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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近代现代)——峥峥码字机

时间:2024-03-03 09:07:56  作者:峥峥码字机
  金枝内部构造呈四面围城中间镂空式,霍止倚在四楼的栏杆,刚好正对着三楼长廊,醒个酒的功夫竟然瞥见晏司臣从三楼洗手间出来往楼下走。那洗手间外面明晃晃地摆着警示牌,霍止一怔,想都不想就跟了过去。他人高腿长,晏司臣又走得慢,霍止伸手拉住他的同时还不太确定地试探了一句:“晏哥?”
  晏司臣以为是盛楚有事交代,转身瞧见霍止,难免有些意外。霍止先开口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不能来?”晏司臣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止皱起眉来,发觉周围有人频频侧目,于是将晏司臣往自己身后带了带,侧首与他附耳道:“你陪我上楼拿衣服,我送你回去。”怕他不同意,霍止急切地劝道:“你听我一回,这地方你不熟悉,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晏司臣相貌出众,气质又惹眼,孤身出现在金枝无异于羊入虎口,霍止不怕有人用强,只怕晏司臣着了别人的旁门左道,稍有不慎就能被人迷晕了去,这样的手段在金枝可是见怪不怪,霍止万万不敢冒这个险。他担心晏司臣遭人觊觎,却不好同他讲,殊不知晏司臣心里有另一番打算。他本就不该来这儿,一旦被有心人发现,恐怕会成为盛楚的把柄,有霍止在身边,也算名正言顺地走了一遭。思及此处,晏司臣答应道:“好。”
  霍止本来已经做好软磨硬泡的准备,不曾想晏司臣同意得这么痛快。他清了清嗓子,讪讪道:“你开车来的么?我喝了酒……”
  晏司臣挑了挑眉,难得调侃他一句:“怎么,要我送三少回去?”
  霍止明晃晃地被台阶绊了一下,他转身看向晏司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也不是不行。你的床被正好在家里,一会儿我拿给你。”话音刚落就后悔了,说好当作送给他的,还回去岂不是自己吃亏。还好晏司臣只是漫不经心地说:“别看我,看台阶。”显然没有要的意思。
  莫云烨正念叨着霍三儿又躲哪儿歇着去了,便见霍止推门进来,登时笑道:“我还当你不打算回来了。”霍止急匆匆地穿上衣服,竟然作势要走,“我临时有事不能作陪,这次算在我账上,改日再请你们喝酒。”
  “怎么了这是?”莫云烨不明所以,见他不肯说清缘由,当即一叠声地叫嚷起来:“哥几个特地为你攒的局,你先走了算怎么回事?”旁边几位也接连附和:“你这面子越来越大,连我们都懒得应付了。”
  霍止惦记着门外有个群狼环伺的晏司臣,这层的客人非富即贵,比楼下的还难打发。他心不在焉,回过神时莫云烨怀里搂着的男孩已经端着酒杯捧到面前,只听莫云烨笑着开口:“我舍了我的心肝宝贝儿亲自给你倒酒,罚完这三杯,哥哥今天才放你走。”
  那男孩往前递了递,杯沿便抵到霍止唇边,“三少……请吧?”霍止含笑不语,就着他手喝完,那男孩迅速倒满第二杯,霍止伸手要接,他偏不让,水润的小鹿眼欲语还休地望着他,霍止只得这么喝了。莫云烨看在眼里,扬手在那男孩儿屁股上抽了一下,似是而非地骂道:“你当着我的面也敢这么勾搭霍三儿,明儿个你若能下来床,我莫云烨三个字倒着写。”
  那男孩弯腰又去倒酒,这次却是自己先仰头喝了,只含着不咽,两颊飞红地看着霍止,一腔心思昭然若揭,包厢里霎时轰地炸锅了。有人幸灾乐祸地推了莫云烨一把,“你这小情儿要红杏出墙呢,我看你今晚上是要操不着人了。”莫云烨煞有其事地叹了一声:“谁教我比不过霍三儿那张脸,也只能认了。”又听旁人起哄:“还不赶紧把你那大名倒着写?”
  霍止迟迟不动,那男孩愈渐无措。莫云烨还当他是顾及自己在场,连忙为他找补:“我身边还差这一个么?霍三儿若看上了我送他就是。”岂料霍止自己倒满第三杯,喝完了才与莫云烨笑道:“你拿他当心肝儿,我可不敢碰他。”
  他这样说,反倒令莫云烨接不上话,他那心肝儿还背对着他呆愣愣地杵在那儿,肩膀微微发颤,不用看也知道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霍止将他那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看在眼里,仍然不为之所动,再三道歉后转身欲走,抬眼瞧见门外站着人,大脑霎时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停下步子,再不敢往前。
  在座的几位少爷正不知如何是好,又发现霍止神情有异,于是纷纷顺着霍止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一时之间竟都有些怔愣住了。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俱都盯着门口眼睛发直,莫云烨被心肝儿挡住视线,忙不迭偏头望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男人双手抱臂倚在门旁,生的是飞眉狭目一副好皮相,宽肩窄腰比例极好,难得一身气质清冷恰似明月生辉,倒像是被误投进这纸醉金迷的红尘里叨扰。
  真他娘的是个极品美人——莫云烨简单粗暴地想。
  晏司臣没有说话,知道霍止看见自己,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霍止仿佛被人按了开关似的追出去,徒留一众沦陷在惊鸿一瞥的少爷们。莫云烨最先缓过神来,抬手拽过心肝儿,教人跌坐进自己怀里,抬起下巴一看,果然眼眶通红,莫云烨慢悠悠道:“霍三儿不要你,我疼你成不成?”那男孩儿也是个上道的,反手搂上莫云烨的肩膀,将脸埋进他颈间细声细气地说:“少爷别生我气,我以后不犯浑了。”
  莫云烨不甚在意地笑了,“刚才你也瞧见了,门口站着的那位才是霍三儿现在的心尖子,你比不上他,也只配跟我了。”
  这才有人忍不住打听:“那是霍三儿的什么人?”
  “他这几个月修身养性得快要出家了,你当是为了谁。”
  那人恍然大悟:“我听说他收心了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莫云烨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心肝儿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有朝一日你也碰上个这样的,你收不收心?”
  “必定是要收一阵儿的,”那人光是想想就有些憧憬,感慨道:“霍三儿真是好福气。”
  莫云烨嗤地笑出声来:“什么好福气?只吊着不给吃,天天干看着怎么解馋?”
  “听说是个警察?”那人又问。
  莫云烨沉吟片刻后果断摇头:“在市局里领的是闲差,来头好像不小。”
 
 
第6章 
  暮色深沉,霍止坐在副驾驶上偷瞥晏司臣神情,好半天才吭哧出一句:“小云和我闹着玩的,我怎么会碰他的人。”
  “看来是他考虑不周,该找个干净的让你碰一碰。”晏司臣轻飘飘地回敬一句,说完自己先怔住了。霍止唇角上挑,忍笑道:“你是不是吃醋?”见他面容紧绷似是恼了,霍止只觉十分畅快,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从前也没玩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认识你之后更是连酒局都推干净了。今天是小云找我,我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不信下次你问他,我为你可是守身如玉,忠贞得很。”
  晏司臣语气冷漠:“没有下次。”霍止见好就收,偏头去看窗外风景。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高架桥上,夜风温柔,霍止的呼吸逐渐绵长,就这么安静地睡着了。晏司臣余光瞥见他额前碎发被风撩起,默不作声地将车窗升了起来。
  两分钟的红灯将他拦在人行道前,晏司臣减速换挡停好车,以手扶额沉默良久,才缓缓地舒出一口气来。
  他那时站在栏杆前,将这风月场中万般姿态纳入眼里,脑中便浮现出霍止在楼下挡在他身前的模样。但凡来金枝的大多是为寻乐,霍止自然不会例外。他进去得很急,包厢门敞着大半,莫云烨的声音不太真切地传出来:“……罚完这三杯……才放你走。”晏司臣走近两步,从他的角度能看见霍止和那年轻漂亮的男孩儿站着,男孩儿眼波柔媚手中握酒,霍止笑着喝下去,半明半暗的浮光笼在霍止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令晏司臣如魇怔般将他与另一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晏司臣有些疲惫地捏着眉心,想到自己近几日对霍止愈发控制不住的纵容,心底便涌出一股子怅然。他欲将其拒之千里的心意自始至终从未有过丝毫动摇,然则面对霍止不经意表露出的那些难以言喻的举动,晏司臣又不自觉地卸下满心防备想要靠近。
  红灯已经过了,导航的提示音将他从纷杂的思绪中剥离出来,晏司臣顺着地图上的箭头方向拐下高架桥,途径静月区时还忍不住瞥了霍止一眼——他本以为霍止会住在寸土寸金的静月区,却没想到他买了锦湘园的房子。霍家到他这一辈共有兄弟三个,霍止是最小的幺子,且在他前面的两个兄长俱都早早立事接手霍家产业,真真儿是金尊玉贵地长大的,就算天塌下来也轮不到霍三少爷顶着。从去年年末回国到现在,霍止名下只有两个刚起步的子公司,霍二怕他败家,调去不少得力下属帮着弟弟打理工作,霍老爷子深知不能贪心地指望儿孙个顶个地出人头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霍止恣意妄为去了。
  锦湘园和静月区隔了两条街,很快就到了。虽说锦湘园不比静月区那般以虚高的房价成为富人的象征,但是作为去年才竣工出售的新楼盘,普通的工薪阶层连首付都凑不上。晏司臣在小区门外鸣笛示意,保安见他开着一辆经济型SUV,没有立刻放开道闸,而是从保安室里探出头来,老神在在地问道:“你不是这儿的户主吧?”他指着晏司臣的车标,态度颇为轻蔑,“他们可不会开这样的车。”
  “你们户主喝多了,我是送他的司机。”晏司臣侧身让保安看见霍止,保安仍然将信将疑:“是吗?他是几号楼的?”晏司臣无可奈何,索性抬起霍止手臂,挽起他袖口,露出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男士表。晏司臣不耐烦地问:“要我给他叫醒了回答你的问题么?”保安这才放他进去。
  锦湘园的布局有些复杂,晏司臣把车停在路边,淡然开口道:“下车吧。”霍止讪讪睁眼,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顺手给他指路,“我住A区3栋,你直走右拐就行。”晏司臣于是侧首过来,目若寒星地看着他。“不是说好要还你床被么。”霍止言不由衷,他下午就把床垫和被子都换了,还顺便抱着补了个眠,他理直气壮地直视着晏司臣的眼睛,心想能骗到几时算几时。晏司臣与他四目相对,眼底有转瞬即逝的迷茫,霍止来不及探究,晏司臣已经重新发动车子,像是在隐隐咬牙,他说:“霍止,下不为例。”
  霍止暗自惊讶,这一晚上他再三得寸进尺,晏司臣竟然都忍了,究竟是谁喝多了?所谓的右拐就到,晏司臣足足开了十几分钟才看见路标,霍止已经心满意足,故而没有过多歪缠,只与晏司臣道了一声晚安,绝口不提床被二字,就这么干脆利落地下车走了。晏司臣才不管他,打开远光灯正要调头,不经意瞥见远处的香樟树下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他车前的远光灯明晃晃地对着劳斯莱斯的前车窗,驾驶座上却空无一人。后车座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晏司臣眯了眯眼——难怪他觉得车牌如此熟悉。
  人家特意出来打招呼,晏司臣没有不下车的道理。
  “晏警官,”霍渊时语气温和,含笑道:“我看着像是你的车,果然没有认错。”
  “霍止喝了酒,我顺路送他回来。”晏司臣倒是坦然,他和霍渊时打过交道,印象很好,霍家这个二少爷是出了名的好涵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将霍止教成这个样子。霍止出行基本都有司机接送,霍渊时心知是自家弟弟无中生事,当即愧疚地表示:“霍止真是胡闹,麻烦你了晏警官,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晏司臣收回目光,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言重了。霍止喝得有点多,你忙完了最好还是上去看看他。我就不打扰了。”
  霍渊时顺势应了声好,看出他不欲久留,又说回见,晏司臣也没客气,当着霍渊时的面开车走了。霍渊时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琢磨着晏司臣最后两句话有何深意,直至一阵风吹得他周身寒意四起,霍渊时才想起自己现在只穿着一件衬衫,西装外套还扔在驾驶座上。霍渊时低眉一看,他的衬衫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扣子,锁骨上方更是划出好长一道红印,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就这么道貌岸然地和人家打了半天太极,晏司臣心知肚明,临走前还不忘反将他一军。霍渊时捏了捏眉心。他平素惯以稳重示人,没想到会被晏司臣看了笑话。
  车里还供着个祖宗,霍渊时不舍得让人等,他快步折返,拉开车门探身钻进去,心心念念好容易才骗到手的祖宗正在车后座上软软地躺着,霍渊时心念动摇,故意说道:“盛老板不是阅人无数么?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第7章 
  盛楚犹自失神,听他这样调笑,便狠狠地瞪了霍渊时一眼,奈何他现在面若桃花、眼中泛水,这一眼不仅毫无威慑力,还把霍渊时撩起来了。霍渊时反手将车门落锁,单膝跪在真皮车座上俯身看他,哑声道:“那……继续?”
  “我是来和你谈正事的!”盛楚恼羞成怒,“城西那片居民区你到底拆不拆?”
  “盛老板想要和我同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以,”霍渊时慢条斯理地说,“只是要看你想拿什么换了。”
  这话与盛楚当初问晏司臣的那句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惜盛楚既没有晏司臣的本事,又不如霍渊时这般会用怀柔手段,只能勉强开口道:“你若不想拆……便把地皮卖给我,我照价收购,不会亏了你的。”霍渊时以指腹按在他唇上反复摩挲,动作暧昧引人遐想,闻言更是低笑出声:“你瞧我像是在乎那点钱的人么?”车厢燥热,盛楚从未与人亲密接触过,已经有些不甚清醒,“……那你还想要什么?”他眼尾愈泛愈红,霍渊时再难克制,他撤开手去,低头吻上盛楚唇角,含混地喃喃道:“盛老板掂量掂量自己值多少,我就想要多少。”说完便要撬他牙关。盛楚昏昏沉沉,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方才他让周礼去查城西的地皮在谁手里,周礼说是霍家名下的房地产公司,盛楚心里蓦地一沉。
  他和霍渊时并无私交,也曾告诫自己要敬而远之。旁人谈起霍二少爷都要称赞他斯文儒雅,盛楚却觉得这厮分明是表里不一。无论在什么场合,但凡教霍渊时碰见,盛楚必定坐立难安,偏偏总是冤家路窄。
  盛楚不得已张望寻觅霍渊时的位置,猝不及防地望进他眼中,只好朝他遥遥举杯。霍渊时勾了勾唇角,很给面子地先干为敬,散席时盛楚故意落在后头,霍渊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盛楚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霍先生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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