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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02-26 08:07:04  作者:匿名咸鱼
 
 
第107章 
  霍止现在作息不规律,时常昼夜颠倒,下午回到家后,难得补了个觉,没过几个小时,就被廉润颐的砸门声吵醒了。
  霍止的电话打不通,廉润颐又心急如焚,索性自己找上门,也不管霍止如何状况外,进屋以后直奔书房而去。他许久不来,不太记得晏司臣整理书架的习惯,因而找得大费周折。霍止本是安静地倚着门框不欲打扰,片刻后,他终于瞧出廉润颐没什么头绪,因而适时开口:“你要找什么?”
  “《利维坦》。”廉润颐没有过多解释,“晏哥有一本《利维坦》。”
  霍止于是走到廉润颐背对着的那片书架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抬手摘出了最上面中间偏右的一本,转身递给了廉润颐。他什么也没问,像是知道廉润颐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要找这本书。廉润颐坐在书桌前,随手扯了一张纸,翻到空白背面,开始默写容遥传给他的密码。悍狼内部的密码编译方式不尽相同,郦蕤舟死后,17组甚至还按照规定重新编了一套三级密码,这本上世纪出版的老古董原著就是晏司臣在编译过程中选定参考的密码原本,只不过这样原始且落后的信息加密技术从未真正派上过用场。
  廉润颐也是第一次破译古典密码,手法颇为生疏,整整三行符号,破译出来却只有一句话,附赠一个地理坐标。一座空山,藏了一窝毒贩,其余一概不知,还要求紧急支援。廉润颐心事重重地看着纸上的字——这样毫无根据的情报,谁会相信?蒋东林不在,他们无权调动平级同事,想让警方跨市追缉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容遥也只是摸到毒窝,毒贩头子和人质在不在里头还未可知。廉润颐在脑海中苦苦寻找此番行动能用得上的人,宋景宁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也只适合远程协助,带去织淮并没有太大用处,他怕护不住;很有用处的那位还在养伤,武力值大打折扣,廉润颐更是连告诉都不敢告诉。他下意识抬眼看向霍止,后者完全看不出犯愁的意思,见廉润颐一脸欲言又止,霍止轻笑一声,淡然道:“我今晚就去织淮。”语气太过平静,仿佛多么理所应当,廉润颐有些发怵,连忙道:“我和你去,你别冲动。事关重大,咱们得从长计议。”
  霍止却摇头,不容置喙地说:“你先留在这里。”他去客厅找手机,然后折返回来,给廉润颐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这是盛楚秘书的联系方式。”嘱咐得有条不紊:“他姓周,叫周礼,目前不在汜江。你把小五可能在织淮的消息告诉他,让他带给盛楚。顺便问他能搞到多少人,就说咱们不打算走警方的路子,准备自己解决勃拉姆斯的烂摊子。”霍止敛眉不语,良久,才叹息道:“如果周礼也没办法,就要辛苦你了。”廉润颐茫茫然地看着他,便听霍止轻描淡写地说:“我曾见过谢闵一面。”廉润颐大惊:“什么时候的事?”霍止没有答,仍然接着方才的话茬,“如果周礼也没办法——你就去平城找谢闵,让他亲自带人去织淮,动作越快越好。”说罢,霍止转身便走,廉润颐一把拦住他去路,疾言相劝道:“安排这些左不过一两日的功夫,你何不等我一起?织淮那边有容遥盯着,若有变动,他随时都能与我联系,你莫要太担心。”
  霍止驻步侧首,满目寒潭如死水生澜,漆沉沉地压在眉下。喉结稍有滚动,霍止哑声开口,一字一顿地:“我等不及。”短短四字抵过千言万语,廉润颐一霎间心神俱颤,怔怔放手。他肃穆颔首:“你放心。”气氛莫名凝重,霍止忽而笑了一下,说:“我也不是即刻就走。还有一事,须得你来帮我。”
  .
  这是Nine第一次踏进大雄宝殿。将冯老三交给阿耀和阿越后,他就独自来到了这里。
  殿内烛火幽幽,三佛金身宝相庄严,蔼蔼垂目,慈悲看他。
  Nine自知杀孽深重,因而不信神佛。可他现在心如乱麻,又渴求神佛能给予他安宁片刻。
  他直直地仰视释迦牟尼,形容沉着,了无惧意。直至住持进来填灯供火,在他身后低低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Nine恍然回神,破天荒地从主持手中拿了一炷香,借着佛灯塔的烛火,点了三线香,不跪也不拜,踩过蒲团,将香立于香炉内。
  住持双手合十,言称罪过。
  Nine一动不动,心里却想——的确是我的罪过。
  线香烧过半截儿,Nine不想再看,许是站得太久,眉宇间疲态尽显。从住持身边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无处安放的良知得以释放:“今夜恐有冤魂,烦请您诵往生咒……为他超度了吧。”
  .
  小沙弥许久不见晏司臣,实在是想念,此时看准Nine不在,便壮着胆子寻到禅舍后面,攀墙爬窗地栽入走廊,一骨碌地滚进晏司臣房里。
  他破门而入,把晏司臣吓了一跳,怕招来院里的人,连忙眼疾手快地关上门。晏司臣才转过身,就被扑了个满怀,他又惊又喜地抱起小沙弥,笑吟吟地:“这是从哪儿来的?”
  小沙弥抬手指北,叽叽咕咕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晏司臣也没在意。垫在小沙弥屁股下面的手臂有些疼,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一边,顺手掂了掂重量,挑眉道:“好像胖了点?”小沙弥终于回到久违的怀抱,舒服地直往晏司臣颈窝上拱,他能听明白晏司臣的话——住持经常夸他慧根灵毓——黏在晏司臣身边这么久,除了不太会说,小沙弥已经将普通话学了个七七八八,因而略微羞涩地点了点头。然而不等小沙弥倾诉真情,院中忽然喧闹起来,紧接着一阵步履匆匆,到了门前,反而停下来。
  阿耀恭谨地敲了敲门,平和地问:“晏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打扰您。”
  晏司臣眼中的笑意瞬间消散无影,他抱紧小沙弥,单手将门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双精光闪烁的三白眼,灼灼地盯着他的脸,“晏先生。”阿耀皮笑肉不笑地,“方便吗?”
  “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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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维坦真是挺厚的一本书……大二写研读报告的时候有幸拜读过 因为是最难啃的一本 所以留下了毕生难忘的阴影(微笑)
  容遥这种聪明小孩儿估计会撕一半带走吧 毕竟是整个组里最机灵的崽
 
 
第108章 
  悍狼总部管辖森严,想要进去须得通过三道闸门,分别验证指纹、虹膜以及身份证件,缺一不可。
  霍止与晋灵微身高体型相仿,换上便装后足以在监控中混淆视听,有廉润颐在,晋灵微的证件和指纹就不难解决,真正麻烦的是虹膜识别。廉润颐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求助宋景宁。宋景宁还在梦会周公,接起电话后迷迷瞪瞪地喊了一声:“……师兄?”廉润颐好似十万火急:“景宁,我有事找你。”宋景宁介于半梦半醒间,对她的好师兄简直是予索予求,也不知怎么就开始稀里糊涂地远程指导廉润颐如何篡改悍狼总部的数据库。她这些天谨遵蒋东林教诲,无时无刻不在探查九局的绝密资料,对于自挖墙角这种事早已轻车熟路,且毫无道德包袱。宋景宁事无巨细地交代完,终于清醒了一些,她问廉润颐:“你要干什么?”廉润颐含混道:“明日见面再与你说。”便把电话挂了。
  廉润颐快速删除了晋灵微的虹膜识别数据,用霍止的取而代之。一切都准备就绪后,霍止扮成晋灵微的模样,一身黑衣黑裤,跟着廉润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盛世地下停车场的废弃电梯里。
  总部一直都缺人手,因为实在太忙,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廉润颐将霍止领到武器库,沉吟道:“你也不必拿太多,只需带够你和容遥两个人的就行。”
  霍止颔首:“我正有此意。”
  满壁枪支弹药悬挂眼前,霍止恍惚间竟萌生出几分阔别之感,难免有些心潮澎湃。他直勾勾地盯着素有中国巴雷特之称的AMR-2,只觉热血沸腾,忍不住抬手去摸,感慨道:“我猜容遥喜欢这个。”论出身,容遥是他们几个里面唯一一个从国科大出来的尖端兵种,被蒋东林招进来之前就是专门学重狙的。廉润颐哭笑不得,“这枪装弹后少说也有三十公斤,换个轻些的吧。”
  霍止和廉润颐正埋首挑挑拣拣,身后忽然闷闷地传来一声,“你们要给容遥拿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地脊骨一僵,又听她问:“说话呀?”廉润颐只得无奈转身,以手扶额,长叹一声:“更深露重的,你怎么跑过来了?”宋景宁睁着一双无辜的杏仁眼,语气倒是坦然:“我放心不下你,就想着过来看看。”
  能把廉润颐逼到篡改数据这样离经叛道的程度,说不担心是假的。宋景宁疲惫地看向廉润颐身旁的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背影,耐心即将告罄。她仰起仍然瞧不出多少血色的脸,“我要去找他。”恳切又执拗地,“带我去找他。”
  廉润颐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否决了:“不行。”他皱起眉,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犹如强弩之末的宋景宁,分明病弱得吹阵风都能刮倒,医生却总是说她恢复得不错。廉润颐无法忘记他接住宋景宁那一刹间心肺骤停的感觉,也始终记得宋景宁因为失血性休克输入了整整800cc的血,因而很难承受答允宋景宁可能产生的后果,更不敢预估需要付出的代价。
  这对师兄妹的意见向来高度统一,如此各执一词且互不相让的情况实在罕见,宋景宁简直气急败坏,于是祸水东引,直直指向霍止:“他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行?”
  霍止终于躲不下去,默默地垂了垂眼,并没有回应宋景宁的质问。他是一万个赞同廉润颐的决定,容遥和晏司臣都陷在织淮,总不能再搭一个宋景宁进去。然则霍止向来拿这位姑奶奶没什么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廉润颐,他一边劝服自己,一边摘了两支掌心雷,他听见廉润颐嗤地冷笑出声:“他还去过平城,你能和他比?”
  宋景宁:“……”她猛地看向霍止,后者的手势明显一顿,但又很快恢复如常,认真地挑起子弹来。宋景宁收回目光,神色变幻莫测:“……什么意思?霍止还去过平城?”眼看着她就要究根寻底,霍止见状,迅速举旗投降:“你可以去织淮。”顶着廉润颐几欲杀人的锋利视线,霍止硬着头皮继续道:“只不过不是和我一起。”
  廉润颐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霍三儿,霍止充耳不闻:“润颐会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等他处理完就带你一同过去。”他背起收拾好的登山包,看了一眼腕表,“我该走了。”霍止说。
  恍惚间,宋景宁仿佛回到了郦蕤舟去平城前的那一夜,她没由来地心生惧意:“你……”
  “等我把你晏哥接回来再问。”霍止揉了揉她的发顶,如从前般安抚道:“我没有时间了。”
  .
  织淮的第一场雪落在了阿耀和晏司臣僵持不下的时候。
  Nine踽踽而归,远远地便瞧见阿越在院里,他仍旧坐在廊下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Nine才将将好转的心情再次急转直下,还未走近,寮房中蓦地传出一阵紧促枪响,阿越无动于衷,Nine却骇然失色,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阿越从栏杆上跳下来,直愣愣地挡在Nine身前,“耀哥有事要问他。”
  Nine面容铁青:“让开。”
  阿越比他矮不少,自觉在气势上短了半截儿,因而万分不乐意地瞪着Nine,“耀哥要单独问他,没说你能听。”Nine的手已经按在了枪套上,阿越注意到他动作,慢慢敛起闲散神情,看着Nine解释道:“是先生让耀哥这么做的。”看似好心提醒,实则暗含警告意味,Nine背后冷汗涔涔,额角更有青筋突起,喉结上下一滚,紧绷绷地吐出两个字来:“让开。”阿越哪里是个好相与的,见他这般得寸进尺,更加不甘示弱,索性一步上前,以此表明强横态度,Nine一字一顿:“我说让开。”阿越挑衅般嗤笑出声:“你听不懂人话?”Nine悍然拔枪,直指阿越眉心,他这一动,四面八方瞬间哗啦啦地举起枪支一片,天罗地网般对准了他。阿越怒极反笑,竟又上前一步,昂首挺胸地用额头抵住黑洞洞的枪口:“倘若我偏不让呢?”
  “——你敢开枪么?”
  玉花飞半夜,绵绵密密地兜住了这座剑拔弩张的四方禅院。
  阿耀面无表情地盯着门上的弹孔,认真思考自己应不应该违背Michael的命令,将这个冥顽不灵的男人提前做掉。
  “你要想好,这是他最后一次问你。”
  搂着晏司臣脖颈的小沙弥被阿耀方才发疯般的行径吓得发抖,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躲在晏司臣充斥着清苦药味的怀里。阿耀久久没等到回应,心烦气躁地抬眼望去,晏司臣本来不想搭理他,冷不防与阿耀对上视线,只得敷衍道:“我和他无话可说,你如实转达,他还能吞了你不成?”
  阿耀险些被他气得吐血,很想问问晏司臣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就算没有那个碍事的瘸子,Michael也不会留他。所以晏司臣说与不说,到头来都会落得一个死于非命的下场。Michael没有告诉阿耀他到底想听晏司臣说些什么,阿耀只好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晏司臣,晏司臣无可奉告,阿耀软硬兼施皆行不通,兼之晏司臣存心找他不痛快,才在一怒之下把门射成筛子,惊动了外面的阿越和Nine。
  他不说话,晏司臣便有些不耐:“还有别的事么?”
  阿耀回过神,听出晏司臣的潜台词是让他赶紧滚,他磨了磨后槽牙,幽幽地说:“你会后悔的。”
  晏司臣挑了挑眉,“你到底想怎样?”他鄙夷地看着阿耀,“若是你实在不敢说,让Michael亲自回来见我也行。”阿耀只觉自己白费口舌,完全鸡同鸭讲,再听晏司臣多说半句都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他活活掐死。
  阿耀摔门而去,紧接着就被院中一触即发的架势吓了一跳——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不把枪放下?!”Nine的来历讳莫如深,明显和他们不是一路人,阿耀哪敢轻易招惹。他一面赔笑,一面暗中用力扯过阿越,正待继续教训,Nine的枪口就偏了两寸,直直对准他面门,阿耀一瞬间头皮发麻,几乎是暴喝出声:“谁也不准动!”还不忘死死按住阿越。
  晏司臣原本不欲插手,打定主意要作壁上观,谁知场面愈渐失控。犹豫片刻后,他将小沙弥放到床上,温言哄道:“在屋里等我。”便披了件厚实的衣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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