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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加里的雨(近代现代)——万经星

时间:2024-03-03 09:42:38  作者:万经星
  “马上是你的生日了吧?趁机办个宴会,现在你公司刚起步,怎么曝光都不过分,这样的公开场合多露个面,积累点人脉,对我也有好处。”
  樊寒枝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香丸和打火机,点燃了桌上那个巴掌大的白玉香炉,放了一粒香丸上去熏,边做边说:“知道了。”
  邢疏桐闻到一阵刺鼻的苦味,不知那香丸是什么做的,熏得人头发昏,起身快步出去了。樊寒枝坐下来,用鼠标点了点桌面一个图标,靠在椅子上怔怔盯着屏幕,直到香丸熏尽了才出去。
  黎有恨趴在客厅地毯上翻杂志,电视还开着,闹腾的综艺节目,樊寒枝拿起遥控器关掉,也躺了下来。黎有恨黏上来枕着他肩把杂志举在手里,叽叽喳喳地读了一小段某个明星的采访。
  樊寒枝被他闹得头疼,抢过杂志扔在一边,侧身搂住他,瞥一眼落地窗,外面阴沉沉的,风呼呼地刮,雨已经落下来了,眨眼间劈下一道闪电,把外面照得透亮,他惊着了,猛地闭上了眼。
  雷声缓而沉的紧跟其后,震得人耳朵发麻,他把黎有恨抱得更紧,听见他细声细气地喊了声“哥哥”。
  “怎么?”他低头看过去,黎有恨却不说话了,闭着眼困倦的模样。
  又一阵雷声。他心烦意乱,捏了捏眉心,抱起黎有恨回了房间。
  *
  一月十四号,樊寒枝生日当天,黎有恨起了个大早,跟着阿姨在厨房学做蛋糕,手忙脚乱地捣鼓到中午,一个成功的蛋糕胚都没做出来。
  午餐特意让阿姨做了一碗红烧肉,他没吃得下,闻见味道就腻得饱了,吃素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下午继续在厨房折腾,好不容易做出来了蛋糕胚,裱花又裱得一塌糊涂,眼见着时间已经来不及,只好作罢了,把蛋糕摆在桌上,换好衣服和阿姨一起下了楼。
  樊寒枝已经等在地下室,抱他上了车,顺道把阿姨送回了家,再往宴会厅赶。黎有恨今天一天都泡在牛奶鸡蛋奶油里,浑身都是甜味儿,樊寒枝把他抱了又抱。
  到地方后司机从后备箱拿了轮椅来,黎有恨就坐着被樊寒枝推进了宴会厅。兄弟俩这副造型实在扎眼,樊寒枝又是今天主角,被人群围着一股脑儿地灌客套话,熬了四十多分钟,黎有恨实在受不了,不停地拽樊寒枝衣服。樊寒枝看了眼手表,握住他作乱的手,借故离开,带他从侧门出去,在走廊里透透风。
  天上一抹纤月,钩子似的一弯白,光落下来薄得瞧不见,窗户开了个缝儿,院子里丛丛植物在风里窸窸窣窣地响。
  黎有恨把脸对着窗户,呛了几口冷风,樊寒枝不让他吹了,站在他身前挡着,接了个电话,不一会儿邢疏桐过来,领他又进侧门回去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等了半晌不见他,黎有恨想回去,推了几下轮椅手掌被磨得疼,只好扶墙站起来,下一秒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回身一看,是郑幽,从走廊另一头慢慢走了过来。
  两人之前生了隔阂,黎有恨见着他下意识就往后退,奈何脚裹着石膏挪不动步子,只好把自己贴着墙壁。
  郑幽到他身边后也不说话,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把烟往他脸上吐,说:“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黎有恨边咳嗽边说:“等我哥。”
  “我刚才在里面见到他了,在和我姐招呼客人,我看一时半会儿他是来不了了。”
  黎有恨不说话,被烟味呛得气喘,扯松了领结,又把窗户开大了些。郑幽斜睨着打量他几眼,说:“你怎么就穿这衣服,真上不了台面,你哥没钱给你买好的?不至于吧,前些天他给我姐买首饰出手倒是阔绰,不会把钱都花在我姐身上了吧?”
  黎有恨皱眉,“你乱说!”
  郑幽冷笑道:“怎么,他们要结婚了,给我姐买几个首饰玩玩不是很正常么?看看,手表都不给你买一个,真是好哥哥呀。啧,不过其实你也不用穿那么好的,你这张脸配不上贵的东西,放在一起违和。”
  一段话句句触他的雷区,轻易就把黎有恨挑得心头直冒火,又气又急,一时又想不出反呛他的话,沉默半晌,干脆转身就走。
  郑幽偏跟上来,说:“你能行吗?走不动吧?我推你回去呗?对了你这腿还能好吗?好不了的话不能唱戏了其实也不算损失,就你那唱功趁早歇了吧,你前嫂子去世了,那才真叫戏曲界的遗憾!”
  黎有恨气得耳边嗡嗡响,额前一阵阵发紧,猛地发难推他一把,郑幽却纹丝不动,反把他双手钳住了,用力往身前拽,黎有恨便重心不稳跌进他怀里,挣扎了几下根本挣不开,脚踝扭得生疼。
  郑幽好整以暇,烟还夹在指尖燃着,烟灰簌簌落在黎有恨手背上,烫得他时不时就抖一下,痛觉慢慢地把怒火掩下去了,黎有恨再看郑幽,被他似笑非笑的面孔吓得发憷,什么气势都没有了。
  “你、你放手!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不是觉得我变态我会杀人么?”
  他说着,用力推了一下黎有恨,黎有恨踉跄着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便被重新钳住了手腕,郑幽跨坐在他身上,死死压着。
  烟快燃尽了,还有指节那么短的一截,郑幽拈着烟头,对着他脖颈处跳动的脉搏,毫不犹豫地摁了下去。滚烫的温度刺得皮肤灼痛,黎有恨喊出了声,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口发紧,紧得仿佛心脏都不跳了,身体不停地颤着,良久没有缓过劲儿来。
  郑幽仍不松手,反复捻了几下,见火光灭了才把烟头扔在一边,但还是不打算放过他,膝盖压着他手腕,双手掐住了他脖子,俯身凑近了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咬住了黎有恨的嘴唇,收紧了双手。
  熟悉的窒息感,黎有恨意识涣散了几秒,思绪跳回那间地下室,角落的水桶,胸腔的灼烧感又把他拉回现实,这么反复几次,浑浑噩噩间,黎有恨感觉到郑幽硬挺的阴茎抵着自己小腹,嘴唇上强烈的撕扯感,忽而的一阵反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又捶又踢地挣脱了他,趴在一边干呕起来,又猛烈地咳着,嘴里一片血腥。
  他本能地喊了声“哥”,眼泪流个不停,恍惚间总觉得自己像飘在海里似的,周围的世界摇摇晃晃,颠倒又回正,回正又颠倒,慢慢地他听到一些嘈杂的声响,呼吸逐渐变得平缓,视线清晰起来,往躁动的声源处一看,樊寒枝揪着郑幽衣领把他压在地上,拳拳往他脸上砸,细小的血珠子到处飞溅,落得樊寒枝半张脸都是密密的红点,郑幽躺在地上已经不动了,整张脸也已血肉模糊。
  周围围了一圈看客,这时候有人见黎有恨清醒过来,便七手八脚地来扶他,另有三四个人拥上去,拽了好一阵儿才把樊寒枝拽开。
  黎有恨浑浑噩噩的,被人扶着站起来后只知道喊“哥哥”,一声高过一声,樊寒枝一挥手推开人群,快步过来,不让任何人搀,抱起他就走。
  侍应生一路小跑,战战兢兢地领他去二楼房间。他踹开门,把黎有恨放在床上,手因为用力过度不停地发着颤,握拳定了定神,去捋黎有恨额前汗湿的碎发,额头抵着他的,喘着粗气轻声说:“好了好了……恨儿……我说的什么,离他远些……”
  黎有恨抱着他哭,呜呜咽咽的,他哄了他一阵,哄得他止了哭声,自己却久久不能镇静,一看到他的脸,便只觉得方才下手还不够重。
  床头夜灯亮着,即便是暗光,也把黎有恨照得清楚,他嘴唇被吮得红肿,脖颈间一圈掐痕,指印落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更加清晰,樊寒枝用手抹了几下,那印子仿佛文身似的根本消不下去,颈侧一个被烟头灼烧的伤,还在流血。
  樊寒枝把头埋在他颈边,嗅到混着血腥气的甜味,方才在车上,还是那样软绵绵的甜味。不能想,不能想,一想便头晕目眩地心痛和恼怒,他又看一眼黎有恨,那些别人留下的痕迹,似乎并不是落在黎有恨身上,而是粗暴地刻印在他脸上、心上,又仿佛巨石般从山崖上滚下来,将避无可避的他沉沉压着,要他粉身碎骨。
  他心神恍惚,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叫了两声“恨儿”,黎有恨满脸惶惑地应了,攥紧了他的衣领,颤声说:“哥……哥,我疼……咳咳……”
  他静默片刻,深深望着他,突然握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咬他红肿滚烫的嘴唇,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黎有恨怔愣良久,回过神时心一惊一惊地跳,要冲破胸膛般的剧烈地跳,他感觉到肿胀的嘴唇被樊寒枝含住,那水润润而冰凉的唾液,柔软的舌尖,磕碰上来的牙齿,纠缠的呼吸,亲密无间,亲密无间到了无法言说的地步。
  是他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从来只存在于虚幻的世界里,现在这忽然成了真的,他糊涂了,觉得这或许是梦,或许他做蛋糕做得太累了,这会儿是在睡午觉发梦而已。
  他动了动,想要探明虚实,手胡乱地在空中挥一把,被樊寒枝握住了按回胸前。樊寒枝更用力地把他往床上压,压了又压,床塌陷进去了,似乎把两个人吞进去,吞到另一个颠倒的世界里去了,柔软的坚硬的,热的凉的,对的错的,爱的不爱的,一把不讲道理的火一直烧上来,平等地烧光了所有的东西。
  没有哥哥弟弟,只是黎有恨和樊寒枝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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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亲了。
  哥:彻底疯狂!
  p.s.最近家里老人身体不太好,需要频繁往医院跑,更新会很慢,见谅。
 
 
第23章 23.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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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的急躁过后,这个吻变得绵长而平缓。樊寒枝浅浅地舔他舌尖,并不深入,嘴唇与他的似触非触,仿佛做好了随时抽离的准备,手却仍用力地捏着他的颈项,指尖摁着侧边的烟头烫伤。
  黎有恨被他这样抓着,痛感更强烈一些,又因为他若即若离的唇舌而倍感焦躁,仰头主动追着他,显得尤为强势而咄咄逼人,越纠缠越慌乱,越是毫无章法,不可避免地,在他又一次咬住樊寒枝似乎要逃开的舌尖时,牙齿磕碰上去,一下子划出血来。
  樊寒枝退了退,偏过头去,顺势贴着他脸颊啄吻起来,一路往下,咬住他颈侧深红的指印用力吮了一下。黎有恨颤了颤身体,下腹一阵酸胀,呻吟出声,攥着樊寒枝衣领的手无意识紧了紧,指甲在他颈间留了几条划痕。
  他哭着含糊不清地叫“哥哥”,樊寒枝仿佛连应一声都来不及,迫不及待地换一处地方,还不过瘾似的,托着他的腰抱他起来,一手扯住他的头发让他往后仰,从左到右地舔吮着。
  黎有恨只觉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整个人要化成一滩水,可身上又仿佛着了火,脖颈处的皮肤下有什么在一跳一跳,血液横冲直撞好像要冲破血管喷涌出来。樊寒枝像一只在进食的吸血鬼。
  黎有恨觉得惶惑,同时意识又被拉扯着直往欲望海里沉,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樊寒枝”。
  樊寒枝停了停,沉沉喘着气,顿了片刻,轻声说:“等我。”接着将被子拉过盖在黎有恨身上,起身快步出去了。
  拉开门,走廊上站着五六个人,一个提着医疗箱的男人,两个戴眼镜的秘书模样的女人,邢疏桐站在最近处,郑幽站在她身侧,他脸上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正拿着一个冰袋敷在额角。
  樊寒枝直勾勾盯着他,郑幽只是垂着头,气势全无,脸色煞白,丧家之犬一般,似乎是已经被邢疏桐教训过了。
  邢疏桐的目光在两人间逡巡片刻,抬手又打了下郑幽的脑袋,再对樊寒枝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不必。”樊寒枝冷声拒绝,抬了抬手,那提着医疗箱的男人便走过来,替他处理右手的擦伤,拿着镊子撕去了好几处翻翘的皮肤,又用棉签消毒。
  “恨儿呢?要给他看看吗?”邢疏桐问。
  樊寒枝不答话,山似的挡着门,因为碘伏的刺激时不时皱一皱眉,另一手从医疗箱里拿了几个创口贴。
  “那行,说正事,”邢疏桐也不含糊,侧身猛拽一把郑幽,拉他到了跟前,“道歉,你——”
  “不用了,让他走。”樊寒枝沉声打断她,她愣了愣,给其中一位女秘书使了个眼色,那秘书便带着郑幽离开了。
  她又从另一位秘书手里拿过宾客名单,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说:“今天请了好几家媒体,照片他们肯定拍到了,但截不住,就算买下他们的,其他客人拍的照片也会流出去,现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态度,我的人还在和他们沟通,只能商量看看能不能把事情影响降低,至少别弄个头版头条。”
  樊寒枝不说话,垂眼看着那医生给自己手掌缠纱布,似乎事件并不紧急也与他根本毫无关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邢疏桐不满地皱了皱眉,正想说话,忽然瞥见他颈侧几条指甲划痕,又看到他的嘴唇,被他冷白的肤色一衬托,更显得异于往常的红,还有方才从门后隐隐传出来的啜泣和呻吟……
  她不动声色,指腹来回地揉搓着小册子的一角,等着樊寒枝发话。
  一直到那医生包扎好伤口走远,樊寒枝才开口说:“他是我的东西,郑幽不能碰,谁都不能碰。”
  邢疏桐指尖一顿,微眯着眼,沉默着并不接他的话。
  “我之前就让你管好他。”
  邢疏桐绷着脸答:“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樊寒枝闭了闭眼睛,回头推门往里看了一眼,黎有恨裹着被子蜷在床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他又悄悄带上门,和邢疏桐走远了些,站在走廊拐角处说话。
  邢疏桐直叹今晚弄巧成拙,本来是个拓展人脉的大好机会,可却被一些潜在客户见到樊寒枝大打出手的丑态,哪里还会有什么好印象。
  “或多或少会对我们公司后续发展有负面影响,”她用用指尖抵着太阳穴,叹了口气,“请公关吧,我来联系,说到底是郑幽先动的手,我要负大半的责任。”
  两人简单商议了一番,讨论出一套说辞,没有耽搁,立刻去见那几家媒体,周旋到半夜才得以脱身。
  樊寒枝不打算待在这里,回到房间抱了已经睡熟的黎有恨回家,路上还被几辆记者车跟了一段路。为了甩掉他们,司机开得快了些,车子摇摇晃晃,几次颠得黎有恨不舒服地哼出声来,倒是一直没有醒。
  回到揽月湾,进屋后樊寒枝正摸着黑往房间走,突然地听到黎有恨喊了声“哥”,起初还以为他在说梦话,再走了两步,黎有恨在他怀里挣了一下,手一指餐桌的方向,说:“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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