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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标记(近代现代)——甜麦子

时间:2024-02-27 09:21:50  作者:甜麦子
  她有点诧异,揣在兜里的手还没把车钥匙捂暖,走去客厅的路上突然瞧见个人影,搁路中间杵着,像是一下从冷冰冰的地里长出来的,人影比平常矮了一截,她一开始还没注意到。
  视线向下扫,眼底浮现出惊讶。
  她亲爱的弟弟,秦段,正跪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脊背笔挺,视线低垂,成为了阻挡客人前往客厅的守卫兵。
  “哎哟,”她走过去,拖鞋踩出声响,低头看向自己弟弟脑袋顶上的发旋,“做什么了?又被罚?”
  秦段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袖,下身穿着有薄绒的运动裤,大概是跪久了,向来精力旺盛的躯体也被室内冰冷的温度蚕食,散发出一点寒意。
  沉默被打破,他抬起头,脸上久跪的麻木也随之打破,有点惊讶秦韵微竟然回来了:“姐。”
  秦韵微眉头一抽,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不会吧.....”
  她和秦段对视,两人视线相撞,电光火石间,默契地读出了对方眼里包含的内容。
  “蠢货,”秦韵微骂了声脏话,和在军营里训兵的样子一模一样,“你和爸妈说了。”
  和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相比,秦段反倒呈现出异常的冷静,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时间拨回今天早上,年底收尾阶段秦父秦母的工作比较忙碌,秦母想着好久没见秦段了,吃早饭的时候对自己儿子仔细端详了片刻,盯得秦段不太自在,开口道:“妈,您看什么呢?”
  自己儿子昨天突然透露谈了对象这个重磅消息之后,秦母无论如何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点别的更确切的消息了,她笑了笑,问:“儿子,你说的对象到底是谁?有没有照片给妈妈看看。”
  秦段握着杯子的手顿了下,热豆浆的温度隔着瓷杯烤炙着掌心,顶着父母的盯视,打太极道:“妈,昨天就是个预告,告诉你们一声,等我准备好了再和你们说,您现在就别问了。”
  秦母嘴里连应几个好好好,孩子不说她也没有逼问的道理,正要转开打量的视线,突然瞟到秦段扣着瓷杯的手,食指微微弯曲搭在杯身上,指根有一圈痕迹。
  是牙印。
  莫名的,她眼皮跳了下,秦段这么大人了,总不能咬手指,牙印来源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那痕迹实在暧昧,出现在秦段身上甚至让人感到违和,毕竟就在昨晚她还说自己儿子是木头桩子,天生不开窍。
  整齐的牙印像戒指一样裹着指根,秦段手动了下,断断续续的痕迹中间有一小节和周围的不一样,有点突兀,淤青的颜色更重,看上去貌似是那一颗牙齿更尖利更深地往皮肤中刺穿了,像是Alpha尖锐犬牙叼出来的痕迹。
  眼皮跳得更厉害,她抬手摁了摁眉心,语气试探:“段段,你谈的对象是Omega还是Beta啊,有没有什么喜好?过几天要不要邀请人家来家里一块儿过节?”
  秦段避重就轻,捡了个喜好问题回答:“他喜欢机甲模型。”
  “哟,这爱好,和你祖父有共同话题。”秦父插嘴说。
  知子莫若母,秦母当然看出了自己儿子的回避,她眯了眯眼睛,已经是有点逼问了:“儿子,谈的对象是同专业的吗?”
  秦段:“不是。”
  “哪个专业的?”
  喝了口豆浆掩饰心虚:“隔壁机甲系的。”
  “是Beta?”
  秦段不答:“......”
  “说话。”秦母说。
  “......”
  “秦段!”她猛然一拍桌子,声音骤然严厉,“你给老娘说实话!遮遮掩掩的像什么样子!”
  秦父懵了,不明白妻子为什么突然发火,瞪着眼睛看过去:“这么大声做什么....”
  “说不说!”秦母目光犀利,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低着头的人影。
  “孩子都说了没准备好,不就谈个恋爱?你这是做什么?”秦父莫名其妙。
  都到这个份上了,秦段那一言不发的倔样,任谁也能瞧出不对劲,秦母被这和稀泥的老登喊得头疼:“你闭嘴!”
  秦父火速闭嘴:“....”
  接下来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秦段最终还是承认了恋爱对象是萧越,他们认识的那个,萧家的二儿子。
  秦父脸色不太好看,嘴角直抽,秦母被气得翻白眼,声音一扬:“滚去跪着!”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秦韵微也想翻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妈,鼻子跟狗似的,我上学的时候每回一谈恋爱,只要回家她指定能从细枝末节里发现我谈了。你说你昨晚和她们提这事儿做什么?只要一提铁定能被老妈发现啊!弟弟啊弟弟,你就不能聪明点,用脑子想想再做事?”
  膝盖有点跪麻了,秦段换了个位置,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他现在是纯摆烂心态了,早死晚死都得死,瞒有什么用,反正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父母说,延缓两天说和提前被发现也没区别。
  “妈现在在楼上?”秦韵微指指上边某个房间。
  秦段点点头。
  发现他和萧家那小子谈恋爱之后,秦母气得头疼,没和秦父一块儿去处理工作,待在家里和秦段这个不声不响的倔驴斗,她就不信罚不服他!
  秦韵微怀着慷慨赴死的心情迈上台阶,一直来到父母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谄媚道:“妈,我微微啊,回来了。”
  .....
  秦段在楼下竖起耳朵听,听到秦韵微开了门,然后咔哒一声门关上,之后就没有声音了。
  正当他觉得无聊时,楼上房间突然传来秦母一声高亢的:“秦韵微!”
  “秦韵微”三个字地动山摇,传遍了整栋房子。
  “你全都知道?!还帮着他瞒我?!”
  他姐弱小的声音夹杂在被赶出门的声响里:“不是妈,妈你听我说,妈,我能解释,呸,我解释什么......我能帮弟弟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秦母把她拍出房间,“你什么意思?啊?你现在帮着他是什么意思?你也想搞个Alpha来玩玩?”
  “呸!我和我女朋友感情好着呢!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不是胡说么!呸呸呸!不是啊,您听我说,我知道小段这事儿不对,但这么冷的天您把暖气断了让他跪地板上,多冷啊,您就不怕您儿子冻出病来?”
  “哎哎哎,妈您别赶我,别赶,哎!”
  秦韵微被推出门外,嘴里还在嚷嚷:“妈妈,这都什么年代了,AA恋已经很流行了.....”
  手包劈头盖脸地砸过来,砸得她声音戛然而止。
  “你也滚去跪着!”秦母砰的一声甩上门。
  秦韵微:“......”得,我倒霉。
  拖鞋踏在地上的拖沓声音来到身旁,秦段自觉往边上腾了个位,指指地板:“跪这,我刚跪过,正热乎着。”
  秦韵微闭了闭眼:“我真谢谢你啊弟弟。”
  “不客气。”他说。
  随即,砰的一声,膝盖着地,一大一小齐齐跪在了客厅的必经之路上。
  饶是身体素质再好,秦段穿得单薄,跪的时间又长久,脑袋止不住地泛起昏来,嘴唇变白,额头的温度升高。
  秦韵微摸了摸他的脖子,见他情况不对,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妈妈!亲爱的母亲!您儿子不行了!要跪昏了!”
  触碰到额头的指尖被烫得一缩:“妈!秦段发烧了!”
  到底是遗传,她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尖利且极具冲击性,秦母被她嚷烦了,走出房门:“吵什么?!”
  秦韵微还在喊叫,她站在楼上向下望去——
  自己儿子那一向挺直的脊背塌了下去,两只结实有力的胳膊撑着膝盖,要倒不倒的,似乎只是在勉力支撑着身体,鼻腔中喷出的气息都有些滚烫。
  “.....”瞧着怪让人心疼的。
  她知道她根本就没办法,她这儿子就是个倔种,和他老子一模一样,一点儿没差,她是能罚,秦段也照罚照跪,可心里怎么想的,她这个做母亲就不得而知了——她知道秦段只是遵守体罚的指令,而不是认了体罚的理由。
  她能怎么办呢?
  无论怎么罚,秦段是一点不服。
  可她现在要是心软了不让跪了,就意味着她对他谈了个Alpha这事儿松口。
  愁死了。
  要是谈个什么路边捡的没背景的普通同学,普通Alpha,那还好说,怎么偏偏是萧越?偏偏就是萧家的孩子?真是疯了。
  秦母悠悠地叹了口气。
  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冷漠却又饱含着无限无奈:“回房去。”
  回房去。
  秦韵微一下直起腰来,她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某位女士心软了,连忙扶起秦段:“起来,不用跪了。”
  秦段鼻腔里呼出的都是热气,他撑着膝盖站起来,喉咙因为干渴和眩晕有点恶心,他有点想吐。
  站直了之后才摆摆手,示意不用扶:“没残呢。”
  靠在沙发边轻轻喘气:“让我缓一会儿。”
  秦韵微接了杯热水递到他嘴边,暖气重新运行了起来,周边逐渐变得干燥温暖。
  秦段把热水咽下去,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站起来上楼。
  秦韵微把他送进屋里,看着他爬到床上,给他掖了掖被子,又摸了下他发烫的额头,接着出门给大院里的医生打通讯。
  罚跪期间,秦段手腕一直在震,他心有所感地滑开终端。
  萧越给他发了好多条信息,几十条,滑半天滑不完,从给他分享今天吃了什么到吐槽网上的某个新闻。
  一直到最后,发现对面没人理,发了好几个问号:怎么不回?你在干什么?
  秦段头晕眼花看得不是很清楚,勉强翻了翻就不想看了,正巧对方的通讯弹了出来,他点了接通。
  对面传来声,有点惊讶的:“段段,你接了?”
  “干嘛呢,一上午不回我消息。”
  听到那人的声音,秦段把脸埋进枕头里,柔软的枕芯挤压着脸颊,睫毛被压折了。
  “被罚了。”他滚烫的呼吸很轻。
  长大之后很少被罚,罚了也不会有除麻木以外的情绪,但是这会儿很奇怪,听到对面熟悉的声调,心底竟然涌上一阵微妙的委屈。
 
 
第84章 见面
  “被罚了。”
  秦段闭着眼睛,寒冷侵蚀身体造成的眩晕让他这会儿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不过萧越问他,他就答了。
  声音携带着情绪,对面人轻而易举地听出了他话里微妙的委屈。
  “怎么了?怎么会被罚?”问得有点急。
  “我和爸妈说了……我们的事。”被子裹得他脸颊发烫,热得不太舒服。
  我们的事。
  显而易见的,萧越愣了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段段,你和叔叔阿姨讲了我们——”
  秦段点点头,嗯了声。
  难怪会被罚……
  他问:“又被罚跪了?”
  “嗯。”
  秦段鼻音里混着生病后的虚弱无力。
  “那——”
  秦段知道他要问什么:“现在没跪了,头痛,可能有点发烧了……”
  萧越真想突破屏幕摸摸他的脑袋,然后抱住他。
  房门传来咔嚓声,秦段睁开半边眼睛:“不说了,我姐带医生来了。”
  对面嗯了声:“让医生好好看看,头不痛了再给我回消息。”
  “好。”秦段点了挂断。
  “——”
  医生给他做检查的时候他还勉强维持着清醒,吃了药之后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睡了不知道有多久,中途迷迷糊糊地醒来,感到有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手的主人注视了他一会儿,随后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叹息很长,像羽毛一样抚在他耳廓。
  秦段大半意识还在沉睡,坐在床边的人没一会儿就离开了,然后紧跟着开门关门声。
  卧室的门不知道开关了多少次,床边响起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妈,你就别担心了。”
  “……这么大个人了,你说他谈个普通家庭的Alpha我今天都不会罚他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偏偏就是……”
  “小年轻谈个恋爱而已,妈你别看太严重了。”
  “你不懂。”秦母眉头微微皱起。
  “妈我有什么不懂的,”秦韵微觉得好笑,抱着手臂靠在书桌前,“妈妈你看哈,萧家主事的是萧老头还有萧起言,萧越摆明了就是个被养着的二公子,权力不会到他手里的。他都大三了没从萧家那边分到一点儿实权,萧起言当年和他可不一样。”
  秦段感觉自己被一朵云,又或者是大团大团的棉花包裹了,身体很轻,头脑却很重,是大片大片的棉花、又或者是云见缝插针地从他耳朵眼儿、鼻子孔钻了进去……
  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片刻,秦母叹了口气,瞥了秦韵微一眼:“谁知道萧家那边怎么想的。”
  “好啦妈妈,”秦韵微拍了拍她的肩,“别管萧家那边怎么想的,你就看弟弟这倔样,你以为罚他他就能服?你让他屈服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让他和萧越分手?”
  “不然呢?”秦母说,“你觉得他这事儿做得对?”
  “没什么对不对的妈妈,”秦韵微说,“对于小段来说这只是一次恋爱而已,他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妈,别让他不开心。”
  四周再次陷入沉默,这一次沉默来得短暂,没过多久,秦母垂头看了眼陷在床铺里的人影,人影侧对着她,只露出一张鼻梁高挺的侧脸,鼻梁底下的嘴唇苍白,两颊却因为高温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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