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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拾遗(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4-02-29 10:28:56  作者:书自清
  “太眼熟了……我不敢说。”蔡香亭眸光闪烁,面色发白,手指打颤,浑身都不自主地绷紧。
  “她是谁?为甚么不敢说?”孙绍东对他的反应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她是……”蔡香亭面上神色古怪至极,似是害怕、又压抑着兴奋,他压低声音凑到孙绍东耳畔,悄声道,“先帝第三女,刚刚大婚的曹国长公主。”
  孙绍东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霎时僵在原地。半晌,他结舌问道:
  “你确定?”
  “我不确定,但这画让我第一眼就想到了她,我感觉多半差不离。”蔡香亭道,“不行,咱们得确认一下,不能冒然行事。”
  “那该怎么办?”
  “守株待兔,我们找几个人埋伏在曹国长公主府附近,看看夜里是否有人会潜入她府中,燕六娘必然是偷溜进去的,不可能走正门。”蔡香亭道。
  孙绍东眼珠子一转,拍了下桌子道:“就这么办!老弟,若真是曹国长公主,你可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风浪吗?这机会凶险无比,但若是利用妥当,你我不仅能翻身,更能飞黄腾达!”
  蔡香亭给自己二人斟满酒,举杯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我落得如今之地,还有甚么不能舍了的?干了!”
  “干!”
  ……
  二月十三日,燕六为赵樱泓针灸第六日。
  傍晚,浮云子自万氏书画铺子而来,与守在撷芳小院的翟丹换班。彼时韩嘉彦尚未过来更衣,浮云子提了一壶新鲜的梅汁、一叠胡饼和刚炙出的荷叶鸡、鲊豝,打算晚上享用一顿好的。
  刚走到撷芳小院的巷子口,忽而撞上一个男子从巷子里出来。他反应迅速,及时避让,才避免自己手里的那壶梅汁被打翻。他有些愕然的望着那个男子,对方戴着个大笠,穿了一身粗布衣衫,长得五大三粗,满面须髭,肩上还扛着根空扁担,看上去像是个行脚搬运的力夫。
  对方从巷子里钻出来就一路往外走,还侧首关注身后的浮云子是否有在看他。浮云子微微蹙眉,收回目光,入了撷芳小院。
  “师父,您来了啊。”翟丹迎了上来。
  “嗯,你吃了吗?”
  “还没呢。”
  “留下来一起吃饭。”说着将手里的吃食都在餐桌上铺展开来,一边布置,一边问道,“阿丹,你这两日在这附近可看到有人家请力夫做活的?”
  “力夫?没有啊,这附近都是高门大户的庭院宅第,尤其是靠近公主府,戒备森严的。最近的集市也隔着好几条街呢,哪来的力夫会到这里来?”
  “我刚刚就撞见一个。”
  “会不会就是路过?”翟丹道。
  浮云子扯下一只鸡腿递给翟丹,道:“你就吃一个,剩下一个留给你师叔,翅膀和鸡脖子留给我,我出去转转去,一会儿就回来。”
  “哦,知道了。”翟丹咬了口鸡腿,直呼“真香”。
  也就这一眨眼的功夫,浮云子已然没了人影。
 
 
第七十章 
  二月十三日,在资善堂当值的韩嘉彦约莫未末时分归公主府。
  昨夜在建龙观差点被人发现,促使长公主对夜间出游起了畏惧心。昨夜归府后,她向燕六说明暂时不打算再出去了,只让燕六来府中针灸陪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嘉彦松了口气,今日总算不用再去四处侦查,勘定合适的出游地点了。她也算能难得放松一下,回府好好休息补眠。她忖着可以先躺一个半时辰,待到酉正时分再出府,去撷芳小院更衣。
  不曾想睡到申正时分,她忽而被魏小武的敲门声吵醒了:
  “六郎,您醒了吗?万氏书画铺子的万掌柜来了,说是要亲自将您订购的字画送给您,这字画贵重,不能假他人之手。”
  啊?韩嘉彦一头雾水,披衣起身,走来开门。这一打开门,就见到她师兄浮云子笑呵呵对她一揖手,身上还背着个长条状的大黑包袱。
  韩嘉彦心中一凛,她心知师兄绝不会随随便便到公主府来找她,除非出了什么事,他才不得已为之。
  随即她扬起笑容,揖手见礼:“万掌柜,劳您亲自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字画贵重,又是驸马相中的好物,我自当多多上心才是。”浮云子“客气”道。
  “万掌柜快请进,小武,去备茶点来。”
  “唉,不麻烦,我一会儿就走。”
  “那怎么行,万掌柜当留下用晚膳才是。”
  “真不妨事,驸马,您知道小人也算是业务繁忙,还有不少账目得回去清点,今日真不行,改日,改日如何?”
  “好,一言为定。先请进,饮一盏茶再走。”
  “好,多谢驸马。”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煞有介事地彼此客气,愣是将魏小武给唬住了。他依言去沏茶,韩嘉彦抓着浮云子的手腕就将他扯进了屋内,低声道:
  “出甚么事了?你怎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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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盯梢公主府,今夜你不能离开公主府去撷芳小院,否则必会被发现。我将你的装备都给你送进来了,如此不耽误你继续给公主针灸。”浮云子飞快将情况解释了一下,随即解下包袱,塞给韩嘉彦。
  韩嘉彦更是心惊,她也不打开包袱,将其先搁置在一旁,道:“怎会有人盯梢公主府,是甚么人,师兄知晓吗?”
  “我在公主府附近探查了一圈,发现好些个不自然的人,或打扮成脚夫,或打扮成商贩,在公主府附近徘徊。这些人看样子许是些泼皮打手,应当是拿钱办事,他们背后是什么人暂且不明。我还要问你,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以至于查到了公主府上来。”
  正说话间,魏小武端着茶点进来了,二人止了话头,又展露出一副客客气气、谈笑风生的面容来。待到魏小武上茶点退下,关好了门,韩嘉彦面色沉吟下来,道:
  “我近来小心翼翼,除了在资善堂收拾了几个小崽子,也没惹到甚么人。难道是其中某个小崽子咽不下这口气,要找我的麻烦?”
  浮云子抚须,摇头道:“不对,这帮人盯梢公主府,不是来对付驸马韩嘉彦的。你教训资善堂的王孙公子,也不会惹来这种下三滥的还击,公卿贵族最讲身份,怎么可能联合泼皮无赖对付你,要对付你也是用政斗手腕。而且你可是有官家、公主两层保护伞,这对公卿贵族就是最大的威慑,他们不会为了小辈的事对你穷追不舍。”
  韩嘉彦仔细一想,也认同了浮云子的判断。随即她忽而想到了什么:
  “既然不是对付驸马的,那就是对付公主的。否则为何要盯梢公主府?
  “我想到了!春社那夜,我与长公主外出,彼时长公主因为风沙迷了眼,摘下面具揉眼,露出了容貌,结果遭到了一个男子调戏。我气不过,打了对方。兴许是那男子怀恨在心,想要对付燕六。但又无从下手,所以就盯梢长公主府,想借此守株待兔。”
  浮云子闻言,顿觉不对,道:“有多少人见过长公主?那男子竟然认出了长公主?既然当时认出了长公主,怎么还敢上前调戏?”
  “那男子不认识长公主,但他身边甚么人认识,当时他不是一个人。”韩嘉彦道。
  浮云子道:“这就证明这伙人身份不一般,能见到长公主真容的人,多半与宫里有关联。长公主自幼长在宫中,只有宫里人能见到她,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出行,也都是前簇后拥,外人压根接近不得,只有身边的宫娥、宦官、禁军有机会见到她的容貌。而且禁军官阶还不能低,必须要有机会接近长公主近前。”
  韩嘉彦眉头越发蹙紧,心觉不妙。
  “你小心了,这帮人可不简单,知道是长公主还敢来此埋伏,守株待兔,摆明了就是要查实长公主和燕六之间的瓜葛,并借此做文章,他们多半有更大的野心。”
  “春社那夜,我没有戴傩面,只是戴了一张银面,也没有配龙尧剑,更没有表明身份,对方多半并不知道我是燕六。”韩嘉彦道。
  “但你还是戴了面具,而且身手不凡,又是个女子,这样的女子在汴京城能有几个?不管你是不是燕六,你的身份显然不简单,而且还与长公主一起夜游,这要追究起来,里面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太多了。”浮云子点了点手边的茶案,道。
  又沉默了片刻,二人忽而非常有默契的异口同声道:
  “后日夜探开封府……”
  “十五日夜里的行动……”
  二人相视一眼,迅速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浮云子让韩嘉彦先说,韩嘉彦沉吟道:
  “燕六以后必须避嫌,不可再出现于公主府。但燕六这个角色不能消失,反而要在外大肆活动起来,对这些宵小之辈形成威慑。以对方目前手中所掌握的东西,根本不足为惧,连污蔑都污蔑不起来,没人会相信。恫吓一下,对方便会知难而退了。”
  “说得对,所以行动不仅要做,而且还要高调来做。夜探开封府,要变成夜闯开封府,如此才能形成真正的威慑。”浮云子点头道。
  “如果要高调来做,就得有个幌子来掩饰咱们的真实意图。”韩嘉彦继而道,她显出苦恼模样,“该用甚么来掩饰?”
  浮云子忽而咧嘴一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最近开封府大狱可是下了好几个茶帮分子,你可知晓?”
  “哦?”韩嘉彦这几日一门心思围着赵樱泓打转,对外界消息的感知已然有些迟滞了。
  “我本就打算今天和你提的,裴谡此人有些手腕,去年一整年在漕运线路之上来回,真让他刺入了茶帮的核心层,约莫是去年年末收网,抓了好几个茶帮的老骨干。翻过年来,三堂会审,就押到开封府大狱来了。”
  “怎么不收到大理寺监狱里去?这不合规矩啊。”韩嘉彦奇怪问道。
  浮云子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我想了很久,猜测不收入大理寺多半是此次落网的茶帮骨干之中,有人本身就是开封府通缉人员,因此必须要先从开封府走一道审理程序,所以为了精简来回关押的麻烦,干脆就收监在了开封府大狱之中。不过具体的,你得去向龚守学打听一下,他比较清楚情况。”
  韩嘉彦望着他:“所以师兄的意思是,我们要劫狱,救出那几个茶帮骨干?”
  “是,这是十年难逢的机遇。这件事做好了,我们与茶帮就能建立相当牢固的关系,探究茶帮与师父之间的往事,就事半功倍。同时还能一石二鸟,形成对窥视公主府的那伙人的威慑,说不定还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浮云子道。
  韩嘉彦沉吟片刻道:“很凶险,但值得试一试。不过我们之前拟定的计划就不够用了,得从长计议。”
  “是,你明天白日能否去一趟万氏书画铺子?”
  “可以,明日不当值,我午后有时间。此外我现在有个模糊的想法,说不定借助夜闯开封府一事,可以钓出到底是甚么人在窥探公主府。不过现在想法还不成型,待我仔细考虑一番再说。”
  “好,到时候再详谈。”他随即止了话头,定定地盯着韩嘉彦打量了一会儿,韩嘉彦挑眉问:
  “看甚么?”
  “我发现你挺黑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啊?”韩嘉彦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疑惑。
  “不是脸黑,是手黑。”浮云子笑道,“对方走了一步棋,你已经走了三步棋将对方围死了。”
  “若非如此,怎能保我们平安无恙。”韩嘉彦淡淡道。
  “嘿,这‘我们’里面,长公主占了几分?”
  “你又来了……”韩嘉彦无语地看着他。
  “好好好,我不说。”浮云子起身,对她一揖手,“驸马保重,还有两夜针灸,珍惜这最后的两次罢。”
  韩嘉彦坐在椅子飞起一脚就要踹他,被他轻松躲过,然后一阵风地出了屋离去。
  韩嘉彦负手站在屋檐下,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默默叹了口气。
  ……
  今日的晚膳照例还是与长公主一起用,长公主今日精神不错,但是因着午后贪嘴,多吃了两块糕点,以至于晚膳有些吃不下了,只喝了一碗金米粥,用了几口鲜蔬便搁了筷子。
  韩嘉彦默默地吃着饭,也不似往日狼吞虎咽。长公主照例问起官家、桃滢和赵似的情况,韩嘉彦都一一答了,却忽闻长公主道:
  “驸马今日身子不舒服?”
  “某一切安好,多谢长公主挂怀。”
  “那怎的心不在焉的?”她奇怪问,“想来你的射术这般厉害,要在春游三大会里拿到好成绩,当不是问题。”
  韩嘉彦只道:“人外有人,某资质驽钝,身手还差得远。”
  赵樱泓一时无言以对。默了片刻,她道:
  “待春游三大会结束,我想着趁春色出去游赏一番,不知驸马意下如何?”如若要出游,势必要报与宫中知晓,来做全套准备。如此,自然是夫妻俩一起出去最为妥当,赵樱泓已不耐继续束在府中了。
  七日针灸眼瞅着就要结束,燕六此后是否还会来仍是个问题,她心中很是彷徨,没有着落。若燕六真的不来了,她恐怕需要出去走走,透透气,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是。这段没头没尾的感情磨折她的心,使她精神疲惫。她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长公主有游兴,承蒙不弃,某自当尽心陪同。”韩嘉彦道。
  赵樱泓站起身,似是无奈,又似是在与谁生气一般地道:“莫要再这般贬低你自己,哪怕是谦辞,我也不喜欢听。说甚么不弃……我已经……”说着说着,已然说不下去,眼眶泛红。
  韩嘉彦望着她,心口皱作一团,端着碗筷的手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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