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他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摸了摸我的头说:“以后都过,和然然一起过。”
我没吭声。谁要和你一起过,考上T大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我不会掺和你们这个阶层的事,虽然你看起来确实有点可怜。
我们在燕家会馆吃了一顿饭,然后在惯用的包间里休息。我累得不轻,吃完饭后有点低血糖,迷迷糊糊地躺在软榻上犯困,燕鸿雪轻轻挨了过来,把我慢慢抱进他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脊背,就像在摸猫或者什么宠物。我提不起劲和他计较,再说他的力道实在舒服,我在这抚摸中慢慢睡了过去。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不到两个周,陆昊笙就阴魂不散地出现了。我在对面空房间看见他堆砌的行李,一瞬间把他连着宿舍炸飞的心思都有了。
他却破天荒地没有凑过来,隔着走廊看着我,那双眼睛好似冰山下涌动的岩浆,看似平静却隐藏着滔天的灼热,极其专注地凝视着我。我脊背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下意识退了一步,顺手把门甩上。陆昊笙用眼神把我上下剥光了,来回舔了个好几遍,虽然这话很怂,但是我是真的害怕了。
燕鸿雪好像觉察到了什么,回来的次数变多了,我也基本不出宿舍,进出牢牢锁门,恨不得把自己锁进衣柜里生活。
但是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燕鸿雪前脚接了家里的电话出门,我买完晚饭回来,前脚刚飞速掏钥匙开门,后脚就被陆昊笙堵在门口。他直接踹开了房门,把我逼进去,反手带上门落锁。
大概是等待的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在一开始的慌乱之后,我居然冷静了下来,极其平静地问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抬手捏住我的脸,夜色里他琥珀色的眼睛像野兽的眼睛那样莹莹发亮,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的声音却是结了冰的冷:“我也想知道我想干什么。”
“你三番两次折辱我,真不怕我跟你鱼死网破?你们这种天潢贵胄,不是向来信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我嘲道。
他不说话,只是贴过来轻轻嗅我,那种本想撕咬入腹的贪婪接近,却被他剩余的理智强行克制,却显得他双眼更亮,仿佛有火光跳动。他好像在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又好像只是单纯贪婪我的味道,总之他靠近的瞬间我就脊背刺痛,危机感笼罩着我。
我抬手抵住他的肩膀,手心握着一把美工刀,这把刀我在身上揣了半个月,从他搬进来的那一天。他垂眸看着我,眼睛里热度稍稍冷却,我的眼睛里全是愤怒的光,我说:“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你不要逼人太甚。”
陆昊笙偏了偏头,仿佛是轻轻笑了一笑,但速度太快、天色太暗,我没看清。他灼热的亲吻落在我眉间,声音里竟然泛起了笑意:“你刺下去。”
第九章
我大怒,刀尖入里一点,他浅色T恤上瞬间有血色透出。他连眉毛都没皱,缓缓撩起衣摆,自胸膛往下,连着上次小巷里被捅出来的那道疤,劲瘦的胸腹间疤痕纵横,粗略看去大大小小十几处。他抚摸着我的脸,似叹息又似怜悯:“解星然,要么你就在这杀了我,要么你就躺下来给我操。”
伤口威胁不到他,只有死亡能停止这一切。
但是他如果折在这里,陆家和薄公馆不死不休,安之岚将永无宁日。她曾颠沛流离过,我向爸爸保证过会守护她,我不能打破这一切。
我的泪水又掉了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有十七岁,全部社会阅历就是在薄公馆的所见所闻,那里没有教过我要如何面对赶不走、打不过、杀不得的敌人,更没有教过我如何向生活卑微苟且、忍辱偷生。
我可以用尽全力反抗他,可以逃走,可以躲避。但是我现在正在人生最重要的一年里,怀揣着一个考上大学、奔向平稳人生的梦,陆昊笙耽误一年自有他的去处,我这一年耽误不起。薄公馆是薄灯的薄公馆,就算把我送去国外弄个镀金文凭,也终究不是我爸的理想学府,我过不了他希冀的那种清白人生了。
我拿刀的手在颤抖,泪水糊住了睫毛,视线模糊不清。
“你乖一点,我不妨碍你的前途。”他的声音低沉,含着一点点笑意,那种笃定一切、眼看着猎物走进陷阱的笑意。他抬手握住我的手腕,稍用力一捏,美工刀“哐当”落地,我泪眼模糊地抬起头看他,他把我按进怀里,细细密密舔掉我的眼泪,半哄半骗的语气:“乖一点不好吗?”
我竟然开始动摇,头脑混乱地思索着利弊,过上平静日子的需求实在太紧迫,我竟然觉得他的提议也未尝不可。
他轻轻把我按在床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我,我咬着唇,发着不太明显的抖。他的脸上竟然有一种堪称怜爱的神色,没有急着动手,低头亲昵地在我脸颊边蹭了蹭,慢慢和我唇舌交缠,温热着我冰冷的身体。
我被迫仰头迎接着他侵犯性的亲吻,抵在他身前的手迟疑地想推拒。他没用什么力气就把我按下去,从耳垂到锁骨一寸寸舔舐。陆昊笙每次都像是要吃了我而不是想操我,每一次都要先把我从头到尾亲个遍,这一点跟兽类真的很相似。我哆哆嗦嗦迎接着他的亲昵,又想逃又矛盾地不敢逃,他极其耐心细致地在我胸口噬咬,那股酥麻酸胀慢慢在我后腰缓缓升起。他的唇舌下移,脸颊在我小腹上磨蹭,仿佛要把自己的气味蹭在我身上,或者把我的气味蹭在他身上。
我抓紧了被单,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依旧惧怕,犹犹豫豫地本能性想挣扎。他感觉到了,把我整个人团在他怀里,慢慢解开了我的衣服,和他自己的衣服。他的体温灼热,我和他赤裸的皮肤相贴,他饱满温热的肌肉就紧贴在我胸前。他仍旧低头,唇舌吞吐着我的性器,渗出那一点液体全被他吞了下去,我抓紧了他的头发,边享受地喘息边罪恶地自我唾弃。矛盾之间那股快感更加明晰,我几乎是分裂在这场情事中。
陆昊笙更深地俯头,舌尖细致舔舐后穴紧绷的入口,指尖也慢慢探入,沾着唾液逡巡。我仰面躺着,眼泪哗哗流淌,自暴自弃地闭着眼睛,恨不得这一瞬间飞来一颗彗星把地球炸毁。
他脱掉衣物,熟悉的感觉抵在身下,贲发的性器欲进不进地抵入一个冠头。我条件反射性睁开了眼,剧烈地往上窜了一下,陆昊笙不急不慢按住我,慢条斯理地亲了亲我,从旁边捡起那把美工刀,放在我手中握住,然后拿着我的手,刀尖抵在他左胸口,缓缓沉身进入我。
我拿刀的手发颤,我真想不管不顾地就这样捅下去,让他血溅五步,糊我一身也没关系,只要能结束这一切。但是我手略微用力,脑子里就浮现那种热血飞溅的场景,陆昊笙的尸体会在我身上沉沉倒下,琥珀色的眼睛失去光泽,死僵僵地看着我......我不能,我做不到,我很想但是我做不到!
我哇的一声哭出来,右手卸力般松脱,美工刀坠落在枕边。陆昊笙却没有笑,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目光牢牢锁在我脸上,就像野兽彻底确立了对猎物的绝对支配权,确认现在是可以完全为所欲为的。我抽抽噎噎转过头,他的表情侵略性太重,我不敢直视。他这才按住我,像是解开了什么禁锢,抽插的动作开始激烈,每一下都直往我身体深处挞伐,一下一下仿佛要把我破开。
猛烈的冲击之下,越来越明显的酥麻在我脊椎上升腾而起,前面甚至不需要再额外触碰,便已经高高的昂起。我的手与陆昊笙十指紧扣,被按在枕侧,双腿缠在他腰侧,紧紧地夹紧了他和他的性器。他闭上眼,从颧骨到胸膛一片薄红,饱满的胸肌紧绷到极致,整个人拉成一张蓄力的弓,笼罩在我的上方,投下一片可怖的阴影。我被一下又一下钉在被褥之间,宛如雨打浮萍般被迫接受着他的侵略,抽噎声断断续续、泣不成声,他皱紧眉、闭着眼抽插许久,倏然睁开眼,好像在观察我的感受和神色。
我难堪地别开头,他又捏着我的脸扳回来,俯身下压亲昵地舔舐我的齿列唇舌。下身急速凶猛地抽送数十次,牢牢将我钉在床上,然后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额头热汗密布、青筋暴涨,一声不吭地开始射精。
被他内射的羞耻再次包围了我,在没顶的快感和耻辱之间,我也哭着高潮了。
八月底,成璧高中开学。
我用湿纸巾仔仔细细擦干净柜子,把宋敏敏的书整理好放进她的储物柜里,关门上锁。她集训只有半年,回来还是要用到这些资料的。
燕鸿雪换成了我同桌,他正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凝视着我给宋敏敏整理东西。我回到座位上开始整理自己的书,天气实在是热,我刚想挽起袖口,手指甫一触及袖口,又立刻收了回去,若无其事地掸掸袖子。
我从手肘往上都看不得了,陆昊笙牙口太好,碰过的地方全是细密的齿痕。在床上我又不能把他嘴堵住,只能尽量穿严实点,虽然夏天穿长袖真的太蠢了。
冷不丁对上燕鸿雪的眼睛,唇边笑意俨然,眼睛却沉沉像一潭深池,一点笑意也没有。我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双眼一眨,又有波光粼粼的笑容渐次浮现:“晚上吃什么?去会馆吃吗?”
我想着今天是星期五,到了我和陆昊笙约定的一周一次的日子,缓缓摇了摇头:“薄公馆来给我送东西,你自己先吃吧。”
燕鸿雪缓缓点头,笑着说好。
放学铃响,我拎了书包就走,满脑子都是速战速决,我还得回宿舍写习题册。匆匆忙忙赶到校门,打了个车,司机问我去哪,我报出陆昊笙发给我的地址。
他好像有病,我说一个月一次,被他讨价还价到一周。从这个协定开始以来,我身上青青紫紫就没好过,不是那么疼,但是很麻烦。他真就是属狗的,但凡开始必要张嘴,从头到尾啃一遍,才能提枪上岗。
我真是服了,真的。
风风火火闯进酒店,我尽量从容地从前台手里接过房卡,熟门熟路刷卡上电梯。找到房间,刷卡进去,放下书包,叠好校服。陆昊笙还没来,我有点嫌弃他耽误时间,正好身上黏黏腻腻,我干脆进去放水先洗个澡。
水声之中,隐约听到了房门开关的声音,我心想他总算来了,急匆匆擦干头发,简单拿浴巾一裹,推开门道:“你怎么才——”
......来?
好整以暇站在窗前俯瞰风景的,却是燕鸿雪。
我愣在原地,一股凉气从头灌下。这时候我心里想的都是,和陆昊笙这偷情一样的约定被燕鸿雪发现了,他为了庇佑我,专门搬来学校宿舍,我却私底下和陆昊笙在外面开房,这完全是对他的背叛。
我满心里全是羞耻,还有不知所措的愧疚,其他的我没来得及想,只是下意识想拿起被子盖住自己。
“然然,你在这里等谁?”燕鸿雪微微一笑。
我支支吾吾,让我说自己在这光着身子等陆昊笙,不如杀了我。
燕鸿雪不急不慢走近我,摸了摸我的脸,让我抬起头看着他。眉目清隽,笑容平稳,但是那双眼睛里一丝一毫笑意都没有,全是冰冷的光芒,翻涌着滔天的巨浪一般。
“你在这里等谁?陆昊笙吗?”他笑着又问了一遍。
我的脊背又开始泛起细密的刺痛,那是对于危机下意识的警觉。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实在无话可说,闭紧嘴不想再言语。
燕鸿雪的手指冰凉,从我的脸上慢慢往下揉弄,他脸上的笑容像阳光下的积雪一样慢慢消失,沉下脸的样子十分陌生。我不安地往后退了退,他向前一步,语气还是很平静:“我花了一年时间,想证明你是例外。但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好好走你自己的路,非要躺在别人的床上张开腿认操?然然,你在糟蹋我的心意。”
我惊愕地睁大眼睛,一时之间听不懂他说的中文。
“我跟你说过,我的兰草喜欢野外,那就让他长在野外,但是他要知道,自己是我的东西,不能让什么野狗野猫亲近,对不对?”燕鸿雪说:“如果他非要沾惹不该沾惹的腥,那就只好连根拔起。”
我还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这不妨碍我感觉到大祸临头,一个跃起抓着衣服就想跑。燕鸿雪的另一只手没用什么力气,在我后颈上轻轻一拂,一点冰凉刺痛泛起,随后以后颈为中心泛开一阵酥软,我的四肢突然失去力气,整个人滑到在地毯上,被燕鸿雪伸手扶住。
燕鸿雪拽着我的额发,将我的脸扬起来。这次我看清了,他的神情里全是冰冷的怒火,眼睛里翻涌着刻骨的嫉恨和怨毒,陌生得我仿佛从未见过他。他将我掼在地上,语气极其阴冷:“解星然,你和你妈这如出一辙的做派,真不愧是母子相传。见一个勾引一个,没有男人插在你身上就过不了日子是吗?”
我真以为我听错了,但是我确实没有听错。
我以为的点头之交,那群人里也许会有的例外,肯在我迷茫不已时伸出援手的燕鸿雪,笑容温润的谦谦君子,行事作风有我爸遗影、偶尔带给我一丝真心实意温暖的燕鸿雪,用极其刻骨阴毒的语言侮辱安之岚,侮辱我。
“陆昊笙是什么东西,你也肯让他近身。一次两次是马失前蹄,我可以容忍无视,你居然跟他在这里约炮,你把我放在哪里?”燕鸿雪咬牙切齿地说:“你真以为我逆来顺受,一点脾气也没有?我想尽一切办法,你要补习我给你补习,你要高考我陪你高考,到头来你和陆昊笙滚到了一张床上?解星然,你的心是什么东西做的,我不想跟你太过计较,但是你不该挑战我的底线!”
我迷茫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还在懵懵懂懂地理解他的话。
燕鸿雪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衣。他身材高挑削瘦,但衣物覆盖之下肌肉饱满,骨骼劲匀,虽然有养尊处优的腻白,却全然不带脂粉气,如青竹一样的纯少年躯体。我脑子一片混沌,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脱掉上衣,解开腰带,露出贲发的下身。
笔直,颜色微深,根部隐藏在毛发里,冠头青筋盘踞,粗大的一根,被他握着,啪地一下顶在我的脸上,就像是火辣辣的一个耳光,给我打得头晕眼花。
燕鸿雪捏开我的嘴唇,用两指顶着我的牙关,使之无法叩上,带着麝腥味的性器长驱直入,直接在我的喉头抽插起来。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在药物的作用下却连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他面无表情地顶着我的喉咙,眼睛紧紧盯着我屈辱崩溃的表情,反复抽插到满意。
“啵”地拔出的时候,我已经颤抖得和筛糠一样。他嘲弄地看了我一眼,用他沾着液体的性器,从我的嘴唇往下,在每一寸皮肤上缓缓划过。
“然然,你是真不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吗,每天兴高采烈地在学校里蹦哒。你以为他们仅仅只是私底下鄙夷你的出身,嘲讽你这个便宜儿子?这么漂亮的脸,这么柔软的身体,这么傲的脾气,如果不是你身后有薄公馆,你早就应该躺在床上挨操了,懂么?”燕鸿雪心情好像好了许多,笑意渐次浮溢:“你真以为这里有什么好人吗,你妈是怎么回到T市的,因为她漂亮,你以为你要凭依什么留在这里?你的才华,你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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