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顾钰
比如罗奈儿德
按照李丽的一句口头禅:“不趁着这股风,抓着流量的基本,你能火才怪。”
甩了甩脑袋瓜子,悠然,觉着腮帮子让人给掐了一下,定了定神,垂眼去看,骨节分明的手正捏着他的脸。
“你干嘛?”舒北忽而叫出了声。
温以轩啧啧两声,有点半调戏人的话脱口而出:
“你这可不想没被欺负的样,你就差把委屈二字写在脸上了。”
舒北不服气了,瞪着个桃花眼,生气的模样也是格外的动人:“哪有这么夸张。”
“因为顾钰?”
“没有。”
舒北还在做不必要的挣扎。
“我不信。”
“真没有。”
“除非你给我证明下。”
这脸一瞬间,就拉得老长了,舒北垮着张脸,面色古怪地扭曲了下,撇了撇嘴:“你怎么搞得跟个银行似的,我爸是我爸还要去证明?”
“气急败坏了,持宠而娇了。我知道了,你这是急了。”
说到舒北的软肋,饶是小兔子再怎么凶狠,用凶巴巴的口气都觉得像是纸糊的老虎。
在温以轩之前跟过的明星当中,舒北肯定算是最好说话的那一个,心情温良,还是性情中人。
记着有回起晚,舒北在那催的很急,买的咖啡买错了口味,猴急地骑着小破车赶到横店。
奈何已经过了早饭,找了一圈没找着舒北。
问了工作人员去了拍摄地,见着舒北已经和另一位演员在打着拍戏,便知道这一时半会是没法吃早饭得了。
但之后再把凉掉了的早饭递过去,大脑还在飞快运转当中,舒北直接接过去吃了起来。
温以轩惊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在边儿就一个劲地“你我”,哪知小兔子吃到一半,忽而抬眸在看他。
当时小兔子也像现在这般子模样,大半个身子坐在阳光之下,可日光不舍得打扰这份宁静,只投下稀少的光点。
还有不成声的落叶随风。
拍摄手表的导演跟罗奈儿德是蛮好的朋友,见着舒北,还有些诧异,没拒绝让他来拍代言。
这会儿在边上摸鱼的家伙突然被点名,舒北眨了眨眼,抬手招呼应了声“在”,让温以轩跟着一块去。
表,代言,在脱去顾钰给他的手表时,小兔子的动作很是缓慢。
距离贺家小少爷过生,仅剩下十二个钟,明天的这个点,就是聚会开始的时候。
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舒北闭了闭眼睛,戴在手上的表还带着温度,且把手机跟着放在一边,见着上边来了个陌生电话。
不犹豫,挂断加挂机。
响铃四声,最后扼死在无声里。
“北北演技上面越来越好了。”李丽今儿有空,没东奔西跑继续给他拉单拍戏。
那导演也是个姑娘家,气色不错,是个中年女人,她看着屏幕里舒北的画面,不做声,但也没反对李丽的说法。
“这个小明星也是最近才火的吧,我以前没见到过,不过论演技的话好像的确逊色一些,但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了。”
李丽叹息,对于舒北的演技,她是认同的。
包括他的玩命。
不止一次心疼这小兔子的身子,总不能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说法,嘴上念叨着,听不听得进去就不管她的事了。
“是啊,我查过,《只想你》饰演白乐的小哥哥是吧,白老师服装贺演技都在线还不错。”那女导演点点头,对于舒北的评价很是高昂。
“不过这种人设,也是最容易翻船的,白乐这个角色啊他太年轻了,又太骄傲。”导演皱眉,“演不好就是翻车,演好了……哎,谁敢保证呢?”
“他蛮努力的。”
说了很多,到头来总结了这么一句。
舒北不是专业学表演的,他的优势在于他从小耳濡目染,加上自己刻苦努力,虽说不敢说炉火纯青,但也有了几分底子。
而且舒北有信心,在剧组的磨练下,他会变得更强,指不准可以成为下一任影帝。
在镜头前的舒服浑然不知这儿在评论自己。
小兔子惯来面皮薄。
尤其在人多的地方,话不算多,以清浅笑容为主,都说兔子是个慢热的,舒北跟熟悉的人在一起,反倒无所顾虑那般。
围在屏幕前的一群人,有中国的也有本地的,盯着舒北瞧了老半天却是越看越觉着不对劲。
其中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金发碧眼,高挺鼻梁,样貌出众,但在这国家里就是平平无奇之辈。
论帅哥靓女太多,丑反而成了一种稀有怎么破。
他摩挲着下巴,用手肘子顶了顶身后的男人,跟他一样的岁数,来这打零工来着赚点零用钱。
“贺家小少爷跟你长得好像。”
“你说那个贺瑾?”
他朋友这下多看了几眼,在手机上搜索贺瑾两个字,入眼第一栏就是他的相关资料。
性别男,姓贺,23年入的娱乐圈,拍摄的作品影视片暂时有……
还别说挺详细的,倒是舒北在百度上搜索出来的内容还不多。
“不愧是豪门世家培养出来的孩子,这简历,比咱们省状元都牛逼。”小伙子咋舌,感慨着,“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说,我们要不要跟这位大明星交换联系方式啊?”小伙子提议。
“我看行。北北应该认识吧。”
他俩凑在一块嘀咕着,以至于没注意到身后来个人。
“我说,哥们,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两人吓了一跳,扭头一瞅,竟然是刚刚在旁边偷懒的家伙,这会儿凑近了来看,面相有点眼熟。
接着
小伙子咧嘴冲两人露出个灿烂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伸手挠了挠头,颇具绅士风范,笑吟吟的:“在别人身后品头论足可不好。”
李丽瞟了他一眼,也就女导演跟边儿的工作人员两人在论着事。
拍摄内容不多。
分一周拍完,时长十分钟。
那导演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跟罗奈儿德有的一拼,这边刚拍完,下一秒人就给跑没了,再一看,坐着车子跑下一个横店找其他约好的人继续拍摄。
在化妆室卸妆的舒北,
透过镜子往外望,正好跟一双幽深如夜的眼睛撞个满怀。
那人穿着黑衬衫,袖口挽到臂弯处,领带松垮搭着,露出漂亮锁骨。
这人的眼神极具侵略性,仿佛一眼便能窥探到人心底最深处。
舒北愣了一瞬,收回了视线,低头。
是沐白川。
他惯来穿白色的衣裳,眼下突然穿了黑,有种不太习惯。
这人跟顾钰的性格截然相反,沐白川相对没这么低气压,相处起来很舒服。而且他的五官立体而深邃,每每见到他都有种错觉。
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一位翩翩君子。
同样,温柔的人也会是个冷漠的人。
不苟言笑的模样,让人难免有些畏惧。
自打离开孤儿院之后,舒北就与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因为大学,舒北是辍学去赚钱的缘故,两人的联系是越来越少。直至上次因为舒沫突然要输血,又恰好遇到沐白川。
才有了相逢。
舒北垂眸,将卸妆棉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向休息区,拿过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又拧开瓶盖润嗓子。
沐白川看着舒北的举动,眉梢微挑,似乎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一起回去。”沐白川走过去,语调平静,礼节周全。
舒北抬起眼帘看他,眸光微敛:“他这么对我,而且他回去也是因为贺先生,何必凑这个不必要的热闹?”
沐白川依言坐下。
饶有兴致地看向舒北。
他此次跟来,其实也是想跟小兔子多相处,他认为日久见人心,朝兮相对能够磨出感情来。
可跟了兔子还这么多年,对方一直喊自己哥哥,这一声称呼,沐白川或许就清楚知道,输的一塌糊涂。
不知有意无意。
拍代言的缘故,今天的舒北衣服偏素净,配合着他俊美的脸庞,竟是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舒北安静过了头,他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事。
气氛尴尬又古怪。
于舒北而言,工作赚钱排第一,感情次要。可现在一个顾钰就把他搞得头疼欲裂更别说还来个沐白川、风七寻,还有个罗奈儿德。
论莫名其妙成了万人迷是怎么一种体验。
“贺瑾跟顾客的关系挺好的。”沐白川淡声问。
“嗯。”
“那他喜欢你吗?”
舒北猛地抬头看他。
“你别误会,只是随便聊聊,如果不愿意说就算了。”
沐白川勾唇笑了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舒北摇头。
对于小兔子的抗拒,沐白川在情理之中,莞尔一笑:“反正都是失恋的人,和我说说又无妨。”
“其实……”舒北犹豫了下,轻咳一声,缓缓吐出两个字。
“也就这样吧,感情这种东西不也会从轰轰烈烈转为平淡?”
就像这世界上不会因为没了谁,地球就停止不转,时间就给卡着不走的说法。
春去秋来,时光淡淡,饶是看惯了风雪也依旧觉得阳光才是温暖。
舒北瞥他,忽的叹了口气,“可我觉得我忘不了他。”
毕竟这么热烈的满腔爱意。
又怎能说放弃就放弃。
化妆室不止他们二人。
陆续进来的明星三五成群,有认识的,但不认识的偏多。
几乎以本地人为主。
小兔子对准格尔国家的语言不熟悉,罗奈儿德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是说得英文外加那么点中文。
就像个傻子。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捏了捏边儿走神的小兔子,沐白川悠然开口,表示不喜欢随便一个人得经过都能吸引他的注意。
“看情况吧。”舒北很不喜欢这家伙rua狗一样的动作。一把拍开,面色故作生气的样儿,“也有可能不回去,看我心情,怎么着,你想我陪你一块回去见家长么。”
沐白川在听到舒北说的那句话时,手指蓦地攥紧,茶杯里的水溅出来洒在裤脚上,湿了大半。
舒北侧目看他。
“那算了。”沐白川迅速恢复镇定,“你不情愿带回去也是当做朋友吃一顿饭,可我想要的不是强求。”
第128章 是因为小兔子所以才有的犹豫?
12个小时,晃眼功夫,如约而至,几乎就是睁个眼闭个眼的时间就到了。
下午17:20分
论时间上,是晚了两个钟,但这个数字好看“520”,代表我爱你的意思。
当大堂里的钟声敲响,伴随着还有外头礼花庆祝。寒冬腊月的天,黑得特别的快,五点钟的天就像是夏日炎炎的六七点钟。
北风呼呼地吹,吹落一低落叶,惹得水池子荡漾一片波纹,后院花花草草,贺家老爷子喜欢这些专门找人来做的造型。
只是近来有些事,这一修剪就给忘了找人,时间一长,就有些长得乱七八糟的样儿。
从国外经过寒流这么一遭,国内温度反倒不这么冻人,在室内,顾钰穿着高领毛衣把黑色外套脱下来放在手腕间。
另一只手戴着表,是新的,表块上头的玻璃都没有半点污渍的痕迹。
跟昨儿送给舒北的那个手表是一个款式,找人定做的,若要细分,上头一小颗钻石德形状不一样。
三星(心)两意,那是浪荡公子,对其一星(心)一意是真诚真心。
可惜的是顾钰这表没有存上舒北的声音,平日里随便录的有是有,杂音太多,而且口气也不是专门录制的。
不自知地有意无意去拨弄那播放声音的按键,没声儿,是等到扣弄第三下,发出咔咔的机械声响。
这才让那发呆的人回过神来。
面上没多少清晰的顾钰终究叹了口气,从表带挪到表上的时针指向,比适才又往后挪了点距离。
却是浑然不知的样。
低头去找香烟,香烟没摸到先摸到打火机,拿出来后,再手指里打了个圈儿,又偏头去外衣里面去找。
仍旧没找着。
顾钰回国回的急,到了就马上去逛书店,贺瑾说过他特别喜欢罗奈儿德写得一本自传,有关于年轻时对于挑战性的生活,处处碰壁。
到头来还是选了份最稳当的工作。
做到现在。
其中就有一句话,当年活了大半个南美洲:活在当下,何须去想那虚无缥缈之物,未来可期,一切尚未成定局,有可周转的余地。
《壳上的思想者》这本书顾钰给他买回来了,还顺带了一只品牌钢笔,来不及全部定做,只得在原有的基础上再稍作改正变得更加独特。
钢笔本身不惊艳人,而是打开盖帽,那个笔尖儿处用的是黄金,再上边刻着一行很小的英文:
To be happy every day.
却不是:I love you
钢笔让长条盒子小心包裹着,盒子在他的裤兜里,硬的冷的,可有种莫名会自个儿发热的能耐,让顾钰觉着那块地给烫着了般,拿出来时,眼神都没带一点迟顿。
至于书,未拆开,上头由着塑料贴膜无空隙紧紧贴着,藏在衣服里面,乍一眼看去他双手空空,什么都没准备。
“香烟忘买了。”
香烟没买,是因为顾钰忙得把这事抛之脑后,好不容易把给贺瑾的礼物准备好后,就直接来他的生日宴。
主人公贺瑾不见人影,说是要晚上八点才来,先让客人们在这先互相认识下彼此。
能被邀请来贺瑾的不是名门世家,就是跟贺瑾关系是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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