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逾抬头看向那还有大半瓶药液的吊瓶。药水一点一滴地落下,吊瓶架上还另挂了两个空瓶。可要等这最后半瓶打完,不知道还得几个小时。估计不到半夜乔逾是下不了地了。
可金主没有要走的意思。
宋峻北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随便旷工请假,滥用职权的那种老总。
于是等他回来之后,乔逾歪了歪头,试探着问他:“宋先生,你公司那边的事情不要紧吗?我都耽误你一天了。”
乔逾默默地收拾好了餐盒,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但现在我已经好了,不用特别陪护了。晚点吊针打完了我就自己坐车回学校去,宋先生你不用一直留在这里等我的。”
“况且,”乔逾装作无所谓,用冷淡不在乎的口吻重复了那句话,提醒道:
“今天是周一。”
宋峻北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离到病床旁还有一段距离,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阻隔在他们中间,令宋峻北不能走近。现在乔逾一开口,宋峻北就仿佛连跟他呼吸在同一片空气里都是犯了错。这才懂得言意凛冽,有多容易伤人。
“……”宋峻北如鲠在喉。“……是,我是挺忙的。”
乔逾低头不言。他以为他们在周一的故事到这里就已经结束,真的将人赶走了。
可金主不知道在想什么,宋峻北在沉默了几十秒后竟然直直走过来,重新在那张陪护椅子上坐下了。
他当着乔逾的面按下关机,然后将手机磕在床头柜上,不再看这引发焦虑的罪魁祸首一眼。
“可是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宋峻北冷着脸说。
好似今天本该是计划之中的休假,而这些工作电话才是搅得人不快,坏人好事的不速之客。
再看向乔逾开口时,宋峻北说得正气凛然:
“以及,今天虽然不是周日,但我们也没有画画和取材。”
“所以这不算违反协议。”
想用一纸协议绑住他人的人反倒自己坠入陷阱,越陷越深,被牢牢束缚住了。
宋峻北毫不心虚地说:“我就再待一会儿,陪你打完针好了。免得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偷偷哭鼻子。”
“我哪有动不动就哭啊?”乔逾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又隐隐有点想笑。“还有宋先生,你这是在狡辩、钻协议的空子吧?”
宋峻北颔首:“不错。”
金主连不要脸起来都这么有气场。
乔逾没忍住笑出了声。
心里欢喜,这时再看那吊瓶都巴不得药水能滴得更慢些了。
病房里开着电视,乔逾就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断断续续地陪金主聊天。宋峻北会讲一些OU+的事,大都是职场相关。讲一讲,看乔逾感不感兴趣,又问他在学校里,以往和同学们一起时会做些什么事情。乔逾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莫名有一种兼职了陪聊的感觉。
却比实习时被上级和各位领导推来推去,比被言语暗示和脸色支配的工作轻松许多。感觉今天宋峻北说话语气都温和了不少,是因为乔逾是病人吗?不论说什么,宋峻北都很耐心地听着,不急于打断和插话。他只在话题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有了那么一两个提问,可以自然地接上话题,拉着乔逾多说一点。
乔逾其实没有太多话可讲。他平时喜欢自处,能和同级们融入到一起去,但心里并不热衷于社交。他是有那么点不顺从潮流和大众的性子在的,偏喜欢翻翻书,逛逛国际网络找乐子,浏览长视频。他在学校念的是外语系英语专业,不过他学什么专业都无所谓,他爸,还有他爸身边的人都想着把他安排到哪里哪里去,用以构建更大、手更长的商场关系网。因此上学念书,选择什么课业反而是出于乔逾的个人兴趣。
“我可以帮你把你的漫画翻译成英语。”乔逾说。说完他就回想起金主的作品大概都是些什么题材和内容。乔逾顿时觉得十分尴尬。“呃……你需要吗?”
宋峻北淡淡笑了笑。
“那种东西没有传颂的必要。”
如果不是宋峻北突然出现在他的人生里,那乔逾大概可以谁也不管,一直这么无忧无虑地过下去。他不想被安排,他梦想着毕业后能离人心诡谲的名利场远远的,梦想游历北欧列国,一边做零工一边旅行,将浪漫都献给宁静悠远的旅途中的一生,过这样的生活。
因为闲聊的对象是宋峻北,这个想法就没有说出来了。金主过于慷慨,并且似乎非常想把他安排进OU+集团,乔逾总不至于没眼力到当面回绝人家大老板的盛情相邀。
那毕业后要怎么拒绝?
哎,明年再想吧。
只有宋峻北去洗手间的时候,乔逾从这安心沉浸的氛围里扎出来,他才陡然看向男人离去的方向,心里不可控制地浮现出最初的问题——
宋峻北那时候到底为什么摸他的手?
还将工作都放在一旁,周一也破例留下来和他待在一起,陪他输液到这么晚。
聊天有这么开心吗?他们的关系竟然破天荒地连续了两个晚上。
为什么。
宋峻北……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第23章 23
23.
到了晚上快转钟,乔逾终于打完点滴,欢天喜地地重获自由。
宋峻北也真的同样待到了这个时候。等吊瓶见了底,看到小朋友欣喜的脸,他才打开手机,转身走到夜晚的窗台边,去回最烦人的那通电话。
这些电话就跟催命似的。
“峻北,怎么现在才回电?”二叔接了。“严秘书说你开完会打了个电话就急忙走了,会议总结都没看,工作也都搁置了。你现在在哪里?”
“有点私事。”宋峻北冷淡回应,“一些比较紧急的要务我后来交代给几个助理去处理了。”
“私事……?”二叔顿了顿。“峻北,你是要结婚的人了,要稳重一点,不要总是让你父母还有家里人操心。现在都几点了,你还没回过公司。要是你在外面和什么人鬼混被记者抓拍到了,这个时候传出些不好的传闻,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吧。”
“……嗯。”
“你是宋家这一代的顶梁柱,在公开场合要时刻注重家族声誉,还有个人形象。这些话不用我说,你也别再让老爷子气出心脏病来,别再让人失望。”
“嗯。”
“现在你就多花些心思在孙家的事情上面。近来很多友商都在等着和你示好,想和我们建立联系,加入同盟。孙家那边也说了,会全力支持你。”
“嗯。”
“这段时间你妈一直在B市那边忙,新公司经营状态日益上升,你也要跟一下,多顾着点……”
“我晚点回去加班,看一下今天还没处理完的事情。”宋峻北说,“就这。挂了,二叔。”
手机屏幕被按熄,这方天地一下子陷入了静谧的黑。空调准备关闭,于是宋峻北提前打开窗户透透气,听外面燥热的蝉鸣。
放下手机回首望去,房间里点了一片暖光,乔逾坐在病床边,抬着手乖乖等护士给他拔针。他的眼睛晶晶亮,和护士有说有笑,面目柔和。
宋峻北关了窗户,朝他走去。
“现在有精神了,小帅哥。”
护士姐姐将给乔逾开的药都带过来了,一面给他拔针,一面讲药的用法用量,笑着问他:“怕打针吗?”
“那不怕的。”
乔逾有些不好意思看护士姐姐。原因无他,他这一直打吊针不太方便穿衣服,这会儿在人家女孩子面前还是光着上身在呢。太叫人害羞了。
护士姐姐悄悄瞟了他一眼,有些好奇,八卦道:“你和那个宋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乔逾心里一紧。不会吧,宋峻北送他进医院签的都是真名?!
“没……没关系啊。”他连忙撇清,眼神躲闪。“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们都不认识。充其量就是我晕倒在路边,然后宋先生恰巧路过救了我,再顺便把我送到医院,就这样……”
护士姐姐发出了意味深长的一声“哦~”。她没再多嘴,推着护理车离开了。
乔逾差点擦汗了,还好他机智地圆了过去。希望有哪一天宋峻北上报纸也是因为好人好事,而不是什么狗仔爆料“震惊,OU+集团老总将一男大学生玩到送医,后又亲自陪守到深夜,行为亲昵,今天小编就带你八一八他们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呃,就是金主走过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怎么好像……有点恐怖?
宋峻北从暗处走近乔逾,表情岂止是难看,简直是相当不爽,心情可谓不美妙到了极点。
“乔逾。”宋峻北盯上了在光下瑟瑟发抖的小朋友,语气不善,命令道:“衣服先别穿。”
“要干什么……”
宋峻北从那袋子药里取出一管药膏抛给了乔逾。在他发愣的时候,宋峻北退后几步,将病房里的门反锁上了。
“干什么?上药。”
宋峻北双手抱臂,往那一立就是一颗劲松,在风吹雨打中屹立不可动摇,也先天自带一股冷冽寒风环绕周身。
“我不是说了会时刻关注你的健康情况和身体状态么。”宋峻北眼神发凉,说,“我现在就要看着你上药,确保你搽好药了才准你回去。”
乔逾的神情凝固住了。
他下意识地往床上缩了缩,拿被子挡住自己的胸部。刚想辩驳几句,争取一点宽宏大量的处理,宋峻北走上前两步,撩起了他的被子。
“想让我搽是不是。”
乔逾吓了一跳,抢不过人,在失去被子后他更是无可遮掩,躲无可躲。那一对稍微有些肿起的可怜乳头就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之下,两点红肿在白皙光滑的身体上格外晃人的眼。
“我!我自己搽……”乔逾羞耻道。
宋峻北居高临下地等在一旁。“嗯。”
乔逾无法。他咽了下口水,在金主的注视下紧张地拆开了那管药膏。
乔逾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但身为男生,他从来没有过多地关注过自己的胸部过,他也从来不知道乳头居然是自己的敏感点。直到昨天,他们用道具测试效果,好像玩得太狠了一点,现在乔逾从乳尖到乳晕上都飘着两抹血红的颜色,被乳夹夹出来的,有别于本来的浅粉,是有点伤着了。
乔逾低头,假装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并不存在,自己只是一本正经地上药治伤而已。他挤出药膏,用三指捻开揉化了,然后试探性地碰上自己的乳头。
“啊。”
他没忍住轻喊了一声,盯着手下,眉头皱起来,有些疼。
但外伤搽药哪有不疼的呢。他压住喊痛的声音,鼓足勇气,沾满药膏的手指再一次碰上乳头。等这点敏感部位逐渐适应了被触碰和捏住的感觉,他才活动手指,按压乳粒,用药膏盖住那些过于艳丽的颜色。
乔逾十分心疼地揉了又揉自己的胸,盘腿坐在床上,一只手左右捻弄那两枚乳珠,细致地涂药,将乳孔和乳晕都用乳白色的药膏填满了。而后能渐渐感觉到,乳尖在药力作用下开始发烫,在他平坦一片的胸脯上高高挺起来了。
“嗯……”
呼气慢慢就压不住了。火辣的痛感之余,再摸下去,更多的是叫人回想起了伴随着疼总会一起来到的酥麻又刺激的感觉。乔逾揉得有点停不下来。连乳粒每一次在指缝间划过、被手指放开的感觉都如此清晰可闻。他只觉得脑袋也有点发热了。
确实是有点太敏感了。轻微的疼痛和药物中的刺激成分加重了这种敏感度,连自己的手碰到都有点反射性地想躲,身体又自发地贪那点不断刺激的密密快感。下腹一紧,乔逾摸胸把自己下面给摸硬了。
他更加不好意思。面红得滴血,心里无比希望千万不要被金主发现了。搽点药都能把自己搽硬,这是否有点太急色了……
好在宋峻北始终一言不发,只沉默地旁观,想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不满。
乔逾把自己搞到硬得不行。在真的控制不住之前,他秉着还健在的理智赶紧撤了手,匆匆说了一句“我搽好了”,然后拿纸巾擦了擦指间,慌里慌张套上了衣服。
刚搽完药后的乳头被迫粗鲁地和衣料碰撞摩擦,衣服扯下时惹得他又是颤声发出了一点喘气声,不像是痛,倒像是舒服得快要忍不住射出来了。
“……”宋峻北终于活动了一下,变幻了姿势。
他像是清了下嗓子,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一声,喉头滚动。乔逾没敢看他。而后又见他伸展手臂,从那个袋子里拿出了什么。
“出院之前,再测一次体温。”
乔逾闻言要去拿体温计,宋峻北手一抬,没给。
他眼里一片晦暗不明的情绪,目光静默地停留在乔逾脸上,更深层次的含义被浓黑吞没了。
宋峻北盯着乔逾,一字一句地说:
“测肛温。”
第24章 24
24.
“测直肠温度是最准的。”
“真的吗……”
“嗯,你可以去问护士。”
乔逾怎么问。问护士姐姐,请问我要把这个塞进屁股里吗。
乔逾问不出口。他连番偷瞧金主手里的那支体温计,脸热,心里乱蹿。
真要那什么……插进后面吗……
“转过去。”宋峻北的命令已至。“我帮你看。”
“我自……”
“你能看到你自己的屁股?”
乔逾没法反驳。
背对着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不知道宋峻北是什么反应,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乔逾心里七上八下,但最后还是闷头转过去,老老实实地跪在病床上。
突然联想起了上上次在画室里,他也是这样跪着,然后宋峻北拿了个大号仿真玩具插到他大腿中间,怼着他屁股底下一顿猛插。那种抽插的力道和频率,他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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