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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色(近代现代)——江上127

时间:2024-03-03 09:43:33  作者:江上127
  张开嘴想喊,但没有声音跑出来,喉咙里都烧干了。他只好无声地请求说:
  先,先别走……
  “我没走。刚刚是去签字缴费了。”
  “要给你挪一下床位,我们换到单人病房去。”
  男性的声音。
  乔逾抓着对方的衣角,烧得晕晕乎乎的脑袋好半天没听明白这个人在讲什么。
  对方见他不能顺畅地对话,索性上前一把将他从病床上抱了起来。
  体重被骤然抬起,乔逾跌在对方的怀抱,被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揽紧了。他们走得很稳。乔逾越过这个人的肩膀,看见穿白衣服的矮个子扶着吊瓶架着急地在后面追。
  “哎——宋先生!慢点慢点……”护士姐姐喊,“前面左转,那个病房——”
  乔逾于是想起了抱着他的这个人的名字。还有和这个名字,这个声音绑定在一起的回忆,一些乱糟糟的片段式的画面。想起了这个人说过,如果实在受不了了,可以叫他的名字。
  乔逾趴在男人的肩头,有气无力地喊:
  宋峻北……
  我好难受……我不想打针,不想待在这儿,我想回去……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你发烧了,还中暑了,医生说要降温补液,打一天针就好了。”
  “头痛是不是?给你用了消炎和退热的药,很快就不痛了。”
  ……还要忍耐吗?
  “就再忍一会儿,好不好?我也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耳边不断响起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声音。那些吵吵囔囔的人声被抛在后面,越来越远。
  他们到了一间单人病房,乔逾被轻轻放下。抱着他的男人一松开手,乔逾就扭头看向对方的方向,翻身侧躺过去。他微睁着眼,但头晕眼花,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脸。
  “护士去给你拿冰袋了。”
  “我看一下房间里的空调温度,马上回来。”
  “我回来了,乔逾。要不要喝点水?”
  乔逾反应很慢,于是端来水杯的人没有勉强,换用纸巾沾了水来润湿他干裂的嘴唇。
  他们被安静包围。只有乔逾脑子里在嗡嗡作响。他难受得蜷缩起来,在发热,出汗,身体疲乏没有力气,也头痛得睡不着。
  宋峻北……
  “嗯,很快就没事了,乖。马上就好起来,不难受了。”
  “真的。相信我。”
  “乔逾……”
  乔逾感觉有人牵起了他输液的那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接着,一阵清冽而特别的气息扑面,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他滚烫的额头。
  有人轻声安慰说,睡会儿吧,我守着你在。
  等你睡醒,我们就回去。
  这点凉意很快就退开散去了,快得就仿佛它只是一个烧糊了的大脑在过热危机中自动形成的美好错觉。
  乔逾的意识听从指挥,渐渐沉入熟睡。
  他知道,叫出那个名字就意味着安全。
  随着药物退热,冰袋降温,加上病房里的空调开着,乔逾的体温逐渐下降,回到正常水平。抽血结果也叫人放下了悬着的心。
  眼下,他的脸色看起来沉静平和了许多,不像刚昏迷送医时奄奄一息的样子。可他输液的那条手臂却因为大量补液而变得格外冰凉。宋峻北因此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放,时而摩挲他的手腕、手臂,希望能回一些暖意过去。
  他的手停靠在宋峻北掌心,显得十足秀气。手指软软的,手背上有几道不明显的青白血管,手上的骨节形状分明却并不过于突兀,只有腕上两处凸起可爱得硌人。不像宋峻北掌纹粗糙,由于常年按键盘,拿板子画画,加上握笔,宋峻北的手指掌间有好几处茧子。
  宋峻北握了很久他的手,都没舍得抽出来。
  想摸摸他的头,倒是忍住了。
  好乖。可怎么有时候就爱犯傻气。叫他等着,就真的太阳底下等一天。生怕给出承诺的人跑了还是怎么。
  又不是没人要的野猫。
  下午宋峻北赶过去看到他还等在原来的位置的时候,既松了口气,又有些生气。
  现在却只剩下无穷多的自责和懊恼。
  心有余悸的感觉仍久久无法散去。
  乔逾中途醒过来一次。大概是身体快要恢复健康时发出的讯号。
  脑门上和身上的冰袋里的冰都化完了。他睁开眼睛,想动手把冰袋拿掉,但更快感觉到的是自己的手正被人握着。目光上移,则望见男人深邃挺俊的面容。
  宋峻北单手拿着手机,正在浏览信息,发消息。他十分专注,眼里映出一片手机屏幕的冷光,处理工作时称得上是面无表情。
  乔逾一动不动,宋峻北没有发现他醒了。
  乔逾也没有把手抽出来。
  精神恹恹,他安静顺从地阖上眼帘,继续睡觉。
 
 
第21章 21
  21.
  乔逾再醒过来的时候,是真的睡饱了,精气神都回来了。冰袋早已被取下,脑门还有点冒凉气儿。他身上搭了一角被子,看看窗外天色,已是华灯初上,到了夜晚时分。
  乔逾一直侧躺在床,不曾变过睡姿,这时一睁眼便看见自己搁在床上的左手,手背上仍连接着针头针管,在打点滴。但手指连同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已经被空调风吹得冰凉。
  宋峻北就坐在旁边陪护的椅子上,双腿交叠,用一只手扶住额头揉按太阳穴。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调了静音,屏幕亮起一阵,暗下去,过一阵复又亮起来。不断有新的消息或是电话打进来,但他不想看。
  乔逾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又一会儿。
  脑子里还留有几许零星的触感,回忆里的画面却朦胧披着雾,像一场遥远不真切的梦。多少是现实,多少是想象,已经分不清了。
  乔逾想问他,刚才为什么握我的手。
  可现在已经没在握了。错过寻求解答的最佳时机了。
  乔逾要脸,更问不出口了。
  最后还是宋峻北结束了闭目养神,打算去查看手机消息时才发现乔逾已经醒了。他探身去取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意外和那一双大睁着的安静眼眸对上了视线。
  于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场简短,并且很客气的对话。
  “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
  “头不痛,就是有点饿。”
  “我叫了外卖,饭在床头柜上,应该还是热的。还有水。”
  “哦,好的。谢谢你,宋先生。”
  “……”
  宋峻北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周一的宋峻北话很少。乔逾心想,他太忙了。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会让什么工作都变得不顺利起来的。
  乔逾想礼貌地感激金主的相救并送客,但没想到金主又坐下了。
  宋峻北接都没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思虑再三,望向乔逾,开口就说:“以后不要等我了。”
  乔逾愣住了。“啊。”
  “三伏天蹲在太阳底下,穿两件还要戴个帽子,这么闷着怎么能不中暑?你哪怕找个遮阳的阴凉处……”宋峻北突然闭嘴。
  乔逾翻了个身,转过去背对他。
  “知道了。”乔逾捏紧了被子,嗡着声音说,“我那不是怕你回来了一下没看见我,又联系不上我,着急到处找我吗?”
  所以才要等在最醒目的地方。
  想最先看到你,也想你最先看到我。
  宋峻北被他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心口堵。
  他再度用力按压太阳穴。心里反思:自己刚才这是和谁说话的语气呢?
  本来想着,小朋友生病了倒头就开始昏睡,病好了一醒有了活力就变没事人了——一点都不知道别人有多担心。眼睁睁看着他在面前倒下去,那一刻宋峻北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像玻璃像陶瓷,啪一下摔在地上,巨响之后四分五裂,宋峻北惊惧不已,却无能为力。
  所幸,到底是年轻人,退了烧,睡一觉,就又生龙活虎了。宋峻北看到他好起来心里是高兴的。本来没想责备他的。
  “乔逾。”
  宋峻北在床边挨着他坐下来。想把他翻过来,叫他看着自己,可白天急救时他身上的衣服就脱掉了,现在一身光溜溜地缩在被子里,宋峻北不敢直接碰到他的身体。
  宋峻北默了默,接着俯身凑近乔逾的耳畔,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又唤了一遍他的名字:
  “乔逾。”
  “你哭了吗。”
  “这么难受啊。”
  乔逾险些一个激灵直接掀开被子跳出来。他从耳廓到颈侧都酥了一片,被男人说话时的吐息弄得好痒,本能地想要躲开。
  “没哭!”乔逾凶狠道。他飞快伸出右手盖住耳朵。“不听不听,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他打针的那只手也放在被子外面,这会儿正扒在床边不知道跟谁较劲儿呢。宋峻北沉默地看着他这番动作过后裸露出来的大片肩背,弯曲的侧颈,漂亮的蝴蝶骨,一路往下没入被子遮掩之下的脊椎线条,隐约可见的后腰……宋峻北自觉地收回目光,帮他把被子拉上,然后坐远了一点。
  “对不起。”宋峻北用心说,“这件事责任在我。”
  “医生说你不是中暑后才发烧的,之前你就有点低烧,喉咙发炎了。”
  “是因为我昨晚拉着你玩水,又让你一直穿着湿衣服,吹了冷空调,那时候你就着凉感冒了,是不是?你自己也没发现。”
  乔逾把手挪开一线,偷偷竖起耳朵听着。那些委屈劲儿也就是一时,金主居然改口主动服软道歉,让他心里也软了下来,有种奇怪的感觉。
  乔逾眨了眨眼睛,问:“怪我吗?”
  宋峻北叹气:“怪我。”
  乔逾用被子挡住脸偷笑了两声。
  病房里响起金属泠泠碰撞的声音。宋峻北将一把钥匙从钥匙圈上解下,放在了乔逾枕边。
  “下次不用等我。”宋峻北平静地说,“你先到了,你就直接进去。”
  这是画室的钥匙。
  乔逾一下子翻身坐起,瞪大了眼睛看向宋峻北。
  “我可以随便进去吗?”
  “可以。”
  乔逾把钥匙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高兴。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金主对他沉甸甸的信任。就好像终于认可乔逾是不会泄密、值得信任的“自己人”了,宋峻北将花费了无数心血打造的,意义非凡的秘密天地托付给了乔逾,因为相信他的为人。
  乔逾现在不仅是全世界唯一一个知晓宋峻北的重要秘密的人,更是除了宋峻北这个画室的主人以外,唯一一个能够自由进出画室的人。
  高兴坏了。
  宋峻北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心里有多少烦闷,多少不快也都要融化在他的眼睛里。
  他笑得就差得意忘形了。宋峻北伸手在柜子上叩了叩,唤回他的注意力。企图板起脸来,装模作样地教训小朋友说:“还有。”
  “从下次开始,在每次工作开始前和结束后,我都会检查一下你的情况。”
  “嗯?检查我什么情况?”
  乔逾摸不着头脑。宋峻北明晃晃的视线就落在他暴露在被子外的胸前。乔逾迷惑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马抱住被子,又遮上了。
  “……看我胸做什么。”
  “乳头。”宋峻北抬起眼来,盯住了乔逾。“也是昨晚玩夹子的时候受伤了吧?”
  语气有几分古怪:“这里弄肿了怎么不说,不疼吗。”
  乔逾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身为男生,乳头被玩肿了,不会全给这里的医生护士看光了吧?!
  乔逾已经感受到了社死,还有窒息。
  “我……我以为过两天它自己就好了……”他结结巴巴地回答。
  宋峻北的表情像是要活吞了乔逾一样。但最后他忍住了火气,只是说:“……这也是我的责任。你在工作中受伤,我却没有发现。”
  “医生给你开了消肿止痛的药。下次我会好好检查你的身体状况,以及有安全隐患的道具。”
  乔逾难以想象那个检查的画面。“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
  “谁让你不主动说。”宋峻北的神情表露显著不满。“以后无论是舒服还是疼痛,喜欢,不喜欢,都要及时、如实地反馈给我。哪怕是平时出现了不舒服的情况,生病了,到了周日这天也要提前告诉我,知道吗?我会根据你的身体状况调整我们当天的工作内容。”
  “这一点很重要,乔逾。”他强调。“鉴于你有隐瞒和忽略的前科,我会亲自检查确认。”
  乔逾软软靠倒在枕头上,呲溜滑进被子里。“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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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线小剧场。
  乔逾睁开眼睛发现宋峻北正捧着自己的手。
  乔逾疑惑,问:“你抓着我的手干嘛?”
  宋峻北发现他醒了,淡定地抽回了手:“是你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先拉住我的。”
  “怎么可能。”
  “不信你看监控。”
  乔逾看完金主调取监控拉出来的那一小段画面后:OAO!!!
  开始磕磕巴巴地道歉:“不好意思宋先生,耽误你这么多时间,是我当时人傻了……”
  宋峻北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说:“嗯,没事。下次别再跟我犟嘴了。”
  还是傻点好。
 
 
第22章 22
  22.
  乔逾披着被子坐在床边吃饭喝汤的时候,宋峻北站在窗台边已经打了两通漫长的交代工作的电话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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