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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做入殓师(古代架空)——凤九幽

时间:2024-02-18 09:12:46  作者:凤九幽
  武垣真就盯着他,眼神很深:“你在找什么”
  这副瘦弱的小身板,是怎么有这么大胆子的?故意把自己搅进命案,故意身涉危险,就不怕出师未捷身先死,小命先交代在这里?如今又收获如何,找到想要的东西了么?
  崔芄没答,而是直直对上武垣的眼睛:“十三郎呢,又在等什么?”
  这个案子办的有点慢,没那么利落,真的是布局需要,还是你想要一个更深更凶险的境况……更危险时,会有什么出现?
  武垣同样也没答,只是笑了:“我很好奇,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暂时不会抓你。”
  我会盯着你。
  崔芄垂眼:“我也希望十三郎能得偿所愿,祝好。”
  武垣等在现场,似乎只是想问这么一句,话说完就走了,并没有送崔芄回家,崔芄不需要他送,自己拎着小篮子,转身没走多远,进了坊门。
  回到小院,收拾了东西,净了手,回屋无事,崔芄习惯性的拿起《往生录》,缓缓翻看,没多久,又合上了。
  “……不是你。”
  在小屋牌位前敬过香,突然有些困倦,左右无事,他又回了房间休息。
  过往旧梦翻涌而来,不知因谁难过,泪湿了枕畔。
  一个月后,他得到了姜年培植的菊花,西湖柳月。
  种在浅盆里,花瓣一层一层,外面有一层浅浅柔软的绒毛,微微往里弯起,颜色浅黄,明艳纯正,让人一看就心情很好,无端联想起宁静的湖水,盈静的皓月,随风轻拂的岸柳。
  崔芄很难不赞叹:“它真美。”
  姜年这才松了口气,脸颊微红:“也不能算是我的功劳……这花娇气,我姐姐先前在你邀买时,担心有意外,就同时备了好几株苗,其它几株因疏于照料,都没活下来,仅有这株有性子,我照着姐姐留下来的本子认真救治,悉心照顾,没想到还真养活了……”
  崔芄接过花,想要伸手摸一摸,又恐碰坏了:“种出来很不容易吧?我听闻这种花养育难度很大,没懂行的老师傅教,很难养活。”
  姜年挠头:“是有点……我光是照着姐姐本子上说的就很不易了,不过我姐姐是有人教的,她曾同我聊起过,说是有个手上有疤的中年男人,叫忠叔的好像,曾教过她,那人才最专业,头些年江南那边卖的西湖柳叶全是这个忠叔种的,后来没了消息,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西湖柳月这种菊,也是江南那边最为偏爱,咱们长安要的少,我听说好像只有户部杨大人家女眷喜欢……对不起,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一个月过去,姐姐离世的悲痛仍在,但也能组织好心情,认真生活了,见到熟悉的人,有点憋不住话头。
  崔芄摇头:“没有,我喜欢听。”
  姜年看到小院墙角枯萎的竹子,似乎有点懂了。不擅种植,又喜欢此道的人,就是会对这些感兴趣。
  他指着那丛竹子:“先生喜欢竹子,要不要换个品种?这种的确难活,大多时候栽下去活不过七日,天冷更是……”
  “活不过七日?”
  崔芄有些诧异,这些竹子他已经种下去一个多月了,还叹它怎么长不大,每天都蔫蔫的……
  姜年擅此道,断不会骗他,该是那个小乞丐,又在哄他。
  他抱着菊花:“多谢你,我的确很喜欢这西湖柳月,之后如果还有,请皆卖于我,有主顾不能卖,让我赏一眼也好。”
  姜年不太理解为什么崔郎喜欢这种花,西湖柳月的确好看,但爱菊者,不会只盯着一种花看,想赏的会很多很多,但崔郎喜欢,又不是不可说的怪癖,他这边也方便,很乐意成全。
  “那以后但凡有,我就送先生赏一赏,听闻西湖柳月前些年培植出了新变种,更为明妍可爱,只是现世的很少,我也从未见过,若有机会,一定请先生同赏。”
  他今天过来就是送花的,话说完了,就准备告辞:“这一株正值花期,我调教好了的,先生不会养也没关系,三五日浇一次水,不要放在院外,最好放在窗台,半个多月后花败,我再来取。”
  崔芄颌首:“如此,多谢你。”
  姜年便告辞了:“外面冷,先生留步,莫要再送。”
  崔芄目送姜年背影离开,小院再次冷寂。
  是啊,天冷了,连阳光都不再有什么温度。
  西湖柳月,他见到了,顺着往下找,总能找到那个人吧?
 
 
第28章 初雪
  冬月初十, 长安迎来了第一场雪。
  初雪温柔,每一片都小小轻轻,自天空洒下, 飘逸灵动, 让人忍不住想一看再看。
  崔芄结束了几单生意, 难得
  清闲,在廊下架了小桌,找来红泥小炉,炭盆上隔好铁网,一边煮茶, 一边温酒, 还能顺便烤点花生板栗小零碎……
  悠闲坐在桌边, 一边烤火一边赏雪, 冬日最美, 也不过如此了。
  没多久,院门被推开了。
  “还好我来的快,雪还没扫!”
  十二三岁的少年跺着脚蹦进来,搓着手找扫帚, 下一刻就要积极干活,正是小乞丐桑七。
  “停——”
  崔芄赶紧叫住:“薄薄一层,算不得妨碍, 不用扫。”
  桑七看看桌上炭盆酒茶,看看地上的雪,再看看手放在毛茸茸袖套里,一身厚实冬袍却并不显臃肿, 反而更显俊美优雅, 看上去心情不错的崔郎,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踩了还不是得脏……”桑七叹了口气,嘟嘟囔囔的放下扫帚。
  “来的正好,”崔芄招手,叫他到廊下来,指着厨房外架子,“一会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
  桑七:……
  “你好歹给自己留点,马上要进腊月,各家各户都要置办年货,你倒好,全都舍出去。”
  崔芄:“我也用不完。”
  他这一行的收入,钱财其实并不多,按规矩,主顾只会封个白封,其它谢礼都是日常所需用物,米面蛋油菜蔬,不一而足,什么都可以,看主顾哪样方便,有钱的大户人家嫌麻烦,会多予些钱财,家里不足的人家多会以物相谢,有什么给什么,有回的主顾家里是榨香油的,突逢意外手头紧,实在没什么好给的,给他拉了两大桶香油和一大桶芝麻。
  香油是贵物,可他一个人,又能吃得了多少?留了一些,其它尽数送了出去。
  像是油盐糖之类,能放的久些,不用着急,新鲜菜蔬却放不了那么久,他做这一行,愿意来往的人不多,倒是小乞丐和慈幼局不嫌弃,慢慢的就送成了习惯。
  桑七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脾气不好,顽皮又聪明,他难免多看这着,谁知这孩子竟赖在他身边,不愿意走了。
  跟着他……能有什么好前程?
  可他管不了桑七,这孩子性子倔,总有自己的歪理。
  “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小孩子少操心,”崔芄拉他过来,“烤烤火,喝点茶。”
  桑七挣脱他,在廊下跺了跺脚,拍了拍身上的雪,干净点了,才慢吞吞走过去,眼睛溜向温着的酒:“喝什么茶,我要酒。”
  崔芄给他倒了一盏茶,塞到他掌心暖手:“你还小,不可以。”
  桑七撇了嘴:“……凶死了,又不是我亲哥,管的这么厉害。”
  崔芄微笑偏头:“嗯?”
  桑七立刻坐直:“崔郎说的对!小孩怎么可以馋酒呢,现在就馋,长大了还得了!我回去就这么教慈幼局的崽子们,保证他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乖顺!”
  崔芄:……
  什么叫跟鹌鹑似的乖顺?你是教别人,还是用拳头威胁别人?
  “天气越来越冷了,孩子们可还好?”
  “用得着你操心,人家打小长安长大,冬天什么样最清楚,自己会找暖和地方,冻不死,”桑七似乎不喜欢听他操心别人,“倒是你,大冬天的多吃几口肉吧,瘦的丑死了。”
  他喝了两口茶就放下了,伸手拿炭网上的烤花生,烤花生太烫,他飞快拿起飞下放下,摸了下耳朵,才慢悠悠一边吹一边剥了,将飘着焦香味的花生米放到崔芄手边的小碟子里,还嫌弃:“这么好的炭火,就搞这么一点小东西,会不会选,瞧我的!”
  他眼睛早瞟到了厨房架子上的红薯,小跑着过去拿,这才是冬天该烤的玩意儿!
  崔芄:“那些都打包好了——”
  桑七:“有什么要紧,待会我再包上!你净知道心疼别人了,谁心疼你?一群没良心的小崽子,长大了不知道和谁好,去孝敬谁呢,谁记得你!”
  挑了几个形状细长,容易烤熟,但个头不小的红薯过来,小孩还操心呢,眼角斜了下旁边院墙:“隔壁的……没欺负你吧?”
  崔芄听这话音不对:“欺负你了?”
  桑七摸了摸鼻子,看一边:“算不上,就……势均力敌吧。”
  崔芄看着他,不说话。
  桑七顶不住,一边闷头剥花生,一边别别扭扭的说了:“大街上碰到过……他明明知道我跟你好,你又帮了他那么多,还一点面子都不给,拆穿了我要骗人的局,还把我赚的碎银没收了……都不问问我要骗的那人是什么狗东西!这人可坏可坏,就喜欢拿别人寻乐子,你离他远点,别给他欺负你的机会。”
  崔芄想了想,道:“不会,我好像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桑七顿时松了口气,想起什么,笑出小虎牙:“正常,他没时间,最近内卫跟左骁卫又干起来了,武十三郎好像仗着上回给了别人一个人情,各种得瑟索取,折腾了人家一回又一回,后来那李三郎反应过来不对劲,好像自己吃了个闷亏,又不干了,反回去找武十三郎麻烦,这还不纠纠缠缠,打成一团?”
  “最近太后不是办了几个贪官么?坊间都知道的,也就是你,成天接活忙碌不打听,酒肆茶寮看乐子看的掌柜嘴都要笑裂了,天天生意爆好,武十三和李三斗的风生水起,连那个屠疯狗都跟着大出风头…… 哼,一个没什么正形的黑脸汉子,也不知道借了谁的运沾了谁的光,竟然突然混的这么好了……”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酸溜溜的看了崔芄一眼。
  崔芄听着有趣的紧。
  上次的案子,案情是清晰明确的,可武垣暗地里做了什么,他只是大概能猜到,尤其有关‘贵人失物’的方向,身为内卫,受太后看重,武垣在里面一定干了不少事……
  他一边听着桑七聊坊间八卦,一边吃掉桑七剥的花生栗子,顺便添了热茶给他,不只一杯:“冬日干燥,多饮些水,莫要嫌麻烦就不烧。”
  桑七哼了一声,乖乖喝了,记得下次来前遮掩点开裂的嘴皮,别那么明显。
  他知道崔郎喜欢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人长得清冷优雅,偏偏喜欢这些烟火气,烤着火暖洋洋的,人也懒得动,红薯还没烤好,他就继续说:“要说这回太后治贪官,下狱的可不少,牵连的也多,以前可有脸的那个户部当官的谁,杨家,好像都被罚了,这家可是姻亲遍地,世家勋贵没一个不熟,往上数都能算和太后论上亲戚,太后姓武,可太后的娘也姓杨呢……”
  户部,杨家。
  崔芄指尖微动,有女眷喜欢西湖柳月的那个?
  姜年送过来的那一盆,花期已过,已经还回去了,此后再也没消息,倒不是大家不努力,而是天气渐冷,西湖柳月已经过了花时,确难见到,再想见,怕要等到明年。
  他倒是不急,左右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等等也不差,户部杨家这种门第,也不是他能等闲结交得上的,消息也不好打听,可现在倒是有了机会?
  “弘农杨氏?”
  “不算,弘农杨氏那可是世家大族,这家就是硬凑上来的,说什么祖上是一家,拿着不知道哪来的族谱,编出个什么前因,非要联宗,杨家那边大概收到的好处足够多,又瞧着这家人的确有才能,就没反对他们各种蹭……”
  知道崔芄对这家感兴趣,桑七也兴致高昂,一开口就停不下来:“提到这个杨家就说户部,其实在户部做官的只是这家的当家老爷杨成安,官更大的其实是他阿爷杨志康,老爷子是太常寺大夫,和礼部一起,管着皇家礼仪相关,最懂规矩,也最重规矩,家中大事小情都有个条例,严格遵守,一直是长安城里说得上名号的‘典范’,也就是老爷子这几年病的不轻致仕了,不然提到这家得说是太常寺杨家。”
  “杨老头这病,要认真说得有小十年了,五年前病的下不来床,乞骸骨致仕,当时太医就说过,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想干点什么干点什么,随心就是,结果谁知道他这一扛,扛了五年……你可别觉得这五年是他的福气,病治是治不好的,只会越来越重,还只能用猛药吊着口气,吃不了喝不了,什么福都享不了,疼的睡不着觉,能舒服的了?人都瘦成一把骨头了……”
  桑七凑近崔芄,压低声音:“我听说那老头亲自跟大夫求,说太疼太难受了,本来说还有两年,他这都又活五年了,已经很够本,很满足,只想早日解脱,求他别再给猛药了,大夫给人瞧病,见惯生老病死,哪能不懂?他心里应该是同意的,到这份上,给什么药都一样,除了增添痛苦,别无它用,但老头的嫡子,咱们户部大人杨成安不同意啊,亲爹这还活着呢,怎么可以放弃,直接跟大夫说,治,必须得接着治,用什么药,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崔芄懂,无非是立场不同人的各自坚持,如果他是大夫,也不会想和家属聊怎么治疗,只想跟他们聊怎么迎接死亡。
  “你说到底什么是孝顺呢?”
  桑七给烤红薯翻了个面:“是让长辈满意,还是让自己好过?杨家这事,我怎么瞧着两种都不是,濒死的长辈觉得自己孝不孝顺没关系,自己心里认为自己孝不孝顺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得让别人,所有外人觉得自己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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