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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做入殓师(古代架空)——凤九幽

时间:2024-02-18 09:12:46  作者:凤九幽
  “想什么呢?”屠长蛮过来串门,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怎么跟个小傻子似的,外面有什么?”
  崔芄视线从窗外收回:“在想什么时候下雪,很久没看到了。”
  屠长蛮哦了一声,不客气的走到桌边,拿起扣在托盘上的茶盏,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像是快了?这几天瞧着天有点沉,怕是会有雪,每年冬天不都有那么几场,放心,够你看的。”
  崔芄捧着茶:“你今日来,是有事?”
  屠长蛮:“来跟你来说一个人。”
  崔芄:“人?”
  “嗯,”屠长蛮点了点头,嫌弃的啧了一声,“头儿让我来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贪污案过后还有党派攻讦,拉帮结伙,排除异己,朝堂上那些官一天都闲不下来,我们内卫也跟着忙成狗,待查待办的事一堆一堆的,年根底下都想快点忙完快点松快,他偏偏把我遛着团团转,支使我这支使我那,还不忘指派我过来,跟你说说这些事,可这个人跟你又没关系……”
  崔芄耐心的听他抱怨,眼梢微抬:“或许只是想让你忙点?”
  屠长蛮一拍脑门:“坏了,该不会是被他发现我摸鱼了吧!他这是在提点我,好好干活,不准摸鱼?”
  崔芄意味深长:“说不定呢。”
  屠长蛮急了:“那你回头可得帮我说说好话,我真不是偷懒不干活,这人是肉做的,偶尔总会有点累需要歇歇……你说是吧?”
  崔芄给他添上茶:“所以,他让你跟我说谁?”
  “就那个贪污案背后的事,”屠长蛮叹气,“太后治了一堆贪官,这事儿看似完了,其实没个完,罢免的官位总得有人顶上吧,谁上谁不上,哪个位置怎么抢,抢不到怎么坑别人……这起子当官的心最脏了,干出什么事都不新鲜,里面有个人呢,很可惜。”
  “厉正初,今年三十有五,财富五车,风骨斐然,十七岁就过了科举,同年派官,为官十八载,两袖清风,声名远扬,是一个人人称道的清官,救市安民,平灾灭乱,没谁在做县令时有他这样的功绩,是不但有才华,还很有能力的人。所有人都赞他,为官清正,不取民间一针一线,别的官员处处排场,就他仍然过着未当官前的清贫日子,家中请不起仆人,妻子带着孩子辛苦操持,因老母常年生病用药,银钱不支,他家不敢有什么额外花销,身上衣服上的补丁都是一层又一层,厉大人连内裤都是带着窟窿的……”
  “别笑,是真事,我们内卫亲自查过的,假不了。”
  屠长蛮清咳两声,继续:“他这样的人百姓喜欢,圣人太后喜欢,他的同僚上司却不喜欢,一直在打压他,他似乎也认命,升不了官也没关系,一辈子做县令也行,在不同的地方做县令还能多见识见识国土风光,日子虽然过得苦些,但他好歹是有俸禄的,总归能过得下去不是?他很知足。”
  “这样的官很难见,我们这些外人都极佩服,也都很尊敬,本以为他会清廉一辈子,让我们见识见识人的道德上限,可两年前,他突然变了。”
  “摇身一变,风格大改,身上的补丁衣服全都不见了,穿金戴银,富丽堂皇,吹捧油滑,长袖善舞……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贪了,他攀附钻营了。”
  “世人也奇怪,天底下贪官那么多,却不敢去招惹,这种青天大老爷转变的,指着鼻子骂,好像别人多对不起他们似的……好吧,其实我心里也挺遗憾的,世道惯来如此,想看到一个干净的人实在太难,很想看到一些奇迹,却终究失望了。”
  “你道这厉正初怎么说?”屠长蛮看着崔芄。
  崔芄:“怎么说?”
  屠长蛮:“他说,凭什么贪官过的好,清廉之人却得一辈子辛苦,贪官不过得是人几句骂,还是背地里的,得到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的,他那们两袖清风的,虽得了些轻飘飘的夸奖,日子却越来越难过,老母得不到好的药材医治,终究走了,妻子没有好的生活条件,身子也操劳坏了,孩子打小受人欺负瞧不起,别的小孩能享受的,从来没享受过……他说不公平,不应该是这样子。”
  “他说他已然对不起逝去的老母亲,不能再对不起妻子和孩子,他可以死,但总得为妻子和孩子留下点什么。”
  屠长蛮声音有些沉重,看向崔芄:“你是不是也觉得很遗憾?”
  崔芄没说话。
  他只在想,为什么武垣要让屠长蛮给他讲这个人的事。
  “这位厉大人……”他突然想到一个方向,“是不是很喜欢花?”
  “你怎么知道?”
  屠长蛮有些意外:“厉正初早年是真君子,为人清廉,品位也优雅,君子之好,梅兰竹菊,没他不喜欢的,传言最为爱菊,可惜没两袖清风,兜里比脸还干净,没钱赏珍贵品种,给野菊的诗倒作了不少。”
  崔芄是以明白,武垣还真没忘记帮他调查,所以,这个厉大人,应该跟他要找的人有关。
  “厉大人如今在何处?”
  “你想见他?”
  “是。”
  “怕是见不了了,”屠长蛮叹,“这人死了。”
  崔芄:“死了?”
  屠长蛮颌首:“嗯,死了。”
  崔芄立即站起来,开始收拾箱子。
  屠长蛮:“你干什么?”
  “去看啊,”崔芄一样样清点要用的东西,“你来寻我,不就是让我去看尸?”
  屠长蛮叹气:“看不了。”
  崔芄:“嗯?”
  屠长蛮:“这个,是人家大理寺那边的案子,不归我们管。”
 
 
第48章 怪不得他要拉你入伙
  “不归你们管?”
  崔芄有些意外, 收拾箱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内卫不能插手?
  屠长蛮咳了一下:“我们内卫虽然有点嚣张……咳,我们十三郎脑子活, 想管的都能管, 不过一般做事都有方向有计划, 不是所有死人的命案都往自己这边划拉,而且最近把左骁卫那边欺负的有点狠,把人惹太急了鱼死网破也不好,这事别人都开始干了,没什么特殊缘由, 咱们也不好明抢……”
  崔芄懂了, 不是不能, 是得有合适由头。
  “那你们应该有消息渠道?这位厉大人怎么死的, 可都知晓?”
  “没那么清楚, ”屠长蛮道,“厉正初原本是地方上的小官,为官这么多年,到处做县令, 这两年突然改变风格,才突然平步青云……呃,也算不上平步青云, 他这些年在地方上的功绩,早就够他不知道升多少级了,就是脾气又臭又硬才被人一直按着,而今‘醒悟’了, 想提拔他的大有人在, 毕竟这么聪明有能力会干事的官, 也不好找着呢。”
  “他是今年秋调到的京城,之前太后办的挺大的贪官案,都没涉及到他,他来的晚,没赶上趟,不过这回一起子贪官抄家赐死后不出的位子,他赶上了,朝堂上各个小团体拉帮结伙斗的飞起,他肯定会被安排一个位置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死了。”
  屠长蛮感觉有点不对劲:“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他现在是被各方势力拉拢的人,应该没人舍得他死,大理寺那边,也是查别的案子的时候,发现他是嫌疑人那边的关联人,想要上门问话,才发现他死了,死的非常突然……”
  “这本也不关我们内卫的事,别说天底下,就说这长安城,死人的事多了,咱哪能什么都管,我这本来也是当个稀罕事听,可最近十三郎不知怎么回事,特别附庸风雅,又是品茶,又是赏花,不知从哪打听到了这个厉正初喜欢花,还喜欢君子菊……一句话没说上,人就这么没了,多少有点心气不顺。”
  说到这里,屠长蛮突然话音顿住,凑近桌子,小声:“你说,十三郎会不会是想抢这个案子办?会不会他支使我遛来遛去,并不是因为我偷懒摸鱼,而是因为我没有正确领会上峰意思?怜悯那起子怂货左骁卫干什么,我就该强硬点,过去直接抢,硬干,看看那群怂蛋有没有鱼死网破的胆!”
  崔芄却想到了另外一个方向:“既是大理寺辖下命案,他们有仵作的,对吧?”
  屠长蛮点头:“他们正经办案的衙门,能没仵作?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内卫不方便插手,”崔芄看着屠长蛮,“你就不能偷偷过去看看?”
  屠长蛮懂了,比了个手势:“你的意思是,悄悄的,偷偷的……”
  崔芄:“不插手,不代表要做瞎子聋子,知道点总比不知道好,咱们又没明抢,可若是耳聪目明,又实在运气太好,把案子摸透了,凶手抓住了,难道是我们的问题?”
  “那必然不是啊,是那群怂蛋没用嘛!”
  屠长蛮噌的站起来,眼睛越来越亮:“这是他们自己管辖的案子,要是咱们先一步找到真相,他们的脸得有多黑!哇崔郎你可以啊,心脏的和十三郎不要太像,怪不得他要拉你入伙……不行了,我等不及了,我先过去探个风!”
  他是真的等不及,推开门跳墙就走了,崔芄连一句小心都未来得及叮嘱。
  一个半时辰后。
  屠长蛮蹲在大理寺仵作房外,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本来还考虑过,要不要先报告给十三郎,毕竟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十三郎最擅长,规划路线本领一流,他还可以发挥专长帮忙把风,可他实在意气风发,急的不行,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直接单干了……
  在大理寺遇到左骁卫的人时,他还非常机敏,并没有和人正面冲突,再嫌晦气也忍了下去,以正事为先,还目标精准的迅速找到了验尸房,哪知道这起子仵作这么废物,他蹲的腿都麻了,清鼻涕都流出来了,这群人还没个结论!
  “奇怪啊,这尸体身上无外伤,无出血,衣服上也没丝毫破损痕迹……这人是怎么死的?”
  “一般这种情况,该要考虑中毒……”
  “可举凡中毒,尸身必有征象,比如口唇颜色,比如指甲发绀,比如七窍流血,抑或肢体痉挛……不同的毒有不同表现方式,但再奇再怪的毒,总会有不同于正常死亡的表现,他身上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中毒?”
  “莫非伤在内在?”
  “可他身上没有任何跌摔痕迹,骨头我甚至一截一截摸了,全都正常,没有骨折,他身上也没什么隐疾,其家人小厮都说了,前一天还好好的,所有一切行动正常,吃饭甚至比平时都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猝死?”
  “他虽穷困多年,身子骨有点弱,但也不至于猝死,我看过他的脉案,无心疾无肝肾疾病,只要不做与平日习惯不同的事……比如突然爬山或大量奔跑,一般不会猝死,他也并没有进行此类运动。”
  “有点让人看不透啊……他到底怎么死的,不是病死不是猝死,急死也得有理由啊……”
  “本人身上没有任何征象,只是肚子鼓了点……莫非是吃多了?”
  “你的意思是撑死的?呵,撑死的你我又不是没见过,就这程度,你觉得像?”
  “那他是怎么死的,总得找个死因出来吧?”
  “找不出来就编?谁教你的规矩!”
  一群人围着尸体,何止是没结论,这是连方向都没有啊!
  他们很愁,屠长蛮也很愁,很想过去说一句你们都闪开,没本事就滚蛋,还专业仵作呢,到底行不行,尸位素餐多了,连正经活都不会干了是吧!我们崔郎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你们竟然掰扯半天没个结果?你爷爷腿都蹲麻了……
  屠长蛮换腿换重心蹲,不仅麻,还冷,他的脚都快没知觉了,这群人到底能不能行。
  算了,他感觉今天是听不到有用的信息了,这群人连死因都看不出来,瞧着这会天都黑了,人们散衙,想着不如去别的地方看看——犯罪现场的记录条陈,总都有吧?那个不需要听别人分析,他自己就能看出点东西。
  散衙的点,人们走的慢,他耐心等了一会儿,直到周遭安静,他才悄悄动身,去往文书卷宗房。
  这一来,就走不了了。
  这个案件正在跟踪调查中,文书资料不要太多,他看的目不转睛脑子飞快转动,不要太投入,直接忘了时间。
  他原本只打算看一会儿,找到点东西回去请功,谁知这一看直接把暮鼓声耗完了,外面坊门都关了,他走不了了!
  娘喂……谁要在大理寺这种破地方过夜!
  而且大理寺是有自己的轮值防卫机制的,他白天来,在一起子文吏中能顺势隐个身,现在夜了,就他一个人岂不是很显眼,被抓到了怎么办!
  当然,他自有武功,也有内卫该保持的警惕性,保证机灵会躲,可他对大理寺的防卫机制并不熟悉,什么时候换防,哪个位置薄弱,都不知道,就凭自己的本事来回躲……夜还长,人总有累的时候,到时候怎么办?
  夜半子时,他有点撑不住了,正跳到一个暗处,突然被人捂了嘴掼到一边墙上——
  “噤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屠长蛮才没挥拳头,那一瞬间眼泪都快下来了:“呜呜呜——”
  十三郎,我的好领导,您来的真是时候!就是怎么才一天不见,您就胖了这么多……
  夜色下看人有点模糊,他顿了顿,才发现武垣不是胖了,是他手里还抱个人,细腰,白肤,夜色里一双眼睛仍然清澈润泽,正是崔芄。
  “你……”
  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
  崔芄看着他:“你一走就没了回音,夜长酷寒,怕你难熬,就请十三郎过来看看。”
  今日武垣大概很忙,都快亥时了才回来,他听到动静推门出来,发现武垣正蹲在墙角逗不知道哪来的小野狗,小狗很可爱,应该是年纪很小,圆滚滚一团,很乖,给吃的就给揉,还舔武垣的手,但一看到他,就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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