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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说完，程风野真就走了，剩下许白木愣在原地。
阿强口中的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回过神许白木轻咳了一声，拿起沙发上的报纸看起来。是今早刚送来的，上面的大标题吸引了他的视线——xx饭店昨夜大火。
他手里捏着报纸，转头把视线落在了程风野离开的方向，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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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熟的宝子真开心，啾( ⌯' '⌯)
第85章 85
程风野去了郑之意那里，她刚从医院回来，她大哥就去公司逼宫了。郑家后来之所以能在a市混得风生水起，几乎是郑之意母亲的功劳。她母亲是前副市长的妹妹，有这个身份便能少走许多弯路。只可惜她年岁不永，很年轻就去世了。
公司有一部分人是支持郑之意的，毕竟有这层关系在，郑嘉舒就是害怕老头子好不了，才着急干出这种蠢事——他去威胁郑权松的律师，叫他弄了一份假的遗嘱。
郑之意笑他，真是蠢的可以。
不过，可能真有人愿意信。
在进去之前，郑之意穿着一件黑色的女士西装，卷曲的长发垂在身后，从容不迫地看了眼手表，一位面无表情的男人姗姗来迟，看上去像是一名律师。程风野不认得他，但隐约知道，他是海城人。
程风野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看了眼过来的男人，视线重新回到郑之意脸上：“电视上那事儿，是你做的？”
“效果好吗？”郑之意眼里的揶揄意味明显。
“还好没起反效果。”
“你该知足了，”郑之意瞥了一眼身后拿着文件夹的男人，随后掀起眼皮看着程风野，“万事俱备了吗？”
程风野说：“只欠陈律的这阵东风了。”
说着，人便到了。郑之意和程风野抱了一下，程风野注意到男人的脸色微变，而后随即又恢复原状。
他们进去后，程风野在门口守着，之后陆陆续续上来几十个人，站在两侧。
许白木这边已经出发了。商铎来到程风野家的时候，扑了个空。他接到程风野电话的时候，程风野问他想不想见许白木，商铎是想的，他对许白木毕竟有愧疚之情，又想弥补，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他本想把许白木接到他这里，但上次见他时他对自己明显抗拒，便作罢了。之后他就一直没有许白木的消息，在最后走之前，他想再看看他。程风野给他打电话，他想也许许白木会在程风野家里，来了之后门却锁着。想来，许白木应该不在这里。他转身走向汽车，发动引擎，车子离开这里，向程风野的公司方向驶去。
会议室里，秘书小赵和陈律站在郑之意两旁。郑之意坐在首席，两侧是各位股东，对面是郑嘉舒拿着一个文件脸色铁青。股东们私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郑嘉舒拿来一份伪造的遗嘱，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郑之意也拿来了一份。分别给各位股东看的时候，有部分人在看到郑之意这份遗嘱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因为文件夹里，不是遗嘱，而是一张照片——被绑的女人和孩子。
每一个站在郑嘉舒那边的人，都收到了这样一样照片。
半晌，商量出来了结果。郑嘉舒彻底撕破脸，歇斯底里地朝郑之意冲过去，郑之意没动，坐在那儿，拧着眉看着他，他的手停在她眼前几公分的距离，被站在她身侧的男人拦下。
“郑总，请自重。”
郑嘉舒看了看墙角的摄像头，骂了一声“婊子”，转身离去。只不过，他来时春风满面，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番局面。
会议室里的人陆续走出去，看到站在门外的一群黑衣男人时，心有余悸。
郑之意最后出来，示意小弟们出去。陈律师头也不回地走了，小赵站在郑之意身旁，听见她家老板说“真无情”。
“还顺利吗？”程风野和郑之意边走边说。
“不过是走个过场的事，”郑之意笑笑，“不过我还是喜欢按规矩办事，对吧？明面上还是得过得去才行。”
程风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出去后他看了眼腕表，说：“等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用我帮忙吗？”郑之意在他身后问。
“你昨晚已经帮过我了，多谢。”
“公平交易，不用谢。”
程风野离开了这里，坐上车子驶出底下停车场。此行的目的，是商铎。
商铎偷了许白木的身份，程风野要替许白木拿回来。
商铎和程风野见面以后，两人倒没有想象中那般针锋相对。程风野把商铎约在他公司对面的咖啡厅那里，午饭的时间，人很少，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
商铎是来见许白木的，可他来了之后却发现只有程风野一个人在。商铎坐下后点了杯美式，问他许白木在哪里，程风野没有回答他，直截了当地问他有人替你赎罪感觉是不是很好。商铎眼里闪过几分震惊，随即冷静下来。不管是谁告诉他的，对于现在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人呢？”商铎问。他本就是来见许白木的，无需回答程风野这个问题。
程风野看看时间，啜了一口咖啡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
商铎当然是知道的，他正准备起身离开去找许白木，被程风野一句话拦住。
他说：“你要出国了？”
“你怎么知道的？”商铎先是不解，而后顿悟，他怎么忘了，程风野多了个当警察的朋友。
商铎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他自然想到了谢秋，听说在那之后程风野和谢秋的来往比较密切。
“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他，现在你倒是要拍拍屁股走了。”程风野冷冷地说。
“你也没什么立场说我吧。”商铎看了眼时间，“不管过去多久你还是那个小鬼头，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了，我要走了。”
商铎还想赶在许白木回去之前半路拦下他，跟他见一面。
“陈家那位昨夜进了重症监护室你应该知道了，难道不去见一见吗？”程风野坐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商铎也是一样，冷静地像什么都不曾发生，面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没有疑问，说明商铎是知道的。
面对商铎的不作声，程风野轻笑一声：“看来他压错宝了。”
商铎看了程风野片刻，站起来准备离开。程风野挡在他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商铎沉声道。
“别着急走，”程风野轻声说着，眼睛掠过后面的摄像头，“叫你来的正事还没有干。”
商铎皱眉不耐道：“什么正事？”
这时店里没有人，店员好像在吃饭，程风野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刀，微微侧身挡住了玻璃窗往这里看的视线和摄像头。商铎感到莫名其妙，根本没想太多，随后手被一股大力握住，一股温热的东西爬上了他的手背。
商铎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程风野的声音冷森森的，带着一种结束一切的畅快，程风野说：“你走不了了，商铎。我要把许白木的名字从你这里拿回去。”
很快，店员跑了过来，并伴随着一声尖叫，商铎后知后觉，看着程风野满身是血的跪在地上。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手背上都是红色的血，他手里的黑柄的刀掉在木地板上，发出“哐当”一声。
“快报警！”
“叫救护车啊……”
旁边传来店员的声音。
第86章 86【完】
城市的另一边，天气如烈火炙烤的火炉，炎热得让人窒息。许白木坐在车内副驾驶，看着外面的街道眉头却越拧越紧。他好像注意到，阿强一直在一个地方兜圈子。
他们在外面吃过午餐后便出发，阿强开车开得慢许白木就不说什么了，当是为了安全，但就算再慢也该到了，可他们现在还未行至路程的一半。
“阿强，你是不是迷路了？”许白木拧着眉问。
“啊、啊？没有啊……”阿强虽然面不改色，但回答得有些结巴，这样子完全不能令人相信。
“是吗？”许白木看了一眼阿强，又把视线转回到路面上，“这条路你已经走了两遍了。”
“额……”阿强搜肠刮肚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一阵沉默下来他逐渐收紧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大哥，我知道瞒不住你，是程风野那小子让我这么做的。”
阿强倒是爽快地一下子把程风野供出来了，半点都不含糊。
许白木闭闭眼，靠在副驾驶上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了口气：“回去。”
阿强掌控着方向盘往许白木那边看了眼，问：“回哪儿？”
“还能回哪儿？回a市。”
“咱们不去了吗？”
许白木睁开眼睛，眼睛低垂着，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他说：“等一会再去，先回去。”
许白木有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也许在他出门的时候就盘桓在他心里，从察觉到阿强带着他绕路的时候开始逐渐加重。这时，他突然想到早上在程风野手上看到的伤痕，那痕迹看上去像是勒痕，可为什么他手上会有勒痕呢？
许白木陡然抬起头，脸色凝重：“阿强，开快点。”
许白木隐约感觉到了什么，虽然不知道程风野为什么要怎么做，可他知道，一定是重要的事，否则程风野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让阿强骗他。时间过得越久，他越是不安。
快要走到程风野的公司时，许白木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直接沉下，挂断电话后，他对阿强说：“不回家了，去医院。”
医院人多，车也多，阿强一时间找不到停车位，许白木让阿强停下，没等车子停好他便打开车门下去了，把阿强吓了一跳。
阿强带着一脑门儿问号去找停车位停车。
许白木一路上跑着，到急诊部问护士有没有一个被刺了一刀的男人，护士看他一脸焦急迫切的神色，一只手抓着膝盖，想他也许是家属，便看了看手上的表格，说应该进手术室了，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车上许白木接到的电话是谢秋打来的，谢秋告诉他，商铎持刀伤人，被抓了。这事情原本是轮不到谢秋那边过问的，可巧了他是当时负责商铎这件事的警察，这里的警察局便通知了谢秋。
得知被害人是程风野时，谢秋马上联系了许白木。
许白木就知道程风野有事瞒着他，可不知道这事儿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不管是哪种原因，他都怕极了。
许白木没有找到人，慌乱中把手机也落在了车上，最后跑了许久才问到说人已经转到了住院部。他在住院部找的时候，意外看见了几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站在一间病房门前。在一人进去那间病房时，透过房门许白木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人。
刹那间，所有疑问便如拨云见日。
许白木问到了程风野所在的病房。打开门后，他看到程风野裸着上身坐在床边，腰腹上缠着一圈圈绷带。
他渐渐平复纷乱的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程风野。
他脸上看上去冷静，可眼眶却红了。
商铎在假释期故意伤人，会重新回到监狱继续服刑。这关头陈老还没醒，性命都可能保不住，自然就没办法帮商铎。上面的人要自保，没人会帮他兜着。商铎顺理成章地进去继续服刑，而许白木又变成了许白木。
这时候，许白木把一切都搞明白了。
病房的护士给程风野换完盐水，出去时狐疑地看了许白木一眼。许白木站在原地，看不出情绪，就这么冷静地看着他。程风野内心感到慌乱与不安。他站起来，想朝许白木走过去，他想解释这一切，可下一秒，许白木脚步不稳，跑过来一言不发地抱住他。
程风野愣在原地，许白木跑过来抱住他时发红的眼眶像一记闷雷，悄无声息砸中他。
“对不起。”程风野轻声在许白木耳侧说，他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怀里颤抖。
许白木摸着程风野后背的纱布，眼眶酸涩，半晌才开口：“你对不起什么？你现在主意大得很，这么危险的事情伙同阿强瞒着我。”
“我错了。”
程风野这般低声认错，许白木不忍说些重话，说到底，他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
他把程风野拉到床上坐好，站在对方面前，不可避免地看到程风野左肩上的圆形伤疤。也许他当时就是不想让程风野再次陷入危险中才有了退出组织的想法。
许白木轻轻抚摸了一下，随后收回了手，视线凝固在腰腹上的纱布上，他顿了顿，才问道：“疼吗？”
一开口，已是掩不住的心疼。
程风野牵住许白木的手说：“不疼的。”他把他拉到身前，仰着头，用手指轻轻地摸上许白木的眼睛说，“眼睛红红的。”
“没有下次了。”许白木说。
“好。”程风野乖乖应下。
好在伤口不是很深，缝了几针，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这期间许白木得知，陈老是在那场火灾里被人群撞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摔断了一条腿，现在还在昏迷当中。他的主治医生说，醒来的几率很低。
正巧那个失火的地方是郑之意名下的产业，发生的这一切许白木就不再觉得意外。
一周后程风野出院，他们回到两座相邻的洋房门前，犹豫着不知道要进去哪扇门。
许白木没有迟疑，牵着程风野的手往前走。
他说：“走吧，回家。”
外面的阳光正好，金色的光辉照在许白木背上，暖洋洋的。隔壁的爬山虎顺着低矮的围墙蔓延到这里。刚露出的青芽，似乎象征着新生。
许白木转头看过去，眯着眼睛，虽然被太阳的强光刺痛了双眼，还是努力想睁开。他想，他已彻底自由。
程风野随着他停下脚步，在绿色的庭院中央，看向这个走进他的冬天的男人，静静聆听盛夏的风声、鸟叫和蝉鸣。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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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觉得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正文的故事决定完结，感觉正正好好。接下来甜甜的车就写在番外里吧。非常感谢过去一年来的陪伴，还有从开篇就一直追更的姐们，爱你们，超级爱！番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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