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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拾遗(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4-02-29 10:28:56  作者:书自清
  “也难怪他惦记,确实好吃。”韩嘉彦稀溜溜一碗下肚,感觉浑身都热乎起来了。
  二人踏踏实实在宫里过了一夜,翌日大年初二,与官家、向太后、孟皇后辞别。赵樱泓与韩嘉彦本还想拜谒太皇太后,奈何太皇太后却身体欠佳,不宜受风,故而不能见外人。
  她们带上了梁从政,自西华门出宫。这一出宫,梁从政便和她们分开了,她们派了一个下人,领着梁从政去长公主府寻雁秋团圆。
  而韩嘉彦、赵樱泓则一路往韩府行去。
  彼时的韩府早就为韩嘉彦、长公主归省做好了准备。远远的,韩治、韩澡、韩浩三兄弟就已经率领家中仆从恭迎长公主车驾。这三兄弟都是韩忠彦的儿子,韩嘉彦的侄子。但实际上他们的年纪甚至比韩嘉彦还要大。
  韩嘉彦与他们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互相见礼,随后与赵樱泓携手往韩府之中去。她已然将儿时的不平事看开了,也不在乎这些韩府人如何看待自己。
  因而如今回韩府,又是一番别样心境。她知晓长兄不易,近日还专程给他带了些滋补的山珍,这可以说是她头一回向长兄表达关怀之情。
  韩忠彦在堂上收到礼物时,神情很是精彩,分明眼中很是感动,却死死绷着面庞不愿表现出来,看得韩嘉彦暗自发笑。
  接着不出意料的,她和赵樱泓又被催生了。二人只能尴尬地应和着,以调理身子作为借口,挡去韩府人对于她们子嗣过于热情的关怀。
  按着俗世规矩,长公主是下嫁韩嘉彦,韩嘉彦非是入赘,故而她们的孩子是姓韩的,也是韩家的子孙。而且身份尊贵,非同一般。韩家人关心她们的子嗣问题,是理所当然。
  所以待到午宴结束,韩忠彦还特意点了韩嘉彦随他去了书房私下闲谈。谈了约莫半个时辰,韩嘉彦就出来了,找到了正在花厅与韩府女眷吃茶的赵樱泓,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不愿走了。
  赵樱泓眼角余光瞄着她,见她脸上红晕未消,顿觉好奇,不禁悄声询问她:
  “你兄长与你说甚么了?”
  “他……”韩嘉彦说不出口,她总不能告诉她,韩忠彦在书房里亲自指导她房中术吧。而且还是一本正经地用老夫子的口吻教他,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韩忠彦还曾给她一匣子春宫图,也被她藏在了驸马独院里,之前独院被查,似乎也没翻找出来,也不知弄去了哪里。今次她这位可敬的兄长,问了她好几回:
  “我给你的册子你可仔细研读了?可实践了?一定是你没学到精髓,长公主的体验不好。你要加紧钻研,勤加锻炼,多多进补,长公主才能早日怀上孩子。”
  韩嘉彦真是汗颜,兄长五十好几了,还惦记着那些册子呢。这钻研精神和赛过城墙厚的脸皮,她可算明白这韩家为何能子孙满堂,家业兴旺了。
  赵樱泓没等来韩嘉彦的回答,却等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体验好吗?”
  “啊?”赵樱泓一头雾水。
  “看来我还得钻研。”韩嘉彦咕哝道。
  “???”赵樱泓更是满脸问号。
  不待她弄清楚韩嘉彦到底发什么疯,忽而外间来了个老嬷嬷,向韩忠彦的夫人禀报道:
  “夫人,文及甫及家眷前来走访拜谒。郎主请您前去前堂会客。”
  “咦?这么突然,此前文府并未给拜帖呀。”夫人讶异道。
  那仆人又面相韩嘉彦、赵樱泓道:“郎主也请长公主、六郎同去。”
  韩嘉彦与赵樱泓相视一眼,都觉得此事不寻常。
 
 
第一百七十三章 
  韩嘉彦、赵樱泓随着长嫂吕氏一道往前堂而去,一入堂内,便瞧见了文家一家三口。文及甫与其妻吴氏,带着文煌真,正坐在堂下。
  吴氏正是先帝时期的宰相吴充之女,文煌真是这夫妻俩的幼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他上头还有两个姐姐,都已然嫁人。可惜,文彦博的父荫只到文及甫这一辈,到不了他的身上,他必须要自己考功名入仕。
  堂上,韩忠彦端坐着,见韩嘉彦来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陪坐在侧的,还有韩治夫妇,因为韩治的正室文氏,正是文及甫与吴氏的长女,也是文煌真的长姐。文家与韩家是早有联姻的。
  只是在韩嘉彦的记忆之中,她从未见过文家人前来韩家拜年,至少她在韩府的那些年,从未有过。故而她与文家人是素来不熟悉的,对于韩治的妻子文氏,她更是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算算辈分,韩治是韩嘉彦的大侄,他娶了文及甫的女儿,这么一来韩嘉彦年纪轻轻也与文及甫同辈了,文煌真更是成了她的小辈。
  韩嘉彦其实自幼就习惯自己年纪太轻、辈分太大所带来的影响,不过这么一来,赵樱泓的辈分也被抬了上去。不过十九岁的赵樱泓,眼下也成了文煌真的长辈,想来也颇有些滑稽。
  见吕氏、韩嘉彦、赵樱泓来了,文家一家三口便齐齐起身行礼。
  文煌真一眼瞧见韩嘉彦、赵樱泓走了进来,目光灼灼,只不过又迅速掩盖了下去。这一幕被眼尖的韩嘉彦捕捉到了。
  她微微蹙起眉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文家人好像确实是来拜年的,客套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绕了好些圈子,却根本不入主题。但若真的只是来拜年,韩忠彦又何苦专门让赵樱泓和韩嘉彦出来见他们?
  赵樱泓是这里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作为皇室公主,哪怕外嫁,也并非婆家人可以随意驱使。韩忠彦是专程为了文家人而将她请了出来,想来必然有所求。
  不过赵樱泓、韩嘉彦也并非不懂官场往来,她们知道官场人说话从来都是点到即止,文家人前来拜访,虽未点名目的,也是一目了然。无非就是为了未来的仕途。文彦博年事已高,恐不久矣,不论是文及甫还是其子文煌真,作为旧党人,势必要在官家亲政后遭遇一番清洗。
  故而就必须要与官家身边最亲厚的人打好关系基础,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那么自然,韩嘉彦、赵樱泓就成了他们拉拢的对象。他们不求一次见面就能交好关系,循序渐进,不引人反感地逐渐打好关系基础,才是他们的目的。
  今次过年,韩嘉彦、赵樱泓回韩府归省,对文家人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可以借着与韩家的姻亲关系,借着拜年的由头来韩府见一面长公主与驸马,如此不显得突兀,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且这一次拜会,文家人说话非常小心谨慎,轻易不暴露自身目的。且凭借着家族传承的舌灿莲花之技,八面玲珑之感,将赵樱泓、韩嘉彦捧得舒舒服服,还不漏一丝马脚,怪不得屹立官场四朝不倒。
  韩嘉彦默默然观察着文煌真,见他似乎比几个月前于大相国寺撞见的那回要显得更加老成世故,身上的学生气消失了许多,逐渐浮现出了一些官场之人的习性。她心想这小子经过了几个月的挣扎,恐怕也终于是泯然众人了。
  到最后,文及甫夫妇送上了请柬,原来是文煌真与章素儿的婚期已经定了,就定在了正月十六,上元节的第二天。
  “犬子大婚,届时,还请长公主、六郎君赏脸,前来赴宴。师朴兄,您也一定要到场。”文及甫笑道。
  韩忠彦捧着请柬,意味深长地笑道:“新妇原来是章家的七娘子,没有想到文兄竟然选了这位娘子,她在京中倒是也有些名号。”
  “哈哈哈……师朴兄有所不知,这位七娘子可真是沧海遗珠,赫实这小子倒是有眼光。”文及甫笑道。
  韩嘉彦心中冷笑了一句:不愧是文及甫,对韩忠彦的暗讽充耳不闻,竟然用沧海遗珠这么个词来形容七娘,这脸皮也太厚了。
  “这么说,你这儿媳还是儿子亲自选的?赫实,你与七娘子这是如何结缘的?”韩忠彦问道。
  文煌真连忙站出来,揖手回道:“世伯,去年春时,我与七娘曾在繁台有一面之缘,当时就见她温润可人,惹人怜惜,久久难以忘怀,故而一直缠着父亲提亲了。”
  “哈哈哈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好好。”韩忠彦笑起来。
  韩嘉彦心中却在想:当真如此简单?
  斟酌了片刻,一直不曾说话的韩嘉彦出言道:
  “文兄此前可曾知晓章七娘?”
  文煌真闻言,愣了片刻,才小心确认道:“不知都尉所问,是指我可曾听闻过七娘名号?”
  韩嘉彦微微一笑,道:“是。”
  “我此前略有耳闻,但并不熟悉。”他回道。
  韩嘉彦此时心中发笑,这文煌真还真是单纯,自己给他挖了个坑,他就乖乖往里头跳。她方才的那个问题“可曾知晓章七娘”,若从一般人的角度去看,自然是在问他从前是否听闻章七娘的名号。
  可他非要确认一下,这就说明,从文煌真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还有另外一个理解的角度,那就是他本来就认识章七娘。
  这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如此来看,文煌真会向章素儿提亲本身,就是因为他本就认识章素儿,但章素儿并不记得了。而他早不如此,却一直到现在才提亲,则说明他也是在偶遇章素儿之后,回想起了一些事,做出了一些权衡判断,才会主动提亲。
  这小子果真不老实。
  对文煌真来说,若真是想通过姻亲入仕,他其实有更好的选择,文家的关系网这么大,与不少新党成员也都有结交,按理说他是不愁攀亲带故的,哪怕没有功名在身,入朝为官也并非难事,不必非要与章家结这门亲事,还因为素儿在外的那些非议而惹得一身腥臊。
  他对章素儿有所图,素儿能带给他其余人都不能的好处。这好处使得他不顾一切,最终决定一定要结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什么呢?韩嘉彦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产生了推断:无非两种可能性,要么是文煌真知道素儿失忆前的某个秘密,他觉得有利可图。亦或者,他得到了文彦博的指点,与章素儿结亲是文彦博的意思。
  如果是后者,那么文彦博显然就是笃定官家亲政之后,章惇势必会卷土重来,执掌朝政。故而迎娶章素儿,并与长公主夫妻交好,是最佳选择。
  这么一来就麻烦了,文煌真费了这么大功夫才结上这门亲,怎么可能轻易主动悔婚?
  看来素儿最终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走到强行逃婚的这一步了,自己也必须做好让燕六重返江湖的准备。
  她越是思索,神色就越发沉凝下来。身侧的赵樱泓注意到了她的气息变化,余光乜着她,心中生疑。
  韩家最终留文家人共进晚宴,宾主尽欢。待到酉时末,晚宴才散,文家人辞别韩府,自归自己府上。
  而韩嘉彦与赵樱泓今日留宿于练蕉院之中,这练蕉院是韩嘉彦儿时与母亲入韩府后的住处,如今依旧留给她作为临时的行居之所。
  这倒不是赵樱泓头一回进练蕉院,大婚洞房之夜,她与韩嘉彦就是在练蕉院里度过的。不过二人一个宿在床上,一个宿在书房的榻上,那一夜二人都默然落泪,以为前途一片晦暗。不曾想,柳暗花明,竟然收获了人生最为珍贵的真爱。
  这可真是阴差阳错却嫁对了人,是上苍的眷顾与安排。
  今夜二人相拥于床上,红烛围帐,碳火熏香,暖意洋洋,全然不似大婚那夜的凄寂孤冷。韩嘉彦将自己对文家这门亲事的看法详细与赵樱泓谈了,赵樱泓若有所思地道:
  “或许当年章七娘雨夜跑出去,是与她的长兄闹了甚么矛盾?然后她往文府的方向跑去,其实是去寻文煌真的,也许他们儿时就认识了。”
  韩嘉彦笑道:“樱泓,你可真是冰雪聪明,一会儿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哼,你总是自诩聪慧,小瞧于我。”
  “我哪有?!”韩嘉彦觉得自己简直太冤枉了。
  “我与你刚成婚那会儿,你真可谓是挖空心思要瞒着我你的身份,是不是觉得我永远也猜不出来?”赵樱泓挑眉问她。
  韩嘉彦一时汗颜,只能回道:“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我以为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我这辈子也就完了。”
  “哼。”赵樱泓又哼了一声,“不仅小瞧我,还不信我,你可真讨厌。”
  “哎呀,我错了,娘子饶我。”韩嘉彦只能乖乖认错。
  “你眼下可有办法?如果强行让章七娘逃婚,恐怕曹道长就危险了。而且这会毁了章家和文家的关系,后果也挺难堪的。”赵樱泓道。
  韩嘉彦也觉得很头疼,道:“我只能用上燕六这个身份,对文煌真形成威慑,好让文煌真暂时不敢碰章七娘。此外,我得另寻他法,尽快找到曹道长的下落,不能等章惇了。”
  赵樱泓笑了,道:“我有一计,你可要听?”
  “哦?娘子请指教!”韩嘉彦惊喜询问。
  “由我出面,亲笔一封书信给章惇,让他自己将曹道长送还回来。如此,我可助他早日再登宰执之位,光耀朝堂。”赵樱泓道。
  “这……章惇会吃这一套?没有我们相助,他也一样能重返朝堂。”韩嘉彦疑惑道。
  “不,他不能保证拒绝我们后,他重返朝堂不会受到影响。他这个年岁,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他不敢赌,也不会为了一个曹希蕴去赌。
  “当然,我们也要相应地作出承诺,比如章素儿与文煌真的婚姻,要维持一段时间,期间曹希蕴不能插手。相应的,文煌真与章素儿的婚姻也不能当真生米煮成熟饭。如此形成一个协议,当可暂时维持一个平衡态势,保全各方颜面。待到各方对这段婚姻的利益诉求都达成了,再低调解除婚姻,放章素儿自由。”赵樱泓道。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樱泓,这就太苦了章素儿和曹希蕴了,她们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团聚。”韩嘉彦于心不忍,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办法,但最终还是否定了。她还是希望素儿能早日得到理想的爱情和生活。
  赵樱泓叹息:“唉,我也知晓,所以我只是建议。你最好还是去问过了章素儿,看看她的意见。”
  “好,也只能如此了。”
  夜已深了,韩嘉彦吹熄了蜡烛,与赵樱泓一道钻进被窝里准备入眠。赵樱泓在黑暗里突然问她:
  “你白日里莫名其妙问我甚么‘体验不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嘉彦:“……”她们家樱泓有时候也真是单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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