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北的性格有点软弱,而且,很容易被人欺骗。”风七寻的声音很淡:“如果角色的话,你觉得是什么更好呢?先前他演过老师红了一次,这一次换个其他的身份吧。”
那放在兜里没多久的便利贴,又让罗奈儿德给拿了出来,甚至可以说是疯狂般在上边快速地落下十几个字。
——教书育人,老师,医生,师兄,小叔叔。
“舒北饰演温和型的角色更有视觉冲突,他说过很想演反派,会造成反差感,又或者是上学中的校霸,社会中痴情于酒水自我麻bi的可怜人,作为救赎的一方是你呢?”
欢喜救赎和暗恋三个名词,是放在一起的,好比风儿偷偷碰了你,怎料你像蒲公英一样散开。
此后到处都是你的影子。
“风老师。”罗奈儿德轻叹一声,嗓音淡淡的,“之前有人推荐过你,拍下来之后,我觉得你们俩挺合适的。”
罗奈儿德的意思风七寻懂,导演的确是很欣赏舒北,他的演技也确实不错,这种类型的人,好相处,况且他的性子也不是很难聊的一类。
而这手捧玫瑰,穿得一身正装的风七寻此刻正背对着阳光,这光实际是打照灯,他的大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之中。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张着,等到罗奈儿德重新喊开拍,他有所动作。
剧中的安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的人设就合该让人觉得很是危险,如罂粟花,战栗之中含着一丝儿畏惧,美丽动人的外表有着狠辣野劲儿的内在。
生长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又怎么能够祈求他有什么好的性子。
风七寻在镜头中,向前走了几步,在面前舒北这儿微歪着头,冲他浅浅一笑,在舒北不经意抬头看过来的瞬间。
他猛地扑过去抱住舒北,双臂紧扣,像个树懒一样,整个人恨不得挂在他的身上,脸埋入舒北胸膛,发泄着他此时的情绪,声音闷闷的。
带着哭腔:“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就像你之前抛弃的埃菲小狗,抛置于不顾,我知道你的安锋,你就是这么个薄情寡义之人。”
于安陆而言,文秀安锋就好比璀璨星河,并不明媚得过分,但足以照亮安陆这黑暗的一生。
前途并不是渺茫。
会让人误以为,总有一个人会永远陪伴着自己。
是文秀安锋走进了安陆的世界,也是舒北走进了风七寻的心。
他看着他,目光沉静如夜晚星空,却又深邃得望不见底。
可在舒北眼中,不管是金主顾钰也好还是竹马沐白川也罢,甚至是一直关心他在职业生涯上处处帮着他的风师兄。
隐隐之中,都含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危险危险到,让舒北一度认为自己所在的地儿是极度不安全的。
望着风七寻炽热而带了一些水润的眼,倒真像一只狗狗似的,委屈可怜,在对他摇头摆尾的。
“可那是一只不乖的小狗。”舒北冷不防叨叨了一句。
他生性随和,是容易动怒的主,可这么多年又在顾钰那边吃尽了苦头,多少也知道把这暴脾气收敛些许。
“就因为它咬了你?”
风七寻没等舒北把话说完,他的目光越过舒北,看向他身后的一盆绿植,没人知道他这会在想什么,可从他失态的眼中,明白,他现在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
罗奈儿德在这番外中,剧情略显粗糙,讲述的是一个爱打游戏的主播和网上偶遇的大佬带他打游戏。
之间产生的一系列故事。
他们的初遇,是在游戏中碰巧组在了一起。
当时安陆正在跟另一位玩家pk,那位玩家是个男的,叫做唐锐。
两人各种虐,最后唐锐输了,不服气:“不过是运气而已。”
他不甘心,找人单挑,结果输掉了游戏,不仅如此,连账号都被爆了,一切都归零了。
是在拍电视剧,但这操控手法很厉害,舒北都不得不佩服风七寻。
跟剧情一样,他对风七寻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度。
直至有一天,游戏中的人邀他面基,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副场景。刚风七寻说丢的那只小狗,是舒北发布的一条动态,说是狗咬人所以就扔了。
风七寻被他这忽而的一笑给笑蒙了,舒北的桃花眼不笑时就已是绝美,而当桃花微微一弯。
霎那间
觉着整个天地间的色彩都不及这双眉眼的动人。
舒北接过风七寻的玫瑰花,拿过手来轻轻嗅闻,他的姿态慵懒如只白猫儿,他笑若桃花,只微微上调个眼帘,带有几分tiao逗的意思,在看风七寻。
“不乖的狗,留着,是想让它继续伤害你吗?”
不爱的人,留着,是想让他肆意地伤你的心吗?
这句话在脑海中响起。
舒北的神色顿时变了。
从满心欢喜到害怕再见,是他对顾钰的感情变化。
他的眸光中有着一抹浓烈的痛楚,仿佛在强忍着悲伤与愤怒,可在风七寻看来,舒北的目光却带着些惊惶。
舒北的手指轻轻捏着玫瑰花瓣,语气急促:“安陆,我们回去再说。”
而这一声好字,也是让舒北愣神了好一阵子,这番外剧本舒北更是草草了事当做敷衍来看一些。
他觉着剧中的安陆应该没这么好说话才对,在听到那一声应话后,恍惚了神,就这一走神,头发都让他给rua了。
“过!”罗奈儿德拿着剧本的手卷了起来,摇了摇,“今天的戏份就暂且拍到这里,辛苦两位老师了,应该还要个三天能够拍完,今晚看剪辑后的效果。”
“好的。”舒北点头。
风七寻没有说话,他看了眼舒北,又看了眼舒北手里那朵差不多快要被弄脏了的玫瑰花。
舒北皱眉看着风七寻:“你……”
“我没事。”
风七寻说着,把那支玫瑰花抽了回来,转身离开了,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方向。
亲手送出的玫瑰,又让他给要了回去,指尖似乎还停留着那玫瑰的清冷,热情与火辣的颜色小兔子给到的反应未免有些过于冷淡了点。
温以轩看热闹不嫌事大,见着舒北有点心不在焉地回了休息室,他一路在外面跟着,双手抱胸,似乎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
还得是前边的门儿给关了过来,要不是温以轩躲闪得快,差点就要很门撞一个满怀,他赶忙伸手把关上的门给拦着,再度推开,望向那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玩手机的人。
语气试探去问:
“北哥,我有一件劲爆消息,你要不要听?”
第112章 杀到兔兔的住所
两人平日里也都是没大没小的称呼聊着天,舒北下意识抬眸去看他,俊俏的面庞和柔顺惯了的眼眸浮现出一抹迟疑,他眨了眨眼。
悠地,嗤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吧,你这鬼小子又知道什么消息了?还能够称作为劲爆我到要洗耳恭听了。”舒北换了个姿态,他眼睑轻微下垂,有几许阳光照在他的身上。
这国家的气温偏低,大雪纷飞,时不时落着,瞧那屋头外的清一色干净的白,凄凄切切的若不是路上的行人还较多,否然,真显得跟个无人的城市有的一拼了。
又恰逢,赶边儿来了一淘气的冷风,来势汹汹,但吹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像是抽了底气那般,软绵绵的。
还给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舒北他们这儿的窗子,从树叶上卷落下来的叶片有些贴在了窗子上。
就是忽而一阵声响“哐当——”。
舒北和温以轩不约而同抬起了头,才知,是风劲儿过大了点,卷落叶的同时,还把树梢上的一点白也给顺带拐了下来。
“哼,什么叫做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温以轩揉了揉腕子,他有些不服气地走了过来,还装作一副颇为受伤的模样,“我这叫关心你,你怎么就如此的不领情呢。”
怎么有种林妹妹夺舍的既视感?
舒北瞧上一眼,心里吐槽:你继续这样都可以当演员了,绝对欠你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那好,你说,我听着。”倒是两腿一翘,舒北舍得把手机给放了下来。
这么一板一眼,到时让温以轩不自在了起来,他挠了挠头,有些别扭地道:“其实也没啥……”
话还未完,只见舒北猛然站直了身体,他双手紧着边儿的沙发把手,脸上表情难堪至极,额角隐隐冒汗,双唇哆嗦着。
“喂,北哥,你这是……”温以轩吓了一跳,忙凑近前去,伸出手指探向舒北的鼻尖,却被对方反射性地甩开了。
“我……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处就在隐隐作痛。”
舒北说得含糊。
他也的确分不清自己身子状况如何,这些天拍戏太过劳累,没什么太大紧的事所以没去医院查看。
偏听到这话的温以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舒北瞧见温以轩的异状后忙坐起身,拉扯着对方的衣襟,皱眉问道:“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行不?”
“其实有时候你这性子很不讨喜,非常不讨,明明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儿,你都能……”
“顾钰他杀过来了。”
那坐着的人儿还在喋喋不休摇头晃脑着,忽而就听到这句话慢悠悠地响起。
就好比在一汪池水中,骤然砸了块石头,是会平静下来,但这一瞬间的爆炸性,还是得要荡漾起层层涟漪。
久久不能平复。
“什……什么?”舒北愣了一下,随即恍惚了神,顾钰他杀来了?
这四字在脑海中不断回旋着,仿佛要炸裂般的疼痛使得他忍不住捂住了胸口,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舒北咬了咬牙,咽了下去。
好在他已经把“生活如此美好,应该以笑面对”的话熟记于心,因此并没有露出破绽。
而是强撑着笑容,“你瞎说什么啊,顾先生他在国内那么忙,怎么可能来我这?”
怎么就不可能了?
话到于此
悠然戛然而止。
“他来这国家以旅游为主。”温以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在微博还评价说这儿就是冷了一些。”
能够明显感觉到小兔子声音都给变了个调子:
“来横店了?”
显得沙哑而又淡淡的涩意。
于着边儿的冷风有那么几许像似。
“来没来横店我不知道。”温以轩瞅了一眼舒北,模样怪怪的,但还是硬着个头皮把话给说了下去,“他在里面提到过罗奈儿德。”
“艾特了?”
“没艾特他,但是艾特了罗奈儿德的工作室。”
“……”
这不等同于艾特罗导了。
顿时,舒北的整张脸垮地可难看了。
“他杀过来了,之前我也听过你们的事情,难不成要玩娇妻逃跑99回之霸总强制爱?”
事到如今,或许是为了缓解氛围,开了半大点的玩笑话。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见着舒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头有些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
“扣扣——”
还不等舒北答话,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刚温以轩寻思着现在这个饭点,大伙都出去吃饭去了,哪还会回休息室。
却是怎么也没想着。
居然还有人把门给敲得duangduang作响。
“别跟我说他来了。”舒北脸色很不自在。
他说得很小声,压低着嗓音,唯恐让外头的人给听着了般。
“应该也许大概。”
就听到他在那支支吾吾个不停,舒北头大得不是一星半点,简直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要是留点心去听他这会儿的嗓音,恐多怕是夹杂了很多的哭腔。
饶是连眉梢末端都是给混合了淡淡的红晕,惹得我见犹怜的样儿,使人怦然心动。
那也必然如此。
否然,又怎会连日光都不舍得照着他,只透过层层树叶,落下斑驳的碎影。
舒北盯着他的脸,顺着他的话,把剩下概率性的字眼给补齐说道:“可能?”
门外边的那位大哥,好像更加不耐烦了,拍打用的劲儿更大了点。
拍得那叫一个人心惶惶的。
“扣扣——!”
温以轩打了个激灵,笑得很是歉意,“要不你去开下门?”
要是翻白眼有程度,舒北的白眼铁定是最离谱的那个,他无语两字就差完完全全写在脸上。
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味儿,舒北一字一顿:
“你难道就不觉得我去开门,要是门外的人是顾先生,你是想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么?”
“你要相信。”温以轩十分哥俩好地拍了拍舒北的肩膀,同时不忘给他笔上一个超大的拇指,“顾老爹他是爱你的,不然也不会追你追到这里。”
“我觉得有一种爱,名为病娇。”舒北生无可恋把头一仰。
莫名就觉得这天这地都是鲜活的,可惜自己没有这眼福,享受不了多久了。
视死如归的样儿。
“解铃还需系铃人。”温以轩头头是道,“我觉得顾总应该不至于要把你的腿啊手的给砍了。”
“他是没这么暴力。”
可这也并不代表顾钰是个好说话的主。
由着温以轩半推半就的模样,舒北这门是不开也得开,那还不如赶紧把门开了,毕竟这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大刀子没有个具体时间的落下。
使得这一颗心惴惴不安难受得很。
近乎是给闭着双眼去开的门,意料之中的烟味儿迎面扑来,不知为何,舒北有几分期许可,可更多的是恐慌。
抑制不住。
以至于连身子都在轻微着发抖。
小兔子最是受不得惊吓,尤其是面对这种恐惧。屋外边的那个人貌似还不急着进来,就这般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这一副失态的模样。
69/115 首页 上一页 67 68 69 70 71 7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