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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做入殓师(古代架空)——凤九幽

时间:2024-02-18 09:12:46  作者:凤九幽
  琴娘子情长,情深,人又太聪明,一门心思待厉正初,厉正初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很难瞒过她,厉正初可能有点头疼,陈姑娘又没做错什么,只是喜欢他,还并没有想过拖后腿,尽管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仍然会审时度势帮他,他又怎么忍心把人骂走伤走?
  他知自己命不长,总也不会拖累琴娘子误了花期,或许等自己死了,琴娘子便能放下执念,好好过日子,毕竟人只是人,都会有缺点,许发现他一点都不好,琴娘子就不喜欢他了也说不定。
  遂厉正初安排了些事给琴娘子,都是一些影响不大的小事,他尽最大努力让她与这件事划清界限,不让她牵扯进去……
  他能猜到太后心性,怎会不知武十三郎?
  尽管素未谋面,可能比全长安城所有百姓都更懂真正的十三郎。
  计划既然已经开始了,他不算计便罢,一算计必然会算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他死之后,武垣一定会查到琴娘子,找上门来,只要琴娘子别想着耍花样,用该用的方式,说正确的话,做正确的事,武垣就不会为难她,甚至在所有真相查明后,会理解他的苦心,给他个面子,护琴娘子周全。
  琴娘子本就是个很特别的姑娘,聪明通透明事理,跟她打交道本就不会不舒服,只要她不作妖,没准连之后龙椅上那位……都会给几分薄面。
  所有细枝末节都安排好了,厉正初才从容赴死。
  大堂里,琴娘子泪如雨下,根本停不下来。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她终是没那么聪明,知道厉正初不可能变坏,他那般厌恶贪腐,又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人,他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计划着什么,恨他太狠心,也太冷情,样样都不告诉她……
  原来这并不是什么上天无眼的意外,这本就是一场献祭,他来长安,本就是来赴死的,原来那晚……是在同她告别。
  他对她向来疏离,冷淡比别人更甚,她懂,因为她表现出了爱意,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他不想她陷的更深,用这种方式劝她放弃,可他越这样,她越意难平。他吸引她的,从来不是那些世俗的东西,什么相貌家世,财富权利,他也没有,她喜欢的是他的品性,他的君子清正,纯直不改,他若真的坏了本性,眼神浑浊了,变得贪腐,钻营,她才会失望,可他一直那么那么好,叫她怎么忘?
  那夜她偷偷去看他,仍然是没说两句话,他就赶她走,她气的差点掉眼泪,他浅浅叹了口气,唤她琴娘。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唤她琴娘。
  他眼眸温柔,话也温柔,你很难想象这个年纪的男人,眼里竟有那种皎如清月的净澄澈。
  他说他一路踽踽独行,见过山河壮美,见过星海浩瀚,见过大漠落日,见过烟雨江南,都很美,她的琴声也是。他说天地无垠,心亦无疆,莫要被自己禁锢,她其实可以翻越更高的峰顶,一览众山小。
  看,这男人连表达拒绝,同人告别都说的那么隐晦。
  他让她不要挂念他,身陷一隅又如何,脚固然可以走很远,琴音也可以遨游更广阔天地,桑田沧海,旷野山巅,只要自己不束缚自己,没有人可以束缚的了。
  她当时怎么就没懂,那是他最后教给她的东西。
  他虽不爱她,但这世间,他最懂她。
  他们之间不会有情爱,但并非没有羁绊。
  他说渭水汤汤,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说小姑娘莫要瞎凑热闹,未来还有时光,有情郎要会,有儿女绕膝,莫要辜负了青春好华年。
  可她还能有什么情郎?
  人生中遇到过这样的男人,往后怎么甘心寻个俗人,凑合残生?遇到过这样的知己知音,怎会不想打破世俗,冲一冲险峰?
  或许,她可以大着胆子去触一触琴音的边界。
  不仅仅是技,还有心。
  山河壮美,星海浩瀚……
  真想去看一看啊。
 
 
第73章 要不要去我家
  “……听没听说, 大理寺前些日子丢了好大的脸?莫说审案的推官升迁无门反遭斥贬,整个官署上下都倒了霉,宫里发了好大的火!”
  “那你可得说清楚, 宫里……哪位发了好大的火, 圣人还是太后?”
  “豁, 这可敢说!那可是九五……”
  “这有什么不敢的?咱们朝廷广开言路,大朝什么都能议,当面谏言斥君都行,长安城百姓有什么不敢说的,就上头那两个……谁急眼, 谁输呗。”
  “武十三郎不愧是长安鬼见愁, 那天那么一拦一闹, 转身拍拍屁股走了, 案子破的倒是霸气, 但听说最近所有衙门的人都不想见到他,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全都绕着他走……啧啧,厉害啊。”
  “他家里怎么样了?听说那日他大伯亲自去接他了?”
  “亲自去了又如何, 根本没接回去!本来气氛挺好,长辈慈爱小辈懂礼,武家家主还陪坐在堂, 旁听了一场审案,可审完案子,那十三郎不知怎的又说错了话,武家家主当即甩袖子走了, 根本没带他回家!”
  “那岂不是又不行了?这马上要过年……十三郎也是不容易。”
  “他什么不容易, 他巴不得呢!听说是为了个男人……”
  “我在现场, 让我说!那可不是一般的男人,那是玉面崔郎,干白事行当,背白箱为人入殓的!一说本事可吓人了!”
  “那武家家主说的没错,没谁家长辈愿意看到小辈跟晦气的人天天在一块……”
  “可生老病死,哪家没有,人崔郎也没错啊,而且我听说但凡他经手过的活儿,没人不惊叹佩服,不尊敬他的……”
  接白事活儿的崔芄,正在为接的活儿善始善终。
  案子虽然了了,厉正初遗体这边实在冷清,他本就提前做过安排,一应消息都没告诉过儿子亲族,身边就只有几个老仆,老仆知道的事也有限,连小郎君现在具体的位置都不知道,需要各种辗转才能寻到,就算寻到,两个小郎君过来奔丧也来不及,下葬出殡只能简办。
  这也是厉正初意料之中,且愿意看到的。
  可他不在意,世上有人会有意。
  崔芄便又帮了忙。
  小殓,大殓,纳棺,出殡……
  各种流程他很熟练,类似的事他不只做过一次。
  多年前的最初,他跟在祖母身后,学她为人整理遗体的手法技术,待人的态度,若逝者有家属操持,亲人眷恋,他们便只做好自己的事,很快告退,给别人空间,若逝者因为一些原因没有人操持,他们便会帮忙送行。
  每个人在阳光下的最后一段路,都是很重要的。
  天阴风鸣,吹起白幡轻动,像有人归来,魂魄不肯轻离,眷恋的最后看一眼这世间。
  身后的队伍本来很短,后来越来越长,有很多不知名姓的长安人加入,自发送厉正初一程。
  他们可能不太懂厉正初的行为,为什么非得要死,可他们知道,这是一位好官,是真的从开始到最后,一直清正纯直,风骨铮铮的君子。
  如今青山埋骨,溪水环绕,深林悠悠,不知是不是这位大人想要的,但总归,还算配他。
  挖坑,置棺,填土,竖碑,烧祭……
  整个过程很长,陪着的人从慢慢增加,到慢慢减少,到最后,没剩下几个人。
  因崔芄带头治丧,发挥了很大作用,整个治丧队伍,包括厉家下仆,都很听他指令,他说走了太久有些累,让大家先回去,他稍后会自行下山,所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很有礼貌的告辞后,别把我离开。
  他本也不必留这么晚的,他只是想为一人行个方便。
  “——还不出来?”
  林影深处,走出一个窈窕身影,正是琴娘子。
  “多谢崔郎。”
  她走过来,肃正行礼。
  厉正初出殡,她自然是想来送的,可身份不合适,非亲非友,没有任何可以明言的关系,身份也放不上台面,可能厉正初本人并不会介意,但她很在意。
  “谢你帮忙,允我来送他最后一程。”
  “我也没帮什么,”只是予个小小方便,甚至算不上费心思,崔芄浅叹,“你不愿跟随丧队,其实也可以稍后再来,想必厉大人不会介意。”
  “那怎么会一样呢?”
  之后再来,就不能目睹他入土为安,不能在这最后的时间陪他了。
  琴娘子走到坟前,点燃了香烛。
  她向来是很漂亮的,桃花妆,织锦衣,红蔻丹,眼儿媚,腰儿纤,指儿柔,是教坊司最声名远扬的伎人,人前出现时总是明媚闪耀,叫人无法忽视,可今日她素衣未妆,一头青丝只简单以木钗挽起,周身无一配饰,竟也清婉可人,如兰在谷。
  “我这两年在练一首古曲,壮阔苍凉,有金戈之声,有天下之幽,这首曲子我很早前就会,只是一直弹不好,我知道他喜欢,却从没弹给他听过,怕他失望,怕他不能尽兴,我总想着以后还有机会,没想到人和人的缘份,就能这么浅。”
  她指尖轻轻滑过墓碑,力道温柔,声音也温柔:“……昨晚,我梦到他了。”
  “我弹给他听,他不说话,只是坐在桌边,垂眸静听,偶有浅笑,我知道,他是在夸我……总算有一回,我的成长叫他满意了。”
  “就是还是那么正经,从不肯靠近我半步,脸色总是严肃,不肯多笑一笑,每每过来,都会扰了我的烛,若它跳动生气。”
  “我的烛跳动了五回,你说,他是不是来看了我五回?”
  “他总是这样讨厌,看似无情,实则那般温柔……叫人怎么不越陷越深?”
  琴娘子其实不需要崔芄回答,今日她也没有落泪,只眼底一片湿润:“……那首曲子不错的,若崔郎愿意,改日我抚给你听,也请你品评一二。”
  崔芄:“如此,是我的荣幸。”
  “崔郎放心,你之担忧我懂,你是个好人,心地也柔软,你放心,我看的开,会继续朝前走,看一看人间山河,品一品红尘百味,叫那些没机会的人嫉妒,只是……”
  山风寒凛,她拢了拢衣衫,柳眉垂下:“只是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冬天了。”
  “大恩不言谢,崔郎日后有任何差遣,只管叫人知会一声。”
  琴娘子没再说话,也没离开的意思,崔芄看出她虽有悲痛,但状态还可以,并无自毁倾向,便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她。
  行至半山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高大的个子,劲瘦的腰,长到没朋友的腿,永远也不怕冷的体质,这么冷的冬天,更冷的高山,这人竟然连大氅都不穿,就随便搭在胳膊上,潇洒的不像是这个世界
  的人。
  正是武垣。
  崔芄看到他很意外:“不是说有事,来不了?”
  “算不上什么大事,回家气了一趟老爷子,”武垣脚步和声音一样散漫,“给他紧紧弦,看看清楚对手是谁,长点心眼,别真把家给作没了。”
  他把胳膊上搭着的大氅抖开,披到崔芄身上。
  “快下雪了,不觉得冷?”他似乎很不满意崔芄身上衣服的厚度,好像过来,就是为了给他披件衣服。
  崔芄垂眸,看到他袖边露出的文书一小角,无情戳破:“难道不是寻我说事?”
  武垣也不尴尬,微微倾身,眼底映着对方倒影:“崔郎是不是该检讨,为何我每次来见你,都需要费尽心思找理由?难道不是崔郎更淡漠疏离,不讲情面,不好靠近?”
  崔芄:……
  “你翻我的墙时,我可从未阻拦过。”
  也阻拦不及。
  武垣:“但你会赶我出去。”
  崔芄语塞。
  是有这么回事,但只发生过一次,也只是在最近,但那次是他做噩梦魇住了,对方来的又太突然。
  “……是你太闹腾。”
  太凶,在那一刻有莫名其妙的侵略感,他才有点应激。
  那大概也是他第一次在武垣面前发脾气,且脾气很大。
  “抱歉,”崔芄知道自己有点失礼,“我那夜……”
  “不用抱歉。”
  武垣看着他的眼睛:“我喜欢。”
  崔芄:……
  这人被冻傻了?
  武垣:“你可以对我更凶一点。”
  这话融在风里,莫名有些缱绻,眼神也是,过于温柔,也过于直白了。
  崔芄别开脸,没看他:“所以,品仙阁的事,怎么处理?该要处理了吧?”
  话题转变稍显生硬。
  武垣却只勾唇一笑,顺着他改了话题:“就知道你会懂。”
  崔芄当然懂。
  品仙阁经营了很多年,可中宗帝却是才当上天子没多久,不可能平这么短时间就牢牢掌握了品仙阁,先前他还要拿玉佩当食物,背着太后悄悄结交外臣呢,所以……
  这一切必然是太后默许的。
  从很早以前,太后就在布局,她早早懂了自己的心,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看明白了身边人,知道这件事难度有多大,主力都有谁,这些阻力可能会做什么……
  她其实并没有打算扶持儿子,在她眼里,儿子能力不足以担大位,可世俗如此,她若想走自己的路,就得想办法搬掉这块石头,不能砸了自己的脚,也不能扔了石头不管,他看出了一些人的野心,也知道这些人必定会去找儿子,遂养了这个蛊。
  先前不管,是因为一切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品仙阁看起来无所不能,其实也只是小圈子行为,招来的都是一丘之貉的狐朋狗友,放到整个天下来说,实在不够看,可现在不一样了,一来厉正初掀开了这块遮羞布,二来,也是这事越搞越大,已然是个大患,再纵容发展下去,恐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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