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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加里的雨(近代现代)——万经星

时间:2024-03-03 09:42:38  作者:万经星
  黎有恨一怔,耳朵一阵刺痛,继而又什么都听不到了,但深夜街衢上的这种寂静,却又有着硕大的声响,锯子一样直锯到耳朵里来。
  他茫然地看向樊寒枝,那一双冷然的眼睛,碾碎了些许照进去的月光,更杂糅了几分寒意。他发起抖来,颤个不停,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既然把他当兄弟,又为什么做那些事情……接吻,拥抱,爱抚,同床共枕,难道就是兄弟间能做的事了吗?在海岛结婚那天,他抱着他,那样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之间没有别人”,不是等同于告白一样的誓言吗?到底爱不爱?他对着自己的亲哥哥,说过那么多的喜欢,可反过来,这个薄情的人,一个字都没提过爱他,可为什么又深更半夜开车过来,送这条无关紧要的围巾,好像没有他不在身边,就永远不能迈出这一个夜那样的急迫与恐惧!
  黎有恨想着这许多,突然地哭出了声,他扯下围巾来扔出去,风实在是大,一眨眼就把它吹走几米远。
  “你……你这个人……你……你……”他就只是这样你啊你的,讲不出完整的话,伸手去推,推不开,便就握着拳惊叫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那边周渺听着,忙跑过来。他宛如见了救星,两手扯住周渺衣服往樊寒枝拦着他的手臂上一撞,连同那车的后视镜都一起撞歪了,跌跌撞撞地跟着周渺逃进了酒店。
  樊寒枝趔趄退了几步,捂着吃痛的手臂,遥遥望着他消失在夜色里。
  *
  黎有恨说不回来,便就真的不回来。剧团交流结束了,薛初静和周渺都已经回苏市去,他还是住在酒店。
  期间樊寒枝也没有来找他,没有电话和短信,只是往他手机里打了很多钱。
  樊潇和邢疏桐出发去加国前,她倒是来了电话。黎有恨听着她在那头说一些千篇一律的嘱咐,心里就明了了,她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在酒店住了这么久没回家。
  开学前一天,他坐车回了苏市,没去揽月湾,去的黎铮的那间别墅。
  家里久没人住了,到处都是灰。他从衣柜里翻出新的被套被单换上,又找了抹布来,跪在房间擦地,突然听到楼下有车声,以为是黎铮回来了,跑到楼下,正遇上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樊寒枝。
  黎有恨脚步一顿,转身就往楼上走,樊寒枝跟在后面,一言不发。进了房间,黎有恨见他还要跟过来,就要关房门。樊寒枝往前一跨,半个身子已经进来,一把揽过他的腰抱住了他。
  一段时间不见,刚养出来的肉全瘦回去了,下巴看着愈发尖,腰也纤纤的一束,衣服套在身上空落落的,脸上蹭得全是脏东西,灰头土脸,又瘦又黑,简直像是在街上流浪了一阵子的乞丐。
  樊寒枝去摸他的脸,他偏头躲开,把手里的抹布扔出去,正打在他颊侧,滑到他肩膀,顺着衣服掉下去了。他瞥一眼他的脸,看到他眉头紧皱,眼睛闭着,心里忽然十分痛快,不自禁冷笑了一声。
  樊寒枝擦掉脸上的水渍,倒是没有发怒,声音听起来还是平静地,说:“还不要回家?”
  “我哪有家?”
  黎有恨反呛道,边说边蹲下来,仍然捡了抹布擦地,擦到樊寒枝站着的地方,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就换一处地方,跪到床边,一弯腰,看见床底那个装着沈寂戏服的箱子,好巧不巧还看见了那枚早就被他扔掉的沈寂的婚戒,也不知为何,忽然之间身子一软就跌坐下来,抱着膝盖,把脸埋在手臂里哭,断断续续地说:“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沈寂好?”
  樊寒枝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回不回?”
  他这话听起来像威胁似的,好像假如黎有恨现在不回,就永远别想回去。黎有恨咬着牙,竭力压着哭声,犹豫半晌,慢慢站起来,颓然垂着肩膀,跟他走出了房间。
  回到揽月湾,阿姨回来上班了,做了一桌子的菜,他没有吃,躲回房间里。打包的几箱衣服不在屋子里了,大概是都捐出去了,衣柜里添了新的衣服,没什么花样,一水的黑白灰色。
  这边樊寒枝在外面叫了他几次吃饭,喊不来他,等收了碗筷,又叫他出来吃水果,过了一阵儿又来敲他的门,发现门竟被锁上了,传出来一道闷闷的“干嘛”。
  他没应,站了片刻,往香室走,调了监控出来,看见他在浴室里泡澡,那么大的浴池,偏缩在角落里,挤成一团,时不时抬手抹一下眼泪,压抑的低而细的哭声,在窄小的浴室、在他窄小的心房里旋转飘荡。
  *
  上了一个礼拜的学,周五放假的时候,周渺说有事想问问黎有恨,约他晚上一起吃饭。他知道大约是要问和樊寒枝有关的事情,上一次在酒店前面,他们那样纠缠,周渺是全看见了的。往校门口走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要找什么样的说辞圆过这件事,不料一出校门就看见了樊寒枝,正站在车边等他。
  他其实不乐意见到樊寒枝,不过眼下正好解了他的围,便同周渺告别,约好改天再聊,朝樊寒枝走过去。
  上了车,两人都不说话,他看着窗外,发现不是回家的路,也没问去哪里,靠在车窗上打了会儿盹,再睁眼时车子正好停下了。跟着樊寒枝进店,挑了一套西装换上,又去做头发,弄完已经快八点了,之后又是坐车,来到一片湖边,沿着木质的堤岸走到码头前,上了一辆游艇。
  早春的夜晚,风还是料峭的,不知道哪个富家子弟想这样的馊主意,开游艇派对,可大家仿佛都很尽兴,甲板上全是穿得清凉的男女,聚在一起喝酒玩闹。
  樊寒枝牵紧了他的手,带他穿过人群,进到室内,即刻有人认出他们,凑过来打招呼。黎有恨无精打采站在一旁,听他们聊着工作上的事,实在无趣,又饿得厉害,甩开樊寒枝要去自助桌上吃点心。
  樊寒枝不让,攥紧了他。他一下子就红了眼,瞪着他,说:“那你饿死我算了!我不活了!不活了!我马上就跳到外面湖里淹死!”
  周围人全看了过来。樊寒枝一脸隐忍,闭了闭眼睛整理情绪,压下怒火,半搂着他,若有若无地吻了下他额头,说:“不要乱跑,马上就回来。”
  黎有恨理也不理,推开他走到桌边,先灌了两瓶啤酒下肚,吃了几块糕点,再去看樊寒枝,见他正和别人聊得火热,又抓了两瓶红酒在手里,转身走了出去。
  他在游艇上晃了一圈,边走边就把一瓶红酒喝光了,在甲板上碰着几个烂醉的人在玩划拳,跟着玩了几回,任那些人红的白的往他嘴里灌,喝得醉醺醺,趴在栏杆上吹了会儿风,觉得头疼,想要回去,一转身被室内照出的亮光刺了下眼睛,适应了片刻,再睁眼时忽然看见不远处狭窄的甲板过道上站着樊寒枝,他身旁一左一右两个男女,都挽着他胳膊,他一会儿低头听这边一个讲话,一会儿侧头到那边听另一个讲话,脸上挂着一点点笑意,眼尾略略往上勾着,很是轻佻而狭熟的。
  黎有恨收回视线,举起酒瓶往嘴里灌,喝下一大半,忽然垂下手来,把酒瓶往栏杆上一砸,瓶子碎了一半,另一半仍握在手里,气势汹汹地就往樊寒枝那儿去了,到了近前,只凶狠地盯着那一对男女看,也不说话,举着尖利的酒瓶指一指那女人,又移向那男人,恐吓般的做了一个往前刺的动作,那两人立刻就被吓跑了。
  他再去看樊寒枝,把酒瓶对着他。樊寒枝半张脸隐在暗里,阴恻恻的,冷声道:“又发什么疯!”
  他笑起来,眼泪却不住地掉,轻声问:“你爱不爱我?”
  樊寒枝沉默,倾身向前来抢他手里的酒瓶,他退开了,手不住地颤,软得抬不起来,往下垂了垂,忽然又举起瓶子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你爱不爱我?”他又问了一遍。
  樊寒枝已经站在光下了,能看清他的脸,扭曲着,极愤怒又仿佛极惶恐,煞白的,掺着些青,嘴唇微微发颤,说道:“你过来,恨儿,你过来,我告诉你。”
  黎有恨扯了扯嘴角,“你现在就说,你就这样说,你不说……”他顿了顿,瞄一眼颈侧的酒瓶,又看一眼栏杆外的湖。
  “你爱不爱我?”他几乎是哀求般的轻轻呢喃出声。
  樊寒枝答:“我当然爱你,恨儿——”
  “你骗人!骗人!你说谎!”黎有恨失控地喊起来,用力把瓶子往脖子里推了一下,“你再说,你说真话……”
  樊寒枝看见血即刻从伤口流了出来,不是很多,一小股,但流不断似的,躺过他喉咙,悬在锁骨摇摇欲坠,再落进衣领里,和他衬衣上的红酒渍融为一体,辨不清了。他心口紧着,像有只手猛然插进胸膛,硬生生要把心脏扯出来,眼前模糊了一瞬,趔趄着扑上前,只抓到黎有恨的衣角。
  “我爱你,恨儿,我爱你。”他碰着麻木的双唇,舌头僵直的,吐出一句含糊的话,再去追黎有恨,这一回抓到了,紧拽着他的腰抱住,一手去抢了那酒瓶甩向一侧。
  黎有恨不停挣扎,还要来踢他,樊寒枝扯着他的手臂治住他,一下把他压在栏杆上,虎口抵着他的脖子捏紧了,望向他,整个面庞,被甲板上悬挂的彩灯一照,仿佛猩红的炭火,噼啪地溅火星子。
  黎有恨喘着气,恶狠狠瞪着他,顿了片刻,猛然间扑过来,咬他嘴唇。樊寒枝没有推开他,把他抱得更紧,追着他的唇舌,只比他更凶狠地吮咬他。黎有恨渐渐软了身体,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无助地喊着“哥哥”。樊寒枝粗喘着应了一声“我在”,低下头来舔他脖颈上的血液。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樊寒枝是真的想要把他嚼碎了吃进肚子里。相比起血缘,那是另一种更加永恒而强烈的不可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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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着,有谁不发疯的……
 
 
第32章 32.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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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游艇,就在狭窄逼仄的汽车后座上,他们做爱了。
  其实两个人都没有缠绵的心思。对于黎有恨出格的举动,樊寒枝异于往常的愤怒,到现在手心里还浸满了冷汗,一闭上眼,就是黎有恨举着酒瓶刺向脖颈,煞白着脸摇摇欲坠的画面,尤其在这局促的空间里,血腥味显得更加浓烈呛鼻,闻一口就让他心头惊跳。
  而黎有恨,他迫切地想要通过这场性爱来说服自己,樊寒枝是真的爱他的,那些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以至于两人抱在一起,像是在打架似的,都憋着一股莫名的狠劲儿。
  车里没有润滑的东西。黎有恨大概是昏了头了,指尖在脖颈上抹了些半干的血液,往自己穴口探,伸进去,又干又涩,里面的软肉挤着压着把手指推了出来。
  樊寒枝本就恼火,见他这样荒唐,狠狠在他臀尖打了两下,他立刻哭起来,抽噎着又抓住樊寒枝的手放进嘴里,舌头裹着两根手指细细地舔,含糊地叫着“哥”。樊寒枝眉头紧皱,再伸了根手指进去搅弄,摸到上颚的时候,黎有恨的腰就一颤一颤抖得厉害,下面挺立的性器一股股往外吐水,早已把他的西装打湿了。
  他扯开了黎有恨身上衬衣,去咬他的胸,实在是瘦,连乳尖都含不住,一下就滑出来,又去舔另一边,还是一样,冷哼一声,说:“干巴巴全是骨头,脱光了也没人多看你一眼。”
  黎有恨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问:“你喜欢胸大的?”
  樊寒枝目光如炬,冷冷道:“我喜欢沈寂那样的。”
  黎有恨的抽噎声断了一瞬,紧接着愈加大起来,又打又踢地在他怀里挣扎,倒真结结实实打了他几下,把他脸也挠破了,闹腾了一番,最后被樊寒枝用领带捆住了手。
  两人都跪在车座上,樊寒枝从他背后抱着他,把他压在车门上,一动都动不了。前面顶着冰凉的车门,已经半软了,后面吃着樊寒枝的手指,在粗鲁又强势的动作下,软嫩的内壁总是被他的指甲划到,没什么快感,只有痛。
  他把额头贴着车窗,一个劲儿地哭嚎,樊寒枝大约听得烦了,勉强哄了他一句,轻轻吮着他耳垂,说:“多吃点养养肉,胸不就大起来了么,别哭了,恨儿,头转过来……”
  他转过头,和樊寒枝接吻,咬着他下嘴唇扯了扯泄愤,樊寒枝吃痛,手下也不留情,又在他屁股上啪啪打了好几下,摸到他颤颤巍巍又挺起来的前面,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他淫荡,说即便他没有沈寂那样的胸,晃着屁股勾人倒是比沈寂还要熟练的。
  他恍恍惚惚,也不明白樊寒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贬他,思绪游移片刻,只觉得臀尖火辣辣,热而烫的一股麻痒从尾椎绵到脊背,脖颈和后脑,直逼到眼睛里来,眼泪簌簌流得更多了,略略一掀眼皮,便瞧见已经蒙了一层雾气的车窗,樊寒枝的手撑在上面,指尖蜿蜒缠绕着他自己的一条领带,垂坠的尾端在他腕上晃晃悠悠,蛇尾巴似的,拂到黎有恨脸上来,他吓了一跳,打了个冷噤,后面一紧,正把樊寒枝的手指吞着戳到了敏感点上,前面也没怎么要碰,突然地就射了。
  他喘着气向后倒,又被樊寒枝吻住了,失去意识前,余光瞥见车玻璃外蜿蜒的湖堤,月光落在远处湖面上,零零碎碎一片的闪,风吹过来,又聚成一线流光,慢慢飘远了。
  还没有真正地做呢,他这么想着,意识就断了,再睁眼的时候,眼前还是闪烁的流光,只是没有了湖,而是一片鳞次栉比的高楼,光就从楼里照出来,隐约还能看到就近一幢楼里模糊走动的人影。
  他惊叫一声,身后立刻贴过来一个温暖的胸膛,有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樊寒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说:“怎么,不是哭着闹着要到花园来,害怕了?”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还没弄明白樊寒枝在说什么,正要开口,身后忽然一麻,快感过电似的蔓延开来,出口的声音变成了绵长娇软的呻吟。
  樊寒枝又轻轻在里面动了两下,握住他的手伸到后面来,引导他摸向两人连接的地方,一片水淋淋,也不知道做了多久了,连屁股上也湿漉漉。他心口一紧一紧的,涨红了脸,拿回手,扭着屁股往樊寒枝腰腹上蹭,侧过身来索吻。
  樊寒枝冷笑一声,根本不理,勾起他一条腿架在臂弯,按着他脖颈将他往前一推,他俯身倒在了栏杆上,还没稳住身形,樊寒枝一手扯着他臀尖就往前撞过来。
  他叫出声,紧抓着栏杆,望向四周,是在揽月湾的花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近处大楼的灯光隐约照出一点儿周围花草绿植的轮廓,他们就在三四盆一人高的散尾葵边上做着爱,早春的夜风还是冷的,但一吹过来,就被两人火热的身体烘暖了,卷着黎有恨的呻吟声往远处飘。
  他热得汗水淋漓,下巴上聚了一团水摇摇晃晃,再略一低头,瞧见自己赤裸的身体,樊寒枝倒是穿着睡衣,腰间垂下的一条腰带,随着晃动,鞭子一样抽在他腿上,把他腿根都抽红了一片,隐约地,借着一点点微弱的光,看见自己被撑大的穴口,已经被磨蹭得青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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