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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后成为恶鬼的笼中雀(玄幻灵异)——止疏

时间:2024-02-18 09:02:27  作者:止疏
  抱着一会,女人一下子变得内敛安静一样,之前的狂躁和暴怒不安都缩回了这个形容枯槁的壳子,松开了项昆,从身边的小竹篮里拿出饭菜。
  很普通的一荤一素还有一碗米饭,她对项昆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更深刻了,“小昆好乖啊,来吃饭吧。”
  项昆看着妈妈,还想提出去玩的事,但女人显然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拿着筷子给他塞了一口饭。
  “妈妈今天还带了好东西,小昆吃完饭就给你。”女人笑着一口口给小孩喂饭。
  小孩的心思很浅,一下子把出去玩的事忘记脑后了,很乖巧地吃饭,一心期待着妈妈说的东西。
  吃完饭,女人只是拿出几张纸和一只铅笔。
  白纸上还沾着点污渍,不算干净,有一两张还有几笔铅笔画的痕迹。铅笔是只有小指长短的,看着像用剩下的。
  “小昆你也不小了,都八岁了,恰好你堂兄他们不要这些。”女人把纸放在桌上,摸了摸光滑的纸面有些不解,“这些还能用着呢。”
  “堂兄?”项昆半知半解,他没见过堂兄,印象里见过的人都屈指可数。
  女人没回答他,专心把有些皱巴的纸碾平。
  “来,我来教你识字。”于是满脸笑容抱着项昆坐在桌前,捏着铅笔又自言自语一样,“小昆可不能做文盲呢,他都这么有学问。”
  “柯-思-圆”
  女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纸面上挨挨挤挤、歪歪斜斜写着硕大的三个字,她粗糙的手指在这些字上面慢慢划过去,眼神里似乎流露着留念。
  项昆跟着念,摇头晃脑问是什么意思。
  “等你长大,去城里就会知道了。”女人笑嘻嘻回答,摸着纸上的字,“小昆长大了,一定带妈妈去城里好不好?”
  项昆并不明白这样的承诺是什么意思,甚至连城里在哪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地方,但妈妈说的话,他只一个劲点头。
  “小昆真好。妈妈现在只有小昆了。”女人的话轻轻缓缓,更像是一种叹息。
  画幕慢慢变幻,在某一日,女人忘记了将房门上锁,项昆看着伸手就能推开的房门犹豫着。
  房门外是未知的地方,除了小孩子的嬉笑玩闹的声音,有时也有大人很大声的训斥声,那种训斥声有时就在房门口,穿透锁着的门传到项昆的耳朵里,语气凶得不像话。
  那些声音骂着“野种、荡妇、疯子、傻子”之类的话,项昆对这些话的意思不太明白,问妈妈,妈妈也不说话,只是会一再强调不要出去。
  出不出去,项昆站在门口犹豫。但从门缝里,看到院子里阳光格外灿烂的时候,手偷偷感受着从门缝里挤进来的阳光,项昆忽地想去晒晒太阳。
  他推开门,展开双臂迎接太阳,笑容一点点爬上他的嘴角。
  他想他偷偷出去,赶在妈妈回来前回来。
  阳光洒了他一身,常年蜷曲在阴暗潮湿的房间的阴冷,瞬间被驱散。第一次呼吸外面的空气,项昆对一切产生了好奇。
  院子里的嬉笑的小孩忽地都停下了动作,他们看见常年紧闭的房间打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瘦猴子一样的旧旧的小孩。
  而这个旧旧的小孩,像是很久不运动一样,哼哧哼哧跑到他们前面,怯弱地问,“我……我叫项昆,可以……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但之后并不如项昆设想的完美,小孩们忽然爆发出一串笑声,有人怪声怪气大叫,“妈!妈!你说的那个怪胎出门了!”
  小孩群里瞬间炸开了锅,七七八八地交谈。
  “对哦,我妈告诉我不要靠近那个房间。那个房间里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他学着语气和动作,捏了捏鼻尖,语气嫌弃,“哎呦,那东西的妈不知廉耻,勾引已婚的老师,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她那娃娃多半没什么好的。”
  “我妈也说过!”有人惊喜附和,像是找到同类。
  项昆看着七嘴八舌的小孩,心里涌出了害怕,像是遇到危险的乌龟,想要缩回自己的壳。他慢慢的后退,又舍不得这样好的阳光。
  小孩里却蓦然冲出一个小孩,一把揪住他头发,很用力地拍打项昆的手臂,“哈哈,你们看他好像老鼠啊。老鼠不是什么好东西,老是偷吃我的糖!”
  更多的小孩将项昆团团围住。
  画幕在这一刻,视角变得极为摇晃和混乱,像是被团团围住的项昆的视线,只有嘲笑声越来越大,几乎震耳欲聋。
  都说童言无忌,事实上,最是单纯纯真的一句话,捅得人心最痛。
  混乱的画面里,似乎出现了大人的身影,但那大人却在旁边双手环胸淡淡看着,嘴上不快不慢劝了几句,并不出手阻止。
  项昆被手下没轻重的小孩掐得浑身泛青,阳光却被那些人挡住,照不到他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项昆的妈妈猛然拨开了那些孩子,倾身抱住了项昆,浑身发抖,尖叫着,“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孩子!”
  “他是我的孩子!”这句话重复了三遍,尖着嗓子喊叫,眼睛直直盯着在场唯一一位大人,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小昆,是我的宝贝啊。”似乎喊累了,女人这句话很轻,带着恍惚。
  被推搡到地上的小孩被这样的女人吓到了,有的哇哇大哭,有的扯着嗓子叫,“妈!妈妈!我被疯子欺负了!”
  在场的大人脸色变得极差,一巴掌就甩在女人脸上。
  看院子里来人了,板着脸说,“我看小慧疯得不轻。咱们这些小孩和她儿子闹着玩呢,结果被她打了一顿,看看哭成什么样了。”
  那人拉起自己的孩子,头也不回走了。
  来的人有脾气暴躁的,一上来就扯着女人头发就是啪啪几巴掌。
  接下来的画幕变得更加杂乱晃动,唯有女人的尖叫声和小孩的啜泣声格外清晰。
  在画幕转变最后一刻,沈秋黎隐约看到了年轻的村长一闪而过。
 
 
第143章 往事2
  这一刻充斥着混乱无序,画面晃动的厉害。
  妇女们七嘴八舌着,花样百出的埋汰抱着项昆的女人,女人抱着项昆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被团团包围的无助感,包裹着孩子无助的痛哭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以后不出去了,我不贪玩了,不要骂妈妈了!”
  混乱的画面里,杂乱无章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些威严的男声出现制止了。
  “好了,别让外面的人看了笑话。”
  男人的声音似乎是对女人说的,“小慧,既然他已经出生了,就别拘着他了。小孩子,天性外向,多让他出来玩玩吧。”
  话语间,是几丝稀薄的怜悯。
  就这样,暂时暂停了这场暴力。
  画幕终于开始变化。
  女人的精神在这之后明显比之前更糟糕。
  女人失控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但项昆的自由得到了保证。因为这是村长的权威。
  项昆甚至还能去村里的学堂上学,也是因为村长所谓的仁善。
  项昆就穿着陈旧的女人改过的衣服去上学,连课本都没有,只是在教室里旁听。
  女人保证项昆吃饱就已经不容易了,学堂的学费根本出不起,要不是扫文盲的活动,村长发话了,项昆是连学堂都进不去。
  但项昆上学的日子很短暂。他的出身在村子里声名远扬,学堂里很多孩子都被家里人言传身教。
  他们对项昆态度并不算好,甚至能说是恶劣。
  有一拨人,成天在嘴边挂着“野种、杂种”的话,看到项昆就想看到在汤里的老鼠屎,张口就骂。也有人总是想法设法要让项昆得到个教训,哪怕被老师骂。
  但这些人不算多,最多的,只是冷眼旁观鼻青脸肿,满脸挂彩的项昆而已。
  他们的眼神很冷漠,带着轻蔑的憎恶,像是看穿街而过的老鼠。即便厌恶,但也不会亲自动手去碾死这只老鼠。
  可村长的一个近亲,或许还算项昆的堂兄。
  项乐语讨厌和项昆在一个学堂,周围人显然也知道,项昆和他有亲戚关系,时刻拿这个取笑他。
  他恼恨、他羞耻于承认、他憎恨……他讨厌和这个过街老鼠沾上一点关系。
  于是项乐语笼络了几个小孩,一起诬陷项昆偷东西偷钱。在孩子群里,他本就是类似于孩子王的地位,振臂一呼数人应。
  项昆上学才一个月不到,他就因为品行问题被劝退了。没人愿意听一个品德有污的女人的孩子的解释,也没人会相信。
  在这个村里,他们只相信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们还信仰着世有神明,在家中摆放神像日日祭拜。
  而项慧慧的行为,显然有失贞洁。项昆的行为,乃为盗窃,有失高洁。
  这些都是神明所憎恶的。
  所以他们母子俩早就被神明厌弃。这母子俩应该逐出村子,自取灭亡的。要不是村长一意孤行要收留他们母子!
  这是全村人的想法。这促使了村子里的人,对这对母子的厌恶乃至恨。
  乌鹿坡的人,有好几个擅长经商的。虽然走过很多城市,但是他们的观念并没有多少变化,他们还是对这母子俩极其厌恶。
  项昆去不了学堂了,但他偷偷收集了几张同学们不要的纸,还有一截红色蜡笔。这是新奇东西,是村长的儿子项乐贤的东西。
  村长特意从城里带回来的。
  一盒颜色多彩的蜡笔。
  项昆那时躲在教室角落里,看着被一团团人围住的项乐贤。
  项昆也被这么多人围堵过,被围在中间,周围是一圈圈人,四面八方伸出手或拧或掐或打,简直无法防备。
  项乐贤对项昆还算好,在他眼巴巴看着自己手里的吃食时会掰一点给他,在他被人打的时候跑来劝几句。总之,比村里绝大多数人好太多。
  项昆一时有些紧张,想要救项乐贤。
  踩着凳子看被围住的项乐贤,他站在人群里安然无恙,甚至带着笑。
  原来这么多人围着他,是为了求着玩玩蜡笔。村里小孩第一次见这个东西。他们稚嫩的脸眼睛盯着桌上七彩的蜡笔,七嘴八舌求着项乐贤。
  这时项昆才意识到,项乐贤是和自己不同的存在,周围人都很喜欢项乐贤。
  新鲜劲过了,呼啦啦一群人就涌出教室。教室不宽,容不下小孩们撒野玩。
  独自蹲在墙角的项昆,瞥见了地上一小截残落的红色蜡笔,在项乐贤座位边上。
  鲜红的颜色,在灰暗的教室里格外艳丽。
  项昆跑过去捡了起来。
  站起来,正好对上回到教室的项乐贤的视线。
  项昆的手指下意识地神经抽搐一样抖了抖。他脸色一下子变煞白,开始害怕项乐贤就如之前项乐语一样,尖叫着跑开,边跑边说,“天!那个荡妇的小崽子!偷东西了!”
  但项乐贤没有,只是捡起从项昆手里掉落的蜡笔,递给项昆,“你很想要?送你了。”
  施舍的语气并不强烈,反而很平淡。但项昆莫名联想起那日村长怜悯般的话语。
  但项昆还是高兴地点头。他当宝贝供着,直到他被强制退学。
  自从他盗窃的事传开了,村里的人对项昆他们更加憎恶。项昆上不了学,女人就随时把他带在身边,项昆跟着女人上农田种地。
  虽然耳边时时刻刻有闲言碎语和冷眼,但项昆却觉得满足。至少有妈妈陪伴,至少不用被同龄人欺负。
  周围大人们看见他被同龄人打,往往一句小孩子间的打闹,从来不会多管。
  晚上有空闲,他就着昏暗的灯光,画了副蜡笔画,画上是两个火柴人,他和妈妈。
  他想,等自己长大了,就带着妈妈离开这里,去妈妈心心念念的城里去。
  但没等到这一天,女人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歇斯底里的模样出现的越来越多。村里的人只要对女人指指点点一下,女人就会嘶吼着叫骂,嘴角抽搐着尖叫。
  村里都在传,“项慧慧是遭报应了,害死了别人,这会子被鬼缠上了疯掉了,神仙也不保她了。”
  女人不清醒了,有时候还会发疯地拧项昆,眼泪鼻涕混在脸上,大叫着“柯思圆!柯思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每一声都像是泣着血。
  没一会像是认出了是项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语气哀痛,“小昆……小昆……带妈妈走!带妈妈走!”
  这样反复着,项昆身上的伤痕一下子多了起来。项昆只知道妈妈是生病了,只能尽自己的能力照顾女人。
  但女人的疯言疯语让村里人难以忍耐。村长终于出现了,他把项慧慧锁在那个狭小的房间,一如项慧慧锁住小时候的项昆那样。
  他站在门外,语气带着微末怜悯,“小慧,当初怎么劝你都不听,现在倒是成这样了。”
  他叹了口气,“但你始终是我妹妹,我还得照顾你啊。”
  他抬脚走了,身后的人抬着昏迷的满脸是血的项昆。
  先前项慧慧发疯,村长要将人锁房间里,项昆不想这样做,死命阻拦。而项慧慧发起疯来,看着一群人围上来直接抄起一把柴刀乱挥。
  村长是带着好几个彪形大汉来绑项慧慧的。那些人避着项慧慧挥舞的柴刀就够烦了,还有项昆这个小萝卜头窜来窜去。
  其中一个直接把项昆往后一推。
  这一推,让项昆直接撞上了项慧慧手上的柴刀。
  柴刀把项昆的脸劈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呼啦啦往外涌,瞬间盖了项昆满脸。
  后知后觉的强烈痛觉刺激到脑海,项昆被疼晕了。而项慧慧迟钝地看着满是鲜血的刀,忽地捧着脑袋尖叫。
  村长看着是好机会,一个示意,让人把项慧慧捆了锁进了房。
  转头看见躺在血里的项昆,眼神里依旧是那微末的怜悯,摆摆手,“可怜孩子,倒是被自己妈妈害了,带去治治吧。”
  推人的大汉心里本还有些许愧疚,但转瞬消失。
  是啊,是他妈妈害他这样的,就算他不推项昆,他妈妈疯成这样,迟早一天也会砍他的。
  于是项昆醒来时,脸上裹上了绷带,得到了一条丑陋的伤疤,还有失去了他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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