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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诸君多有病(玄幻灵异)——五律

时间:2024-02-28 10:46:20  作者:五律
  话落,三人皆是一惊。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言月。
  他盘腿坐在地上,蹙着眉抬头看我:“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动你的人?”
  “尚不知道。”我将八风门的令牌连同那封信一同丢在桌上,“不过从信上来看,似乎与谢镇山有关。”
  “谢镇山?”言月嗤笑了声,讥讽道,“他不是你天好地好的叔公么,怎么还将你的人给扣下了。”
  我凉凉地睨了他一眼,看得他嘘了声,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方止行还没死,想来谢镇山玩这一出,也有他在其中挑拨的功劳。”
  言月双手后撑,懒散地倚着,面上表情却不闲适,反而眼角眉梢都透着股狠劲儿,“那就杀了,都杀了。”
  “正有此意。”
  灯火摇晃,打在腰牌上,将那块莹白映得仿若在荡漾。
  我伸手在其上点了点,一字一顿道:“今夜便启程,直入凤阳。”
  “黎楚川呢,你那情郎就不管了?”
  “他怎么比得上九阙重要。”
  不光九阙,泠鸢雪蛟和钦北几个也都是我亲手养出来的,跟了我许多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比起儿女情长,肯定还是他们更重要些。
  更何况黎楚川不是个能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黎家那干人在他手上讨不到什么便宜,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九阙的处境不一样。
  方止行现下对我恨之入骨,九阙落到他手上,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头。
  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他有个好歹,我非得内疚死不可。
  “这话要让黎楚川听见了,不得心寒得跟什么似的。”
  “他心不心寒无所谓,只要九阙安然无恙就好。”
  我偏头朝雪蛟扬了扬下巴,吩咐道:“你跟言月收拾东西,咱们待会儿便启程。”
  言月伸手扯了扯我的袖子,问:“那你呢,你去做什么?”
  我淡笑:“本尊与泠鸢还有事要做。”
  说罢,我领着泠鸢出了房间。
  我们从客栈后门出去,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便不再走了。
  泠鸢知道我方才说的话不过是顺口哄言月的,只问道:“主子要属下做什么?”
  我不答,只没头没尾地问起她是否记下了言月那块半脸面具的样式。
  泠鸢被我问的一愣,却还是点起了头:“记下了。”
  我又问:“那若是要你来做,可能做出个一模一样的来?”
  “一模一样不敢说,但也能画个八九不离十来。”
  “那也够了。”我勾唇,意味深长道,“尽快准备出来,日后有大作用。”
  “主子要做什么?”
  “鱼目混珠。”
  泠鸢听得一头雾水,却也没再多说。
  我转身欲走,便又听得她在背后轻言:“若今日换成是我与雪蛟被绑,主子也会夜奔而去吗?”
  “不会,因为你们两个被劫的话,本尊一个人搬不回来。”
  闻言,泠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也跟着笑,摸着黑抬手捏了捏她的面颊。
  “呆子,你们对本尊而言都是一样的。”
  “无论是你,是雪蛟,还是钦北,深陷险境,本尊都不会弃之不顾。”
  泠鸢又是一声笑,歪头眷恋地将脸在我掌心蹭了又蹭,“主子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
  我心安理得的接下了她的恭维,在她头上拍了拍,领着人重新折回客栈。
  夜深了,推杯换盏的客都散尽了,只余残羹剩酒。
  我盯了那收拾桌子的小二两眼,忽问:“可还有酒菜?”
  小二抬头,眯起眼来瞧了我半晌,忽白了脸,哆哆嗦嗦的点头又摇头,同我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就跑进了里屋。
  片刻后,睡眼惺忪的掌柜披着外袍走了出来。
  “客官有何吩咐?”
  “吩咐倒谈不上,只是想问问还有没有酒菜。”
  掌柜的打了个哈欠:“有的有的,不知客官想要些什么?”
  我偏头看向泠鸢,她会意,上前看了眼柜子上头放着的菜谱,信手点了几道。
  掌柜一一记下,末了点头:“得嘞,二位客官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叫人去准备。”
  我颔首,轻道一声有劳,便又带着泠鸢上了楼。
  雪蛟收拾好了包袱,倚着门框蔫耷耷的打着瞌睡,却不见言月。
  “言月呢?”我问。
  雪蛟眨了眨眼,慢吞吞朝房门一指:“还在里头。”
  我推开门,发现言月正咬着牙跟那半人高的木箱子较劲呢。
  “来得正好。”瞧见我,他直起腰,往箱子上拍了拍,“给我搭把手。”
  我挑了挑眉:“你打算带着这东西去凤阳?”
  “怎么,不行啊?这可都是花了银子的,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这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知道以为花的是他的银子呢。
  我拿了桌上的那块面具扣在他脸上,笑道:“只带一个就好了,下去吃饭吧。”
  言月将面具拿下来,攥在手里掂了掂,又恋恋不舍地看了那箱子一眼,才跟着我走了出去。
  下楼时,他轻声叫我:“玄之。”
  我偏头瞥他一眼,“叫哥哥。”
  言月撇了撇嘴,并未改口,只问道:“本来我没那么喜欢这个面具的,但是那个丫头说完了话之后,我就很喜欢了。”
  “为什么?”
  “因为她说我与你一模一样。”
  闻言,我微怔,心头漫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胀。
  我捏了捏他的脸颊,温声道:“你我是同胞兄弟,长得相似不是正常。”
  言月脚步一顿,抬起头来,对我露出一个笑,“我说,是与你一模一样。”
  “我想与你一模一样,想试试你的乐,也尝尝你的苦,所以,你做什么,都应该有我一半。”
  他的语气放得轻,却说得坚定,平白叫我心下不安。
  别活得太聪明了。
 
 
第88章 告诉我你想赢吗
  又是一个夜。
  我坐在马车顶上喝酒,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凉风,惊觉初秋渐至。
  这个夏已经过去,可纷乱诡谲的事仍笼在我周身,像迷雾,遮住我的眼,混淆我的视听,叫我不敢大步往前走。
  曾几何时在谢镇山面前放下豪言壮语,要去做个破局人,如今竟也深陷迷局,举步维艰。
  那时的他听了我的话,会不会在私下里对着修竹的画像笑我痴心妄想?
  “看不清,识不清。”
  我叹一声,苦笑着灌下一口辛辣的酒。
  这是在南商买的烧刀子,烈得很。
  我喝得太急,被辣得呛咳连连,坛中酒也洒出去不少,被窗里伸出来的一只白生生的手接了。
  他收回手,又探出头来:“别吃独食,给我也喝些。”
  我哼笑,低头瞧他:“想喝就自己上来拿。”
  言月翻了个白眼,掀起马车的小帘子钻出来,足尖轻点,纵身跃了上来,撩了衣摆施施然坐下,得意洋洋地朝我挑眉。
  只是他的准头不太好,一屁股坐到了夜明珠上,还没耀武扬威完,就倏然弹起来,龇牙咧嘴地揉起了屁股。
  马车尚走着,我怕他掉下去,便伸手将他扯到了近前。
  “不是要喝酒么,尝尝。”我把酒坛递给他,笑得蔫坏。
  言月没注意到我不怀好意的笑,接过酒坛,仰头就灌了一大口,然后如我方才一般,被辣得面红耳赤,连连咳嗽。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他张口就骂:“什么破酒,好难喝!”
  “山猪吃不来细糠。”我挑眉轻笑,自他手上夺回了坛子。
  言月撇了撇嘴,在我身边坐下,将一条胳膊搭着我,将全身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仰头看起了月亮。
  我也没说话,只闷头喝着酒。
  不知过了多久,言月用手肘往我腰眼戳了一把,“喝那么多,有心事?”
  我扯唇轻笑:“我的心事还少么。”
  言月轻啧,一把便夺了我的酒坛,“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人生在世几十年,若是日日都思虑苦多,那得多累啊。”
  “看开些。”
  看开。
  说着倒是容易。
  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若是真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开,那这世上还哪来那么多烦心事,哪来那么多借酒消愁的苦命人。
  我在心里头发笑,但因为这是言月头一回出言宽慰我,我便没泼他冷水,只揉了揉他的头,不作多言。
  言月躲开我的手,不悦道:“我与你一般大,我的话也是能听些的。”
  “我没拿你的话当耳旁风。”
  “那你笑一个。”
  我挑了挑眉,唇边笑意未落:“我不是一直在笑么。”
  “用心。”言月点了点我的心口,认真地说,“真心实意的来笑。”
  闻言,我浑身一僵,险些稳不住表情。
  说来惭愧,言月这话直戳进了我心窝子里,我竟说不出话来驳他。
  觑着我的脸色,言月哼笑,轻声地嘟囔:“世间痴情男女,大都有病,想来你这好男色的也是一样。”
  原来他还以为我是因为儿女情长伤神。
  这倒是将我看扁了。
  眼瞧着将欲破晓的天光,我敛了笑,只语调还是一贯的懒散,“若是我还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黯然神伤,此刻又怎么会坐在这马车上。”
  我轻点言月的额头,顺来了他手中的酒坛。
  畅快地灌下一大口烈酒,我轻声喟叹:“言月,你能说我优柔寡断,可不该说我一句拎不清。”
  “我只是疯了,不是傻。”
  “哪有人上赶着说自己是疯子的。”言月嗤笑,“不过是标新立异,想求与众不同罢了。”
  标新立异?
  求个与众不同?
  若是说旁人的,我必得赞他一句看得通透,可若是对我说的,我便是一百个不认了。
  借月色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团龙纹绣的墨色缎袍,我真心实意的笑起来,倨傲地开口:“本尊如今是万人之上,这话同我说起来不大妥。”
  “德行。”言月别别扭扭地哼唧,哪怕是看不清,我也能猜出他是在翻白眼。
  他一掌拍在我的胸口,力气很大,险些将我从车顶上掀下去。
  我稳住身形,偏头凑近了瞧他。
  还没等我看清他在发什么神经,这厮便幽幽开了口。
  他道:“我不服你,若是换作是我,必定做得比你漂亮。”
  这话倒是难评。
  言月比我更加阴狠凶戾不假,可要成一番大业,光是心狠可不够。
  最重要的,还是运筹帷幄的本事。
  很显然他没有这等思量。
  不然他也不会被拘在我身边。
  见我不搭腔,言月又道:“你敢不敢与我赌一遭,若是你赌赢了,日后我便对你言听计从。”
  “赌。”
  言月微讶:“怎么不问问要是你输了,该给我什么赌酬呢?”
  “我不会输。”
  “这可未必。”
  我们离凤阳很近了,就着乌涂涂的天色,已遥遥能见凤阳城门。
  言月便指着它对我道:“我赌你杀不了谢镇山。”
  他说的是杀不了,不是不肯杀,他铁了心要谢镇山死。
  言月心思重,看着轻狂,却也不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
  他能与我赌这一局,想来是已猜到了他对我来说还有大用。
  所以新的赌局出现了,我是庄家,他是那个孤注一掷的赌徒。
  他赌的是在我下的这盘棋里,他这枚子是否比谢镇山重些。
  “你想赢吗。”我将他拉到近前,垂下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言月,我的弟弟,你想赢吗。”
  你想输,留分体面,在我身边做个闲散之人,还是想赢,将命交到我手上?
  言月没说话,可他眼神十分坚定。
  这就是选择。
  他无声地告诉我,他选择了后者,且毫不犹豫。
  是真恨毒了谢镇山,还是开始相信我这个阔别了多年的兄长了?
  我不清楚。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叫我高兴。
  我凑近了言月,抵住他的额头,又轻又缓地说:“你想赢,我就让你赢。”
  “无他,只因为你与我同气连枝。”
  话落,言月轻轻勾起了唇。
  天光尚暗,我看不出那点浅淡的笑中带着的快意还是嘲弄。
  不过那都无所谓。
  他的全部身家都已投进来了,就算他猜我疑我,也再没有退路。
  他的根茎已经腐朽,再难做参天大树,只能做株菟丝花依附于我。
  这是我想要的结果。
  只是我贪心,还想要更多。
  今夜这一场交心像是利刃,划破连日来笼在我们之间的兄友弟恭,露出了他仍不肯放下的心防,和我不纯的心思。
  这没什么要紧的。
  不会影响我与言月之间的关系。
  他在那虎狼窝子里磋磨了太久,心肠早就冷了,一味对他好,他反而会满心戒备。
  不如就将心思算计都摆出来给他瞧,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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