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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近代现代)——峥峥码字机

时间:2024-03-03 09:07:56  作者:峥峥码字机
  倘若盛楚知道会留步成这样,绝不会以身饲狼。他的衬衫已经被霍渊时扯开了,蜻蜓点水似的亲吻从耳垂延绵至锁骨,盛楚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见他还要向下,不管不顾地喊了一声:“霍渊时!”
  霍渊时的手紧紧地握在他腰间,滚烫的掌心令盛楚无处可躲。他尚且残存几分理智能迫使自己抬起眼,但见盛楚喘得厉害,半阖的凤眼全然没有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倨傲姿态,几句话说得颠三倒四,“我不要你的地皮了,给不给随便你……别冲着我发疯!”
  打着旋儿的夜风顺着八分开的车窗吹进车厢里,霍渊时半撑起身,渐渐清醒过来。
  .
  十点过半,霍止听见有人开门,从卧室里出来看见霍渊时,不免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霍渊时扯了扯领带,语气平淡如常,“晏司臣说你喝多了,让我上来看看。”
  霍止一怔,急忙忙地迎过去:“你碰见他了?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霍渊时正烦得厉害,并不是很想开口说话,因而推开霍止,转手将大衣挂到衣架上,一边解袖扣一边往厨房走,霍止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身后,喋喋不休似的:“真是他让你上来看我的?他怕我喝多了?”霍渊时找出半袋挂面,又挑了两个鸡蛋,敷衍道:“你回来的时候我正好在楼下,看那车像他的,就打了个招呼。”
  霍止没反应过来:“他刚走?”
  霍渊时忍了又忍,尽量心平气和地答道:“走了一个小时了。”
  霍止更茫然了:“那你怎么才上来?”
  “你管我?”
  霍止被他这么一凶,终于听出他不耐烦了,识趣地不再问他。锅里咕嘟咕嘟地烧着水,许是意识到不该无故迁怒于弟弟,霍渊时沉默半晌,又主动提起话茬:“我记得你前两周就和我说要搬走,怎么还在这儿住着?”
  “这不是最近有事耽搁了吗?”霍止觉得霍渊时是在赶他走,不满地说:“碍你事了?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弟弟啊?”
  霍渊时的语气有些危险:“住着我的房子,你还有理了?”霍止敢怒不敢言,原地打了个转儿,最后气冲冲地从厨房出去了。等霍渊时端着刚煮好的清汤面出来就看见霍止在餐桌旁百无聊赖地坐着等,霍渊时额角青筋乱跳,警告他道:“没煮你那份。”
  霍二少爷打小就不惯着弟弟,霍止也不敢在他面前轻易造次。霍渊时慢条斯理地喝着汤,闲话家常般与霍止说道:“晏司臣不太能看上你这样的,你若是真心喜欢,趁早换个路数吧。”
  “我什么路数?”霍止明知故问,霍渊时便看了他一眼,“晏司臣是个较真的,纨绔子弟可入不了他的眼。你想讨他欢心,却不肯收敛半点,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晏司臣性情内敛,城府也深,处事不卑不亢,为人无欲无求,霍渊时第一次见到晏司臣就看出此人绝非池中物,霍止一心想要据为己有,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他字字句句都往霍止的心窝子上戳,霍止也不生气,反问道:“装模作样把人骗到手怎么长久?总有原形毕露的那天。要想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他就得适应这样的我。”这番话说得十分在理,霍渊时听罢面露诧异,一时之间竟然无从反驳,转念又觉得既然霍止看得如此通透,未必全无胜算。只是一辈子太长,霍止怎么想得这么远?霍渊时撂下筷子,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口气倒是不小。人家现在连见你一面都不愿意,你就打起一辈子的主意了。”
  霍止笑道:“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吗?”
  霍渊时教育弟弟的方式奉行点到即止,知道霍止心里有数就行了。他不愿过多干涉,因而话锋一转,漫不经心地开口:“城西那片拆迁楼的地皮被我卖了——你之前不是想重做么——不要紧吧?”虽是这么说,霍渊时却一直密切观察着霍止的神情,果然,霍止皱起眉来:“卖给谁了?”
  霍渊时道:“是生意上的一个朋友,说了你也不认识。”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你若想经手,我拿别的地皮换回来就是。”
  “卖都卖了,还折腾什么。”霍止没有强求,“我巴不得有人愿意收拾这个烂摊子。”
  霍渊时这才彻底放心。他一面盘算着该怎么给盛楚,一面起身将碗筷送进水池,霍止跟在他身后,问他什么时候走。已经十一点半了,锦湘园离公司不远,霍渊时想了想,说:“今晚我住这儿,你去把客卧收拾出来。”霍止倚着门框,怀疑道:“你睡客卧?”
  霍渊时从他身边走过,将疑问句变成肯定句:“你睡客卧。”
  主卧里铺的是晏司臣的床被,霍止如临大敌,说什么也不同意:“不行。我认床,我不去客卧。”
  霍渊时斜睨他一眼,兄长的威严一霎便显露出来。霍止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地将空调被从主卧里抱出来,霍渊时见他在铺沙发,不由笑道:“怎么,睡床没有睡沙发舒服?”霍止不想理他,自顾自地拿了个靠垫枕在脑后,抱着被角开始玩手机。霍渊时也不恼,另找出一条空调被,进屋前还好心地顺手帮霍止把客厅的灯关了。
  霍止睡觉比较认床,本以为今夜注定辗转反侧,没想到怀里熟悉的气息让他莫名安定。他睡得安稳,还罕见地做了个梦——
  他在一望无垠的虚无地中步履匆匆,不知怎么竟能狠心撇下晏司臣。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晏司臣在他身后很仓惶地喊了一个名字,霍止蓦地停下来,他转过身,说的却是:“你认错人了。”晏司臣怔怔地望着他,脸上呈现出一种茫然无措的神态,往后退了两步。霍止抬手欲拦,忽听晏司臣低声道:“你不是他。”霍止别无选择,唯有向晏司臣妥协,他败下阵来,语气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恳切,“你可以把我当成他……只要能在你身边,我是谁都无所谓。”
  晏司臣的眼神戒备疏远,迟迟没有动作。霍止一颗心疼得四分五裂,朝晏司臣摊开的掌心上覆着潮湿的冷汗,期望晏司臣能握住。然而晏司臣眉眼间的动摇渐渐被寡薄的决绝取代,他说:“我不。”霍止陡然梦醒。梦里种种犹在眼前,霍止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眼眶发涩,他抬手去揉,却触到一片温凉的水泽。黑暗中他盯着自己举在半空的手,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却还是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地说:“抓住你了。”
  抓住你了。霍止扯了扯唇角,无声地笑了。
 
 
第8章 
  汛期结束后,连着几天都风平浪静,周礼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说城西那片居民区已经由盛世接手,不出三个月就能拆迁完毕了。晏司臣没想到盛楚的动作这么快,难得让周礼感受到几分人间烟火来:“替我向你老板道谢。”
  周礼在电话里欲言又止,晏司臣便主动问他怎么了,周礼于是吞吞吐吐地说:“老板最近心情不太好,您看……”后半句简直呼之欲出,周礼满心忐忑地希冀晏司臣能说一句我来看看之类的话,可晏司臣只是说:“那麻烦你多照顾他一下吧。”
  晏司臣拎着外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宋景宁雀跃地看着他,作为局里最清闲的科室,晏司臣很好地将劳逸结合四个字贯彻到实处,他看向墙上的挂钟,沉吟片刻后摆摆手道:“明天是周末,手头的事儿处理得差不多就收拾收拾下班吧。”
  宋景宁就等着他这句话,听罢将电脑一关,眉开眼笑道:“老大捎我一段呗,我车借给我哥了,早上还是挤地铁来的。”晏司臣正要答应,忽然瞧见廉润颐朝他使眼色,顿时心领神会,为难道:“我一会儿还有事,恐怕不太顺路。”
  宋景宁便叹了口气,“坐地铁要转三条线呢,折腾死人了。”
  收到多方精神支持的容遥适时开口提议道:“我去朋友家吃饭路过锦湘园,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一拍即合,各方都很满意,于是根本就没有饭局的容遥同志带着宋景宁上了自己的车,同样无中生事的晏司臣也慢悠悠地回家去了。
  在楼下停好车,走近了才发现单元门被石头绊住了,晏司臣看向旁边那辆切诺基大敞着后备箱的架势,便知道这栋楼又有人搬家了,晏司臣也没太在意。直至从电梯里出来,如今空无一人的902正门户大开,隐约能瞧见有三四个人在收拾屋子,晏司臣不好张望,便径自开门进屋了。他昨天才买了一兜新鲜鸡蛋,此刻一手拿着打蛋器,另一手抱着碗,电视上复播的球赛不知道是哪一场,晏司臣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门外叮叮哐哐的声响,不一会儿竟传来一道莫名熟悉的声音:“我说,住哪儿不好非要住这儿啊?我看你是吃错药了……”
  晏司臣动作一顿,脑海中闪过一丝荒唐的念头,被愈加清晰的声音彻底坐实:“……你拿锦湘园的房价买这里的房子,他们脑子傻了才会不答应……”
  身后的防盗门突然打开,莫云烨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晏司臣,又怔了一下。
  “是你啊美……警官,这也太巧了,霍三儿,快看你邻居是谁。”他当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少爷,分明连一面都不曾正式见过,竟也能一迭声地嚷嚷出叙旧的意思。霍止听得太阳穴直抽,又见晏司臣站在门口兴师问罪似的看他,到底是心虚,霍止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便讪讪地问了句废话:“你下班了?”
  晏司臣没答,莫云烨的眼神在他与霍止身上逡巡而过,朝晏司臣笑道:“今后就是邻居了,晏警官要是没什么事,不如也来搭把手?”霍止面无表情地在背后给了他一杵子,那厢晏司臣脸色愈渐发沉,霍止拿不准他的脾气,只得转移话题:“你吃饭了么?云烨拿了两条新鲜的草鱼,你要不要——”
  “他家当初搬得着急,是不是你做的?”晏司臣骤然打断了他的话。莫云烨只言片语已教他将事实猜出了个大概,之所以能这般笃定,是因为他知道霍止完全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虽说霍止给了大价钱,并没有亏待这户人家,但霍止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威逼利诱地把这套房子搞到手,就算人家不想走又能怎么样?霍止茫茫然地反应半天,晏司臣眉头便敛得更深,隐隐有些风雨欲来的征兆。莫云烨察觉出气氛不对,忙在一旁打岔道:“这房子原先的户主在市中心买了新房,本来打算将这里租出去作长远打算,是霍三儿不习惯住出租房,就和人家商量着价钱直接买断了,晏警官别误会。”
  “……”
  莫云烨眼睁睁地看着晏司臣将门关上才松了一口气,“我说你怎么搬到这地方来……”霍止瞪了他一眼,“你可闭嘴吧。”他们搬得早,从下午一直收拾到现在,莫云烨跟着霍止进屋,只觉得这房子哪哪儿都不好,又忍不住道:“我还当你是想体验一把民间疾苦。”
  霍止不甚在意地说:“这里离市中心不远,小区环境也不错。”
  “前几天在金枝看见你家警官,我还以为快成了。”莫云烨挑了挑眉,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没想到你都已经追到家门口了,人家还不给你好脸色看。”
  “我不着急。”霍止啧了一声,便听莫云烨笑道:“你知道当天在金枝坐着几家少爷?连周家老三都私底下找我打听了,你还不着急?亏我为你考虑了这么多,什么也没说就给他打发走了。”他窥得霍止唇线紧抿,心知他多少还是在意,故而苦口婆心地劝道:“这好东西一旦被别人瞧见,可就不单单是你能不能守得住的问题了。”
  霍止沉吟片刻,“周家老三?”莫云烨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意味深长,注意力被转移到了霍止秘书身上,见他正要把自己带来的两条草鱼放到冰箱,莫云烨连忙扬声道:“且先放水池里,反正晚上也是要吃的。”说完才看向霍止,随口道:“怎么了?”
  “他什么性子,你不比我清楚?”霍止徐徐地说,“退一万步讲,不是还有你帮我看着么?以你在周家的份量,他岂敢不听你的。”
  莫云烨听他前一句便觉得不对,待霍止接了后面这两句,莫云烨直接转身走了。
  霍止有意无意地触了莫云烨的忌讳,也不知是为了报复他引得晏司臣误会自己还是怎么,窗外天色将暗,霍止送走秘书和几个下属,见莫云烨坐在吧台旁边找酒,只当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笑吟吟地走过去问道:“你念叨了这么久的草鱼,要怎么做?”莫云烨没好气地答:“让林潼过来做。”
  “你包养的那个小明星?”莫云烨冷哼一声算是默认,霍止凛然否决道:“不行,别把你在外面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情儿往我家里领,万一教晏哥撞见,我怎么和他解释?”
  莫云烨怒从心头起,一把摔了开瓶器,“那你会做?”
  “……”两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霍止扶额开口:“要不……还是出去吃吧。”
  “去哪儿啊?”莫云烨成天四处寻乐,一时半刻竟也想不出哪家馆子比较合适,霍止却知道一个好去处,他问莫云烨:“皖菜如何?”莫云烨自然没什么异议,霍止便戏谑道:“我哥说后街胡同新开了一家特别正宗的皖菜馆,莫少爷赏个脸吧,就当是我给您赔罪了。”
 
 
第9章 
  切诺基开不进旧胡同,霍止将车停在路边就和莫云烨一起下车了,幽深蜿蜒的胡同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却能看见从中伸出的一截腾龙状木雕,红彤彤的灯笼挂在下头,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柔和,莫云烨来了兴趣,好奇道:“你二哥成天日理万机,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他常有应酬,被人求着到处吃饭,知道的自然比咱们多。”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那灯笼底下了,莫云烨仰头看了眼牌匾,像是沉香木的质地,刻着皖香居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木门上挂着暗银色的八角风铃,随着霍止推门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屋内一应陈设都是古色风格,各桌间都竖着屏风,霍止报了霍渊时的名字,被服务生领上二楼的雅间,霍止和莫云烨对皖菜一窍不通,干脆将几个招牌菜色都点了一遍,服务生临走前依着老板的吩咐和霍止说霍先生正在宁字号雅间,霍止面露诧异,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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