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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客/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玄幻灵异)——俺大爷

时间:2024-02-26 08:21:50  作者:俺大爷
  可他甚至不知道齐归在哪里。
  齐归平安么?
  他是不是已经离开蓬莱岛西了?
  他会顺利回到灸我崖那个破旧但温馨的小吊脚楼么?
  齐释青死死攥住这个朱砂木盒,目眦欲裂。他当年怀揣着怎样不可告人的心思、用心刻出这些花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齐归不要了。
  齐归把沉水黑木覆上殷红朱砂,把曾经在玄陵门得过的所有东西桩桩件件地还了回来,借着一个大喜的由头,与他两清。
  “我离开玄陵门后,请少主不要再来找我。”
  齐释青脑海里回响着千金楼里第五君以茶代酒,跟他约法三章的最后一约。
  那时第五君浅笑着,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我们此生不要再见了。”
  金陵大殿里静极,如同子夜皇陵。但殿外雨声淅沥,让齐释青清楚地听见他回忆里第五君飘渺的声音。
  他一生机关算尽,最终却把齐归与他的缘分算清了。
  “掌门。”
  玄一的声音在齐释青身旁响起。
  齐释青听到了,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过了不知多久才恢复神识。
  他推开玄一要搀他的手,自己撑起身体,把唇角的血抹净。
  今日,是他和堕仙清算的日子。
  所有的仇——
  齐归从小到大因堕仙受过的伤、险些丧过的命;他的父亲,他的师兄,他的长老,他的暗卫,所有因邪咒而死的人;红莲业火,精怪邪祟……
  一切冤孽、一切罪恶,今日他要一并屠尽。
  齐释青在主座上重新坐下,将第五君送他的掌门贺礼贴着胸口放好。
  “何事?”
  恢复冰冷的玄陵掌门面无表情地问玄一。
  玄一眼里划过一抹担心,道:“斧福府掌门一行人预计傍晚到达,此外受邀观礼的门派弟子共三十七人,二十九人已到玄陵门,正在偏殿休息。”
  齐释青稍一抬眼,玄一接着道:“未至宾客均有玄陵弟子跟踪,他们都在路上了。”
  玄十这时也走进了金陵大殿,他走到玄一身边,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齐释青说:“所有弟子已就位。”
  齐释青昂首睥睨着金陵大殿里的一切。
  三日前刚为掌门接任大典大肆装点过的金陵大殿内部,今时今日为营造大婚的氛围又增添了红色。
  红绸乃斧福府的象征,金红相间的绫罗绸缎在齐释青眼里格外刺眼。
  但他身着黑红锦袍,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大婚的新郎,只有玄一和玄十知道真相。
  玄十注视着齐释青,朝他长作一揖。
  齐释青侧过视线,没有任何波澜地问玄十:“一切都准备好了?”
  玄十颔首:“准备好了。”
  天色由灰白渐渐染上暮色,接连两日的滂沱大雨也在渐渐减弱,到玄陵门第一盏灯亮起时,雨停了。
  雨声渐弱渐止,却反而让人屏声静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金陵大殿的偏殿内,三十七名受邀观礼的门派代表已经全部到齐,他们低声交谈着,话音此起彼伏。在玄陵门的地盘上,他们丝毫不敢放肆,交流起来都颇为谨慎。
  这些人共来自十四个门派,有些彼此认识,有些却是头一回见。但他们身上却有个共同点:都没把自家门派的法器露在外面,而且脸上都写着小人得志。
  从十多年前红莲业火之后,蓬莱仙岛就邪神异动不断,灾祸连连,近些年更有堕仙露头,正道凋零。原先的八十八家仙门如今只剩下了三十四个门派,不少门派如善扇山一般固步自封、抱残守缺,谢绝了与其他仙门的来往,只负责救济门派周边的平民百姓——但今日受邀的门派却不同。
  这十四个门派原先在八十八家仙门里属盗刀岛之流,籍籍无名,却在仙门大派都接连受创散派的情况下,离奇地平安无事。
  他们作为仙门,并没有在乱世中弘扬大道的想法,百姓请求他们去除祟止邪他们一概不应,却广收门生,大肆敛财,并称只有拜入他们门下、给他们信奉的神君供奉香火才能得到庇佑——这样的帮派,竟然受邀参加玄陵门和斧福府两派联姻!
  玄陵掌门和斧福府少主的婚礼,怎么想都该风风光光大办一场。然而斧福府少主体恤人情,说要一切从简,玄陵掌门就决定只邀请如今蓬莱仙岛上最为强盛的仙门前来观礼,想与他们交好结盟。
  ——这说法随着请柬递到这些人手里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荣光简直抑制不住。
  就连曾经榴莲三结义的见剑监都没邀请!他们却被邀请了!
  玄陵掌门特意邀请他们,却避开了其他正道仙门,意义非凡。
  十四个仙门的三十七人怀着激动的心情早早到达了玄陵门。
  进玄陵门前,他们不约而同将自己的法器藏了起来——
  无一例外,都是漆黑的邪神之物。
  倘若柳相悯和相违也提早到达这个偏殿,一定会意识到大事不好:
  这十四个仙门,是他们这些年分别暗中架空的仙门,其掌门全是堕仙,受他们掌控,并且对于其他仙门也被架空的事一概不知。
  齐释青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天彻底黑了。
  不疾不徐的马蹄声响起。
  玄陵门大门洞开,灯火通明,高高悬起的红绣球随风飘扬。
  齐释青带领一队玄陵弟子等在大门口。
  覆着红绸的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齐释青走上前去,掀起车帘,微笑着对车内人说:“柳世叔。”
  柳相悯跳下马车,胸前的双板斧反着暗暗的银光,齐释青的视线在其上微微一顿。
  “释青,好久不见!”柳相悯轻快地说,笑容满面地拍着齐释青的肩膀,“是不是该改口了?”
  齐释青只是笑,并未接话,二人相扶走上极清大道,俨然一对热络的贤丈佳婿。
  玄陵弟子与斧福府弟子列队跟在他们身后,远离正门的偏僻高墙似乎无人注意。就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墙上越过,踏过树梢、树梢却纹丝不动。
  这人轻功极好,向善念堂方向飞去。
  “戒备。”
  玄一藏在阴影里,低声发出了命令。
 
 
第230章 白发苍生(七)
  夜幕低垂,极清大道上张灯结彩,有乐声从金陵大殿飘出,宛如仙境。
  金陵大殿的正殿里遍是绫罗绸缎、雕花香炉、奇花异草、乌木黄金、白玉琉璃……一切能想象到的穷奢极侈的仙家之物四处散落,普遍得如同锅碗瓢盆,奢华得漫不经心。
  三十七个在偏殿已经熟络起来的堕仙被引领入座,走进正殿的一刹那每个人都眼直嘴张,憋得极狠才没有惊叹出声——他们这些小门小派大多连玄陵门的大门都没进过,这样的富丽宏伟他们做梦都想不出来。
  “玄陵掌门、斧福府掌门到——”二专团尼玛撕了
  有弟子在大殿门口通传。
  这些人立刻正襟危坐、收敛神色,眼睛里的惊叹和激动却无法掩饰。
  终于要开始了!
  这场婚礼之后,蓬莱仙岛就会彻底变成邪神信徒的天下!
  柳相悯跟在齐释青身后,春风满面地踏入金陵大殿。
  殿内所有人唰地起立。
  正常情况下,主人和至尊的贵客应当走上高台,接受来宾们的注目礼,然而——
  淡定往前走的只有齐释青一个,柳相悯在看清这些来宾的一刹那笑容就僵在脸上,脚步顿住。
  察觉到众人视线的变化,齐释青回头,微笑着问:“柳掌门?”
  柳相悯的目光扫过殿内的熟人,接着又笑了,他四处看了看,怀念地赞叹道:“哎呀,这金陵大殿真是许久没来了。”
  齐释青站在原地等他走近,波澜不惊道:“的确。从五年前玳崆山之乱,柳掌门就没再来过玄陵门。”
  他唇角微提,彬彬有礼地伸手示意柳相悯走在他前面。
  柳相悯盯着齐释青的眼睛,半晌后又哈哈笑起来。笑声落下后,他重新抬起脚步,但步伐变得异常缓慢,显得不太自然,玄陵掌门则不紧不慢走在他身后、礼数万全。
  殿内其他人望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但看见齐释青和柳相悯终于落座,也就纷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柳相悯几乎是被齐释青一步一步逼到了座位上。
  他不得不强撑着笑意坐下,紧接着就发现他带来的斧福府亲信都被安置在了距离他八丈远的地方,跟前来观礼的人一同待遇,面前是丰盛酒席,而身后——
  “呵……”柳相悯的笑声发虚,骤然沙哑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
  所有来宾,无一例外,每人身后一步远的位置都站了两名玄陵弟子。
  这些玄陵弟子均面无表情,黑色道袍与乌木墙体和殿柱几乎融为一体,毫无存在感,就像陶土做成的人俑。他们每个人都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侧的金罗盘上,将那锋芒完全挡住。
  柳相悯瞳孔颤动,背后发凉,他看着底下坐着的这些毫无察觉的蠢货,心里一片阴寒。
  台下这些人的背后,是手放在法器上的玄陵弟子;而自己背后……
  寒意一节一节地爬上柳相悯的脊椎,他微微向侧后方偏头,就对上了齐释青的微笑。
  皮笑肉不笑。
  算上刚进来的斧福府的人,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就近五十人,但如果再加上敛去气息的玄陵弟子,整座金陵大殿,其实已经人满为患。
  柳相悯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他坐得笔直,肌肉紧张到轻微痉挛。
  台下的来宾一直望着主座上的人,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婚礼的章程,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司仪在哪里?谁去迎新娘?齐释青就这么坐着一语不发是什么意思?
  纵使众人心里的疑惑要掀翻金陵大殿的顶,齐释青却八风不动。他将视线淡淡落在柳相悯的颈侧,这个距离,他可以直接将他斩首。
  而那截脖子似乎变得与刚刚不同,好像皴裂了,皮肤纹理有些诡异。齐释青不易觉察地眯起眼睛。
  因为主座上的人没有讲话,台下的人渐渐也闭了嘴,宏伟的大殿内一片寂静。
  柳相悯僵坐着,不敢轻举妄动。他扫视着底下这些人,心沉了下去。
  他们身上一件法器都没有。
  柳相悯一转念就不感到意外,这些人都是堕仙,法器自然是黑的,他们把自己傍身的武器全藏了起来,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们并不确定齐释青知道他们是堕仙,所以才想要掩饰。
  柳相悯太阳穴的血管砰砰跳着,速度越来越快。
  局势复杂不明,预感极端不详。
  柳相悯本来的计划是杀了齐释青,把相违扶上掌门之位,但现在的情况与他预想的完全不符,他不敢贸然动手。
  照他的设想,他一到玄陵门就应该能看出齐释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靠联姻稳固门派是女儿家才会产生的单纯心思,惠子生怕他不同意才瞒到了最后一刻,但齐释青为什么要联姻?
  柳相悯不会傻到以为齐释青钟情于他的女儿,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玄陵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不得不倚靠别家势力。
  柳相悯会这么想并不奇怪:五年前玄陵门在玳崆山几乎被灭门,齐释青重伤闭关一年,出关后没过多久就又带着亲信离开了门派、满蓬莱岛的转悠就是为了找被打成叛徒的齐归。这样的情况下,派内产生异心、弟子凋零不无可能。
  而且据相违所说,这些年来他在玄陵门进进出出、供奉邪神,却从未引起过任何人的注意,足以证明玄陵弟子人心涣散、毫不警觉。此外,玄陵门一直没有招收新弟子,门下仅存的弟子均资质平平。
  如若是这样,那等齐释青把善念堂的弟子“大赦”,他跟相违联手让玄陵门换个主人,简直易如反掌。
  但从踏入玄陵门的那一刻,柳相悯就意识到他的预判出了问题。
  光是他看见的玄陵弟子的人数就远远超过了相违告诉他的,而且从他们腰间的罗盘光泽就能看出这些人当中不乏高手,灵力修为远胜一般仙门弟子。
  柳相悯想,相违肯定都不知道这些弟子的存在。
  而等他被带入金陵大殿的时候,柳相悯的眼珠几乎要挣脱眼眶。
  ——齐释青怎么会请来这些人?!
  ——怎么会只请他们?!
  ——他是如何知道他们的?!
  柳相悯绝不会妄想齐释青会想跟堕仙和解,这些年来玄陵门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堕仙的线索,齐释青肯定是要报仇!
  柳相悯当时的呼吸都乱了,与此同时心口烧疼,就好像有毒物在侵蚀他的五脏六腑。但他飞快恢复镇定,想:齐释青城府深,既然能暗中培养玄陵弟子,定然也能暗中探查其他仙门,整个蓬莱仙岛的仙门恐怕早已被齐释青摸排过一遍,这些小门小派被查出端倪实属正常。
  再者……
  柳相悯抬脚往前走的时候,心渐渐落回肚子里。
  即使齐释青知道了这些人是堕仙,也绝不可能知道他是堕仙。
  柳相悯阴险到了极点,越是自己的门派就越是谨慎,为了规避风险,斧福府内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堕仙。
  也就是说,任何人去查,斧福府都是行得正坐得直、无可指摘的大道正派。
  所以齐释青不可能知道真相。
  坐在高座上,柳相悯的冷汗慢慢消了,在他的大脑里,一套完整的逻辑已经形成:
  齐释青答应跟惠子联姻其实是因为对斧福府有所怀疑。他肯定是发现了这些仙门跟斧福府有联系,却没找到斧福府的任何问题,所以想借此机会在他面前肃清堕仙,顺便看清他的态度。
  还好……柳相悯无声地吁了一口气,垂眸看向自己身前的双板斧——还好及时抓住了齐归。
  他在心头冷笑,纵使齐释青百般怀疑斧福府,也绝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
  柳相悯的眉毛扬起,居高临下睥睨着这些堕仙,唇边浮现一抹邪笑——堕仙齐聚一堂,他倒是要谢谢齐释青了。
  这位年轻的玄陵掌门绝对想不到这些人都听他发号施令。虽然玄陵弟子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但堕仙是得了邪神之力的法外游仙,区区几个玄陵弟子根本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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