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孤客/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玄幻灵异)——俺大爷

时间:2024-02-26 08:21:50  作者:俺大爷
  话音未落,轿厢内突然光线一亮,照亮了躺着的人那一头白发。
  一道老人的虚弱气声响起:“怎么了……”
  马车的门帘被放下。
  “不是!放行!”
  大刚驾着马车,走出一段路后加快了速度。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里衣都湿透了。
  “师父……”大刚小小声地扭头对马车里的第五君说,“刚刚那是玄陵门的人……”
  第五君脸上的草帽没有拿开,嗓音淡淡:“我知道。”
  大刚什么都不敢问,也不敢再多说话,只能闷着头赶车。
  马车的车轮向前滚着,他们离开了蓬莱岛西。
 
 
第227章 白发苍生(四)
  六日前。
  玄十和柳下惠子从玄君衙离开之后,齐释青一个人在玄君衙的院子里坐到入夜。
  寒风如刀,齐释青并不在意,头顶天空的乌云连绵不断,他稍一掐指,便知二十里外正下雷雨。
  明晚便是定下的大婚日子,柳下惠子的信已经送出去了,大长老来与不来,成败在此一举。
  这个夜晚格外黑暗,就连照明的火烛能打亮的范围都缩小了一半,像是被黑暗给吞噬了似的。
  玄君衙阴冷无比,没有一点主人要结亲的喜庆氛围——没有一匹红绸,没有一盏红灯,没有一个喜字。
  与这座黑暗肃穆如同冥府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玄陵门毗邻的一整条街。掌门大典结束之后,红彤彤的告示便沿街贴了满墙,一直延伸到玄陵门门口高高挂起的灯笼边,路过的狗扫一眼都知道玄陵门要有大喜事。
  进了玄陵门,这喜庆的障眼法就顺着极清大道停在了金陵大殿,除此以外,就只有后山柳下惠子的驻地布置了一间婚房,别的再无其他布置。
  “如今蓬莱岛上丧事众多,仙门联姻不宜大肆庆祝,应当一切从简。”这是柳下惠子给她父亲柳相悯说过的。
  按齐释青的计划,明日从破晓开始,大部分的玄陵弟子就会潜伏在玄陵门各处。
  等柳下惠子和玄十礼成,那些埋伏的弟子便会拉起归元阵,而他则会去慈悲堂杀大长老。
  如果计划顺利,往后……
  齐释青紧攥双拳,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胸腔,让他从心底感到冷。
  幽深的瞳孔盯着玄君衙院落里的枯桃,如一潭死水。
  他像一尊玉面杀佛,在夜里入定,却并不安宁。
  从学会问玄的那一天起,每一个齐归不在身边的日子,齐释青都习惯了担心。他的担心有大有小,父亲还活着的时候,齐归在玄陵门里有人看着,他就担心的小,齐归若不在玄陵门,他就担心的大。而五年前,玳崆山的山洞里,齐归被一个邪阵拖走,齐释青那时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担心。
  再睁眼的时候,他已经被带回了玄陵门,他受了重伤,而齐归不在。
  为了去找失踪的齐归,掌门他们连夜赶去了玳崆山,再没回来。
  齐归的失踪就像一道天堑鸿沟,把他的心撕成了两半。
  一半的心在想齐归在哪里,是死是活。
  另一半的心在想他的父亲、长老和师兄为何会死。
  所有人都说,齐归如果坠崖在玳崆山里,邪咒过境时就不可能还活着,更何况他还是被邪阵选中的祭品,沾染了邪咒。如果齐归还活着,他一定是幕后黑手。
  但齐释青不信。他从来都不信。
  他想要一个解释,能让齐归活着回到他的身边,也能让他为他的父兄报仇。
  如今他的谜题解开了一半。五年前的幕后黑手已经找到了。
  但他仍然不知道齐归是如何逃脱邪咒的。齐归聪明地把一切答案都推到已死的司少康身上,而司少康的尸体早就不翼而飞。
  若不是前前后后从齐归嘴里问过无数遍,齐释青几乎怀疑司少康是他凭空捏造的假人。
  他们阔别四年,齐归已经改名为第五君,成了一派掌门,有了他的师父和徒弟,好像一个陌生人。
  齐释青试探着、勾引着,终于从第五君的壳子下面摸到了小归的芯。
  这是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太了解了,该怎么诱哄、怎么拿捏,齐释青一手功夫早已炉火纯青。他本想等一切都解决,在所有人面前恢复他的清誉,再选个良辰吉日,给小归表明心意。
  这是他计划好的,一切本该如他所愿。
  他会把齐归看在眼皮底下,好好带回玄陵门,危险和筹谋都不需要齐归来操心,他只需要安心呆在他身边、等着恢复清白即可。
  可齐释青怎么都没想到,齐归会带着淡然的微笑问他,是否愿意跟他结拜为兄弟。
  齐释青想,从那个中秋夜开始,他与齐归就再没好好说过话,往后的每一句,齐归都带着疲惫的提防与算计,而他则一再被激出怒气。
  齐释青本就是一言千钧的人,发话向来无人敢忤逆,只有齐归敢反复越过他的底线。
  齐归每说一句话气他,他就会说一句更重的还回去,他睚眦必报,他咽不下这口气,齐归能给一个妓女送红豆苗,却妄想跟他结拜做兄弟?!
  齐释青要操心的事太多了,齐归却只会给他添乱。情报搜集、人员调度、诸多谋划,都是为歼灭堕仙、报仇雪恨所做的准备。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与堕仙交锋难免会有伤亡,如果有法子救他门下弟子,他必须要救。
  可齐归就是不说。
  他不信他。
  这份不信让齐释青怒火中烧。而让他更无法接受的则是齐归对司少康的信任和依赖。
  齐归最大的秘密,只有司少康知道。
  齐归的手套是司少康做的。
  齐归来蓬莱岛西只是为了查明当年司少康的死因。
  为了确认司少康的墓是空的,齐归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去那片他遭受过暗杀的杉树林,完全不顾他的命令。
  齐释青能烧一棵红豆苗,能掘死人的墓,却管不住齐归的心。
  从千金楼走的时候,齐释青与齐归兵分两路,自负地想让齐归冷静一下。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做上位者惯了,骄傲自负是他不会承认的本能,所有的关系里他都是主导者,对齐归也不例外。他可以气话说尽,还相信到头来齐归会像小时候那样粘在他身边,笑眯眯地,根本不在意。
  回程的路上,齐释青甚至头一次想到了让步。他想,等齐归到了玄陵门,不管冷静的结果是什么,他都要跟齐归把话说开,因为再不说开就来不及了,接下来他要做的一切太危险,他必须要保证齐归安全。
  可他没想到齐归没再给他机会。
  齐归的手里好像有一个他看不见的计数器,齐归每失望一次就按动一次,等倒计时清零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结果,而齐释青毫不知情。
  一张假面皮,一杯酒,齐归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掌门接任大典上,然后干脆利落地抽身而去,让人无法再找到他的踪迹。
  如果这是场游戏,齐归让他赢了。
  但齐释青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从发觉齐归去了善念堂,下过慈悲堂地牢,先他一步推测出玄廿和大长老的秘密时,齐释青就意识到,他和齐归这关信与不信的劫难,也许再难过去。
  太多的话没有说开,太多的误会没有解除,齐归本就不信他,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地牢,只怕再不会听他说一句辩白。
  几滴冷雨坠了下来,砸在齐释青脸上。很快,雨势变大,如同瀑布,只是电闪雷鸣仍在东方。
  眨眼间,齐释青就被暴雨浇透,衣料浸湿的那一刹那,齐释青想:“齐归,我认输了。”
  他该如何联系齐归?
  他要如何才能保护齐归的安全?
  他该怎样才能让齐归离开蓬莱岛西,离玄陵门越远越好,最好马不停蹄地回到灸我崖他那个小吊脚楼去?
  齐释青已经不奢求齐归能信他了,他只求齐归平安。等他在玄陵门把一切都解决,他会放弃一切去找他。
  第一道闪电在玄君衙上空划过的时候,齐释青的黑罗盘反了光。
  齐释青垂眸,雨水顺着额头淌下,从高挺的眉骨和鼻尖坠落。
  他鬼使神差地将七星罗盘取下放在手心,盯着罗盘的顶盖。
  过了半晌,齐释青突然站起,大步流星回到屋内。在隔绝了风雨的室内,他不顾浑身滴水,只来得及擦干手指,就将罗盘打开。
  罗盘顶盖内放了一张对折的小符纸,墨色染黑了——那是在灸我崖时,齐归曾经拍在他背上偷听他说话的传音符。
  数月前被他收藏的纪念品,如今派上了救命的用场。
  “齐归。”
  齐释青捧着那张小小的传音符,手指都在颤,竭力维持着冷静的声音。
  “掌门贺礼还没给我,你就跑了?”
  ——但不要紧,跑就跑了,我不跟你追究,你最好跑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雷声起了,齐释青心脏在颤,“告诉你件事,我要和柳下惠子成亲了,就在明晚。”
  ——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来,本来也不是真的,何必操心。
  齐释青甚至故作玩笑地轻松道:“还记得你小时候说的话么?你说想让我娶她,我娶了,你开心么?”
  说完这句,齐释青的嗓音突然哑了。
  他安静了好久,久到雨声透过门板砸在他的心房上,齐释青才低声问:“齐归,你听到我说这样的话,会有一点伤心吗?”
  “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若换成是司少康,或者暖莺阁的老鸨,你会在乎么?”
  齐释青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他看不见齐归,但隔着一张传音符,他知道齐归一定能听见。
  “刚刚骗你的,我不会娶柳下惠子。我不会跟任何人结亲,除非是你。”
  “齐归,你听见了么?”
  一直以来没有告诉齐归的谋划,齐释青决定和盘托出。
  可是齐归没能听见。
  作者有话说:
  抱歉昨天没更,感冒了,疑似流感但也不确定……大家保重
 
 
第228章 白发苍生(五)
  这个夜晚,蓬莱岛西的天像是破了。
  暴雨从裂开的天穹以千军万马之势袭来,惊雷一道接着一道,聋子的耳膜都要被震碎,爆闪如刀斧劈下,高空之上骤然炸开灼眼银色的天罗地网,瞬息之间将黑夜照亮如同日食,再厚重的帘幔也无法遮挡高亮的频闪。
  这是一个无人能安眠的夜晚,整个蓬莱岛西陷入恐惧和焦灼。
  这场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绝非正常天象,玄陵弟子们推窗而望,心下均是惴惴不安——今夜的天象大变并不在他们推演的结果之内,只怕是有哪位神仙突然遭难历劫。
  不过一个时辰前,大长老玄一刚带他们重新算过下一次的邪神异动,但没有人算出掌门七星罗盘给出的三个月的时限。
  此时此刻天象大乱,风起云涌,视野里一片混沌,本不是个起卦的好时机,却突然有弟子执手中的罗盘叫道:“我算出来了!的确是三个月!”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玄陵弟子都报告他们取得了相同的结果。每个人手中都有一张各自推演的卦象,从本卦到变爻到变卦,无一例外均是大凶。
  轰隆隆——!
  滚滚雷声如猛兽奔袭,尖锐的闪电白光瞬间打亮了一室的卦图,无比庄重诡异。玄一站在窗边,回首望着肃穆站立的玄陵弟子们,眉头深皱,苦大仇深。
  又一道惊雷从天边劈下,机关塔的塔尖亮如银针。
  玄一看着满室被风吹起的八卦,突然浑身一颤,好似被劈开了灵台。
  深夜。
  玄君衙那块高悬的牌匾下,乌木大门虚掩着,愣是被风雨拍出了咚咚声,仿佛有人要破门而入。
  齐释青捧着那张墨色的小小传音符,呆呆地站在房内,身子正对大门,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门板上,荒唐地抱有一丝幻想。
  紧接着砰的一声,门真的开了。
  齐释青的眼睛倏然睁大,却见门口站着一个淋透了的黑衣人。
  不是齐归。
  “掌门。”
  玄一的嗓音混着雷声低沉地响起,被雨声打出了几个颤。
  齐释青身形一顿,脸上恢复了冰冷的神色。他应了一声,低头将传音符珍重地收回他的罗盘里。
  玄一竟然没有打伞,就这样从机关塔一路走来。
  齐释青皱眉让他进屋,玄一却在屋外停住脚步,然后扑通一跪。
  膝盖猛地砸到地面,溅起了泥点水花。
  玄一笔直的脊梁慢慢弯了下去,向前给齐释青叩首。
  “掌门!”
  从来威严不苟的玄陵门大弟子,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哭腔,雨声都没遮掩住。
  门内的齐释青眯起眼睛。
  “大长老先起来。”
  玄一却长跪不起。被雨水浇透的长老道袍让他像一只受伤坠地的蝙蝠,坚硬的背肌宛如一对折断的翅膀。
  “别叫我大长老……”
  齐释青眸中暗流涌动,却并未说话。
  “大长老”三个字如同一句诅咒,玄一说出来时嗓音几乎泣血。他肩膀颤抖得厉害,以前所未有的脆弱姿态给齐释青叩首。
  “掌门,弟子愚钝……”
  玄一的痛苦和狼狈顺着雨水一滴滴流淌,他打着不能怪罪给泼天大雨的冷颤,垂着头,说:“请掌门信我,我师父……相违,他所做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齐释青握住罗盘的手一瞬间收紧。
  他盯了玄一半晌,缓步迈出门槛,伸手将玄一扶了起来。
  “大师兄,进来说吧。”
  齐释青将火烛尽数点亮。他叫玄一换下湿衣服,不易察觉地审视着玄一。
  他之前并未对玄一说出所有真相,反而放任他怀疑玄十,并非是不相信玄一、担心他会伙同大长老叛变,而是不愿让玄一提前知晓真相,影响第二日的计划——大婚当日玄一势必会与假玄廿对上,如若他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一旦露出一丝端倪,相违就会觉察。
  玄一双眼拉满血丝,痛苦地自嘲:“我怎么会以为是玄十放走的玄廿呢。”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