毒打。
  于是他拿刀子,在墙壁上每天刻下一个“正”字,他在数着日子过,期望着长大那天,他就带妈妈离开这里。
  意外发生在他十七岁时。当初脸上的伤没有被妥善处理,留下了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让项昆更加自卑怯弱。
  挨打已经成为他的日常,但心中的怨恨却越积越多,他渴求着有人如天神般降临拯救他。但村里人都说,他和妈妈是被神明厌弃的人。
  直到一次挨打,项昆忽然昏倒了。醒来之后,往常会受着他醒过来继续奚落他的人都不见了。
  往后,项昆时不时会失去意识昏倒,但恶意的棒打渐渐减少,甚至没有了。村里的人,看见他都会躲闪他的眼神。
  项昆以为,是天神降临了。
  但在画幕之外的沈秋黎看得清清楚楚,每次项昆昏倒之后,再一睁开眼,眼中满是暴戾凶狠,把周围怀揣恶意的人都打了一顿。
  专挑那些既不落伤但又很痛的部位打。
  看那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沈秋黎心脏一跳,几乎以为见到了幻境中的刽子手。
 
 
第144章 往事3
  沈秋黎看着心下一跳,他好像知道了,刽子手和项昆的关系。
  画幕继续放映着项昆的一生。
  项昆没有拥有美好的童年,他接下来的人生,依旧延续着以前的阴云。他的人生,有如潮湿阴暗角落里的青苔,默然生长。而阴郁和痛苦深入骨髓,如同刺一样,随着他的长大,一点点逼近他的心脏。
  期望着天神降临的拯救的出现,其实那只是假象。以为是别人的拯救,其实是自己落在命运蛛网做出的挣扎,只是落在身上的苦难越来越沉重,都化作了土,最终将他掩埋。
  随着那天事情的发生,之后有好几次胆壮的皮孩子仍然不信邪去找茬打项昆,但无一例外项昆在极端恐惧和痛苦的负面情绪包裹时,他就会眼前一黑昏过去。醒来的时候,要么周围没有一个人,要么周围躺了一圈人,那些孩子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恐惧,像是老鼠看见了猫一样。
  如此几次,项昆身边渐渐清净了,受到的身体上的虐待少了,不过他还是偶尔会两眼一黑昏过去。但醒来,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发生,项昆对此也不当回事。
  他仿佛无声融入了这个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村子里,成为了不起眼的青苔。但村里关于项慧慧和她儿子的闲言碎语并没有消失。
  关于项昆是得了失魂症,被村子外边那些不干不净的邪祟东西上了身的传言越演越烈,村子里的人都绕着项昆走。至于村长,他是上过学的,对村子里这些传言也都一笑带过。
  忍耐着养项慧慧,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项慧慧如果不是他妹妹,他根本不会管的。毕竟都有血缘关系,自己又是一村之长,假如冷漠着不管,恐怕他名声上不太好听。至于收留了这对母子,可能有一声宽善的称赞,被戳着脊梁骨骂的,左右是项慧慧自个,更何况免费得个劳动力。
  项昆活着不死,能起来帮忙做事就够了。村长没想为此做点什么,想到项慧慧就让他头疼。
  项昆想着,这样挺好,等到他成年,他就带着妈妈离开这个地方。这些年的伤疤和疼痛,他觉得他是可以用时间慢慢掩埋和淡忘的。
  然而在一天平静的下午,他提前回到了自己那个窄小的房间。
  他和妈妈在村长家借住着,其实也不算借住。这个房间是项慧慧的闺房,项慧慧从小到大,都住在这里。而现在,项昆和妈妈项慧慧一起挤在这个窄小的房间,他睡在地板上,妈妈睡在床上。
  妈妈疯症的时间虽多,但她不犯病的时候会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会抱着项昆,用粗糙的手轻抚项昆的脸,带着哭腔,一声声唤着,“小昆、我的宝贝小昆受苦了……”
  项昆这天捡到一块格外圆润的石头,没有棱角,带着润滑的光泽,形状很圆,颜色带着淡淡的粉红色,可以拿着这个石头在石板上写写画画。
  昨晚妈妈清醒的时候,对项昆说,希望能继续教项昆识字。她记挂着项昆还没上完的学堂,她说她的宝贝要和别人一样,能识字能读书。
  可是项昆舍不得用那只蜡笔,今天他在河边找到了这种石头。
  怀揣着期待的心情,项昆推开门,雀跃的心下一秒就裂成了两半,世界又变成了两种模样,非黑即白。
  狭小的房间里,一个看着邋遢的男人压在项慧慧身上,两个人衣衫不整。项慧慧神态恍惚,浑身好似没有力气的耷拉在床沿,任由身上身强力壮的男人动作,连她的眼神都灰蒙蒙的,很浑浊,让项昆联想到了年少时,偶然瞥见的将死的鸟雀。
  这样分不清,项慧慧这会是犯病了还是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
  桌上还摆放着喝了一半的水,沿着杯壁的水珠不断滴落,打湿了桌面,留下了一个圆圆的圈。
  房间里挺高处一个用来透气的小窗敞开着。
  项昆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一根弦猛然间崩断。他的理智也随之被揉碎崩塌。
  男人察觉到了敞开的门,脸上的表情带着暴怒,随之而来的后知后觉的惊慌和心虚。
  他胡子拉碴的脸浮现懊恼和不爽,胡乱站起来整理好衣服,丑陋的姿态在项昆眼里就像是一只蛆虫在扭动。
  “怎么就回来了,明明还没到时间……”他嘴里嘟嘟嚷嚷,强装镇定,扯来一把椅子,想从窗户那爬出去。
  项昆看着妈妈狼狈不堪的样子,觉得胸腔里燃起了烈火,将他烧得生疼,用被子挡住妈妈。但恨意和屈辱还是撕扯着他,他两步上前就将那个男人拽倒在地上,举起了拳头往人脸上砸。
  男人也怒了,两人缠斗在地上,项慧慧两眼空空,看着眼前的混乱尖叫。
  项昆被男人压着打,被一拳砸到太阳穴后昏过去了。再一睁眼,两眼赤红,压着男人打得男人毫无招教之力。
  眼看男人被打得浑身带血,这的动静引来许多人。又是一片混乱无序的画面,众人的面目模糊而看不清,唯有尖锐的声音刺入骨,还有男人振振有词的辩解。
  “是她勾引我的啊!我路过这,她嚷嚷着她脚痛,我寻思进去帮她看看脚。哪里知道她是存了这心思!”
  “还来不及拒绝,哎哟,她这婊子的小崽子就进来了,非得冤枉我!看看我浑身这一身伤!村长!不能因为她是你妹妹,就偏心眼吧?”
  被绑在一边捂住嘴的项昆,双眼赤红,死死盯着邋遢男人的脸,像是要将其生吞活剥。
  围着一圈的人看着狼狈不堪、看着痴痴傻傻的项慧慧,都数落着项慧慧的居心不良、恶心至极。真相太过难堪,也并不重要了。比起男人,把锅丢给本来名声难听的项慧慧,更轻易。
  村长沉吟了一会,轻易地定下罪名。
  这是项昆十七岁,再过一个月项昆就十八岁。
  项昆醒过来时,和妈妈一起被锁在房间里,村长怕他出去惹事。他在房间里崩溃大叫,心里的恨意如蛇缠绕。不明白明明不是他们母子俩的过错,却让他们俩承担恶果。
  情绪上强烈的波动,让他时不时会陷入昏黑。这段时间里,他接触到了另一个自己。
  原来之前拯救项昆的,从来不是天神,而是另一个自己,强大而勇敢,和现在的项昆截然相反。
  是另一个项昆先联系他的,用之前捡来的石头在地板上写字,之后又用水擦干净。
  另一个项昆说,他会和妈妈一起,好好保护项昆的。
  虽然在同一个身体,项昆没见过另一个自己,凭借字迹和村里那些传言想象出另一个自己的模样。
  说不清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但项昆却明确感知到将世界和自己连接的联系又多了一条。
  被锁在这样的昏暗角落,项昆决定过几天带着妈妈一起逃走。哪怕什么没有也没关系,他有力气,可以养活妈妈和自己。
  但噩耗是没有尽头的。
  在省下干粮准备逃走的几天,哪怕身在村长家的边边角角房间里,项昆依旧能听到如潮水一样吵闹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堆在村长家吵架一样。
  项昆不在意这么多,他只想着攒够了干粮就带妈妈离开。
  离开的前一晚,村长家以往一直的吵闹声竟然平息了。项昆不了解情况,只是宝贝的抱着一包东西,期待着明天傍晚的到来。
  然而这一天的傍晚很漫长,项昆中午和往常一样喝下水充饥,省下干粮。意外的是一喝完水,他就昏昏沉沉倒下了。
  醒来时,房间里就他一个人,项慧慧不见了踪迹。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项昆忽地心脏狂跳,手下也不知从哪来的蛮劲,一把将锁着的门给拽开了。
  他跌跌撞撞跑出去,这里也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
  带着狂跳的心脏,项昆一路跑到了村头。
  那里是一堆人,围成一圈,或面无表情或是畅快。
  项昆心跳得几乎破开胸腔,横冲直撞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直直往人群中心走。
  周围人的杂碎话语也传入脑海。
  “哦哟,希望这个有用。神明啊,得保佑我们啊,救救我们的财运。”
  神明……世界上根本没有神……
  “估计就是那个狐媚子坏了村里的风水,以前也没这样倒霉的,现在 做生意都连亏好几年了。哎,我们早该这样的,学着以前祭拜一下。我估计是神呐以为我们忘了他呢,在怪罪我们。”
  狐媚子?是谁?
  “这样……真的好吗?”
  “哪里不好了?她可不是好人。你怕是忘了她干的好事了。村里好不容易来了个有学问又年轻的老师来教课,这女人就去勾引他,还偷偷怀孕了。未婚先孕!呸!”
  “关键是,被柯老师老婆看到了。柯老师老婆是个可怜人,自己怀着孕呢,晚上找项慧慧理论,结果人死在项慧慧那了!那婊子,使劲推了把,柯老师的老婆脚一滑脑袋磕到了个石头上,一尸两命!柯老师心善,还替项慧慧说话,不追究了。”
  “要我说,柯老师是被狐媚子偷了心蒙了眼。而那狐媚子是故意的。还好柯老师最后还清醒,没带项慧慧走。就冲这个,项慧慧早该死了!她可是赖活了这么久,便宜她了!”
  项昆终于拨开人群,看到了绑在柱上的项慧慧。她满脸痛苦,火烧灼着她的身体,美好的躯壳一点点染上丑陋。而她前面,站着蹦蹦跳跳滑稽可笑的道袍打扮的人,他在跳大神。
  村长站在旁边,眉头紧蹙,眼里是微末的怜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项昆在那一刻感觉到血液倒置的冰冷,冲过去救妈妈。村长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有人上来轻松制住并敲晕了项昆。
  昏倒最后一刻,还能听到项慧慧凄厉的喊叫。
 
 
第145章 铜镜
  无缘无故降临的灾难,带着无端的人云亦云的恶意。
  项昆被敲晕,另一个项昆蓦然苏醒,赤红的双眼里的愤怒和仇恨几乎化为实体。目眦尽裂的凶恶模样,让人看了害怕。
  几个彪形大汉差点都没摁住他,又所幸拿粗绳捆了他,一时半会挣脱不开。
  村长眼露怜悯,叹息一样,“哎,也是个可怜孩子。我妹妹拎不清,她孩子是个无辜的,让他睡吧。”
  大汉得到了指示,从旁边拎了杯水,就强行给项昆灌了进去。
  项昆又闭上了眼,眼珠子在眼皮下不安地滚动,浑身动弹不得,像是睡了的状态。可这会他却能清晰听到周围的声音。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有如一群鼠蚁。看着被活活烧灼的人,他们心中却只有自己的财运,期望着亨达的财富随着这把火一齐烧到自己手中。
  “死了好,就是她这女人败坏我们村名声。”
  “是咧,早说她不吉利……村长还真是心善,还要保全那个野种的命。要我说,这野种出生是背着两条命的,就不该活着。”
  “村长就是偏袒家里人,嗤,要不是咱们全堵村长家里,用村长这个职位威胁,他还舍不得项慧慧呢!”
  “啊?难道他俩还有一腿?他们不是兄妹吗?”这声音徒然兴奋起来,像是挖到了什么辛密。
  “谁知道呢,我可没这么个意思!”
  语气有些心虚气短,含含糊糊解释,“谁知道村长心里怎么想的,要是我有这么个妹妹,早打死了。”
  流言蜚语,也如刀一样锋利,和火刑的痛不相上下。
  项慧慧撕心裂肺的痛呼越来越微弱,与之相对的是燃烧得越加旺盛的焰火。
  最终,声嘶力竭的呼喊停下了。跳大神的稀奇古怪的嘟囔声也停下了。
  那人带着笑,很高兴的模样,“哎呀,污秽已经驱走了,那些脏污都烧干净了,我能感知到神明很高兴你们还记得他,他会赐给你们想要的。”
  “你们村子会越来越好的。”他轻易定下结论,带着商量的语气,“现在污秽去除,明天再办场喜事吧,这样多点人气和喜庆给神明,他会更高兴的。”
  村长也很轻松地点头,浑身轻松了一样。
  恰巧他的儿子有两情相悦的对象,虽然明天太仓促,但先用来冲冲喜,之后再大办一次好了。
  项昆没有被遗忘,他又被锁在了房间,只是这次的锁更牢固。他无能为力地拍打着门,无能地痛呼。
  他只能透过门缝,看着人人满面春风地忙碌着明天的婚宴。踩着凳子,透过锁住的小窗缝里看到有人将烧焦的项慧慧的身体,用锤子敲碎,收敛起那些残渣,撒在了道路边、水流里、各个角落。
  被挫骨扬灰,最后风一吹,水一流,竟是半点也没剩下。
  项昆看着这些,有如困兽,却无能为力。他把自己折腾得浑身是血,头破血流。血流的太多,他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时间流失地大叫。
  而面前多了一双鞋。
  一个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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