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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拾遗(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4-02-29 10:28:56  作者:书自清
  “皇家人怎么了?皇家人就不能为友了吗?”韩嘉彦莫名起了怒气,“从长公主车驾遇袭那一次,你就一直是这般,对皇家人嗤之以鼻,皇家人不足以救,皇家人亦不可为友……”
  “皇权至上,最是无情!”浮云子不等她说完,就发怒道。
  “难道就是因为所谓的天家最无情吗?!可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子!”而韩嘉彦却拔高了音调,硬是压过了他的声音。
  二人随即怒目相视,韩嘉彦攥紧了双拳,转身就要走。浮云子却出声喊住她:
  “站住!”
  韩嘉彦回身瞪她,就听浮云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已然长大了,本领比我还强,你做甚么事,我也没法拦着你。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你娘亲留下的那巾帕,其上绣着的可是嘉佑宫幂四个字。你娘亲和咱们师父的事,与宫中绝对脱不开干系。你别忘了咱们到底要做甚么。”
  “我有分寸,她月末就要回宫了,也没有几日了。你不必担心我与她有过多的牵扯,我只是不忍看到一个碧玉年华的女子,总也伶仃一人,如那笼中之鸟,教人……难受……”她搜肠刮肚,最终也只是用“难受”二字来形容自己的心境。
  “你……”浮云子欲言又止。
  韩嘉彦缓了语气,道:“对不住,师兄,我不是有意要与你顶撞。该办的事,我会办妥的,不会耽误咱们的事。夜行的装备我先带走了,晚上再还回来。”
  说罢,她取出龙尧剑,用剑布裹了,又将夜行服与面具打了个包袱背在身上,便出了屋去。浮云子看着她消失的门口,幽幽叹了口气。
  ……
  正月廿六,午前,文思院上界衙署。
  牛秉延换下绿缎公服,套上燕居的圆领袍,戴好幞头。整顿好自己的仪表后,他坐于自己公房的书案后,按着自己的眉心,闭目养神。这时一位便服小吏匆忙走了进来,向他叉手行礼道:
  “提辖,马备好了。”
  “好,这就走。”牛秉延立刻从书案后站起身来,与那小吏一道,匆匆出文思院衙署,于后门上马,向东北行去。
  这文思院上界衙署本就在皇宫宫城之北,与上界的大作坊是连在一处的。而下界大作坊则是与左藏库毗邻,在州桥以南。
  文思院上界、下界,分别是文思院所属两大工场。上界为金、银、珠、玉、犀象、玳瑁等宝器制造雕琢处,下界为铜、铁、木、竹、杂料加工场所,此外,官诰、度牒等也都是下界所作。
  文思院所属的作坊拢共有四十三所,其中上界作坊八所,其余皆为下界作坊。其官衙与最重要的一座上界作坊库毗连,便位于皇城以北,距杨楼不远。
  牛秉延骑着马,打杨楼前直接过去时,并未注意到有一个身影一直远远缀在他身后,小步快追,正是韩嘉彦。
  牛秉延的目的地是白矾楼,白矾楼距离也不很远,走过来不需多久。但他显然很急,急得浑身冒汗,不断执鞭催马。
  这个时辰的白矾楼正在准备午市,昨夜喧闹一晚,此时对比之下颇为安静。未曾掌灯,白日之下的白矾楼少了狂歌宴饮的飞舞灵动,多了几分庄重肃穆。
  韩嘉彦站在楼下,无奈一笑,兜兜转转她又来了白矾楼。
  于是装作行脚的食客,随之入内。但见那牛秉延爬上了三层,进入了最为豪华的一间閤子之中。那閤子门口有护卫把守,生人勿进。而随着他的那个小吏则入了一旁的另一间閤子吃酒用饭。
  韩嘉彦发现,牛提辖入内的第三层閤子之下,第二层的那一排三间閤子,正好是廿四那夜发生刺杀的处所。此时那三间閤子的门是落了锁的,暂不对外营业。
  她想了想,咬牙砸钱要了距离那一排閤子最近的一间,只点了茶水,告诉跑堂的自己要等几个朋友来了后再点单,让他莫要进来打搅,并赏了他半贯钱。
  那跑堂的乐得清闲,收了钱便很快离去。
  兴许是因为两日前那场刺杀,也或许是因为还未到午时时刻,此时的白矾楼略显冷清,二层之上几乎无人。
  韩嘉彦瞄准走廊之上无人的空档时机,悄然出了自己这间,来到那落锁的第二层閤子门口。閤子之间被撞破的格栅已然复原,被开封府撞破的门扇也修复完好,门上落着的锁是最普通的挂锁。
  她从腰间摸出两根针,飞快在那锁头里一撬,便打开了锁。她将门扇推开一道缝,又将锁扣上,锁头拴上两根线,线又穿过门上的栓扣眼。
  随即矮下身来,牵着长度不大够的线,以惊人的柔韧性从狭窄的门缝钻了进去,将门扉阖上后一拉线,锁头便提起,线被她拴在了自己的箫中剑上,箫中剑一横,抵在了门后,制造出了锁仍然锁在门上的假象。若无人仔细留意此处,一时间看不出端倪。
  她为了保险,干脆将燕六娘的银面具戴上,夜行服则暂不换上。随即打开了窗,从窗口探出身去,扒住头顶的雨檐,提气卷腹,便翻身而上。
  她轻盈地蹲在了第二层的雨檐上,伏低身子,贴近三楼那豪华閤子的窗口,仔细聆听。就在她头顶不远处,挂着一窝燕子的巢,早春刚刚归巢的燕子叽叽喳喳于巢口探出脑袋,给她打了掩护。
  “……团练,这件事本身就上不得台面,您如此计较,我们两家都难做啊。”
  “难做?到底是谁让我们都难做的。你知道,乳酪张是我的从弟,你也知道张某在这汴京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的外甥如此欺辱我堂弟妹,你让我张定远的面子往哪里搁?”另外一个男子声音响起,声线中气十足,语气淡然从容。
  “是,您就是这汴京城的地下天子,谁人不知您张团练是这白矾楼的东主,我不过是提辖文思院造作,六品的小官,我就是在您手底下讨口饭吃。可是……眼下还有比这淫-乱之事更重要、更危险的事,咱们两家决计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内讧啊。”
  “你又打甚么主意?”
  “不是打主意,昨夜……文思院下界在乳酪张家隔壁的那间作坊库失窃了,真账全没了……”
  “失窃?属实?”
  “绝对属实,句句属实!我这急得直冒汗,一宿未眠,今日您愿意见我,我这就马不停蹄赶来见您了。”
  “可知道是甚么人做的此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知,悄没声地就失窃了,窃贼没留下任何痕迹。”牛秉延都快哭出来了。
  那位张团练一时没有作答,韩嘉彦似是听到了一声压抑地叹息。随即她听到靠近窗户的脚步声,暗道不好,连忙扣住雨檐瓦当,将身子挂了下去,双腿勾住雨檐下的斗拱,手抓在了雨檐下方椽子之上,稳定住上半身。
  以上这些动作,都是在高空第三层完成,这是大白日,幸而这一角屋檐向西北方向,并不对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下方是白矾楼内部的院子,院子里此时无人来往。否则但凡下方有人一抬头,就能看到她挂在雨檐之下。
  此时那张定远张团练打开了窗户,望向外面的景致,沉声道:
  “近来到底是甚么人在与我们做对?两日前茶帮和漕马帮在我的地头上斗,全然不顾及我的面子。还有一个甚么燕六娘莫名冒出来搅局,在我屋檐上踩来踩去,如入无人之境。现在好了,真账又失窃了……多事之秋啊。”
  “您似是一点也不着急。”
  “我着什么急?那账上又没有我的名字,我只是把我的地头划出来,让你们更便于行事罢了。你们租我的地,用我的屋子,具体做甚么事,我也只是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晓嘛。”张定远淡淡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团练啊……这都甚么时候了,您快点想想办法罢!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牛秉延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全力压制着自己不怒吼出来。
  “不瞒你说,我还真有法子。”张定远笑出声来,“你可知道那夜在白矾楼里设局抓茶帮刺客的人是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谁?”
  张定远道:“那是昭宣使裴谡,内侍省的一等高手,十八岁入宫前是富商子,一身绝佳的武艺,后来家道中落又被人寻了仇,断子绝孙,干脆便入了宫。此人在西夏前线待过五年,真刀真枪打过仗、见过血。现在他是内侍省勾当淮南东路贡茶的专使,与漕司关系很深。
  “若是能借到他的势,你还怕这账抹不平?账册没了便再做一本就是,工部压根不过问文思院的事,都监文思院的除了少府监,不就是内侍省嘛。少府监你又不必发愁,只要攀上这位中贵人,难处自解。”
  牛秉延不禁大喜,连声道:“我的好大哥,您给引个路,救救老弟。”
  “我与他也只是照了一回面,我试试看吧,只是你要做好准备,岂知他会向我们索要甚么,他可不是单用钱就能推使的人。”张定远道。
  “我省得,该准备的我都会准备的。”
  ……
  韩嘉彦听到此处,察觉到有人从下方园子里经过,她连忙落入下一层雨檐,从窗户进入了方才的二层屋子内,关窗,同时迅速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来人,但只看到了一把撑开的油伞。伞下人是个女子,一身桃红襦裙。身后有婢女为她撑伞,挡开日头直照。
  她松口气,对方应该并未看到她。
  随即她一边摘去面具塞入怀里、一面冲至门口,抽出箫中剑割断线,拽住线牵住锁、小心开门缝观察门外、确认无人后立刻出来,将门重新上锁。
  接着她若无其事地返回了此前定下的閤子之中,继续饮茶。
  她等了一会子,听到楼上下楼的动静,于是开了门走至廊上,见到那牛秉延匆匆携着小吏离去。
  于是她也收拾好东西,往桌上丢了点钱,便打算随后离开。却不曾想刚走到堂前楼梯口,忽而迎面一位身着桃红襦裙的绝代佳人正提裙上楼,身后跟着位持着油伞的女婢。
  韩嘉彦一惊,因为这正是大名鼎鼎的李师师当面。原来适才打伞从楼下院子里穿行而来的人,就是她。
  此时,李师师扬起了娇美的笑靥,对着她身后打招呼道:
  “团练,今儿吹得甚么风,竟叫我大白日的来?”
  “开春了,特命人寻了好几味河鲜,我知晓你最喜腊头鱼,自是要与师师娘子先尝鲜。”身后响起了张定远的声音。
  “那可好极。”
  说话间,她与韩嘉彦擦肩而过。香风拂面,韩嘉彦镇定心神,目不斜视继续下楼。李师师当是认不出她的,她自不必过于警惕。
  而步上楼去的李师师,却回首望了她一眼,眸中显出疑惑的目光来。
 
 
第二十七章 (投雷加更四)
  牛秉延又回了文思院衙署,短时间内不会出来。韩嘉彦暂时寻不到查找五年前那位都监文思院的内侍的路径,不过她也并不着急,自寻了间卖面的食铺用午食。
  用午食的过程中,她已然大致理清了思路。
  那个伪装成侯转运的飞针客,就是昭宣使裴谡,他是东南茶的利益相关方。与漕司牵扯颇深,又出自内廷,这意味着他与户部乃至于尚书省高官之间应该存在某种利益相关。
  暂将此人搁置,因他与茶帮是敌对势力,与韩嘉彦等人要查的事暂且看不出有多大干系。但恐怕此后在深入调查茶帮的过程中,还是无可避免会与他打交道。
  此外,裴谡与楚秀馆到底是甚么关联,她也很好奇。
  而这个牛秉延必定还依附于更大的权官,少府监的级别还不够,少府监是五监之一,六部、九寺、五监都隶属于尚书省,彼此之间是互不隶属。这意味着,牛秉延的靠山,也是尚书省内的高官。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短则一两个月,长不越三年,六部官员与尚书省高官都面临一次轮换,并非长久任职。但朝堂之上,能常青不倒,且触角深入到各个部门之中的人物,自元祐以来屈指可数。
  牛秉延开始从事贩奴之事,也不过是五年前,与元祐开始的旧党执政时间相合。这意味着他的靠山,应当是旧党重臣。
  白矾楼的东主张定远,显然是继承了祖辈传下来的基业。虽然只是个商人,捐了一个团练的虚职,但他是汴京的地头蛇。他家祖上曾获得过皇家的眷顾,奉旨沽酒,几代人的经营,关系网在汴京盘根错节,确然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他并没有与哪一位高官有明显的攀扯关联,但他本身就是一尊不倒翁。牛秉延称他一声“汴京城的地下天子”,名副其实。硬要说,他既然本身是经营酒业、地产等行当的,与户、漕自然也关系颇深,与牛秉延的立场相近。
  不过,此二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背景,与韩嘉彦要做的事无关。
  她需要做的,是通过牛秉延,接触到五年前的那位都监文思院的内侍监官。此人才是她寻到王奎的关键。韩嘉彦盘算着,她是不是该伺机接触文思院里面的老吏,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五年前的内侍都监是谁。
  只是……韩六郎的身份实在是扎眼,燕六娘打听这件事也很奇怪,只能让师兄或者阿丹阿青来打听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且,明日她没有时间再来文思院,长兄韩忠彦安排她跟随长嫂吕氏去参加李清臣的寿宴,接下来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此处了。
  她打算去一趟茶市,探听探听那夜逃遁的茶帮刺客到底去了哪里,是否顺利出城。师兄去了文府,她就得接替师兄继续盯着茶帮。
  她正准备起身结账离去,却意外瞧见了一驾熟悉的马车,于她目前所在的食铺对面停留,有一女子从车上下来,一身鹅黄襦裙,头戴维帽。
  她一眼认出,正是章素儿。
  韩嘉彦一惊,心想怎会如此凑巧?随即反应过来,是了,这里是杨楼街,章府可就在向南一百步开外。
  不过章素儿停留的这家铺子,是一间香料铺,她似是来购置香料的。
  正在韩嘉彦思索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时,忽而有一人打马路过此处,本已跑出去几丈开外,忽而又勒住马缰返了回来。
  他跳下马来,几步逼近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章素儿,开口道:
  “七娘,你可认得我?”
  “蔡指挥!您怎会……”驾车的涂四脸色大变,连忙从车辕上跳了下来,挡在了章素儿和他之间。
  蔡香亭烦躁的一掌将他推开,他一身酒气,大白日里喝得醉醺醺的,上来就要抓章素儿,口里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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