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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做入殓师(古代架空)——凤九幽

时间:2024-02-18 09:12:46  作者:凤九幽
  果然,下一刻,崔芄似乎有点为难的看着死者的手:“指甲坏成这个样子,不易描补,得加钱。”
  代志行立刻梗脖子:“叫皮承明给!他娶的妻他管!”
  崔芄细看死者的手:“指甲颜色暗紫,需得涂蔻丹——”
  代志行:“给她涂!皮承明敢不给钱!”
  指甲颜色不对,一般两种可能,中毒或窒息,现在看,窒息的可能性大,但中毒方向,官府查案也是要排除的。
  屠长蛮恨不得拿个小本子记下来,他就说崔郎行!就是没想到这么行!
  枫娘子尸体是从房梁上卸下来的,所以她应该是被人勒死后,吊上了房梁?
  “逝者手中有物——”
  崔芄以热水化解尸僵,从枫娘子手里拿出一样东西:“翡翠袢扣,请家属收好。”
  所以在被勒死时,她有过挣扎,还抓下了对方衣服上的袢扣?
  不可能是她的,跟她身上的衣服不搭,个头略大,这袢扣必然是男人的,有钱,且品味不错。
  “枫娘子唇脂全花,颜色有些特殊,补不了,只能全部擦掉重上……”
  女子但凡上过妆,举止都会很注意,纵有喝水吃点小点心的行为,唇脂花了,也只是花一点,不会全花,能花的这么厉害……
  她生前不久,曾与男人有过亲密关系?
  或是激烈缠吻,或是被人强吻,力度小了,不会是这个表现。
  且唇脂花的这么厉害,会不会在男人身上留下痕迹?颜色特殊,就比一般人好找。
  崔芄静静做着事,问:“枫娘子夫婿何在?”
  “——催催催就知道催!”皮承明揉着额头进了房间,一身的酒气未消,“她死了我的家业可没死,一堆活儿等着我干呢,她自己上吊跟我有什么关系,官府来了我都不——呃,这位是?”
  代志行阴阳怪气:“姑爷可舍得回来了,怎么着,钱带少了,平康坊的姐儿没留你?”
  崔芄明白,还真是巧了,人这时候回来了……
  真的是巧合么?
  他视线微移,滑过对面的碧纱橱。
  “某姓崔,名芄,为枫娘子入殓。”
  皮承明直接后退三步,离得远远,道了声晦气。
  崔芄面无波动,问:“尊夫人喜欢什么妆?”
  “妆?”皮承明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可笑,“女人的事,你问我?不过就是寻常那些,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崔芄:“若无特殊偏爱,我便自己看着办了。”
  皮承明懒洋洋坐到椅子上:“你看着办。”
  所以这个丈夫,对妻子并不了解。
  崔芄:“我观她发式,似是少了支发簪,常用之物还是在身边的好,不知东西收在何处,可否取来?”
  “呵,她这样子,不是自己弄丢了,就是给了人呗,”皮承明皮笑肉不笑,“我怎知会在哪里?”
  代志行:“你少自己□□有屎,就觉得别人都不干净,枫娘的簪子没准就是不小心掉了!”
  皮承明:“那起子府兵不是把我家都犁了几遍,寻到了么?”
  “你——”
  “我什么我,你不信,就去外面多寻寻,她近日经常出游,坐着那璎珞马车到处走,谁知道都去过那儿,你要能寻到,我真就不计前嫌,换你一声岳父!”
  “那马车是你给的!”
  “车是我给的,游玩地方可不是我选的,你问我还不如问马夫,她死前不是去过含光门街,不小心丢了个荷包,又走回头路捡回来了么,没准簪子也丢在那里了呢。”
  两个人互相阴阳怪气,皮承明很明显,在指责枫娘子跟什么野男人私通,代志行为了好要钱,多要钱,维护枫娘子名声……
  更关键的是,崔郎就这么慢条斯理,几句话,直接把案子摸了个差不离?
  怎么发生的,过程可能有什么关窍,嫌疑人,死者的人物关系……什么都有,他来一趟,案情直接一大片明了。
  屠长蛮暗叹,该早点让他来的!要是天底下都是崔郎这样的人才,官府得多清闲!
  点到为止,崔芄又不说话了,低头认真给死者上妆。
  逝者面目青肿,有点不太好看,但化妆术就是这么神奇,崔郎有太多遮盖手法用以应对,一层层不同颜色的底膏妆粉,逝者肤色一点点改变,慢慢和寻常无异,以小小的色差打造阴暗效果,看起来比之前瘦了很多。
  枫娘子本就是个纤瘦美人,鹅蛋脸,琼鼻樱唇,眉笼轻愁,我见犹怜,裙子精致,是别人绣不出的色彩和鲜活,映衬着美人面,更为娇艳动人。
  她是绣娘,有一手双面绣绝活,布料是她的画布,绣线是她的颜料,她在一条条裙子上尽情泼墨挥洒,舞动着属于她的人生。
  这是她做给自己过生辰的漂亮裙子,织绵耀金,灵蝶恋花,翩翩飞舞,每个针脚都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和愿景。
  她本该穿着它,漂漂亮亮的坐在花前,接受众人的惊艳与祝福。
  可惜却成了她在世间的最后一条裙子。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见面,印象如何?
  武垣(回味):他很危险。
  崔芄(嫌弃):和传言一样。
  屠长蛮(摸下巴):传言都说我们十三郎行事太狗……老大他在骂你!
 
 
第9章 你的勾人技巧有待精进
  “干什么化的这么漂亮。”
  代志行突然发声,有点瓮:“反正都要放到棺材里。”
  房间陡然静谧,只闻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你有多久,没好好看过你女儿了?”
  崔芄垂眸,最后枫娘子理顺裙角,一点点抚平,一点点摆好,保证不管裙子的褶皱,还是压在身下的部分,都是平整好看的,完美的挑不出错:“她活着时,你也是这么和她说话的吧。”
  对自己宽容大方,对儿女百般挑剔,你出色,外面比你出色的多了去了,翘什么尾巴?你有孝心,怎么就不懂好好表现,净送这些华而不实父母不需要的东西?父母生了你,养你长大,就是最苦最难的事,你怎么不知道感恩?你非但活着时要孝顺听话,死了也要最后为父母尽一次心……
  人世中,从不缺扫兴的父母,他们从各个角度否定你,压制你,以此满足自己在别处获得不了的统治欲,权力欲,早就忘了,你是承继他们血脉,跟他们最亲的人,你曾在他们的期待中降生,也曾获得过他们的关注呵护,你是最信任他们,曾经一次次被他们责难推开,也试图颤抖着张开臂膀,拥抱他们的人。
  孩子对父母的依恋是天生的,得要受过多少次伤害,才会变的冷心冷肺。
  “打扮的好看,也不是为了让你看的。”
  崔芄开始收拾箱子:“女孩子并非都是为悦己者容,她们喜欢自己干净整洁,赏心悦目,揽镜看一眼,都能奖励自己份甜汤。”
  “枫娘子生前是个精致讲究人,必然很不想乱糟糟的面对陌生人,哪怕一个抬棺者,她会希望自己在阳光下的最后一刻,都干干净净,体体面面。”
  代志行短暂沉默了片刻,见崔芄背起箱子,才感觉心里有片刻空落:“完了?”
  “我不是说过,不会给贵府添麻烦?”
  崔芄转身的干脆:“米面麻油酒糖酱醋棉苎白封,照行内规矩,着人送到永宁坊。”
  代志行:“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崔芄侧眸看他,眼神静极,“府上还有人要入殓?”
  你么?
  代志行立刻摇头:“没没,没有,马上去办!”
  崔芄颌首,走的干脆,好像真的只是上门接了个活,接完便了,无有其它。
  屠长蛮心道崔郎果然邪门,一来就搞出来这么多信息!他听懂了,自然摩拳擦掌,想要搞个大的,根本没送崔芄回去。
  枫娘子是在家里‘上吊’的,现在既然发现是被勒死,后脚跟还有磨痕,那总得有第一案发现场,野男人在哪儿,怎么进来的,路径为何,有无收买下人,有没有谁的衣服和枫娘子手中翡翠袢扣匹配?
  她是遇到了入室强迫的歹人,还是与外男私通?如是后者,必有诸多证据待他发现!
  武垣则绕着整个宅子飞,路径并不与屠长蛮重合,屠长蛮去的地方,他都去过,倒是这个宅子布局,让他很感兴趣……他悄悄跟着宅子主人皮承明,于墙头屋檐无声翻飞,看他的行进路线,去哪里,起居哪里,在哪里停留,视线似有似无滑过什么地方……
  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密道入口。
  非常隐蔽,一如他猜测。
  但皮承明并没有进出,表现的像是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不经意路过。
  这座宅子,是皮承明一年前为了娶枫娘子置办的,他若咬死了说不知道,没有证据,不能奈他何。
  武垣并没有进入密道。早在先前深夜进来‘探索’时,他就察觉到房屋空间感觉不对,指敲空处,确定了密道的存在,密道曲折,不小,如果只用于私会,有点浪费,他直觉这里面有东西,装作不知道,才不会打草惊蛇,不若悄悄盯着,看哪条大鱼会觉得没事,悄悄出来咬钩。
  “中郎将——”
  屠长蛮忙活半晌,颇有收获,眼角余光看到墙头上翻过的一角,立刻眼前一亮,追了过来:“您也来啦!”
  武垣:……
  还好他睿智英明,没进密道门,否则有这一嗓子,什么局都别想了。
  见十三郎臊眉耷眼,屠长蛮心道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这般表情竟然也帅的别有味道……十三郎这般苦恼,一定是愁于案子未结,无有证据,机会这不就来了么,他有啊!
  “属下有禀!这枫娘子的确有个奸夫,她们曾有通信,就在她房间的妆匣夹层——嗷!”
  话没说完,就被踹了屁股。
  武垣收回腿:“都快被偷家了,还有时间在这废话呢?”
  偷家?
  屠长蛮愣了一下,有点委屈:“属下还没成家……”
  武垣指了个方向。
  屠长蛮不懂,但上峰指示了,不敢不动。
  他拱手辞别,即刻翻墙出去,一路撒丫子狂奔,然后发现——日!他真的被偷家了,被偷的不是成家的那个家,是崔芄!
  有人欺负崔芄?还是暗害?
  大白天的蒙着脸整活,这不闹呢么!遇到爷爷算你倒霉!他眼角阴狠,抄着刀就上了!
  崔芄是走出一条街后发现不对的,有人跟着他。
  他不动声色,继续往前,只不再往偏僻地方走,所选路线,一定经过热闹人群,就这么一路出巷,走向永宁坊。只是这个时间,也不是所有地方都热闹,回家的路有一段没什么人,无法绕过。
  他垂了眸,脚步未停,正在调动思绪猜测是谁,该要怎么应对时——
  蒙面人现,利刃未及近身,就撞到了屠长蛮的长刀。
  “仓啷——”
  灿光锋利,似有火花溅出。
  屠长蛮本就是个凶人,被长安人戏称泼皮疯狗,平时当街耍横简直限制了发挥,现在有机会动手,自毫无保留,直接把对方干的落花流水无法招架,要不是崔芄拦了下,他差点手下收不住,把人弄死。
  就这样人也晕过去了,没法问话。
  屠长蛮啧了一声,一边嫌弃地上人脆皮,一边问崔芄:“瞧不出来啊,你这修眉俊眼老实巴交的小郎君,竟有仇家?”
  崔芄睨他:“难道不是你们内卫有仇家?”
  屠长蛮怔了下:“冲着我们来的?”
  冲着他们,为什么要搞崔郎?崔郎能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会入殓,会看尸……不不,一定不是这么简单,莫非别人知道了崔郎的邪门旺人体质,说什么什么能应验!
  日哟,怕不是那起子左骁卫的狗要抢福星!
  “那你可不能跟他们走!我先碰到你的!”屠长蛮理直气壮。
  崔芄越过他,往前走:“哦。”
  屠长蛮感觉自己被嫌弃了,有点子委屈:“你怎么回事,对别人那么温柔,擦个脸抹个粉下手都那么轻,像是担心别人疼,怎么对我就这么凶!”
  “我对我的主顾都很温柔,”崔芄侧头,微笑如沐春风,“欢迎屠兵曹下单。”
  屠长蛮:……
  你还是别笑了,笑得怪瘆人的。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下什么单,你是在咒我么!
  崔芄:“人再不按住就要醒过来了,好好审哦,兵曹大人。”
  屠长蛮看着年轻郎君远去的背影,优雅,安静,不疾不徐,风度翩翩……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指派他?十三郎也就算了,你崔郎算哪根……想想崔郎那邪性劲,他默默改了骂街方式。
  你崔郎算哪块小点心,也来指派我?我刚刚救了你还没道谢呢!你等着的!
  因归途意外,崔芄耽误了点时间,过坊门时,很多人午歇刚醒。
  大家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看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以往只是偷偷看,现在更多了点期待感,像是预设了什么事发生,迫不及待要看。
  崔芄眼梢平静,推开自家院门,提袍走进。
  “看到了么看到了么他回来了!那小郎君进家门了!”
  “不枉我没午歇就等着,他终于回来了!”
  “这回鬼见愁都自己来了,看他不敢乖乖听话!”
  “要么搬出去,要么改行!我们坚决不要接这种活儿的邻居!”
  “鬼见愁这回怎么这么懂民心,咱们之前期待那么多回他也没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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