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为什么没拆,谢秋说,是因为程风野把这块地皮买下来了。
两人在起居室里坐下,许白木看到窗户旁边那把扶手椅还在。没一会儿,从外面跑进来一只橘猫。他有些不敢认,直到猫咪盯了他一会,慢慢地走到他脚边,身体贴着他的裤腿绕了两圈。
“跟跟?”
“没想到它还记得你啊?”
谢秋告诉他是前阵子程风野把猫送来的,说是太忙了没时间照顾它,就把跟跟带来让自己照顾一段时间。
看跟跟这么黏他,谢秋干脆说,你替我照顾他几天吧,正好我这两天有个任务要出。后许白木把跟跟带到了旅馆。他没有留下住,是怕被程风野发现了他回来过。临走前他拜托谢秋,不要把他回来的消息告诉程风野。
*
“听说你前两年出国了,这是刚回来没多久吗?”谢秋说。
许白木盯着手里的咖啡,半晌才道:“刚回。”
“是么?”谢秋有些怀疑。“但我无意间查到,你的出境记录是假的。”
他说:“其实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对吗?”
看到许白木的反应后,谢秋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他的眼神充满了询问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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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车倒计时⏳
第65章 65
可许白木已经恢复了正常,平静地看着他,避开了这个话题。
“我之前一直在想一件事,早就想问你了,五年前那场绑架,是你报的警吗?”
“嗯。”谢秋说,“我那时候担心你寡不敌众,没想到最后弄巧成拙了。”
“不会,我还是要谢谢你,当时就算没有警方的介入,情况也不一定好到哪去。”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谢秋问。
许白木眼神微动,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摸着自己的右膝盖。不提起来的时候还能骗一骗自己,可一旦触及,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心里都泛着细密的疼。他想起那天看到程风野和对方拥吻的画面,便只能苦笑一声。
“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他说,“他能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还成长的这么出色,我也不会觉得很愧疚了。”
“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不甘心啊,”许白木把头转向窗户那边,瞧着过往的路人,喃喃道,“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不甘心过。”
喝完咖啡,许白木起身要走,两人一同离开咖啡厅,在门口时谢秋说:“再留一天吧。”
“还真要给我送行?”
对方笑笑,说是。许白木答应了,两人就此分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谢秋往警察局走的时候,发现有个人在跟着他。毕竟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这点反侦查的能力还是有的。他看到前方路边停着一辆电摩托,便放慢了脚步,经过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身后的人。虽然后面那人在他隔着镜子看的时候把头转向了后面,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是周齐。
一直到警察局门口,周齐才停下来。谢秋站在大门口,微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这一年来,他知道周齐一直在,总像今天这样。他从来都装作不曾察觉,他知道自己一旦转身意味着什么。
傍晚时许白木走回宾馆,在路边发现停靠着一辆陌生的车子,不一会儿从车里下来一个人。
许白木看到人后停下,微微皱着眉。商铎穿的比较商务,经过的路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径直朝许白木走去,步子稍微显得有些匆忙。
“怎么住在这里?”商铎看了眼后面的招待所,招牌上写着“家和宾馆”的字样,旁边贴着一张白纸写着招聘的信息。
“找我有事?”
“想来看看你,”商铎说,“前段时间找不到你,白木,你在躲我吗?”
“这不也没躲过吗?”
“你瘦了好多……”商铎说话间要去抓许白木的手,被躲开了,抬头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不加掩饰的厌恶。
“你看起来这些年的伙食倒是不错。”许白木说,“我们现在不适合见面,以后最好别来找我。”
说罢,许白木便转身进了宾馆。他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一脸阴沉,走到前台的小窗口时说话也并不温和:“207续住。”
前台的大姐看了他一眼,低头翻找记录,边看边问:“叫什么?”
他把头转向门口,隔着昏暗的玻璃门看到商铎仍站在路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紧接着从外面进来一对男女,毫不顾忌地搂抱在一起,对前台的女人说:“开房。”
女人先让他们等会,不耐烦地又问了许白木一遍:“叫什么?是不是叫商铎?”
许白木把视线转回来,放下钱,眼神冷冷地看着前台大姐说:“是,续住一晚。”
回到宾馆的单人房后,许白木拿出吃的喂跟跟,他坐在床边,将跟跟抱在怀里,摸着小猫脑袋,不舍地说:“明天再把你还回去吧。”
程风野紧赶慢赶,在今天早晨到达海城,之后又找了许久,直到傍晚才找到许白木的踪迹。他亲眼看到对方和谢秋见面,和商铎见面。所有人都知道许白木回来了,只有他不知道。
他悄悄跟在后面,一直从许白木出门,走了三条街,在一家饭馆和谢秋碰面。他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后才看见两人从里面出来,说来也奇怪,越是到现在这种时候,他越是没有那么着急了。他确定许白木跑不了的,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不想伤了他。
“喂?”程风野把电话听筒放在耳朵上,“弄好了?”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之后他挂断了电话。
他跟着许白木走入一条巷子,借着月光打量,他发现许白木瘦得厉害,T恤穿在身上显得有些松松垮垮。
突然间不知怎的,许白木绊了一跤,身形不稳,差点倒在地上。他以为许白木喝了酒。那一瞬间几乎就要冲上去,最后关头对方撑住了墙勉强站好,他才停在那儿。
这时候街上几乎没有开门的商店了。因为可能明天就要走了,许白木把猫也带了过去,这时经过一个漆黑的巷子,跟跟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只是他注意到,小猫似乎有些异常,走走停停,总是往身后看。可能是在黑暗的环境里待久了,他下意识警惕,竟也觉得有人在跟着他。可几次回头,他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想,也许是他多心了。
程风野跟着许白木上了三楼以后,在隔壁那间传来做爱声音的门前站了一会,随后才进去,果然,许白木已经倒在了地上,连小猫都趴在他身旁。
程风野捂着口鼻把门敞开,闭气把许白木从地上抱起来。
太轻了。怎么能瘦这么多?
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以后,把小猫抱起来放进楼下的车子里,又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大概有一个拳头那样大的黑盒子。
房间里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以后,他走进去,坐在床边瞧着昏睡中的许白木。指节触摸对方的脸颊和脖颈,指尖落在锁骨上的时候停下。怎么几年没见,变成这副样子,可明明被抛弃的人是自己,为什么是他看上去过得这么不好?
面前这张男人的脸与记忆中的模样逐渐重合,太久了,久到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他小心翼翼如同抚摸一件珍宝,在对方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他本可以直接站到许白木面前质问他,可若是真听到了对方的答案自己又该怎么办?就算许白木不愿意跟他回去,他也不可能放他走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孩了,他这次不管怎么样都会把许白木留下。
良久,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看到坐在对面的程风野,晃了晃手脚上的链子说:“玩的太大了吧。”
“我可是找了你五年,这点见面礼算大吗?”程风野的眼里带着明显的戾气,阴森森开口。
第66章 66
他面上平静,可藏在被子的手却止不住颤抖。内心虽已是巨浪翻腾,也不得不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睁眼看到程风野的时候他几乎吓到了,失去意识前想了所有可能的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程风野。
“那你也太可怜了,”许白木故意撂下狠话,这时候他只能用装傻掩饰无措,“你认错人了,把这链子解开。”
“我怎么可能认错人?”
“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许白木拧眉,烦躁地拽了拽手腕上的银色链条。
“你说你不认识我?”程风野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那眼神几近癫狂。
他们重逢的场面,程风野曾无数次在梦里见过,可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许白木竟声称不认识他,可这怎么可能?一声不吭消失数年,如今被他找到到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还说不记得?
许白木低头摆弄手上的链条,试图把它摘掉,程风野突然捏着他的脸,将一管白色的东西给他灌了下去。
“咳咳……”许白木被呛得爆了句粗口,“妈的……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程风野直接说出给他喂的是春药,他听到后便揪住对方,恶狠狠地威胁。不明白这小子现在做事情这么没顾及吗?两人言语间争锋相对,许白木的身体被程风野压制着,而他的右腿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打不过程风野,便喊疼,对方听见后也立马松了力道。
“哪儿疼?”生气归生气,可真伤到他了,程风野又心疼起来。
许白木微微怔住,看对方上一秒还凶神恶煞的,现在自己喊一下疼便紧张起来,不免觉得心头酸胀。
“问你呢,哪儿疼?”程风野说。
“腿。”
他心想,以前那个黏人的小孩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面前这个成年男人。他看着程风野的侧脸发了呆,明明对方已经离自己这么近了,可思念却比以往更加汹涌。想到那个女孩儿,心中便滋生出无可名状的嫉妒。他明白得很,程风野把他抓起来,无非就是报复他多年前不辞而别。或许程风野对他还有情愫尚在,但他从来不是能与人分享这些东西的人。
既已决心不再纠缠,就没必要留有余地。他趁着程风野松懈,抓着链条勒住对方的脖颈。
“你是想一见面就勒死我?”程风野脖子上被链条禁锢着,说话间青筋暴起。
许白木腿伤了没力气,手上还是有的。他从程风野衣服里摸出钥匙,解开后又将对方绑在床边,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将对方制住了。他几乎不敢与程风野对视,为了掩饰情绪,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着用最轻松的方式告别。最后一刻,程风野叫住他,他的视线落在对方手腕那串佛珠上面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没想到,这东西他一直戴着。
走出招待所,前台那女人看了他一眼,许白木注意到对方眼里的窥探和好奇,他想自己现在一定很奇怪。他沿街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可他没时间去想了,身体的异常提醒他程风野给他灌下去的药起了作用,不管是谁他得尽快甩掉才行。
“嗯……”
在一处偏僻的小巷里,许白木终于受不住跪在地面上。他撑着墙,脸上红得厉害,无法压抑住呻吟。该死的,似乎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让这药效发挥的更快了。
“呃……”许白木感到浑身发热,尤其是不能言说的部位。他痛苦地拧着眉,双腿竟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在墙上喘息。他想,就在这里躲一会吧,希望不要被找到。过了一会,意识昏昏沉沉,黑夜中他的喘息显得格外清晰。他用力咬着下唇,想控制声音,却怎么也无法抑制。突然,他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立刻捂住了嘴,直到声音消失,他才缓缓放开。
从程风野那里离开后,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被身体的饥渴和燥热折磨,他低头看着自己胯间,自嘲般地笑笑。禁欲这么多年,他自慰时想的都是程风野的脸,那么对方呢?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的时候,脑子里可不会想着自己。
就在他的思绪被药效搅得混乱时,一个男人扑上来,摁着他扒他的衣服,似乎在四处翻找他口袋里的零钱。许白木没力气,钱尽数让他抢了去,原本无所谓的,可对方摸到了他勃起的部位,他瞬间便感到恶心,胃里翻滚着,用尽全力给了对方一拳。
“滚!”
他爬起来走了两步,听见程风野的声音,身后的动静好像是男人被打了,他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听见程风野沉声说了声“滚”。
他靠着墙滑了下去,想要的欲望吞噬了所有。
“不跑了吗?”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在黑暗中注视着着,好像一个猎人,在陷阱里逗弄自己的猎物。
“有意思吗?”许白木尽量让自己显得冷淡道。
“有意思啊,”程风野蹲下,手指摩挲着许白木的手腕道:“看哥这样,忍得很辛苦?”
许白木把手抽出来,揪着对方的领带往跟前一拉,冷道:“明知故问,这该死的药不是你给我灌下去的?解药…解药给我。”
“这东西没有解药,”程风野摸上他的手,笑得阴森,“要么你忍过去,要么你求求我,我就让你好受一点儿。”
许白木仍喘着气,额头上已经泌出汗来。他忍不住想,这人的性格怎么变得这么恶劣了?
“离我远点吧。”他猛地松开对方的领带,眉头紧蹙,想撑着墙站起来,可身体太不听话了,当着对方的面又跪下去。
他背对着程风野,双手握成拳颤抖着,药效仍不停折磨他,可他绝不能现在发出声音。身体的酥麻令他脸上泛着红潮,尽管是无意识的,一些细碎的、不受控的低吟还是跑出来。
他感到难堪,这几乎是在磋磨他的自尊心。身体感知到对方的靠近,他本能反应一样扫开。
“你就这么讨厌我?”程风野没有隐藏他暴戾的情绪,从许白木那里得不到的回应全都化作了怒火,他突然将人抱起来,走到巷子深处。
“你干什么?”许白木瞪大了眼睛,看着程风野将他抵在树干上,开始扒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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