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在哪儿学到的?”
程风野顿了顿,耳朵有些红了。“听说的。”
其实是他在网吧自己查的。他知道他们做这种事不同于普通的男女,所以特意去网上查的。并且还做了笔记。就是希望能不像第一次那样,再把许白木弄疼了。
许白木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想东西,随后他松了手,摸到一根烟点上。托程风野的福,他现在腰疼得要死,就连年轻的时候打架都没这么累过…虽说他现在也不算老吧,可那是两码事儿。
他一言不发地抽着烟,程风野就穿着一个内裤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毛巾,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许白木轻瞟了程风野一眼,心想,现在装什么乖。要是真乖,他现在就不会觉得屁股还像被什么东西插着一样。那股子涨感没办法忽略,因此他才紧皱着眉头,尼古丁也中和不了这股酸胀。
他站起来,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刚走两步脚下发软,踉跄着跌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没等许白木反应过来,他便被程风野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往浴室走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不行,你听话一点。”程风野不由分说。
许白木脸黑下来。对他来说被公主抱这种事比被操晕还丢人。可惜现在他身体暂时还做不了主,只能任由对方抱着进去,将他轻放在浴室的地板上。
谁料双脚刚一着地,他又再次眼前一阵晕眩,接着被程风野的一双手臂揽着腰,后背紧靠着对方的胸膛。
他的脸似乎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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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第25章 25
发生了这件事情后,许白木算是在程风野身上丢了好大一个面子。说来其实也没什么,可他不喜欢让对方有拿捏自己的感觉。当晚,他就把程风野丢出门外,自己躺回到大床上,沉沉地睡到天光大亮。
第二天出门时,许白木发现地下室的门还是像之前样微微开着一条缝。
他走出去。忍不住想,虽说这门是他弄坏的,但那小子都不知道修修吗?
傍晚,许白木办完事情回来,发现程风野站在门前,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手底下的人被许白木派去查东西,因此他最近总是一个人回来。
许白木上了楼梯,从转角程风野便一直盯着他看,他轻瞟了程风野一眼,随后问:“在这儿干嘛?”
“等你。”
许白木不紧不慢地问:“等我干嘛?”
说着他便要开门进去,程风野着急地抓住了他开门的手。
许白木神情有些不悦,微蹙的眉头表示他现在心情并不好。程风野意识到后才松了力道,略感到抱歉。
“你还生气吗?”
“你说呢?”
说完,许白木头也没回地开门进去了。
程风野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门板慌了,看许白木的样子似乎真的没有消气。那他该怎么办呢,在这方面,他完全不擅长。
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他从许白木那里离开后去找了江誊,他想,江誊应该会有些好点子。
今天是周六,江誊的父母下班早,他们便约好了去老商业街里的街机游戏厅。
买好了币,江誊就坐在游戏机前,投进去一枚银色的游戏币。
“你有什么事要问就问呗,干嘛吞吞吐吐的。”江誊玩着吃豆人,眼珠盯着屏幕上那个黄色的东西动。
程风野坐在旁边,犹豫再三道:“想问问你,怎么哄人。”
江誊听到后转过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恋爱了?”
“不是,我有个朋友……”
“得了吧,你只有我一个朋友。”
程风野夺了江誊的游戏币,威胁说:“你就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行吧,”江誊坐好了,一脸正经,“先说说,你是怎么惹到人家的。”
程风野一脸难色,拧着眉,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他也是事后才知道了个大概,许白木真的只是要给他介绍工作的。
“你既然问我,我也不能盲给你提建议吧,起码你得告诉我因为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无法完全告诉江誊。虽然他很想跟朋友炫耀,但江誊应该接受不了他跟一个男人上床这种事。也为了避免麻烦,他只说了最简单的一个理由。
“我欺负他了。”
基本是刚说完,他就看到江誊脸上不怀好意地笑容。
“别乱想。”其实程风野这话说得是有些心虚的,但他又不能真的让对方往那方面想。
“那你就道歉呗。”
“道歉有用就不会问你了。”
“说得也是。”江誊耸耸肩,接着往游戏机里投了一个币。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送东西呢?”江誊说,“女孩子一般不是都吃这套吗?”
江誊以为是程风野说的是女生,这让程风野微愣。
“那你觉得,送什么比较好?”
“吃的。”
程风野想到那次一起吃饭,许白木好像不吃肉,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才觉得自己实际上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看程风野没说话,江誊明白了或许他对这个建议并不是很满意。
“有没有成熟一点的方式。”
“成熟啊……”江誊思考了一阵,随后朝程风野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后接着回到游戏中去了,“这个怎么样?不如你就先试试嘛,不行再说。”
在这儿消磨了一段时间后,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两人从这里分手,江誊着急忙慌回了家。大概是玩游戏忘了时间,怕回去被老妈嘟囔。程风野则往相反方向走。在游戏厅微薄的亮光下,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幕里。
深夜的时候,外面多数的路灯已经熄灭,月亮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外面的雪还在下着。许白木从窗户上往外看,只觉得这条巷子黑得浓墨一般。
他已经吃过晚饭,桌子上放着威士忌的酒瓶和一个杯子。通常他睡不着的时候会拿出来喝一点,用来助眠,今天也没有例外。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起来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和东西时,愣住了。
程风野抱着一大束花。透过房间里的微光,看得出是向日葵和郁金香。
许白木穿着马甲和西裤,衬衫的袖口被挽至小臂上,身体微微靠在门框上,一向打理好的头发散着,额前的头发因为外面的风晃动着,看上去有些凌乱。
他被迫接过少年的浪漫,将爱意抱了满怀。
“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我来给你道歉。”
许白木低笑了起来。眉眼盈盈处,眼波流转间似水,连锋利的眉骨都染上了几分温柔。
“你笑了……”程风野不禁有些看呆了,“那你是不是可以,不生我气了。”
许白木敛了笑意。
“过来。”
他在程风野额上落下一吻,轻声道:“乖孩子。”
这时月亮从云里出来,仿佛偷窥了他们的秘密。
第26章 26
男人怀中散乱又不规则的花束,是少年人笨拙的求爱方式。
许白木注意到程风野耳朵泛着绯色,靠近了才看到他藏在身后的手。
“进来吧。”
许白木拿着花,程风野跟在他身后进去。“把门带上。”
随着关门声音响起,外头冷风呼啸和掠过树叶的沙沙声似乎被按下静音键。
花被放在桌子上,许白木在沙发上坐下,随意地靠在椅背上。
“都让我进来了,是不是代表他已经不生气了?”程风野站在一旁忍不住这样想。
之后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沉默着。程风野有他的心思,而许白木也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平静。
以前在组织里基本都是男人,一群混混,拳头和血就是他们的浪漫。那时候接触的都是些脏东西,收烟收酒是常事,却从来没收过花。他一直视这种事情是一种哄小姑娘的把戏。
“手里藏什么?”半晌,许白木才开了口。
“什么都没有。”
“伸出来我看看。”
程风野把手从身后伸到前面,让许白木检查。手掌摊开后,手指上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是很多细长的划伤,虽然很浅,但也有些地方渗出血迹,现下已经干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许白木熟练地从客厅抽屉里拿出药膏,等着对方回答。
“包花的时候弄得。”
“那干嘛自己包?”
“你是重要的人,要亲力亲为。”
“重要的人?”
程风野听到这句话后脸转到了一旁,悄悄的说了句“是恋人”。
“恋人……”许白木沉吟着看向那束花,“我吗?”
程风野根本算不上有什么艺术细胞,包的花也只能勉强称得上一般。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想自己亲手做这件事情。他想,既然是送花,那就不能是干脆地去花店买一束这么简单,如果他不能亲手去做,那么送花这件事就成了一种形式。
他还想,如果许白木喜欢的话,来年他要种一大片郁金香和玫瑰送给他。
许白木向程风野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拿过来,接着拿着棉棒给那些划破了的伤口上药。
原本没觉得疼的地方,被药膏刺激着发出阵阵刺痛。程风野觉发现,人一旦感受到被人关心着,情绪就会比平时脆弱。
这么看来,他好像总是被这个男人照顾着,上一次也是这么温柔地给自己上药。他垂眼看着,那捏着棉棒的手指细长,手背上泛着青白的手筋,接着便是手腕上,上次被弄出的痕迹。
看到这里程风野感到自责,便接过许白木手中的药膏,重新抽了一根棉棒把他的手拿在手心里。
“干什么?”许白木问。
程风野不说话,抿着嘴给许白木擦药。“这里还疼吗?”
许白木漫不经心地说:“这算什么?”
跟当初那种动不动就打架打到头破血流的时候比,这根本算不上是伤。
“你喜欢吗?”程风野突然问道。
“什么?”许白木似乎不是很认真,语气淡淡的,“你说那些花?还是你?”
程风野本来想说两个都是的,但还是不想让他觉得为难,便说花喜不喜欢。
“嗯…不讨厌。”
“那我今天能不能留下来?”程风野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随后许白木收回了手,翘起了二郎腿,脸色温和道:“当然不能。”
就这样,程风野被赶了回去,重新躺回到地下室的床上,望着抵在门口的椅子,久久未能入睡。
翌日清早,许白木起了大早,像往常一样靠在窗边抽烟。他是个老烟枪,这是他每日醒来必先做的一件事。
刚点上吸入一口,便看到楼下的晾衣绳上挂着床单被褥,一会儿程风野就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来回地从里面把东西搬到外面来。
好在今天是个晴天,一直下着的雪也停了,他才能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晒。但只是晒东西的话,也太多了吧,至于把桌子椅子都搬出来吗?许白木感到好奇,准备自己下去看看。
沿着楼梯下去后,他才明白了,原来是地下室的水管破了,把里面淹了。看地下室里的样子,估计是昨天晚上就已经不能住人了。又看到程风野的脸有些泛红时候才想到,他不会是在外面待了一晚上吧?
果然,在摸到对方手的那一瞬间,许白木就确定了自己的所想。他浑身都冷得像块冰。
“怎么了?这是报复我昨天把你赶出去?”
“为什么?”程风野站在原地说,“为什么你会觉得被报复了。”
许白木被问得噎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办法解释现在自己心里的感觉,只是冷着脸把程风野拉到楼上,命令对方去洗个热水澡。
第27章 27
关上浴室门后,许白木站在门口抽烟,叫刚办完事儿回来的阿强去下面看了看。阿强说,地下室的水管接口坏了,都是陈年的老水管,上面全是铁锈,磨损得严重,坏了也正常。里面的家具泡了水,地势低,要把里面的水弄出去得费一番功夫。
大冬天的要接着在里面住的话,看着让人于心不忍。许白木有些头疼。
“阿强,你找几个人,先把里面的水弄出去。”
阿强望着楼下的晾衣绳点点头,说:“行。”
许白木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头丢了用脚踩灭,对着阿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房里传来一阵声音,许白木马上转身进去了。声音是从浴室传来的,他有些不放心地走过去,隔着玻璃门观望。
都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没问题吧,许白木心想,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没事吧?”
里面没有立马作出答复,等了一会后,他以为程风野并没有听见他的问话,想走的时候,对方开了口。
“哥,你能进来一下吗?”
本来已经准备抬脚走的许白木迟疑了片刻,然后开门进去了。这间房子本身就很老旧,浴室自然也不大的,热水放了一会,里面的热气便弥漫开来。
白雾散去,许白木走到浴缸前,问他要什么,低头时看到他头发上仍结着冰,便说:“为什么不洗头?”
“有点不方便。”程风野把自己的手臂露出来,给许白木看了看。
手腕上有一条血痕,看上去像是划伤,一根手指的长度,很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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