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华胥拾遗(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4-02-29 10:28:56  作者:书自清
  韩嘉彦让王隋先停车,二人下了车,先往菜园子里去,打算见一见有两日未见的王氏姊妹。她们刚刚住进这里,不知是否住得惯。
  姊妹俩见韩嘉彦和赵樱泓来了,慌忙出来相迎,这刚住进来,屋子还在收拾。姐姐慈渡有孕在身,而且已然有些显怀了,做起事来不方便。全靠妹妹慈舟做事,收拾了两日,也就将一间堂屋与一间寝室收拾出来,旁的厨房、仓房都还没动手,就别说这满园子的菜了。
  “哎呀,长公主、六郎君,屋里实在太简陋了,您二位身份尊贵,我们实在是惶恐……”慈渡感到手足无措。
  “没事,咱们没那么矫情。”赵樱泓笑道,在见识过嵩山卢崖瀑布旁那间茅屋之后,她觉得这里其实还不错,至少看上去挺结实。
  王氏姊妹见赵樱泓一身十分平易近人的素雅襦裙,薄施粉黛,发髻之上也并无太多金贵的首饰,只簪了一支银打梅花簪,尽管一身的天家气度并不能遮掩,也确然已有几分融入民间的状态了。
  且总觉得两日未见,长公主好像愈发成熟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而六郎……似是好像比前两日看起来更疏朗俊逸了,眉目愈发温柔,说话和颜悦色,比从前还要和气。
  她们不禁感叹,能遇见这两个神仙人物,是她们前生好几世修来的福分。
  韩嘉彦与赵樱泓来此,显然并不只是来看望姊妹俩当下的状况,她们也将郑家母子俩人的情况告诉了王氏姊妹知晓。
  她二人一听,顿时过意不去了。
  韩嘉彦却安抚道:
  “此事你们知道就行,你们到底是外来人,就莫要出面了。还是我与长公主来协调,再不济,我们俩给他们做补偿。我们一会儿去郑家瞧瞧,问一问他们最需要甚么。”
  “这怎么能行……长公主、六郎待我们已然太好,我们怎能心安理得地受着。此事,我们合该出面赔偿才是。”慈渡道。
  慈舟也道:“姐姐说得是,六郎、长公主,就带我们一起去郑家看看罢,我们突然到来,占了人家的田宅,不能连一句道歉也无。”
  韩嘉彦和赵樱泓相视一眼,出于保护姊妹俩的想法,赵樱泓微微摇了摇头。但瞧韩嘉彦眼神,赵樱泓最后还是答应了。
  “你二人随我们来罢,一会儿到了郑家,不要往前冲,跟在我身后。”韩嘉彦吩咐道。
  姊妹俩立刻答应下来。
  郑家距离菜园子非常近,马车往前跑了一小段路,就见田埂旁,有一处略显破败的农家木屋。
  一行人下了车,韩嘉彦率先去敲柴门:
  “敢问,郑大郎可在家?”
  “来了,谁啊?”不多时,从院子后头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打开了柴门,看着门外一大群人,他愣在当场。
  他个头颇高,一身黝黑的皮肤,头上扎着一圈彩绳抹额,身上的竖褐布衫沾了不少木屑,因着天热,他又一直在外做活,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松敞的领口里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加上他五官长得颇为周正,倒是个看着很顺眼的年轻人。
  韩嘉彦揖手笑道:“可是郑大郎?”
  “我……我是。”他有些结舌道,眼前这个人的气质相貌,实是他见所未见,让他恍惚间以为谪仙人下凡了。
  “在下韩嘉彦,字师茂。这位是在下的娘子,曹国长公主。”
  “六郎君、长……长公主……”郑大郎感到了一阵眩晕,连忙收回了看向赵樱泓的目光,浑身颤抖起来,慌里慌张就要跪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诶,免礼,我们在民间私访,不必跪拜。”韩嘉彦扶住他。
  “怎…怎…怎…怎么会……”他已然说不出话来,甚至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我们可以进屋谈谈吗?”韩嘉彦笑问。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可以,当然可以。”他稍稍镇定心神,将一众人迎入屋中。
  当他瞧见随在韩嘉彦、赵樱泓身后的王氏姊妹时,他一时神思震动,眼神凝滞在了妹妹慈舟的面庞上。慈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对他微微一笑,带着些许赧然与歉意。
  “娘亲眼下卧病在床,不大方便出来见人,诸位先在堂上就坐。”他将众人引入堂屋,这堂屋里实则就两把椅子,一个方凳。韩嘉彦与赵樱泓被请到了上首两把椅子上落座,有身孕的慈渡坐了下首方凳,其余人等皆立着,侍候在旁。
  “茶……茶盏,我得洗洗,家里没茶了,还有吃的……”郑大郎急得满头大汗,他家里几乎不会来两人以上的客人,更是穷得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招待客人的东西。
  这屋子里几乎是家徒四壁。只有些小巧精致的木头玩意儿,估计都是这位木匠学徒的作品。但这些小作品,恐怕也得拿出去换钱,来供给郑母治病的汤药。
  “郑大郎,莫要忙了,你过来,我们有些事与你谈。”韩嘉彦温和道。
  郑大郎手足无措的立在韩嘉彦和赵樱泓身前,窘迫至极。
  “你名唤修文,是吗?”韩嘉彦问。
  “是……是的。”
  “这名字是你父亲给你取得?”
  “是,父亲想让我读书,考功名。”
  “读过书吗?”
  “读了五年私塾,实在不是那块儿料。”他挠头。
  “你习过武?”韩嘉彦瞧着他的体格,问。
  郑修文有些惊讶于韩嘉彦的眼光,点头道:“是,自六岁起至今,习武不辍。”
  “你爹教你的功夫?”
  “爹爹会的就是些军中的枪棒功夫,比较粗浅,但也能强身健体。”
  韩嘉彦起身走到堂屋不远处的餐桌旁,看着桌子摆着的那些精美的小木构件,其中有某种木制机关,似是水车上用的。也有木玩具……
  “手艺很好啊,学了几年木匠了?”
  “也有三年了……做得不好,实在教您见笑了。”郑修文愈发窘迫,且一头雾水,不知这群贵人来他家中是为了什么。
  韩嘉彦走回他身前,抬起手向他介绍道:“这两位是王氏姊妹,姐姐慈渡,妹妹慈舟。她们俩的情况,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是我们带她们来的,也是我们将她们安置在了那菜园子里。”
  郑修文闻言,顿时面色一白。他忙跪下,道:
  “六郎君,长公主,小人绝不敢与您二位争地……”
  “唉,都说了莫要跪拜,起来说话。”
  韩嘉彦要扶他起来,这憨直家伙却不肯。韩嘉彦心道好小子,够沉的,于是提了把劲儿,将他一拽而起。郑修文顿时吃了一惊,他没料到眼前这位温和的儒生模样的驸马郎,竟然有此等气力。
  韩嘉彦道:“我们就是来解决你的问题来的。那块菜地,还是要让给你种,佃租我们来付,你尽管在那儿种菜,收成你与王氏姊妹对半分。就是菜园子的屋舍,还是让出一间来,给姊妹俩住下。王家姊妹毕竟是女子,姐姐又有孕在身,不比你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能做活。那园子里的菜你打理着,也请你帮衬帮衬这姊妹俩,如何?”
  这个想法是来的半途中,姐姐慈渡提出来的。她知道自己和妹妹这么些年也没下过地,几乎不做农活,这一下子要管住一整个菜园,没有人帮忙是决计不行的。且她们两个外地人,刚到本地来,也不能与本地人闹出矛盾,搞坏关系,所以必须要让步。
  至于开办坤育院的事,还可再徐徐图之。
  本还愁苦到毫无出路的郑修文此时仿佛被天降的馅饼砸中了。他不仅重新拿到了菜园,而且还免了佃租。他甚至可以带着病重的母亲搬去菜园那里,那里的屋舍更结实,更宽敞,比他们眼下所住的这处破败木屋好多了。
  此前他还忧心村里将他打发到村边去看管粮仓,娘亲无人看护呢。
  “小人,小人……不知该说甚么才好。”他激动不已,再次跪拜叩首,“感谢长公主、六郎君大恩大德!”
  这回韩嘉彦也没再扶他,他忙又道:“我去,我去告与娘亲知晓。”
  “我都听到了。”堂屋旁的寝室门打开了,一身破旧、打满补丁衣裙的女子颤巍巍地扶着墙走了出来。她实际尚不到四十岁,但已然是鬓发花白、面庞皱纹丛生。
  韩嘉彦瞧她面色,又见她躬身弯腰,腹部缠着一圈保暖用的缠带,一时蹙起眉来。
  “娘!您怎么出来了。”郑修文连忙去扶她。
  郑母双膝一软,就要向韩嘉彦和赵樱泓跪下,赵樱泓和韩嘉彦已然无奈了,只得又去扶。她泪眼婆娑,絮絮叨叨着千恩万谢的话,让韩嘉彦和赵樱泓感到心酸。本该是他们的东西,不过是失而复得,怎会好似得了甚么天大的恩情似的。
  韩嘉彦将自己椅子让给了吴氏坐,吴氏望着王氏姊妹,腼腆地打招呼。
  慈渡歉疚不已,对吴氏道歉。吴氏却道:“你们姊妹无依无靠的,遇着长公主与六郎君这样的贵人,实在是天大的福分。长公主、六郎君这是在行善事,我们也得跟着沾沾福气不是。我这傻小子没甚么本事,但做事情勤快,有甚么事你们尽管跟他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到底曾经是韩府服侍过的奴婢,吴氏还是很会说话的。
  她抬头看向自家儿子,却见这傻小子一直盯着妹妹慈舟瞧,目不转睛的。吴氏心头一喜,暗道这可真是云开月明,还以为是一场祸事,如今却变成了大喜事了。
  “郑夫人,恕我直言,您是否是得了胆石?”韩嘉彦询问道。
  吴氏讶然,道:“确然是胆石……疼了三年了。”
  “六郎君,您…您会医术?”郑修文连忙求道,“求您救救娘亲!”
  “冒犯了。”韩嘉彦给吴氏切脉,沉吟了片刻,问,“眼下你们在服甚么汤药?”
  “我……我去拿方子给您看。”郑修文立刻冲进寝室,不多时小心捧着一张药方出来,呈给韩嘉彦。他虽识字,但实在不懂药方,因而也复述不出来这些药材的名字。他只是按照村里郎中开的药方,按时按点的抓药,煎药,给娘亲服下。
  只可惜,吴氏病了有三年多了,还是不见好转,反倒愈发病重了。
  韩嘉彦看了看这个方子,蹙眉道:“这方子有问题,郑夫人这分明是热结血瘀,表现为胁痛如刺,持续不解、入夜尤甚、疼痛部位有积块。这方子却是治肝郁气滞的方子,根本不治本。”
  “六郎君,您……您有甚么办法吗?”郑修文瞪大了眼睛。
  “有,针灸排石,配合药剂,可以做到七日内见效。”韩嘉彦道。
  郑修文大喜过望,韩嘉彦想了想,笑道:“这样,宜早不宜迟,我今日来本就打算给郑夫人瞧瞧病,针灸包也带来了。王隋,你去车上取一下。来,郑夫人,我带您上榻针灸去。我再开个方子,郑大郎你这就去抓药去,回来煎服。”
  “好,好,多谢六郎君,多谢六郎君!”
 
 
第一百二十三章 
  龚守学与浮云子在相州城里打听了两天,终于找到了牢头钱大石。
  此人就住在相州城里,是个鳏夫,有一个女儿已经嫁人了。因着好酒好赌,时常出没赌坊酒肆,很多人认识他,比较好打听。
  今天比较幸运,刚到钱大石家门口,就撞见此人打算出门。浮云子二话不说就将这人摁回了家中,并让龚守学锁上了门。
  “你们干什么的?!”钱大石已六十余岁,年老体衰,气力根本比不上浮云子。被浮云子拿住,动弹不得,心中大惊。
  “我们俩是京中大理寺的,前来相州暗访。”浮云子开门见山亮明身份。他身后的龚守学亮出了手中的大理寺令和派遣文书,这实际上都是伪造的。
  龚守学和韩嘉彦都见过大理寺令和文书的模样,浮云子按照他们画出的样板,巧手造出。大理寺令牌本是铜铸的,浮云子使用烧陶的泥仿制,烧硬了后,在其上喷了些铜粉,打造出金属的质感来。
  钱大石闻言皮肉一紧,陪笑道:“原来是京中的上官,小人……小人早就不在相州府任职了,您有何公干,要来找小人?”
  “我且问你,你可识得朱九,此人曾是你们相州府的刽子手。”浮云子道。
  钱大石歪着嘴,眉头拧在一起,一脸痛苦地道:“朱九……小人确实识得,但他早就死了。”
  “死了?甚么时候的事?”浮云子问。
  “应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猝然病死的,好像是犯了心绞病。小人还去他家吃了丧酒。”
  “具体点,甚么时候死的?”
  “这……元丰四年六月时死的。”
  这个时间点让浮云子、龚守学眉头蹙起,心道怎么这么巧,相州劫盗杀人案是五月份的事,六月,处死三个劫匪的刽子手就猝死了,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他们可半点不信。
  “那就只剩下你了,嘿。”浮云子扯着嘴角诡异一笑,钱大石闻言,心底一沉,他显然已意识到了浮云子二人是来调查甚么事的。
  “上官,您饶了小人罢,小人都这把年纪,没几年好活了……”他哭丧起来。
  “你哭甚么?我啥都没问呢?还是说,你有什么说出来会危及身家性命的事?”浮云子冷笑道。
  “小人哪敢有此等隐秘,上头打个喷嚏,我们这些小人物都会被喷出老远,小人好歹在相州府干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你搞清楚,你现在不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当下就有性命之危。”浮云子道。
  钱大石颤抖道:“上官要问甚么,小人答就是了……”
  “你可还记得元丰四年,相州府发生的那起劫道杀人案?”
  “小人好像……唉,记得,记得记得……”钱大石还想耍滑头,但被浮云子掐住酸穴,稍一使劲儿,便痛不欲生,只得立刻改口。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